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燎》酱婶子

28、（二十七）女刺客

　　（二十七）女刺客

　　“啊，瞧我这一个不小心，手滑摔了此物惊扰了诸位，”曲白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那半枚令符，将之小心盛放于托盘之内，递至图百川面前“老爷，此物乃是适才处理府上奴才之时，在一丫鬟房里搜到的”

　　图百川拿起令符，细细端详，“丫鬟房内怎有此物？那丫鬟人呢？”

　　“回老爷，只是个厨房里的粗使丫头，月前从外边买回来的，只是已经失踪不见了......”曲白如实禀告。

　　“这......这到底是何物？看着怎么这般骇人，方才复兄弟脱口而出什么‘鬼面符’的，这鬼面符是什么东西？”图夫人坐在图百川身边，离着那半枚令符最近，看着真真切切，语带颤抖的问着。

　　“魇刹堂。”黑无沉声出口，目光却紧盯着那半枚令符，“近几年江湖中最炙手可热的杀手组织，行事极其隐秘，无人得知其组织在何处，更无人知晓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少实力，只听坊间有所传闻，魇刹堂兴于江南。这鬼面符便是魇刹堂杀手出任务是必携带之物。”

　　“既是无人得知，如何来的坊间传闻。”申屠放凭的出口，言语出奇的冰冷，字字针锋。

　　黑无看向申屠放，不言语。

　　“鬼面一出，阴阳绝路。”图百川喃喃念道，“这些年我也听说过一些，只知道但凡魇刹堂出手，必要见血断魂，只是不知为何此物会出现在我府上。”

　　“老爷，老爷快扔了这劳什子的东西，听着都晦气。”图夫人甚是厌恶此物，掩面说道。

　　“这鬼面符，可否容在下一看。”申屠放似是对此物甚感兴趣，转向图百川，竟伸手索要道。

　　“好，好，曲管家，”曲白自图百川手中接过令符，转与申屠放之手，看着申屠放将令符置于手中来回扭转，似是把玩，图百川接着道，“申屠氏族千百年来，家藏世间罕见至宝奇珍，世代族长皆有如炬慧眼，不知今日看着令符，可有和斩获？”

　　“没有，只觉雕工不错。”申屠放放下令符，淡淡说着。

　　图百川只觉尴尬，面上却不做表示，只沉默不语，看着那令符发愣。

　　“图大伯想必有得忙了，我们便回去歇着了，若有什么需要燎儿帮忙，图大伯千万莫要客气。”凤燎先声离去，申屠放便也随着离开。

　　是故，酒干，席散。

　　厢房回廊。

　　凤燎走在申屠放前边，步履轻快。两人一路无声。

　　此刻，转过了回廊便到了申屠放的房间，却见从隔壁房门内推门而出一女子，看穿着是图园家仆打扮。

　　那女子阖门转身，抬眼看到眼前多了两个人显得一惊，然而面上很快便恢复了平常。虽长相平平，但一双眸子却大而清亮，熠熠有神。

　　“女婢见过两位公子。”女子福了福身，直起身来，看样子有些唯唯诺诺，像是余惊未消。

　　“你怎么会从我的房里出来？你做什么？”说话之人言语温柔，问得漫不经心。是凤燎。

　　“奴婢听吩咐伺候公子沐浴，方才进去给公子准备洗澡水。”

　　“哦，那可准备好了？”凤燎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是。”

　　“那你便进来伺候我沐浴更衣吧。”说着，快步走近房门边，推门便要进去，突然停住，看向站在原地的申屠放，“放哥，主人家好生热情款待，不然，你也来？”

　　申屠放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闻言便径直跟着凤燎进了房间。

　　申屠放便坐在屏风前的迎客台案边，一手只在台案之上，悠哉看着凤燎走近屏风后。细纹宣纱的屏风，隐隐透着另一面的微光，看得清里边的人举手投足。

　　屏风后，浴桶内当真满是热水，水汽氤氲。凤燎满意一笑。

　　那丫鬟跟着进了屏风里，甫一进去，便见凤燎张开双臂，笑着看向自己。

　　“宽衣。”凤燎说的理所应当。

　　“是。”

　　丫鬟上前，伸手解了凤燎腰带，放在一旁，抬手便要脱下上衫，只觉身子一重，眼前人竟靠在自己肩上，搭在自己颈间深深地嗅了一下。

　　申屠放自外间看着屏风后旖旎风光，未加评断，只是仿若看到那丫鬟面颊绯红，申屠放眼神一紧。

　　“公，公子......”女子娇嗔细腻的声音，灌进房内两个男人的耳朵里。

　　“呵呵，没事。只是想问问你，你用了什么香粉，这味道很特别，我竟很喜欢，若你不怕割爱，送我些如何？”凤燎站直了身，轻声说道，“保不齐......我以后也会用的。”

　　“我不知道......”那丫鬟声音甚小，任何人听了都不然多加调戏。

　　“你不知道什么？是不知道自己用的什么香粉，还是不知道该不该给我？难不成你就藏了香粉在身上，怕我抢走？”凤燎此时便像极了街头轻佻的浪荡子弟，语气轻浮暧昧，说话间，一只手已经伸向了那丫鬟的腰间。

　　“啊——”那丫鬟尖叫一声，瞬的后退开去，躲开了凤燎的手。

　　凤燎站在原地，一只手仍横在半空之中，面上眉开眼笑。

　　“怎么你们女人，都喜欢在洗澡水里下功夫，难道我凤燎这辈子，只能死在浴桶里？”凤燎突地自嘲，笑着拿起腰带，系回腰间。

　　那丫鬟听到这句话，猛然抬头，原本清亮的眸子精光一闪，更加明亮。

　　“唰——唰——”只听见声响，凤燎便觉面门处一阵凉风袭来，可知这女子暗器功夫一流，内力可见一斑。只是凤燎轻一侧首，便又笑容满面的看过去。

　　那女子已抽身转出了屏风，正待跑向门边，只见一抹绛红已然立在门边，见自己出来，更是手中折扇“哗——”的一声打开，立在原地，轻摇着。

　　那眼神，冰冷异常。

　　那女子见五路可去，面上突然一抹狠色，正待出招，身后声音响起。

　　“我劝姑娘莫要动手，你就是没有受伤也打不过他的，何况，你现在重伤至此。我二人无意要你性命，你又何苦拿自己的命来拼呢？”凤燎缓缓走出，径自坐在迎客台案边。

　　“你，你们怎么知道！”那女子惊异之色浮在脸上。

　　“你一身的药味儿，在水汽里味道更浓，何况你适才一进屏风便看向那水桶，哎......你说你为何非要从那里下手，偏偏我在那里遭过一道，怎能不防着你，”申屠放兀自从案上给自己斟了茶，接着道，“你身上的鬼面符平日定是系在腰间，可如今只剩半枚，可对？”

　　“是你！！！”那女子突地发难，自怀中掏出一柄小刀，瞬间刺向凤燎。

　　比她更快的是一抹绛红，如鬼魅般的闪现在面前，硬生生的挡在了凤燎与那女子之间，那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突然，一声惨叫。

　　只听一阵骨碎之声，那女子瞬间满头大汗，手中小刀已在申屠放手中，自己的右手更是折向外侧。女子抬眼看向申屠放，只觉此人依旧满眼冰冷，毫无感情，那身后之人更是云淡风轻，依旧喝着茶。

　　“你因何这般激动，我怎么了？”凤燎笑问。

　　“你......是你偷袭我！”那女子颤抖着说道，隐隐听到咬牙之声。

　　“哦，原来是偷袭，怪不得你堂堂一个魇刹堂的杀手，还未出手便遭了毒手。你是听我说了半枚鬼面符所以觉得是我偷袭你？”

　　“哼，有胆无耻深夜偷袭，还敢这般巧言令色，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要杀要刮随你的！”

　　“我再说一边可好？我二人不要你的性命，”凤燎状似无奈的笑笑，仿佛拿眼前女子毫无办法，摇头间，像是自言自语，“怪不得神算子说我‘一字记之曰女，提不得近不得’，看来对女子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凤燎抬眼看了申屠放，似是希望放哥能够解了眼前这局面，之可惜，申屠放纹丝不动站在自己面前，背对着。

　　“哎......还是我接着说罢。就在刚才，我见过了你那另外一半鬼面符，令符自中间断开，平滑非常，看样子，是把好剑，定是有人使剑偷袭你，且一剑斩断了鬼面符，能有如此身手，想必，将此物随身携带的你也受伤不轻啊，那半枚令符之上，也确有隐隐干涸的血迹，姑娘，你适才不敢让我动你的腰，可是怕我碰到伤口，弄疼了你？”凤燎一口气不停，说了些许话，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腰上未愈，手臂又断，此刻面如白纸，早已跌坐在身侧的八仙椅旁，强忍着疼痛，看着凤燎。

　　“你，”申屠放缓缓走向那女子，居高临下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可以讲那女子置身在地狱，他缓缓开口，“何时出现，何时遇刺，我们皆不知，你只需记住，此刻这图园内，自是有用剑高手在，等着要你的命，我不杀你，是留你回去告诉你主子，莫在谋算些蝇营狗苟之事，你若不肯走，我现在便要你像那枚鬼面符一样下场。”

　　申屠放语气轻缓，自始至终不曾低头，就那么用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那女子只觉周身冰冷，阵阵寒意自心底迸出，不知是受伤缘故，还是此人说话之故。

　　“我们不声张，你现在走便可，不会有人察觉。”凤燎说完这句话，那女子便一路踉跄着走出门去。

　　房内之声凤燎和申屠放两人。沉默。

　　片刻后，凤燎轻声悠扬，状似不经意开口，说道，“啊，放哥说的对啊，咱们身边还真的有一个用剑高手啊。”

　　申屠放不答，只是脑中浮现那柄系着黑色流苏的宝剑，紫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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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婶子曰：肿么样，有木有觉得女杀手断手那点好像384酱在第一集里救32啵酱的场景啊，写完了才发觉哦吼吼吼吼吼~~~
一阵红衣鬼影飘来：请叫我红衣塞巴斯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