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痛》我是汤圆1

20、被迫交待

　　就在童贞被突破的次日上午，曾竣安排小车将李艳送走后，黄华山在他聘请的白云收费站总经理的陪同下，依约来到白云宾馆。由于有了童贞的交待，黄华山末作过多的抵赖，就面对曾竣、关锋和金中杰，坦承了他同汪显成密谋低价购买白云收费站收费权和向汪显成行贿300万元的全部事实及经过，与童贞所知道的事实部分是吻合的。同时，黄华山还交待了汪显成指使他逃离白云县，以回避市纪委调查的事实经过。
　　黄华山作完交待，并在谈话笔录上签名按手印后，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了。曾竣要黄华山作出随叫随到的保证后，让黄华山和他的总经理暂时回到白云收费站，随时听候通知。
　　看着黄华山离去的背影，金中杰感叹地说：“汪显成是我们的领导，平时我们看到的都是他的光辉和正义的一面，看到的是他坐在主席台上，一身正气、慷慨陈词的一面。可是谁能想到，他在背后竟一次就收了人家300万元的贿赂！”
　　关锋一边整理黄华山的笔录，一边说：“这么大的金额，如果没有童贞的交待作为印证，连我也不敢相信。”
　　曾竣没有做声，眼睛虽然看着关锋整理笔录，心里却在默默地想着什么。
　　金中杰说：“黄华山说，这300万元贿赂款当初是汪显成提出要的。按照黄华山的说法，汪显成就带有索贿的性质。根据有关法律规定，黄华山就可以不用承担行贿的法律责任了。黄华山会不会是在咨询有关法律人士后推卸责任的一种说法？”
　　关锋已将笔录材料装订起来，交给曾竣后说：“从黄华山交待的整个事实经过看，我认为黄华山的交待还是可信的。黄华山作为一个商人，不管他同汪显成是什么关系，不赚钱的事他是不会干的，没有超额利润他也不会向汪显成行贿。你想想看，黄华山听了交通局关于收费站的情况介绍，又看了公路局关于收费站的收入帐，仍不放心，还要拉着汪显成实地考察收费站的车流量，证明确实有钱可赚后，才决定购买收费站10年的收费权。对汪显成提出的省物价局提高收费标准一事，黄华山并不是以此作为购买收费站收费权的依据，而是作为他是否向汪显成行贿300万元的依据，而且还要等到省里提高收费标准的文件下发后，他才将300万元行贿款通过方若梅公司的帐户转给汪显成。这一点，完全证明了黄华山的商人本色。”
　　曾竣从笔录上抬起眼睛，接过关锋的话说：“还有一点，黄华山是一个外地人，他事先并不知道收费站要提高收费标准。汪显成向黄华山透露这个信息时，他是一种什么心态，是一个什么样的出发点呢？根据案件发生和发展的客观规律分析，他就是以此作为一种交易条件，用以交换黄华山手中的300万元贿赂款。由此看来，我也认为黄华山的交待是可信的。”
　　金中杰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汪显成不以收费站收费权的出售和提高收费标准的信息作为在收费站入股分红的条件呢？那样，汪显成拿到的钱将会更多。”
　　曾竣思索着说：“对这个问题，我分析汪显成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汪显成作为一名县级领导干部，他是不便每年都到收费站拿钱的，麻烦不说，还容易暴露，而且他也要担心黄华山是否会遵守诺言，每年都付给他分红款。这件事本来就是黑幕交易，如果黄华山以后真的拒绝支付分红款，汪显成将无计可施。他一次性地从黄华山手中拿走300万元，干净利落，钱货两清，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对汪显成来说也是有利的。”
　　关锋不知想起了什么，口中突然“咦”地叫了一声。
　　金中杰奇怪地问：“怎么啦？”
　　关锋说：“金书记你说，如果没有提高收费标准这件事，黄华山会不会给汪显成行贿？”
　　金中杰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竟怔住了。好一会儿才说：“刚才要问问黄华山就好了。”
　　曾竣颇有把握地说：“问黄华山干什么？无论是购买收费站收费权也好，还是隐瞒真实车流量也好，抑或是帮助黄华山少交税款也好，汪显成都帮了黄华山的忙，让黄华山获得了额外的利益，黄华山一定会给汪显成行贿，只不过远远不会有这么大。”
　　关锋想了想，感到曾竣说的很有道理，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
　　金中杰说：“这个黄华山也真精。汪显成帮了他的大忙，他就送给汪显成300万元；而交通局长朱浩天起的作用小，他就只送给朱浩天20万元。”
　　关锋笑着说：“所以，你没有给他帮忙，他就一分钱都不送给你。黄华山这不是精，而是奸。奸商，奸商嘛！”
　　曾竣放下手中的笔录，对金中杰说：“对朱浩天收受黄华山20万元贿赂的问题，你要马上向吴书记汇报，我建议立即对朱浩天进行立案审查。”
　　金中杰感慨地说：“看来朱浩天的交通局长位置又要保不住了，而且还要承担法律责任，20万元够坐10年8年的牢。”
　　关锋调侃地说：“那你向吴书记要求一下，让县委把交通局长这个肥缺留给你。”
　　金中杰马上变得神色黯然：“吴书记是不可能同意我当交通局长的。”说着，金中杰的脸色又平和了：“象朱浩天这样的局长我看不当也罢！”
　　关锋只知吴成汇报过金中杰同汪显成的关系问题，尚不清楚吴成在金中杰身上所作的一系列手脚以及吴成的心思，奇怪地问：“交通局长是正科级，你这个纪委副书记也是正科级，这本身就是平级安排。你跟吴书记鞍前马后地干了这几年，不说你所作的成绩和贡献，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再说，你作为一名副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给吴书记增光添彩，不要吴书记提拔你，难道连一个好一点的平级工作岗位都不给你安排？”
　　金中杰叹了一口气，说：“吴书记他……唉！不说也罢。”
　　金中杰可能已经感觉到吴成对他的不信任和猜忌，谈及此事，情绪不免有些低落。曾竣则已经知道吴成是一个十足的卑鄙小人，他既然不能容忍金中杰的能力比他强，威信比他高，那么，他更不会坐等金中杰在纪委副书记的位置上来调查和发现他的问题，对他提拔县委副书记造成威胁。象吴成这种阴险之人，他不设计陷害金中杰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能指望他将人们心目中的好单位和好职位安排给金中杰。曾竣心中的这些想法只能压在心底，不便对关锋和金中杰说出来，加大金中杰的情绪，加深金中杰同吴成之间的裂痕，这对金中杰将会更为不利。曾竣深情地看了金中杰一眼，转移话题说：“怎么宋晶晶还没有回来？”
　　正在这时，宋晶晶已推开了208的房门，刚好听到了曾竣的话，说：“我回来了。”
　　原来在和童贞谈完话后，宋晶晶也只是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就带着童贞交待的情况，赶到县检察院对方若梅的监居地点，参与了检察院办案人员对方若梅的询问。
　　宋晶晶一进房，就向曾竣、关锋汇报说：“方若梅已经彻底交待了。”
　　这个结果已在曾竣的意料之中，曾竣没有表示意外的惊喜，只是淡淡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宋晶晶已把县检察院对方若梅的询问笔录复印了一份带回来了。对方若梅的突破，宋晶晶非常兴奋。她在金中杰的旁边坐下来，扬了一下方若梅的笔录说：“关于1600万元的借贷款过程以及同汪显成商量借贷款的内情方若梅都一一作了交待，方若梅的交待同我们的调查结果完全一致；对汪显成和童贞的关系等方面的情况，方若梅的交待和童贞的交待也是吻合的。除了这些我们已经掌握的情况外，方若梅还交待了两个我们尚未掌握的新问题。”
　　关锋听得方若梅还交待了新问题，忙问：“什么问题？”
　　宋晶晶说：“1998年12月，方若梅在做烟草生意时，汪显成还将一笔500万元的财政资金转到县国税局促税办公室的帐上，由促税办借给了方若梅。”
　　曾竣问：“这笔钱在财政局审计时没有发现？”
　　宋晶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国税局的促税办公室，主要工作职责是利用县财政局和市国税局的拨款来扶持企业发展生产，增加税收。促税办每年多次从县财政局借款还款，发生额比较频繁，从帐上看也很正常。这笔500万元同促税办的借还款混在一起，我们就没有进行调查。”
　　关锋问：“你说方若梅交待了两个新问题，还有一个呢？”
　　宋晶晶轻轻地说：“方若梅也同汪显成发生过性关系。”
　　关锋一惊：“真的？”
　　宋晶晶看了一眼她从检察院带回来的笔录说：“1999年春节前，方若梅通过汪显成从县财政局和银行借贷款2000万元经营烟草，狠狠地赚了一笔，心里非常高兴。为了庆祝她和汪显成第一次合作的成功，一天下午，方若梅约汪显成在餐馆吃了一顿饭，饭后到她家里去商量生意上的有关事情，正好那天方若梅的丈夫在学校给学生上夜自习，她俩就在方若梅的家里发生了第一次性关系。从这次以后，方若梅同汪显成又多次发生过性关系。”
　　金中杰连连摇头说：“汪显成也真是的。他在和妻子杨丽珠分居后和童贞相好还情有可原。但在他和童贞好上以后，不仅□□，还和童贞的表姐也乱来。这样乱搞，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关锋对金中杰的话颇有同感：“汪显成堕落的心理轨迹确实令常人无法猜测。”
　　曾竣问宋晶晶：“方若梅现在怎么样了？”
　　宋晶晶说：“检察院认为，从现有证据看，方若梅的行为已构成涉嫌共同挪用公款，在证据方面，除了汪显成的口供外，其它证据已基本到位，所以检察院打算对方若梅以涉嫌共同挪用公款罪先进行刑拘，等我们把汪显成的笔录拿出来后，他们再批捕。现在检察院的办案人员正在起草有关法律文书，只等检委会研究批准后就执行。”
　　曾竣说：“检察院的动作倒挺快的。”
　　关锋望着曾竣说：“现在汪显成的案情已经明朗，根据童贞和方若梅的交待，我们的调查取证工作量还很大。象什么倪老板、罗老板和姓闵的工头都要进行调查，有关的的书面证据材料都要一一收集和提取到位。下一步人员怎么摆布？”
　　曾竣想了想问道：“审计组的工作怎么样了？”
　　关锋说：“已经基本结束。”
　　曾竣说：“关主任你同市审计局的两个同志座谈一下，给他们的工作作一个鉴定，并派车将他们送回市里，然后你继续在白云县主持这边的调查取证工作，请金书记安排办案人员配合调查。另外，我跟周书记汇报后，再从各县市纪委抽调几名办案人员和李明达一起来白云县参与调查取证工作。”
　　宋晶晶见曾竣没有提到她，便问：“我呢？是继续在白云县调查，还是回市里？”
　　曾竣看了一下手表说：“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小宋你和我一起带童贞回蒙城。”
　　宋晶晶不解地问：“将童贞也带回蒙城？”
　　曾竣说：“虽说我们现在对汪显成的案情已基本清楚，即使汪显成不作交待，凭我们手中已经掌握的证据和即将获取的证据，也可对汪显成的问题进行定性处理。为了进一步挽救汪显成，同时也是对我们的调查工作负责，对汪显成本人负责，我想还是让汪显成主动把他的问题讲出来要好一些。因此，明天我还想把黄华山也带回蒙城去，让童贞和黄华山分别同汪显成见一次面。”
　　宋晶晶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你是想用童贞和黄华山的露面，给汪显成造成一种心理压力，迫使汪显成主动交待问题。”
　　曾竣说：“对。黄华山是行贿人，童贞是赃款保管者，又是汪显成的情妇和他唯一儿子的母亲。这两人在汪显成面前一露面，将会使汪显成惊惶失措，感到大势已去，事实真相再也无法掩盖。在这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心情之下，汪显成就会不得不交待问题。这比我们摊开证据同汪显成正面交锋效果要好得多。”

　　曾竣用两辆小车，分别载着童贞和黄华山到达蒙城市民政局招待所时，袁洪刚和李明达已将办案人员工作和休息的103房腾出来，作为“双规”童贞的房间，另在招待所西侧登记了一间房，作为办案人员工作和休息的地方。
　　曾竣让宋晶晶先将童贞带到103房，把准备同汪显成见面的有关细节一一安排妥当后，便和袁洪刚带着黄华山到101房去。
　　此时，汪显成坐在101房，神色茫然，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曾竣进来，正想同曾竣打招呼，突然见到曾竣身后的黄华山，一下子怔住了，把准备同曾竣打招呼的话都忘了。汪显成本来以为黄华山逃离白云县后短期内是不会露面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双规”点上见到黄华山，这让他颇感意外。
　　曾竣已捕捉到了汪显成表情的每一个变化，见目的已达到，便按照事先的安排，示意袁洪刚带着黄华山退出了101房，同时让两个陪护人员也一同离开了101房。
　　汪显成被“双规”以来，曾竣同汪显成谈过几次话，每次的谈话都与汪显成的案情密切相关。这次让黄华山同汪显成见面后，曾竣却突然一反常态，竟然不提案情，站在汪显成面前和汪显成很随意地聊起了家常：“汪显成，你被‘双规’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想家吗？”
　　曾竣突然提出一个与案情无关的话题，让汪显成感到意外，也感到迷惘，脸上现出一片茫然的神色。汪显成的父母均是农民，现在还在农村。虽然儿子当上了县委副书记，但由于儿子、儿媳妇的关系不好，没跟着儿子来县城生活。对汪显成来说，农村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早已不是心目中的家了；杨丽珠虽是他的结发妻子，现在法律上还有夫妻的名份，但却是貌合神离，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汪洋在户籍关系上虽是他的儿子，后来却发觉并非他的亲骨肉，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所以杨丽珠那儿对汪显成来说也已没有了家的概念。那么，汪显成真正意义上的家在何处呢？是童贞那儿吗？汪显成神色黯然，心乱如麻，没有说话。
　　曾竣慢慢地踱了几步，又停下来，望着汪显成，诚恳地说：“过去你每次出远门，不是出差就是开会，你的家人和亲人都不用关心你的冷暖，担心你的生活和安危。现在呢？你是这样一种处境和即将面临一种可怕的结局，你有没有想过，此时此刻，你的家人和亲人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和感受？”
　　曾竣的这番话，触动了汪显成的伤心之处，汪显成的眼里滚动着泪水，但他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曾竣装作没有看见，漫步走到窗前，说：“汪显成你过来一下。”
　　汪显成背转身，借机偷偷地揩了一下眼睛，站起来走到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窗外的绿树和天上的白云，但这些对汪显成来说，却好象显得是那样的遥远。
　　曾竣用手指了一下窗外，说：“你看外面的景色多么美好哇！鸟儿在自由地飞翔，人们在无忧无虑地生活。想想你的所作所为，想想你即将付出的沉重代价，你不觉得后悔吗？”
　　汪显成的目光随着曾竣的手势望向窗外。实际上，此时此刻，招待所的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市区的天空也见不到一只鸟儿飞过，但曾竣这几句平淡的话却勾起了汪显成很多很多的联想。他喃喃自语道：“是啊！鸟儿都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我却象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鸟儿，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
　　曾竣从窗外收回目光，回头问汪显成：“想见见你最亲近的亲人吗？”
　　汪显成眼望窗外，对曾竣的问话，无意识地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这时，汪显成忽然全身剧烈地一震，难已置信地揉揉眼睛，又向窗前走了一步，精神紧张而又激动地望向窗外。只见招待所的院子里出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其中一个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不错，那是童贞，是他儿子的母亲，是他心目中的妻子，是他被“双规”以来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的童贞，是他虽然极为想见却不愿在此时此地见到的童贞。童贞的出现，将意味着他的一切问题全都暴露无遗了。即便如此，汪显成仍在心中幻想着童贞只是因其它事到这里来的，但他失望了。他看到童贞旁边的那个女人是宋晶晶，宋晶晶是市纪委的办案人员。
　　童贞在宋晶晶引导下，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101房的窗户。突然，童贞看到了窗户里面的汪显成，一时也惊呆了。一会儿，童贞回过神来，激动地喊了一声：“老汪------”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汪显成从窗户里看到童贞哭泣着要扑向他所在的窗前，却被宋晶晶拉住，半拖半搀地离开了招待所的院子。此时此刻，时空好象停止了流动，世间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了，甚至连生命也定格在这一瞬间。突然，汪显成“扑通”一声跪在曾竣面前，痛哭流涕地说：“曾主任，请你救救我。”
　　见此情景，曾竣知道汪显成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他也明白汪显成此话的意思，但他仍然任汪显成跪在地上，冷冷地说：“出路我们早就给你指出来了。现在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
　　汪显成跪在地上，鼻涕都流到了地板上，他也没顾得上擦，只是说：“我愿意彻底坦白交待，所有问题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与童贞无关，请组织上不要为难她。我的儿子汪童还小，还需要母亲的照顾。”
　　曾竣沉声道：“那你起来。”
　　汪显成仍然跪着：“你答应我不为难童贞，我就起来。”
　　曾竣看着近乎撒赖的汪显成，没好气地说：“请你相信组织，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绝对不搞株连九族那一套。虽说到目前为止，你一直拒不交待问题，我们也不会因为你的态度不好，而让童贞承担她不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会依照事实和法律、纪律方面的规定，公平、公正地对待童贞的。”
　　汪显成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鼻涕和眼泪。
　　曾竣见汪显成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便接着说：“你关心童贞，爱护童贞，对童贞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也要理解童贞对你的一片真心，对你的关切之情。你不能辜负了童贞对你的期望和真情啊！”
　　听得曾竣话中有话，汪显成忙问：“童贞怎么说？”
　　曾竣知道汪显成此刻对童贞的一切最为关心，为巩固汪显成彻底交待问题的决心，便将童贞的话对汪显成作了转达：“童贞要我们转告你，一是要好好保重身体，要你吃好喝好休息好，不要搞垮了身体。钱财是身外之物，只有身体才是你自己的；二是要积极配合组织，主动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争取得到组织的宽大处理；三是不论你今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她和汪童都真心实意地等着你，要你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有其它的歪心思。她说，汪童不能没有父亲，她不能没有丈夫。你一定要好好记住童贞的话，按童贞的话去作。”
　　听完曾竣转达童贞的话，汪显成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又滴落下来。继而果断地说：“我一定如实地交待，争取组织对我宽大处理，争取早日见到童贞，见到我的儿子汪童。”
　　曾竣凛然道：“童贞对你这样关心，这样真心，你却对不起童贞。你不仅和童贞的表姐方若梅乱搞，而且还到外面□□。你认真地想一想，这一切你做得对吗？”
　　汪显成羞愧地低下了头：“这是我的不对，请组织上为我保密，不要将这些事告诉童贞。”
　　曾竣说：“这事我们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你好好地想想这些年来你所作的一切违法乱纪的事，要在思想上认真地、深刻地进行反思。不仅要如实地、彻底地交待你的错误事实，还要深挖你之所犯错误的思想根源。”
　　汪显成连连点头说：“我一定按曾主任说的去做，我现在就向曾主任如实交待我的问题。”
　　曾竣说：“我们已给了你纸和笔，你先按我刚才的要求，把你要交待的问题写出来。我提醒你一下，如果有不实事求是的地方，你是知道后果的。”
　　汪显成说：“我一定实事求是，一定实事求是。”
　　至此，汪显成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开始坐下来，认真地反省和交待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