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情缘》东卿

9、第 9 章

　　却说当日裴雯因为裴士霁相约而来到酒楼，不成想还没见到裴士霁就看见东方伯睿拥着一个娇弱的女子，神态还很温柔……
　　裴雯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情景，双手下意识的紧抓住胸口的衣襟，只觉得心头如刀绞似火烧十分难过：原来他的温柔并不仅仅是对自己呀！
　　眼中火起，一刻也不想再在这儿多呆，裴雯连招呼都不向裴士霁打就掉头跑回家中。
　　坐在一个人的房间里，裴雯觉得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好像突然变大了很多。身边缺少了一份习惯的体温，一种冷清的感觉油然而生，以前她也是经常一个人呆着，为什么现在会觉得这么冷清孤单？
　　心绪烦乱，这一夜裴雯睡得极不安稳，天还没亮就醒了，再也难以入眠。披衣起身，裴雯信步来到花园，一阵晨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让她不禁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肩……
　　天色将明，东方叔智翻墙跃进庭院，准备乘着晨雾未散之际偷偷潜回自己的房间，突然，一声幽幽的叹息飘进他的耳中让他停下了脚步。
　　是谁在哪儿？这里是后花园的深处角落，平时都很少有人来更何况是这个时辰。难道会是有人发现他了？嗯，可能性不大，他这样昼伏夜出已经五、六年了，从来没有被人察觉过……
　　东方叔智循着叹息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着微明的晨光，看见一条白色的人影静静的坐在水塘边，于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咦？是小雯呀，怎么一大清早的坐在这儿发呆呀？还一身白衣，我还以为咱们家闹鬼了呢！”东方叔智打趣道。
　　回过神，裴雯转头对东方叔智淡淡一笑：“啊？叔智，你怎么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东方叔智坐到裴雯旁边的石头上，道：“大清早穿一件单衣坐在这儿可别着凉了。”
　　不对劲，大嫂今天的笑容怎么感觉有点勉强的味道？对他的话也没有像平日那样充满活力的争辩，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儿了吗？这可不行，大嫂的笑脸现在可是东方家活力的来源，更是他们兄弟的护身法宝，她不仅使东方家充满了温馨的气氛更是深得娘的欢心，娘现在对她可是比对他们这些亲生的儿子还要贴心，只要大嫂的笑脸在，娘就绝对不会叨念他们兄弟。
　　“噢，谢谢，我只是在这儿看看水里的鱼，一会儿就回去了。”裴雯随口答道。
　　“看鱼？不是吧，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在发呆，有什么心事吗？如果不介意可以说出来让小弟我来分忧。”
　　“我哪有什么心事，我是被这情景吸引一时看得忘我罢了，你看，在这朝霞晨雾之下，园林小池、以鱼为荷……”
　　“嗯，嗯，好，好。”
　　裴雯一边说，东方叔智一边听着并不住地点头，只是口气听起来全无半点诚意，倒叫裴雯没法再说下去了。
　　见裴雯无意再说，东方叔智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意境不错，只是有一点，小雯，我们家的鱼比我还懒，现在这个时辰恐怕还都在睡呢！”
　　“啊？”裴雯反射性的看向池子，像是回应她的目光，一条金鲤恰在此刻跃出水面。
　　“你净瞎说，你看，明明有鱼嘛……”说到一半，看见东方叔智似笑非笑的表情，裴雯这才惊觉上当，连忙转移话题：“……奇怪了，叔智你平时懒洋洋的，日上三竿也不见人影，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又都是在打瞌睡，怎么今天一大清早的出现在这儿了？”
　　“哦，嘿——，我——睡糊涂了，迷迷糊糊的就走到这里来了……”怎么把话题扯到他身上来了？这理由她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可他总不能全部不能老实交待吧……唉，现在他困的脑袋都麻木了，想个什么理由好呢？
　　正在东方叔智琢磨好的理由的时候，一个声音插进来替他省了事。
　　“叔智，原来你在这啊，让我好找！我不是说让你在水榭边等我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士霁堂哥，你……”
　　裴士霁的突然出现另两人都感到意外，裴雯刚要发问，但东方叔智的反应更快，微一愣神，马上接口道：“家里又不是只有一处水榭，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大清早的，我还没睡醒嘛，当然是走到哪儿算哪儿了。”
　　是这样吗？裴雯怀疑的看了他们一眼，但她的心思不在这上自然也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
　　“小雯怎么一大早的就跑出来了也不多加件衣服？上秋的天气可是大意不得。”裴士霁适时地转变话题。
　　“嗯。”裴雯随口应道。
　　“不说那么多了，士霁老哥，你来得正好，肩膀借我靠一下，我好困。”说着也不等裴士霁回答就一把把裴士霁拉到近前，头枕到他的肩膀上准备陷入半梦半醒的习惯状态，反正有裴士霁在场什么话都会有合理的解释，何况打探消息的本事谁也比不上他，有什么疑问一会儿直接问他就好了，用不着再操什么心了。
　　“你哦——”嘴上虽然像是不大愿意，但裴士霁还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东方叔智靠得更舒服。
　　看他们之间相处方式极其自然，那份默契不是一两天所能形成的，裴雯不禁好奇。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是啊，认识这小子已经五、六年了，他是越来越懒也越来越会装了。你以后可要当心别上了他的当。”裴士霁半带玩笑的戳了东方叔智额头一下道。
　　“怎么会——”裴雯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并不当真。
　　东方叔智抬头看了裴士霁一眼，对他的话不以为意，只是伸手揉了揉被戳的额头。
　　“你再打扰我睡觉我掀你老底哦，呵啊——”一个懒懒的呵欠充分显示出他对睡眠强烈渴望。
　　“好，不吵你了。”裴士霁转回头对裴雯道：“看见了吧，连我都敢威胁，你说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裴雯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接话。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我瞧瞧，眼睛里红丝满布像个小兔子似的，你昨晚没睡好？”虽然是问句，但他的口气显然是已经确定了。
　　“没什么。”
　　看裴雯无意回答，裴士霁接着追问道：“该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吧？”正好东方叔智在场，拉他下水既能有人出钱出力事后还可以有人垫背！若不问出一点端倪来给他听他的计划怎么实施？这可是需要大把的银子的！
　　“才不是呢！”裴雯否认的话冲口而出，反倒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迅速察觉到这一点裴雯立刻缄口，但话已出口却无法收回。
　　裴士霁伸手安抚的拍拍裴雯，道：“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略微一顿，裴雯准配离开此地。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房换件衣裳一会儿好去给娘请安。士霁堂哥、叔智，你们慢慢聊吧。”说罢冲二人福了一福转身离开。
　　待裴雯身形远去，东方叔智侧了一下身子睁开眼看了看裴士霁又闭上，缓缓开口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
　　“哦？你没睡呀！”
　　“明知故问，你老兄特意说来让我听的我怎么敢睡？”
　　“嗯，这个嘛——说来话长。”
　　裴士霁摇头晃脑有心卖弄，偏偏东方叔智不吃他这一套，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缓缓开口：“那你就长话短说，我只有精神听一句话。”
　　“真是的，你们三兄弟里就你最不好玩。”
　　东方叔智沉默以对。
　　独角戏唱不下去，裴士霁无奈道：“简单的来说就是你大哥在外怀香揽玉的时候被小雯看见了因而心情欠佳。”
　　“嗯——”
　　看东方叔智闭着双眼应了一声以后就不再言语，裴士霁问道：“怎么，你不相信吗？”虽然相处多年，但有时候他还是摸不透他的思维模式。
　　仿佛没听见裴士霁的话，东方叔智依旧不语，片刻之后，在裴士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进入梦境的时候，东方叔智总算有了回应：“不，既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么就是真的了，我只是在想你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呵呵，你还真是了解我，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插了一脚，不，事实上整出戏都是我编的。”总是这样，有时候他真的怀疑东方叔智是真的在思考还是懒得理人趁机小睡了一觉。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起什么好作用。”东方叔智的语气懒散的仿佛随时都会睡着一样。
　　“那么你准备帮谁呢？我、还是你大哥？”
　　裴士霁抛出的难题再次对东方叔智失效，没有半分迟疑，东方叔智一反常态，回答的十分简单利落：“你。”
　　“你大哥如果听见你这么爽快地回答一定会伤心的。”虽说答案在意料之中，但多少应该犹豫一下吧！这么直接爽快让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更何况安抚好他这位大嫂对以后他的事情大有裨益，不过这个想法可不能被裴士霁察觉……
　　“把我比做小人不大合适吧？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兄长呀！”
　　“事先说好，我只出三万两，包括你的辛苦钱在内，不够的话找我二哥去拿，理由你自己想，我要睡了。”不想再和他蘑菇，东方叔智一口气说完。
　　“咦？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大概猜得到……”话东方叔智的话渐渐消音好像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好——，那么就让我这个小人送财神大人回房吧。”
　　接下来就要看他怎么对小雯进行洗脑了……

　　好不容易逮到裴士霁“疏忽”的时候，东方伯睿迅速离开房间向百花楼赶去。
　　咦？关门？华灯初上正是这里热闹的时辰怎么会关门？看看其他家热闹一同往常，会不会是裴士霁故意骗他？
　　东方伯睿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不要敲了，今天有爷包场了……”随着话音老鸨打开门，一看见是东方伯睿立刻收住话尾，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把他拉撤进门。
　　“哟，东方公子您怎么这时候才来呀，姑娘们费心的拾掇了一个下午就等您来呢！”
　　“是谁告诉你我会来的？”老鸨怎么知道他要来？难道说雯真的到这里来了？
　　“哎哟，东方公子瞧您说的，您投了大把的银子买下这里哪有不来看看的道理？更何况，您派来的那位小哥也说您今儿晚上可能会来巡视一番的……”
　　东方伯睿尾随老鸨一来到大堂，一群浓妆艳抹的脂粉佳人就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东拉西扯说个不停。
　　“您看看这些姑娘，她们可都是这条街上的红牌！您可满意？”
　　身陷脂粉堆里，东方伯睿却无心理会这些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目光环顾四周，一心只想摆脱她们以便能尽快找到那条熟悉的身影离开这里。
　　“你方才说我把这里买下了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哎呀，瞧您说的，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派来的人晌午就到了，还特意交待我们要好好招待您呢！”
　　“那来人现在在哪儿？”来这儿的人莫非就是雯？嗯，即便不是想必也知道雯的下落。
　　“那位小哥现在还在二楼的一号间，凤姑娘正陪着他呢，您……”
　　听到想知道的内容，东方伯睿也不等老鸨把话说完，他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奋力分开众人在一片娇嗔声中直向二楼冲去，现在的他只想确认那来人到底是谁。
　　来到一号间，东方伯睿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屋内两人相向而坐，面对他的是当日在酒楼里曾经见过的一位姑娘，另一个背对着她的看打扮正是裴雯下午离开时的模样……听得门声，背对他的人转过头，果然是一身男装打扮的裴雯！
　　“雯……”
　　东方伯睿刚一开口就被裴雯截住话头，道：“大少爷，您来了，快请坐。”
　　不冷不热的话音，让东方伯睿明显的感觉到了其下隐含的汹涌波涛。
　　“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可我没话要向大少爷您说。”无辜的语气说着令东方伯睿焦虑的内容。
　　哪有这么大派头的下人？感觉出两人之间气氛异常，姑娘连忙起身，道：“二位爷慢慢谈，奴家去准备点茶点来。”
　　“不准人来打扰我们。”看样子裴雯现在的情绪是不可能好好和他离开了，那么就在这儿把事情解释清楚也好。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裴雯坐在一旁嘟起嘴轻哼一声转过身不去看他。
　　“雯，你别不理我呀！”东方伯睿转到裴雯正面蹲下身子，拉起裴雯的双手，仔细的看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那张带着怒气的脸上嵌着的是一双极不协调的充满哀怨的双眸……
　　裴雯挣了两下想把手抽出来却是徒劳无功，东方伯睿的力道恰好让她无法挣开却又不至于弄痛她，无计可施，裴雯将脸扭向一侧。。
　　“雯，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相公，您这是在怪我吗？”
　　“不是的，雯，我只是想知道你真的把这里买下来了？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吗——相公您喜欢这里呀！为妻的我是喜君之所喜，忧君之所忧，故而把这里买下以慰相公您哪！再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买下这里是一次性投入，以后不但您来这儿不需要再花银子了，而且还可以从这里赚银子，一举两得不正是经商之道吗？”
　　裴雯阴阳怪气的语调令东方伯睿不觉焦躁起来，声音也不由得大了：“你哪儿来得这么多银子？”这百花楼在城里是这行数一数二的名馆，想买下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管他什么银子还是妓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劝回他的娇妻。
　　“不偷不抢的。”听见东方伯睿的声音变大，裴雯也提高了声调。
　　“好，雯，你别生气。不管是哪里还得银子，我想说得不是这个……”
　　不等他说完裴雯就接口道：“您言重了，我哪儿敢生气呀，万一相公您一个不高兴我就得沦为下堂妻，卷起铺盖卷儿走人了，既然我这个丑八怪也入不得大少爷您的眼，当然得尽力讨大少爷您的欢心哪！”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丑呀？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东方伯睿讨好道。
　　“哼！睁眼说瞎话，成亲的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说的？你忘了我可没忘！”
　　成亲那天晚上？啊！当时他是觉得上当一时气昏了头……
　　“雯，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到底看到或听到什么，但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我怎么知道你……”话说到一半，晶莹的泪珠不听话的滚出眼眶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下来，裴雯倔强的转头侧向一边，不愿让东方伯睿看见她的眼泪。
　　其实她刚才和凤姑娘谈话的时候，经过旁敲侧击的探问知道他喝醉以后是由裴士霁把人带走了，虽是一夜未归但有裴士霁在应该并不会出什么问题，可不知怎么搞的，一看见他就想起那一幕暧昧的情景，心情就是平静不下来，以前他说过的每一句不中听话都一下子涌进她的脑海，不断的翻滚，反复刺痛她的心。嘴上一味地说着气话掩饰自己的心情，可偏偏泪水不争气的汩汩涌出，止也止不住……
　　“雯……”看见裴雯的泪水，东方伯睿一下子慌了手脚，伸手轻轻擦拭她的眼角，“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要打要骂都由你，不要哭好不好……”
　　“我才没有哭呢，我只是……”顿住话音，裴雯拨开东方伯睿的手，随意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只是什么？眼泪还明明白白的留在脸上，由得她否认吗？
　　“好，你没有哭，是我看错了。”东方伯睿顺着她的话道。
　　听到他的话，裴雯双手一摊，道：“你又说谎骗我，眼泪在这儿明摆着……”自己这样好像有点不讲理……
　　拉过裴雯的双手绕过他的身后，东方伯睿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
　　“是是是，我错了……”
　　把头埋在东方伯睿怀里，裴雯低声呜咽。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在东方伯睿温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裴雯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看裴雯渐渐止住了哭声，但却迟迟不肯抬起头。东方伯睿不由得担心，试探的的轻唤一声：“雯……”
　　“唔。”
　　含糊的声音自胸前传来，裴雯依旧不肯抬头。
　　“把头抬起来好吗？”
　　“不要，好丢脸……”
　　“呵呵，没关系的。”裴雯低声的呢喃引发东方伯睿一阵轻笑，“这里只有我看见，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藏你的感情，你的喜怒哀乐都可以尽情的表达出来，无论是哪一种感情都有我陪你一起感受。”
　　“哼！”听见他的笑声，裴雯扬起脸看了东方伯睿一眼，轻哼一声，“有什么好笑的！”
　　看他依然一脸笑意，裴雯泄愤的抓起东方伯睿宽大的衣袖，把脸上的眼泪全部擦在上面，顺便用力的擤了一把鼻涕，然后甩开他的衣袖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再度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看着裴雯这一连串孩子气的动作，东方伯睿有点哭笑不得。唉，看来他是没法穿这件衣服回去了……
　　“好了，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嗯。”哭过一场以后心情舒畅了很多。裴雯现在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感觉裴雯在他怀里轻轻的点点头，东方伯睿伸手托起她的下颌，道：“雯，看着我的眼睛，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直视着他的双眼，一直看到那双黑眸的最深处，那如同幽潭般的黑眸清澈见底，从中找不到一丝回避和隐藏。
　　他说的是真话！
　　看见裴雯用力的点点头，东方伯睿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嗯——”裴雯略一沉吟，低下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反正从酒楼里回来以后我就变得怪怪的……”
　　“因为误以为是我抱着她而感到不高兴？不希望我和别的女人亲近？”抱着期望的心情，东方伯睿问得小心翼翼。
　　“好像是的……”
　　“雯，你这是在吃醋！”欣喜若狂，东方伯睿用力的揽住她，铁口直断道。
　　听了东方伯睿的话裴雯微微一愣，喃喃道：“这种感觉就是吃醋……”
　　“是的，很不舒服的感觉。”看看裴雯迷茫的表情转为认同，东方伯睿又接着说道：“雯，答应我，以后无论你看到了还是听到了什么都不要一个人瞎想，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来找我亲自证实，好吗？如果你觉得生气、难过可以打我两拳出出气，但一定要听我的解释。”
　　裴雯看看东方伯睿，略微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你喜欢那种温柔娇弱的纤细女子吗？”裴雯轻声怯怯的问。
　　“我喜欢的只有你。”东方伯睿深情地说。
　　“可是……”裴雯咬住下唇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可是我明明看见你迫不及待的要去抱她，还轻声细语的和她说话……”
　　“那都是裴士霁搞的鬼！”东方伯睿说得咬牙切齿。
　　“士霁堂哥？”裴雯一愣，疑问的眼光抛向东方伯睿，“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从头到尾都是他一手策划的！约我出去喝酒的是他；找来那一群庸脂俗粉的是他；故意灌醉我甚至找人困住我让我彻夜难归的还是他；就连当初成亲之前误导我错认你和梦云得也是他！”
　　于是东方伯睿从他第一次遇见裴雯开始讲起，尤其是和裴士霁有关的部分讲得格外详细，甚至加上三分颜色。
　　裴雯听得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由红转白再转红，几经反复，最后是脸色一片铁青，东方伯睿暗自欢喜——这下应该可以彻底打破裴雯的恋兄情结了！即便不行也能大大减低裴士霁在裴雯心中的分量！
　　东方伯睿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响，没想的裴雯突然哈哈大笑，这可把东方伯睿吓了一跳。
　　“雯？”她该不会是受的打击太大一时接受不了，急火攻心迷了心窍……
　　东方伯睿才要伸手去探裴雯的脉，却听裴雯赞叹道：“哈哈，士霁堂哥果然不是一般的了不起！”
　　啊？她在称赞裴士霁？这与他预想的相差也太大了吧！
　　“被他这样设计你难道一点儿都不生气……”
　　“气是气呀，可是士霁堂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反正他不会害我的。再说你不觉得堂哥的每一个都计划很不简单吗？让人即使事后知道上当了对他却也无从怪起——毕竟他也是助人为乐嘛！”
　　东方伯睿不满的小声嘀咕：“我看他是在找乐趣的时候顺便助人才是真的！”
　　没理会东方伯睿的抱怨，裴雯继续说道：“而且士霁堂哥设计人的时候也没让人识破，而事后不但留下线索，还解释得清清楚楚，让人上当上得明明白白，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他那是成心笑人笨蛋让人有气难伸。”
　　裴雯对裴士霁不断的赞赏让东方伯睿大吃飞醋，不想继续听下去，东方伯睿柔声道：“雯，咱们先回家，让后再慢慢谈好吗？”
　　“为什么？”
　　“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你以前不是常到这里来吗？”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一点还是有点介怀。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东方伯睿好言抚慰。
　　“那怎么行，我已经把这里买下了，自家的买卖你不来看看哪行？”
　　“没关系，可以让仲贤和叔智来管。”
　　“可是……”
　　看裴雯还想说些什么，东方伯睿搬出万试万灵的理由：“天色这么晚了，再不回去娘会担心的，你说呢？”
　　“对哦，那回去吧。”
　　呼——总算可以回家了。东方伯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只要是把娘搬出来裴雯一定是二话不说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