26、（二十五）鬼胎 ...
-
（二十五）鬼胎
曲白踏进正堂，正巧听得这句话，顿时立在当场。
纵然毫不知情被拉来同往的复见楼也看出此间有异，这样的气氛让人略显诧异，却偏偏不知如何开口，从何开口。
霎时间，正堂内寂静一片。
“乌小哥你，认得我家老爷？”突地，水砚似也从惊讶中回神过来，问向凤燎。
凤燎笑笑，看着图百川，向前半步，竟是向着图百川行礼。
这礼行的有些怪异，凤燎弯腰作揖之际，竟然慢慢摇头，动作显得夸张到了极点，整个行礼也变得好笑诡异。
“图大伯，燎儿给您行礼了，多年不见，图大伯依旧身体康健，实是幸事一件，燎儿也深感欣慰。”凤燎笑着起身，却见图百川依旧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似是不可置信，“怎么？图大伯难不成还不曾记起？呵呵呵......莫不是燎儿这些年当真是变了不少模样，不然怎么会令图大伯和曲二叔都这般惊异，都认不出我呢！”
门边的曲白恍若初醒，快步上前，在凤燎面前站定，似是惊讶又似激动愤慨的看着凤燎，须臾，“燎儿！你是燎儿！老爷您看，这是燎儿啊，是凤贤弟的孩子啊！”说着，曲白转身拉扯着图百川绘着金线的长袖。
图百川似是一惊，随意也似恍然惊醒般冲上前来，一只手搭在凤燎肩上，颤抖着说，“你......你真是凤贤弟的儿子！真的是燎儿！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间，图百川大笑出声，松开抓着凤燎肩膀的手，不顾水砚上前拦阻，径自快步冲向门外，仰天大喊，“苍天开眼！苍天开眼呐！凤贤弟，我们可算找到燎儿啦，你可算是可以瞑目啦！”
那喊声中气十足，偏偏带着浓重的伤感悔恨，让人听了直感悲从中来。
图夫人上前扶住显然激动万分的丈夫，心想，何时见过自家老爷这般情绪波动，又何时见过行动这般凌厉的老爷。
待图百川转回正堂，面上已好看几分，正欲开口，曲管家便上前扶住老爷，轻声道，“老爷莫要激动，这不，这孩子不是回来了吗，想必也是经历许多，如今一路舟车，还是先安顿了客人，老爷您也先顺顺气。”
图百川听闻管家如实说，便也说道，“哎呀，真是老糊涂了，只顾着心切，忘了燎儿你们刚刚赶路到此，真是招待不周啊。”
“图大伯客气了，燎儿一路游山玩水而来，不曾跋涉，况且燎儿一心想着要早些见到图大伯，哪里会感到辛苦呢。”凤燎笑得正欢，看向眼前主仆二人。
图百川与曲白二人见了这笑，总觉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对答。
“哎呀你们就别寒暄了，这么多人呢站在这作甚，我看呐，都各自去客房歇着，今晚，老爷定是要为做那么接风洗尘的，可好啊诸位？”此时，图夫人一百当家主母之姿。
一众人便各自怀着心事，各自回了房中。
“夫人，你怎识得凤燎？”水砚甫一进门，图百川便跟了进来，急促问道。
“哟，老爷，您这是作甚，妾身也是刚刚自外处回来，怎么老爷见了乌小哥便对我不管不顾起来了，妾身还没有问那乌小哥怎的与老爷您相熟，您倒先审问起我了，哼！”水砚娇嗔连连，风韵毕现，惹得图百川纵然心急如火，却也心软。
“哎呀夫人，我怎么敢，只是这凤燎于我简直好比夺命追魂的鬼一般，夫人你也不希望我早早去了极乐啊......”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那乌小哥怎的就被老爷您说成像催命的恶鬼一般，刚才妾身可还见您与乌小哥相认甚欢啊，”图夫人突地板起脸来，“哎呦老爷，您忘了，我与你讲过的乌小哥啊，便是在金城东大门卖胭脂的小哥，算来我们相识也有两年有余，我跟随您做了良人之时还自他那里买下许多胭脂带来呢！你们相识偏偏那时未曾遇见，如今遇见了还不是因为我，老爷您倒好，不心疼我，反倒是盘问我这些，妾身现在可什么都说啦，您倒是让我梳洗一番解解疲乏啊！”说罢，图夫人便推搡着还欲开口相问的图百川，将他应是退出了门去。
“放哥你看，有人慌了。”
图园内宅，夫人居所，八仙六合的金瓦飞檐，房檐之后，是一青一红两个身影。想想，在图园内夫人住所的房檐上扒着两个男人，只怕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且不说图园守卫何等森严，只说身在图园，哪怕是个扫地的家仆都身着几般外家工夫，这二人即此肆无忌惮的伏在房顶之上，竟无人察觉。
偏偏此刻这两个男人就在房顶之上，且不为惊慌。
申屠放一手摇着折扇，一手别在屋脊正中，身体靠在檐花一侧，身体另一侧被凤燎轻微倚靠着，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梁上偷窥之徒，更像是午后闲暇，躲在房顶上小憩，晒晒太阳来的。
“哼，这怕今晚的接风宴，不那么容易。”申屠放轻声回道。
“有曲白那样的人当然不好对付，不然图百川也不会留他到现在，不过要拿下图百川，曲白此人定然要提防，”似是想到正堂初见只是曲管家的一系列反应，凤燎压低声音，笑得邪魅，“老狐狸！”
“狐狸自是特别多些，只是有些狐狸，甚是喜欢自作聪明，惹人烦恼。”申屠放莫名的冷言冷语。
凤燎侧首看向申屠放，轻笑着问，“放哥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动怒了，哎......俗话说，狡兔尚且有三窟，何况狐狸，偏巧我就喜欢那些狐狸，自作狡诈，不然还要我自己去找，凭的麻烦。就像......”凤燎欲语却停，找来申屠放侧目，才接着道，“就像放哥初入金城时，便被黑衣人盯住，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帮你杀了他。”
凤燎说着，笑得温暖，近在眼前的脸，白皙冷峻，那双星目就这样近的盯着自己，好似自己可以笑进这人眼里，这人心里。
“那这次......便交有我来为你解忧罢。”说着，申屠放手肘突地抬起，衣袖带风，手腕一转，手中折扇便好似乘风般迅速飞转起来，朝着另一处房顶打去！
只见不远处房檐之后，突地一个黑影一闪，便不见了身影，那折扇凭的打在檐花之上，竟未跌落，反倒好像长了眼睛般有折回申屠帆手中。
“放哥，你猜是谁？”凤燎问的俏皮。
“多管闲事的人！”凤燎显然很满意申屠放的回答，笑的眉眼弯弯。
傍晚，赴宴。
【（补上一章）注：章台客：古花街柳巷女子称谓最画意的一个。唐人孟启《本事诗》记，诗人韩翃与妓女柳姬相稔。安禄山反叛，二人离散。别后，韩翃寄诗给柳云：“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后即以“章台”为妓馆别名。】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二十五）鬼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