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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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教授们不想再协调临时住宿的问题，在人群的骚乱过后，被耽搁了一天的分院仪式依旧进行了。为了避免发生更大的错误，赫奇帕奇在过道两侧也竖起了防御魔法。当麻瓜出身的新生被喊到名字，他们从礼堂的末端走向前方，仿佛穿过了一条盘踞着豺狼与毒蛇的荆棘之路。
其中的大多数人选择了前一晚帮助和接纳自己的同胞们所在的学院，但也收获了来自前排学生的敌意。纯血统学生们的眼神就像看到崭新的羊皮纸上沾染了墨滴，恨不得以一切方式清除掉它们。只有赫奇帕奇学院中间没有掀起这样的情绪，但迫于从众的压力，那些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们也只能垮着脸面向长桌，不像往常那样做出欢迎的动作。
斯莱特林学院内部的同龄人压力显然大得多，连憎恨得不够卖力都算罪过。对着那些面色苍白、看起来吓得随时会晕过去的小孩，叶臻实在不想摆出其他学生那样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只能悄悄晃了一下脑袋，让厚厚的红发垂下来遮住自己。
她悄悄观察着那些经过的新生：他们不难分辨，麻瓜出身的那些孩子大多数家庭贫苦，因此肤色普遍偏深，身形也显得佝偻畏缩。然而巫师们，尤其是那些推崇纯血至上的巫师们，一向缺乏辩证思考的能力。他们通过这些差异得到了一个荒谬的结论——纯血统的巫师生来就更加美丽优雅。
麻瓜出身的孩子里同样有着极少数贵族，相较其他同胞显得皮肤白皙，举止出众。他们被归类为麻瓜血统中的异类、运气使然的幸运儿。有些纯血或混血巫师会在一定程度上接纳这些孩子——他们不会承认这是因为麻瓜贵族手中的金子对他们同样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在叶臻自寻烦恼地发散思维时，一个叫巴罗的男孩在斯莱特林长桌靠门的那端站了起来。他身形瘦削，眼睛很大，显得有些神经质。巴罗是个很常见的名字，直到叶臻看见男孩对着拉文克劳甜甜地笑了一下，又向斯莱特林礼貌致意。分院帽在他的头上沾了不过一秒钟，巴罗很快又跑回了长桌的尾端。
叶臻望向拉文克劳，那双黑色的眼睛依然倒映着浮动的烛光，平静得近乎冷漠。一股迟来的寒意慢慢地爬上了叶臻的脊背。
这个世界没有海莲娜·拉文克劳。
……
斯莱特林逆流而上，穿过涌向地牢的人群，快步走上通往塔楼的阶梯。走廊的蜡烛在有人经过时一盏盏亮起又熄灭，格兰芬多被喊住时正与同路的教授们热闹地闲聊着走到一个拐角处。他转身望向斯莱特林，笑容淡了一些。
走廊再次变得空荡荡的时候，格兰芬多终于开了口。
“真是精彩的演讲。”
“我也这样认为。它可以算得上我最满意的演讲之一了。”
“因为它卓有成效，是吗？”格兰芬多皱着眉勉强克制住语气，“所有的学生都还是孩子。萨拉查，你有什么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我只是叙述了一些事情，”斯莱特林回答，“是这群孩子做出的选择。他们选择了同情或愤怒，他们承受相应的结果。”
“……”
“……戈德里克，别那样看着我。”他叹了口气，“我们有谁是高尚的完人呢？我从未在你面前掩饰过这些花招，也永远不会将它们朝向你——我愿意为此发誓。”
格兰芬多有点恼火地笑了，“你想请谁来做这种誓言的见证人？”
“没有见证人。”
斯莱特林握住格兰芬多的手半跪下来，镶着金边的深绿色长袍下摆落在身后的地毯上。后者愕然地看进他闪烁着赤忱的银色眼睛，冒出了一个难以相信的猜想。
“我，萨拉查·斯莱特林，以我的灵魂与血液起誓。”
“我将永远忠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使他不受我的毁害与欺骗。”
“我应许他终身不渝的爱，我们的荣光将不分彼此。”
那把镶着红宝石的宝剑慢慢出现在格兰芬多的手中。他抬起剑搭在斯莱特林的肩上轻触三次，小心地让锋利的剑刃远离了颈部。斯莱特林握了一下剑尖，让鲜血顺着银色的表面淌下。
格兰芬多没有作为领主册封过自己的骑士，几次张嘴也没能说出一段结束仪式的箴言。斯莱特林随着收回宝剑的动作站起来，等着格兰芬多给他一个贴面礼。
“你早有准备，是不是？”格兰芬多贴住他的脸颊时用气声问道，“想用这个稳住我？”
斯莱特林没有否认，他才发的誓。
看在他今天的华丽装束足够顺眼的份上，格兰芬多没有计较。两个人物尽其用地一起过了夜。
……
斯莱特林休息室内依然群情激动。大多数学生没法老老实实待在寝室，正满怀怨气地聊着天，不时冒出诸如“想把叛徒泥巴种从霍格沃茨全部驱逐出去，一个不留”的言论。
在门外嘈杂声的掩护下，叶臻小心地打开了衣柜。两套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纯色便服团在角落，在其他衣物的包围下显得格格不入。那是她为了拉近距离请麻瓜出身的学生制作的。
叶臻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两大团衣物抓出衣柜，钻进已经拉起的床帘。她把它们摆在床上，抖着手抽出了魔杖。
“粉身碎骨。”
她调整了几次手势，摞在最上方的袍子终于闷声撕裂成了碎片。叶臻压着嗓子对其余的衣物如法炮制，施咒的动作渐渐熟练。
“你在干什么？”
叶臻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全身一抽，在卡特琳娜继续询问的时候迅速销毁了最后一条裤子。她对着床铺施放了一个清理咒，只带走了灰尘大小的碎屑。
卡特琳娜面前的床帘被猛地拉开，她的室友眼眶发红地瞪着她，看起来有点疯狂。散落在床上的布料碎片让卡特琳娜不禁小小地后退了一步。
“多梅希，你……控制一下自己。我都没有那么生气。”
“你在哭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