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情缘》东卿

8、第 8 章

　　东方伯睿应约来到酒楼，还没看见裴士霁就看见迎面走来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整个二楼都已经被他包起来了除了他和裴士霁不应该再有别人，怎么会有这些妖艳女子穿梭其间？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伯睿严厉的口气让掌柜心头一惊，磕磕巴巴的道：“这……这些人都是裴公子带来的，小人也不敢拦着……”
　　这时，裴士霁从里间走出来怀里还揽着一个女人。
　　“别怪掌柜了，是我看你精神不足，所以叫了几家花魁来给你提提神。”
　　提神？这可奇怪了，裴士霁平日里不是爱沾花惹草的人，而且他不认为对裴雯疼爱有加的裴士霁会有心带他出入花丛……这其中一定有鬼！
　　“士霁兄，我们今天只是兄弟之间畅谈叙旧，有她们在场，这恐怕不合适吧？更何况小弟……”
　　“诶——，就咱们两个大男人坐在这里干聊有什么意思？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小雯的。”说着还对东方伯睿眨眨眼睛、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明白’的神态。
　　“话不是这么说……”
　　还不肯？哼，我的添乱计划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让你个搅了？
　　看东方伯睿还要继续说下去，没有接受这安排好的软玉温香的意思，裴士霁对其中一个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会意的点点头，扭动柔软的腰肢偎上前来。
　　“都说东方公子的要求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姐妹几个相貌平平，想必是东方公子看不上眼吧！”
　　东方伯睿侧身避开偎过来的娇躯，道：“姑娘言重了，姑娘们的花容月貌在这苏州府恐怕是少有匹敌的。”这个女人是谁？他怎么没有见过？
　　“难怪人家都说东方公子是风月场上难得的谦谦君子……您就不用安慰我们了，我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话未说完，她就神情低落的颔胸垂首，侧身而立。
　　啊？就这样就伤心了？太假了吧！看见眼前的情景，东方伯睿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上前一步，准备解释安慰她一下，却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在腿上钉了一下，膝头一麻，身不由己地向前一倾撞在了那女人的身上——这样子从后面看起来就像是他迫不及待的要将那女子揽进怀里，而女子畏痛侧身恰似害羞垂首欲拒还迎……
　　“哎呀！好痛……”被撞的女子娇声呼痛，泪水盈盈。
　　“啊？抱歉……”虽说她的眼泪看起来有点假，可不管怎么说是自己把人撞疼了的……
　　忙于应付女人的泪水，东方伯睿完全没有注意到裴士霁已不知何时悄悄地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也没有察觉他的背后一双如炬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双黑眸中跳动的两团火焰像是要把他的背灼出两个洞一样……
　　眼见裴雯的身影消失，裴士霁面带笑容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切都和他计划的一模一样……
　　细微的衣物磨擦声引起了裴士霁的警觉——什么人在暗中窥伺！动作轻盈，气息掩饰的很好，来人显然是个高手，东方伯睿虽有几分实力但未涉江湖，应该没结过什么梁子会惊动这等高手，那么应该是冲着他来的了？他得把来人引到他处再细细打探。
　　裴士霁不着痕迹的缓缓接近窗口，把握时机瞬间飞身冲了出去，暗处人见被发觉立刻展开身形隐入黑暗之中，虽然只是一瞥却也足以让裴士霁确认这熟悉的身影的身份——飞龙帮的活宝贝——龙映彤！
　　呵，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被这丫头发现行踪了，不过这次她出现的倒是恰到好处正可一用……

　　不管东方伯睿愿不愿意，他都被灌醉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巳时了。
　　唉——都是裴士霁！害的他一夜未归，不知道这家伙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
　　揉着额头，东方伯睿艰难的翻身坐起，充斥鼻端的是浓郁的香气让他宿醉的头痛更加厉害了。
　　以前闻惯了脂粉香不觉得怎么样，大概是最近经常和不着脂粉的雯在一起的缘故吧！想起裴雯，东方伯睿露出温馨的笑容。
　　东方伯睿站起身，想找能够解渴的茶水，放眼看去却一无所获。
　　东方伯睿无奈的叹口气，皱皱鼻子。这个房间是怎么回事？连一口水都没有，弄得到处香气扑鼻的，就算是女儿家的闺房这香气也太浓了吧……心头猛然一惊，东方伯睿睁大双眼巡视整个房间——浓郁的香气、柔和的色调、盛开的鲜花、精巧的搭配……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个陌生的房间的主人毫无疑问的是一个女人！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睿阳呢？应该随时在他左右的睿阳怎么也不见踪影？
　　慌忙检视自身，看除了外面的一件罩衫被脱掉以外，全身衣着完整，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着一阵细密轻柔的脚步声的接近，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啊？东方公子您已经醒了，口渴了吗？我这里备了些凉茶，您请用。”
　　是昨天的那群花魁里的一个，照这么说这里应该是青楼之类的地方了……
　　“敢问这位姑娘……”
　　东方伯睿刚一开口就被她打断了：“哎呀，经过昨夜以后公子怎么还叫得这么生疏呀！叫我阿凤就好了。”说着对东方伯睿妩媚的一笑。
　　昨夜？！
　　他昨天是在酒楼里和裴士霁对酌，不知不觉中他好像被灌了很多酒，然后呢？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他和她之间……不，冷静下来，他衣着完好，应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才对……
　　“阿凤姑娘，昨夜在下饮酒过量，不知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鸠占鹊巢妨碍了姑娘的休息实在万分抱歉。”
　　听东方伯睿这话，她的语气变得略带嘲讽：“哟，到底是风月场上的常客，东方公子您可倒是撇清的利落！想必东方公子是怕我赖上您吧？”
　　“在下并无此意……”感觉这个阿凤姑娘和昨天酒楼里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并无此意？笑话！”她转身背对东方伯睿，语气变得十分强硬：“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又把我阿凤当成什么人了？”
　　突然态度的转变大出东方伯睿意料之外。
　　她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而且前后变化这么大简直判若两人……阿凤……很有名气吗？嗯，好像有点印象……她到底是哪家的花魁来着？对了，是个是新出道的吧！虽然对阿凤没什么接触，可听说她青楼里的一个异类，是个相当洁身自爱的人，到现在还是一个清倌儿，想见她一面都不容易。不但对客人很挑，而且即便是见到了也只是弹琴唱曲儿陪客人吟诗论画，可偏偏总有些人肯为了见她一面而一掷千金……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阿凤姑娘……”
　　奈何面前的这位姑娘似乎无意给他开口的机会。
　　“东方公子，您不是畏首畏尾敢做不敢当的人吧！”说着欺身上前，语气又变得暧昧娇柔：“又或者是因为您家中的娇妻？”
　　看着她的脸孔不断接近，东方伯睿连连后退却偏偏被身后的椅子挡住了去路，跌坐在椅子上，两侧的扶手均被她占领，东方伯睿被局限在有限的空间当中。
　　怎么会这样？谣传有误吗？极力向后，脊背紧贴在椅背上仰视着不断欺近的脸孔，东方伯睿陷入了一种窘迫的境地。他头疼的好象更厉害了……
　　“东方公子，您这是在躲我吗？您怕我！”
　　“你……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怕你！”被说中要害，东方伯睿有点口齿不清的反驳。
　　“是呀，您怎么会怕我呢？您是怕我告诉尊夫人什么吧？”一边说着还伸出食指由东方伯睿的脸颊轻轻的滑到他的下颌，然后向上一挑，“嘿，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竟然在调戏他！东方伯睿被眼前的状况弄得有些懵怔，毫无反应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虽然她动作娇媚，言语轻浮，但这些好像都有些做作，风尘女子他见得多了，从她的身上似乎并没有风尘女子的那种感觉，反而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江湖女儿豪爽的味道，会是他的错觉吗……对了！一定是这样！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东方伯睿静下心神审视着眼前的人。从她直视着他的双瞳中东方伯睿看到了一丝戏谑的神采——她在耍着他玩！
　　“既然姑娘这么说在下岂能拂了姑娘的好意？”
　　察觉到关键所在，东方伯睿反客为主，张开手臂轻轻圈住她的腰，果然如愿的看见讶异和慌乱的神情出现在她的眼中，虽然是一闪而逝，但也足以让他证实自己的推测。
　　“看来你的戏该演完了。”松开手臂，东方伯睿的精神也终于放松下来。
　　“啊？被你看出来了，真是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她孩子气的一扁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起手边的凉茶一饮而尽。
　　“说吧，你到底是谁？这是哪儿？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
　　虽然感觉她对他并无恶意，但东方伯睿还是仔细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眼神活络而且十分清澈，像是未经世事的孩童，可脸上的表情却毫无变化，始终带着那份柔媚的笑容，这只有一种解释——她带着人皮面具！
　　“我是谁嘛，不想告诉你；这里嘛，是借来的房子；至于把你带到这儿的是裴士霁，我只是答应他把你困到今天午时。”一边说着龙映彤一边沾湿手帕揉着耳际、鬓角。
　　又是裴士霁！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裴士霁搞的鬼！
　　“那你刚才那些……呃……也是裴士霁让你做的？”按理应该不会吧？
　　“不是。”
　　“那你……”
　　“我无聊嘛！我要在这里看着你到午时可是好几个时辰耶！正好昨天看见你和这个女人聊得挺愉快的，所以扮成她逗逗你，反正你看起来笨笨的，正好打发时间。”
　　笨笨的？还这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东方伯睿正要发作，就看她扔下手帕，轻轻揭下面具。而面具下的真面目，让他的火气一点都发不出来。那是一张稚气未退的脸，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盯着他的目光毫不回避，显然她是真的不认为耍他来打发时间有什么不对……
　　“你——，罢了，我要走了。”
　　裴士霁既然安排人把他困到午时，那就说明他在一旁计划着什么，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如果不尽快赶回府的话……
　　不想再和她纠缠些无意义的问题浪费时间，东方伯睿走到门边准备离开，却听龙映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时辰还没到，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认为你拦得住我？”东方伯睿自负的道。
　　“你想试试吗？”龙映彤不以为意，说的一派悠闲。
　　轻哼一声，东方伯睿头也不回的伸手打开房门，正想举步，却在看到门外的景象以后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门外笼罩着一片茫茫白雾，视线难及三尺，这绝非自然景象！
　　“我说过时辰不到不会放你走的，这房子周围我布的是九宫八卦阵，你若能解得开尽可以自行离去，我不会拦你。”
　　九宫八卦阵？他对阵法虽然有所涉猎，但毕竟属于闲暇时的爱好罢了，并没有实际经验，更何况此阵势变化繁多一时间从何解起？
　　“你这是诚心为难我……”
　　“这是从何说起？我也不想继续呆在这儿，可已经答应人家了，没办法嘛！我的规矩是谁若是能有一样胜过我就可以提一个要求，这样你提早离开了也不算是我违约。”
　　“那么，我如果打败你是不是可以解开阵势让我离开？”
　　既然如此他还是选一个快些的方式比较好，虽然没真正在江湖上走动过，但他以前曾和裴士霁交过手，他的功夫应该和裴士霁不相上下，据闻裴士霁是江湖上年轻一辈数得着的好手，那他也差不到哪儿去。
　　“事实上你确实功夫在我之下，而我不愿意和弱者交手，所以我劝你还是静静的等在这儿好了。”龙映彤说得十分笃定。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着东方伯睿摆开架势准备一战。虽然他并不想和女人动手，但以眼前的形势也不得不如此了，但愿她能够直接答应解开阵势。
　　“呵呵，你连对手的深浅都看不出来还想和我较量？”说着伸手直攻过来。
　　东方伯睿只觉眼前一花，待要出招时，却看龙映彤已回到原地。
　　行家出手高下立判，低头看着胸前，东方伯睿惊出一身冷汗，一个指尖大小的圆洞在他的衣衫上清晰可见，若她有心取他性命只怕他早已命丧黄泉。
　　“你还要比吗？我答应过别人尽量不会对弱者出手，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没意见。”
　　虽然不甘心，但事实摆在眼前，这么悬殊的差距如果他再坚持就太自不量力了。
　　为什么自从碰到小雯以后总是会遭遇一个又一个的打击？这二十余年来自己恃以自傲的本钱被一一粉碎，连眼前的这个半大的小丫头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是不是他以前的眼界太狭小？醉心经营让他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井底之蛙？也许他应该抛开多年来缠身的俗务……
　　“我解阵。”东方伯睿无奈道。
　　“好吧，看你陪我玩了大半天的份上，我给你个提示——这间屋子的门处在‘休门’位置上。”
　　休门？那他只需要推断出‘开门’或‘生门’就可以了！
　　花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东方伯睿终于走出重重迷雾——原来是城郊的一个小庄子。
　　不远处睿阳牵着马急得团团转，一看见他立刻迎了上来：“大少爷……”
　　“你怎么会在这儿？昨晚跑到哪儿去了？”东方伯睿忍不住抱怨道。
　　“昨晚奉裴少爷差遣去了裴家外宅一趟，待回到酒楼是大少爷已经不在那儿了，是裴少爷告知您的下落，但来此以后却不得其门而入……”
　　“算了。”这也怪不得他，既然裴士霁有心支开睿阳方法多的是，根本防不胜防。
　　看看天色已是巳时三刻，东方伯睿伸手接过睿阳手中的缰绳纵身上马迅速向城里疾驰而去。

　　东方伯睿一进府门就看见裴雯的贴身丫环春桃静立门边，她是在等他吗？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春桃，有事吗？”
　　“大少奶奶在房里等您，说有要事相商。”
　　“要事？没说具体是什么事吗？”
　　东方伯睿问的慌张，春桃答得却十分平静。
　　“没有。”
　　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向后宅赶去，尚未接近房门，东方伯睿人没到声先至。
　　“雯，什么要事……”
　　刚伸手推门心头突觉不妙，话语未竟，只见一簇飞针扑面而来，斜跨一步东方伯睿侧身闪开，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来不及细想，几颗梅花钉从门后激射而出，想要向斜里闪避偏有门板挡住了去路，东方伯睿只能翻身跃起落到桌边，还不等他站稳就见寒光一闪，两支袖箭从梁上直直落下逼得他只得后退一步。
　　背靠着桌子，东方伯睿警戒的扫视四周，却突然觉得腰际一麻，顿时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掀开桌布，裴雯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满面笑容的站到东方伯睿的面前。
　　“睿，你回来了。”
　　她什么时候学会点穴的？
　　看着裴雯那耐人寻味的笑容东方伯睿脸色微变——这笑容太过耀眼、灿烂，透着三分邪佞带着七分烈焰——正是她生气而且还是十分生气时的一种表现，更让他感到忐忑不安的是她还穿着一身男装……
　　“雯，别闹了，有话好好说，快解开我的穴道！”
　　“睿——，你昨晚在外过得可好？”
　　裴雯拖着长音的问候让东方伯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是不是从某人那里听到了什么歪曲的解释？
　　“雯，我昨天是喝醉了才没回来……”
　　解释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因为颈后的哑穴被制而被迫消音。
　　“睿——，我现在有点事要出门，你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好，你先把我的穴道解开……别走，回来！
　　对东方伯睿无声的目光视而不见，裴雯“刷”的抖开纸扇轻轻摇动径自转身迈着四方官步离开房间。
　　无法动弹又口不能言，东方伯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雯离开。就力道而言，她显然不能制住他太久，但要想运功自行冲开穴道也得一炷香的时间，那时候不知道裴雯会跑到哪里去了，要想赶快追到裴雯解释清楚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此刻有人路过发现他……
　　仿佛是听到了东方伯睿的心声，有人打开了房门——只不过进来的是他此刻最令他恼火的人。
　　“嗨，伯睿老弟，你怎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呀？嗯，这个姿势还真不赖呢！”
　　不能动、不能回嘴，东方伯睿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只能闭上眼睛选择不看眼前这张满是笑意却令他火气上升的脸。只是裴士霁不肯让他如愿。
　　“伯睿老弟，你怎么不理我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们家的客人呀，你这待客之道实在说不过去。”
　　听不见，不理他，当他不存在！
　　东方伯睿一面尽力忽略裴士霁令人火大的言词一面努力的调息期望尽快冲开穴道。
　　围着他转了两圈，裴士霁忽然以拳击掌，状似恍然大悟，道：“哎呀！原来是穴道被制住了，我说嘛，伯睿老弟和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不可能不理我嘛！需要我帮你解开穴道吗？”看来穴道快被冲开了，嘿，在小雯还没有完成买卖之前他怎么可能让他离开呢？
　　需要！
　　东方伯睿闻听此言立刻睁开双眼努力传达这个信息，一时间却忘了裴士霁是个从来不会白做善事的主儿。
　　“噢，好像哑穴也被点了，嗯，我解穴的本事好像还不到家，先试着给你解开一个穴道吧！”
　　说着，裴士霁指尖一拂解开了东方伯睿的哑穴，同时顺手轻轻的点中了他的笑穴。
　　“哈……，你，哈……”哑穴虽解，但难以抑制的笑意让他依旧无法正常说话。
　　“哎呀呀，失误！失误！我真的是本事不到家呀！”
　　“你……哈……是故意的！”东方伯睿断断续续勉强成句。
　　“啊？被你看出来了。”裴士霁的语气天真、无辜。
　　当然！这么明显谁会看不出来！被揭穿了还回答得这么直接简直毫无悔改之意……
　　东方伯睿现在宁愿裴士霁没有出现给他解穴。毕竟裴雯点穴的手法非常简单，力道也不足，如果是他全力运功调息的话要不了一炷香时间大概就可以解开了。可现在变成裴士霁却麻烦得很，虽然点穴时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度，但手法有着明显的差异，而且他笑的根本没法集中精神运功……
　　看东方伯睿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很显然不会再有什么力气去追小雯了，裴士霁终于大发善心的解开了他的穴道。
　　东方伯睿喘着气舒展血脉不畅的四肢朝旁边的椅子坐去。
　　“呃——”
　　看裴士霁开口却欲言又止，东方伯睿不耐的道：“你又想说……”不料话未说完就跌坐在地。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张椅子已经坏了。”
　　“那你不早说！”看着已经解体的木椅，东方伯睿气不打一处来，“这又是你弄得是不是！”
　　“冤枉呀！这张椅子是小雯昨天打烂的，我今天早上费了好大功夫才拼起来，唉，又被你弄坏了。”裴士霁说得一脸惋惜。
　　冤枉？才怪！他根本就是想看他笑话！只是拼起来却不加以固定，分明就是在等人上当！桌边就放了这么一张椅子，他被解穴以后第一反射一定会坐到上面的嘛！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来看你笑话的。”裴士霁回答得简洁明了。
　　“你——”这回答也太直接了吧！东方伯睿只是抱怨罢了，根本没想裴士霁会回答，而且答案还如此令人气结。
　　“伯睿老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在下一定据实回答，知无不言，言而不尽。”裴士霁身子微向前倾，一脸谦逊的说道。
　　赏了他一记白眼，东方伯睿有点儿犹豫。
　　要问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表明是裴士霁给他添的乱，现在问他问题不一定还会设下什么圈套等着他往里钻，小雯不知道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唉！眼前这种情况除了问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雯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她什么时候会点穴了？”
　　“因为她昨天在酒楼看见你和一个陌生女子很亲近，而且有一夜未归，所以很生气。点穴是你们成亲以前我教的，可看她这么长时间都没用过，怕她忘记了所以找个机会让她温习一下……”
　　“你不要乱说，我哪有和什么女人亲近。”东方伯睿急忙澄清，“一夜未归也是你搞得鬼！你还……不对，雯怎么会到酒楼去的？”
　　“当然我约她去的。”
　　果然！一切全都是他！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添乱！”
　　“我这是在帮你呀！你不是想知道小雯到底对你重视不重视吗？”
　　“要确定我在雯心中的地位有很多方法，我自己可以办到，用不着你多此一举！”
　　“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呢？我可是真的诚心诚意要助你一臂之力，否则我何必留下那么多线索全指向我呢？”
　　的确，凭裴士霁以往的行事手段想做得天衣无缝让他抓不到一丝把柄并不困难，但一看到裴士霁说得一脸无辜甚至还腆脸向他讨人情的模样就让东方伯睿心头无名业火愈烧愈旺。
　　“你帮我？才怪！你根本是在为自己找乐子！你——，你简直就是我的克星！”东方伯睿被气得几乎要语无伦次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谁让我呆得这么无聊呢？”裴士霁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算了，我没空跟你闲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雯跟她解释清楚。
　　“反正你也找不到她又何必这么急着离开呢？与其盲目的去找还不如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儿或许……”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快告诉我！”
　　“百花楼。”
　　裴士霁说得云淡风轻，可听在东方伯睿耳朵里却有如一声炸雷。
　　“什么！”
　　抱着一丝希望，东方伯睿试探的问：“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为防止她弄错，我详细给她解释了……”
　　不等裴士霁说完，东方伯睿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你混账！你怎么能让雯去那种地方！东方家的大少奶奶到那种地方成和体统？不，不可能，雯不可能去的。”
　　裴士霁毫不闪避，顺从的任由他抓着。
　　“因为我们告诉她你常去那儿，而小雯又正在气头上，所以决定去那里参观学习一下。”他的语调依旧慢条斯理的仿佛自己所说得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们？”除了他还会有谁？
　　“是呀，我，还有你的宝贝弟弟——我们。”裴士霁可没有忘了拉人下水垫背。
　　“不可能！决不可能！”
　　雯虽然不像普通得大家闺秀那样刻板，有时的确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但归根到底她毕竟还是在书香世家里熏陶长大的，从小耳濡目染接受的是正统的礼教，儒家的道德伦理已经根深蒂固地融入她的骨子里了，在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来！再说哪有小叔子劝大嫂去那种地方的？
　　“嗯，小雯开始的确有些犹豫，不过经过我们的劝说，她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了。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小雯虽然和我亲近却从来和人讲她的心事，这次你带来刺激竟然可以让她畅谈心事，向我倾诉心里的具体感受，你还真是不简单呢！”
　　这算是夸他吗？东方伯睿已经没有心思听裴士霁在这儿继续蘑菇了，不过在裴士霁想放他离开之前他能够脱身吗？
　　“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是不信？来来来，坐这里我来细细给你讲讲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