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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饭堂风波 ...

  •   钟期和未央是在傍晚的时候到达饭堂的。
      在两人站在门口的时候,似乎能感觉到饭堂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的身上。
      那样赤裸裸的打量让未央哆嗦一下,却看见钟期如若无人之境一般,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环视一圈,直到那些人不再看他们,才伸手招呼让未央过去。
      两人坐在一起,钟期也不看那些人,等到饭堂弟子将饭放在两人面前,他将面前的菜夹到她面前,催促她快吃。
      气氛其实并不好,未央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等到两人迅速吃完饭,准备出门的时候,未央却没有看清正面来的人,被狠狠撞到在地上。
      “你干什么?”
      钟期一声喝道,挡在未央前面,她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一身白衣的少女,站在她面前,一脸不屑嘲讽得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声音都带着轻蔑,“我当是谁?原来不就是那个风头无量的小师妹?”
      在场的很多人都在是一同进门的新弟子。猛然间想起拜师那天和举行大典时,未央出过的丑,不禁有人开始发出嗤嗤的笑声。
      那些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而面前的凌彩裳也站在前面,她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从小就能感到的冰冷和孤独似乎在一瞬间就将她包围,让她的脑子都开始变成一坨浆糊,直到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捞起来,依靠他站起来。
      她抬起眼,看见钟期面无表情的脸,只是那人却不看她,只看向凌彩裳,声音冰冷,“就算你是首座弟子,也只是夏未央的师姐,而已。我们要回去了。”
      “等一下!”
      钟期扶住她刚要走,却被凌彩裳叫住。
      “你什么事情?”
      脸上的冰冷化成了不耐,钟期看着凌彩裳,她却一声冷笑,看着未央,“小师妹,你看见我的玉佩了吗?”
      “什么?……”
      未央睁大眼睛看着凌彩裳,耳边是她的声音,“我的玉佩刚刚不见了。世人都知道天山远在中原边疆,其中羊脂白玉尤其出众。整个长宁山都知道,我的玉佩更是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佩戴,带着天地之灵气,一般的仙家道人,根本无法得到。更何况你这个没有任何根基的野丫头!你若是此刻交出来,看着同门的份上不予追究。”
      “什么……玉佩……?”
      被莫名其妙的话说的一愣,未央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痕,直直看着那女孩。而此刻的钟期则皱起了眉头,冷冷出声,“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那是自然。”一声冷哼,凌彩裳错过钟期抓向未央的袖子,钟期看到这里一阵气闷,伸手想要拦住凌彩裳。
      “咣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两人就此住手,转移了众人的目光。
      原来就在刚才的拉扯中,一块玉佩从未央宽大的衣袖中掉出来,摔成几片碎片。
      那声音像是平地惊雷一般,瞬间,所有人都不在说话,众人的目光都愣愣看向那些碎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凌彩裳的一声怒吼,“夏未央!你竟然!”

      长宁山,长宁殿。
      两个孩子跪在当中,上面是两位掌教上仙。
      胥渡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孩子,眼角尽是怒意,声音像是广场上那悠长的洪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未央声音诺诺,正在向着如何解释,却被凌彩裳抢白,“回禀师父,弟子刚刚奉命巡视饭堂,遇见了未央师妹。弟子与她寒暄两句,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弟子只是想问问师妹,却被那白泽神兽阻拦!白泽上古神兽,弟子不甘却也不敢,就在此时,那玉佩自己从师妹的身上滑落下来,摔成了碎片!请师父为弟子做主!”
      “不是!”
      听着根本和事实不符的叙述,未央抬起头来,看着两位上仙,大声辩解,“师伯,师叔,弟子并没有!弟子没有拿师姐的玉佩!”
      “师妹,你若是没有拿,那玉佩如何到你身上?”
      凌彩裳也不看她,嘴角上带着一丝讽刺和得意,看着自己的师父,又磕头,“师父,饭堂弟子可以为我证明!那玉佩是我从小佩戴,集天山真气,如今如此损了,请师父和师叔为我做主!”
      “师伯!弟子刚刚下山,怎么会拿师姐的玉佩!”看着胥渡阴晴不定的脸,夏未央一阵恐慌,开始为自己辩解。
      “哼!”胥渡一声冷哼,站起身来,俯视着夏未央,声音带着冷意,“你说自己没有拿那玉佩,那玉佩怎就到了你身上!?”
      “弟子……弟子……不知道……可是,我没有拿师姐的玉佩!我真的没有……”
      “够了!”
      长袖一摆,胥渡脸上显出了厌恶,看着她,“原以为你只是个根骨天赋不好的的孩子,若是水华用心,你自己努力倒也有一丝希望,哪里知道你竟品行败坏!”
      “师伯!我没有!”
      “还要狡辩!”胥渡声音更是提高,将她的声音完全盖过去,“百位在饭堂的弟子都能作证,你竟不知悔改!非要吃吃苦头吗?”
      “我……”
      “师兄切慢!”看着眼前场景,一直在一边的雨泽上仙站起身来,拦住了胥渡。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温暖笑意,扫视了两个孩子,才静静出声, “刚才的一幕,你我虽然未亲眼所见,可是也有耳闻。只是,我所听见的却和彩裳说的有些出入。”
      说完,转脸唤道,“玄商。”
      英挺的少年白袍玉面从远处走来,站到大殿中间,并不看向跪在当中的两个女孩子,只是面对两位上仙行礼,“弟子玄商见过师伯,师父。”
      见到爱徒,雨泽温润一笑,见一边的师兄脸色也变得好转,才温温出声,“你才刚所讲述的过程与你师姐,师妹的不尽相同。现在,你当着你师姐,师妹,师伯和众位弟子再说一遍,不得有半句遮掩,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一脸恭谨,少年扫了扫面前的两个女孩。她们一个高傲娇纵,一个惊慌可怜,看着他的样子像是他就是这场祸事中唯一的审判者一样。
      叹了口气,玄商向着长老一拱手,说道,“回禀师伯,师父。刚才弟子也在场。在未央师妹出门时,恰逢彩裳师姐进门,两人在门口说了什么,弟子并没有听清,只知道师姐将师妹推倒。而后,师姐和神兽白泽发生冲突,玉佩从师妹袖子里滑出去。”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能让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甚至能听见其中凌彩裳喘粗气的声音,和未央松气的声音。
      安静似乎过了很久才被打破,胥渡压抑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按着你这么说,彩裳和师妹起了冲突是她的错,可是也不能证明夏未央就没有偷了那玉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骤然抬头,明明告诉自己要说明明白白说清楚所有事情的经过,可是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显而易见的污水。
      眼眶中充满泪水,却在瞬间直起来腰板,朦朦胧胧中看着胥渡上仙的嘴巴张合,“这次事情,彩裳,你身为师姐,和师妹起了冲突,终是不对,回房禁足三月!至于,夏未央,将她带入仙牢,等事情查明后……”
      “慢着!”
      门外突然响起男人冷冽的声音,将胥渡声音阻止。等众人望去,却没了声音。
      月水华站在门口,手里的宝剑熠熠发光,透出寒气,那冷冽的气氛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后退。
      “水华!你这是干什么?”
      上方传来胥渡的吼声,他却充耳不闻,步步带着寒气,走向他跪在大殿当中的小徒弟。
      “央儿。”
      她瑟瑟抬头,看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他,声音颤抖,透出委屈和不甘,还有,丝丝恐惧,“师父……我没有……我没有拿师姐的玉佩……”
      “大胆夏未央!到了此刻,竟然还在狡辩!”
      胥渡的吼声;雨泽皱起眉头,欲言又止;凌彩裳嘴角的讽刺;玄商脸上透出的无奈;还有周围人发出或鄙夷或嘲笑的声音,她都听不见了。她只能看见他,他的师父,脸上带着寒霜,微微低颌看着自己。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气,周围的冰霜开始消散,那柄泛着寒光的剑也消失在空气中。
      大手突然伸出来,将她拉起来,拥在身侧,才扫视众人。
      他的身上温度伴随着草木的香气将她包围,让她一点点安静下来。等她全身不再颤抖,他才缓缓出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还不是你的好徒弟!竟然偷了彩裳的玉佩!”
      面对胥渡气愤的吼声,他面色如水,低头用眼神看着自己的徒弟。等看到未央坚定得摇头时,便点点头,转向胥渡,“师兄,央儿说她并没有拿过。”
      “真是荒谬!你问她!她怎么会承认?”
      “既然师兄说是央儿拿的,那不问她,还能问谁?况且,我实在不懂,为何央儿要拿彩裳的玉佩?”
      “师叔有所不知。”听到这里,凌彩裳转过头摆了摆月水华,方才高声出声,“世人都知道,自古天山多灵气,最能积聚灵气的便是玉。我自幼生下来,便带着纯灵之气,所以父亲更是挑选了整个天山最好的玉石,集能工巧匠之力为我打造玉佩。那玉佩我佩戴多年,我和玉的灵气相互滋养,已经是一件带着灵力的物件,自然不同反响。小师妹乃是凡人肉胎,见识不多,要是喜爱,我便是借她看看也无妨。可是她不应该垂涎于此,偷拿我玉佩,更不应该败露之时将玉佩损坏!”
      一时间众人无声,都看着凌彩裳,而此刻,她高高支起脖子,看着不远处站在月水华身边的女孩,眼底闪烁着不能抑制的得意和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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