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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女娲神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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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水华一脸淡漠看着面前的凌彩裳,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为未央说句话的时候,他却问道,“你那玉佩乃是集天然之力和你的灵力而成的灵物?”
“正是。”
“我倒是有问题问问你。你可知道女娲石为何物?”
众人似乎被这看似不相干的问题问得有些发蒙,凌彩裳也是发愣了半响,才回答道,“相传太古时期,水神共工造反,败于火神祝融,不甘失败的共工竟然将天柱不周山损坏,导致天地崩塌,天河之水泛滥人间。而女娲娘娘不忍看人间疾苦,便练成五色石补天。所谓女娲石则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时留下的五色石残片,虽说是残片,可是它们和五色石一样,是女娲娘娘集合天地间清纯之气和自身神力而练成的。”
“说的不错,”似是赞许,点点头,有些不经意说道,“这样说来,你那玉佩倒是和女娲石有些异曲同工的妙处。”
修仙之人,重视神力,虽然时隔几十万年,上古的神坻已然陨落,但他们仍是修仙人心中不能攀越的高峰,如同星辰不敢和日月争辉一般,若对天神不敬,便是对天地不敬。
听到这里,凌彩裳浑身一震,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来,说话也变得有些断断续续,“弟子……女娲石乃是太古神器……我……小小玉佩,自然不能……”
月水华并不听凌彩裳说了什么,只是将未央牵到身前来,然后白玉一般的手指顺着她脖子上的一根红线,轻轻一拉,露出了下面的挂坠。
周围的人群中突然传来几声讶然,众人仔细看去,目光便在凌彩裳和夏未央的脸上惊疑不定,来回游弋。
此刻,未央胸前的挂坠的石头上撒发着柔和的光芒,耀眼夺目,其中的灵气涌动让四周的人都感觉到四肢经脉的游走。月水华师徒站在其中,与其说是仙人,更像是太古神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暗哑着小声嘟囔,“天啊……是女娲石……”
那声音不大,却偏偏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去。
胥渡站在那里脸色青白,而凌彩裳,更是一脸惨白,怨恨得看着夏未央。
“不错,正是女娲石。”月水华声音淡漠,将那石头沿着衣襟重新放回未央的怀里,环视众人,看向凌彩裳道,“彩裳,我尚有一事不明。可否说说,你为何断定是央儿偷你玉佩?”
“……”
“我听你的意思,大概是央儿出身低贱,对你那玉佩有所窥视?”
“回禀师叔……我……”
“她身上带着的女娲石比你那玉佩好上千万,她为何窥视你的东西呢?”
“我……”
凌彩裳被问得哑口无言,咬咬牙刚要反驳,却听见月水华淡淡的冷哼声,抬起头看他,却见他已经领着未央站在胥渡面前,光华四射,声音清冽,“我月水华自千年前上长宁山,一直严于律己,以一人之身为万千弟子的表率,夏未央乃是我唯一的徒弟,自然应该和我一样,此事,若是未央之过,我决不轻饶,若是有人陷害,也应受到门规处罚。所以,我的不惑也要师兄解答。多年来,我斩妖除魔也收集不少灵气之物,灵霞峰上虽不说是法宝众多,可是如同女娲石这样的灵物也有个七八件,何况其他。而我亦除了夏未央外没有其他徒弟,想必师兄和师弟也听说过,曾有高人为我占卜,终其一生,只有一段师徒缘分,所以除了这孩子我也不会再有其他徒弟了。”
说道这里,大殿中传来了丝丝抽气声。其实占卜这个东西玄之又玄,就算是天外高人也未必能次次准确推算。只是谁都没想到月水华竟然这样执着,那意思分明就是除了夏未央,不在收其他徒弟了!若是旁人就罢了,可是他却是万仙之首紫薇尊者啊!况且,夏未央的资质平庸……众人看去,却见月水华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夏未央,才转脸和胥渡说道,“灵霞峰上的灵物,既是我的,也就是她的,她何苦因为一件平庸的玉佩而动了恶念呢?”
没人说话,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荡着。他和胥渡迎面而对,他并未高声,却已经让人能听出其中的并不让步的意味,凌风待月,人中龙凤。
气氛似乎因为两人的对峙变得紧绷起来,直到周围传来了一声轻笑,“小女儿家有些误会,自然解开了,两位师兄也别伤了和气。让人笑话。”
白色的缎面扇子横在两人中间,让气氛缓和下来,雨泽转脸看着地上跪着的凌彩裳,笑道,“彩裳,不论事情怎样,你动手推倒师妹终究不对,况且你师妹并未拿你的东西,本就是一场误会。还不快来给你师妹道歉!”
凌彩裳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位上仙,师父胥渡面色铁青,却别开月水华;月水华一脸淡然,但是如同晓月的脸上也却隐隐藏着紧绷;而雨泽看着她,虽然是一脸笑意,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平日里温润的眼睛中透出寒意,冷冷看着自己。
此时情景,虽然不说,可是她却依然知道,她不得不低头。咬了咬牙,她压低着自己的怒意,看着不远处的夏未央,深深作揖,“小师妹,对不住了,还请师妹原谅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夏未央似乎被急转的形势弄得发懵,此刻下意识得抬头看向月水华,之间他也正看着自己,眼底有些鼓励,点点头。瞬间,像是所有力气都回来了一般,她挤出笑容,对着凌彩裳作揖,“都是同门姐妹,哪有什么不原谅的,师姐不用自责。刚刚未央多有冒犯,也请师姐见谅。”
师姐妹两人相互道歉,气氛眼看就缓和下来,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大殿中只剩下月水华淡然的声音,“凌彩裳,你作为掌教弟子,失仪于众人。作为师姐,不经查证,诬陷师妹,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
“那好,本座司战掌法,现处罚于你禁足三月,你可有所异议?”
“弟子……没有……”
月水华微微颔首,随即便有掌刑弟子,将凌彩裳带走。
看着凌彩裳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月水华才将目光转到他的小徒弟身上。
“师父……”
“跪下!”
他说话的音调其实并没有起伏,可偏偏能令人从里面听出寒意
让未央不由自主得一抖,“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为师问你,为师下山前可曾叮嘱你什么?”
“师父……要弟子……不能擅自离开灵霞峰……”
“那你是怎么出现在饭堂和你师姐起的争执?“
“弟子……“未央抬头对上了月水华的目光,他的目光和平日里一样淡漠,可是其中的责怪和冰冷却让她恐惧得瑟瑟发抖,头挨在地上,连声音都变得颤抖,“弟子错了……请师父狠狠罚我吧……师父……我错了……”
“目无尊长,擅自下山。与师姐争执了小争执,不知息事宁人,反而闹到这里!钟期!”
随着他的声音,英俊高傲的少年步入大殿,对着他拱手一拜,“钟期在。”
“将夏未央禁足灵霞宫!我尚有事情和两位掌教上仙谈,你带她回去!”
听到这里,未央的脸变得煞白,整个人跪在地上晃了晃,拼命磕头,“师父弟子错了……师父,别撵我走!”
“还在胡闹!钟期,带她走!”
………………
长宁宫内殿,烛火摇曳,将三位上仙的光影映在墙上,显得脱俗华贵。
“师兄,这次渡劫可否顺利?“
“多谢师弟挂心,一切顺利。“
雨泽和月水华两人相对一笑,便听见胥渡一声冷哼。等月水华的目光转到
渡身上时,他便将手里的拂尘狠狠拍在桌子上,冷声说道,“师弟掌管刑法,向来公正,这次不怕有失了公允?让人不服?“
“水华不知师兄何意?“
“今日大殿上,你如此袒护夏未央,不怕众多弟子笑话?“
“难不成,师兄真的相信央儿会偷玉佩?“
“彩裳说的明明白白,哪里会有假?“
“师兄何苦这样说?若是彩裳那孩子说的都是真的,玄商和白泽也断然不会讲出与她不同的两个版本来。且不说灵霞宫的灵物,若是她想要,什么没有的事情,就是单说央儿的品性,我自然也是信得过她的。她虽然年幼无知顽皮些,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就师弟看来,这件事情该如解释?”
“无非两个女弟子一个从小骄纵,一个年轻气盛,一时惹出口角。哪里值得师兄费心。”
“一派胡言!”胥渡猛然拍了拍桌子,震的附近的空气都跟着一动,站起身来低声吼道,“那小女孩天分平平,根骨不佳,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徒弟!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天下苍生想想!竟然在大殿说出不在收徒的话,还如此袒护……”
胥渡的话在碰上月水华的目光戛然而止。
平日里淡漠的眼睛终于现出了冰冷的寒意,像是终年不化的玄冰一般,冷冷看着胥渡,像是想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冻上。那目光意味明朗,竟然让胥渡也不自觉退后一步。
“就是袒护了,又怎样?” 月水华开口说道。低沉着声音,慢慢站起身来,看着胥渡,“我的徒弟,资质好坏,我心中自然懂得。天下之任,我月水华也自然不负天下。央儿若是有错,我自然也会教导她,还请师兄不要再做越俎代庖之事,我的徒儿,我自会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