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孙肖同人]煮酒》布衣靑巧

9、09

　　肖时钦僵站着让孙翔抱住一会儿，头脑慢慢清明，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多么要不得的话。只是现下孙翔抱得他正紧，又是过节，自是不好改口，只好做了明日再与孙翔解释「男子之间不能有这般奇怪感情」的打算，肖时钦拍拍孙翔的背：「松开，我们不是要下山去么？」

　　孙翔喜滋滋地牵着肖时钦下山去。

　　肖时钦午后就泡到书海里，尚未吃晚饭，孙翔也舞了一天的矛，腹内空空。于是二人决定先找间饭馆填饱肚子。孙翔找路人问了明白，便直奔城中贵且有名的食楼，驾轻就熟地上到二楼雅座，再唤来小二点菜点酒，动作一气呵成，豪气万千。

　　肖时钦数着那一道道被小二端来的菜品，手心都发汗了，他在桌子底下扯孙翔的衣摆，孙翔偏头看他，肖时钦吞吞唾沫：「你哪里得来的钱？结账够不够？」

　　孙翔用他的筷子夹起一片肉塞进肖时钦口中，见肖时钦鼓着腮帮，嚼嚼咽下肚去，才满意地道：「小事情你不必担心钱，」他顿了顿，「既然是我带你出来，万般不会在花钱上委屈你。」

　　听孙翔这等口气似乎是带足了银子，肖时钦还是放心不下：「你打哪儿来这么些钱？」

　　孙翔拎起壶倒了杯酒：「这你莫管……」他故作神秘，不肯交代钱的来路，边说边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少年郎不曾喝过烈酒，没料到杯中清透的液体竟会如此辛辣，直咂舌，一张俊脸被呛得通红。肖时钦赶忙去拍孙翔的背帮他顺气：「吃不了酒就别逞强……」

　　孙翔梗着脖子不认：「谁、谁说我吃不了……倒是你、专上酒楼不沾酒才奇怪。」

　　说罢又伸手去拿酒壶，倒上满满当当的两杯，举过其中一杯递与肖时钦，「小事情、你……你也喝！今儿、今儿咱俩得尽兴！」

　　孙翔兴致颇高地劝酒，那酒又散着香醇，肖时钦不知被人还是酒香蛊惑了神志，竟也接过杯子，往口中灌去——他看到孙翔的狼狈样，做了烈酒辣喉的心理准备，可杯酒下肚后，状况却不比孙翔好许多。

　　看到肖时钦捂着嘴，被呛得咳嗽，平日里白净的脸也红得跟自己一样。孙翔哈哈大笑，又喝了一杯。

　　肖时钦听到孙翔的笑声很是不服气，不甘示弱地喝下第二杯。

　　两个不会饮酒的家伙一边被酒辣出眼泪，一边嘲笑对方的酒量。那般胡乱地拼酒到最后竟也喝光了三壶好酒，可惜一桌好饭好菜倒没吃上几口。

　　待到两人摇摇摆摆地从饭馆里出来，天色已暗。

　　定是托了七月七的福，官府特地未提闭市时辰。长安街上早已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沿街的摊位楼房结满了彩灯，就连护城河中也漂满灯船，灯船犹如夜星，让护城河看去天河一般。

　　莫说肖时钦，孙翔也未曾见过这般盛大的庆典。二人均呆了，回过神来已被人流冲到路边，好在二人的手是牢牢抓在一起的，才未被冲散。

　　七月初天气已然热了起来，夜晚暑气虽消了大半，却也因这人山人海之势热气不输白天，牵在一起多时的手掌心早就生出黏黏腻腻的汗，两人却都没有松开。

　　肖时钦在心底替自己寻了个借口：这般夜色下，大家是断然不会注意到两个男子牵在一起的。他不愿去想：在周遭尽是成对男女你侬我侬的情形下，两个贴在一起的男子才更加不寻常。

　　孙翔倒未想许多，他只是对花灯表现出莫大的热情，兴致盎然地指着远处高高挂起的一个鸳鸯灯面红色花灯道：「小事情，我们去买那个！」

　　二人便挤向那看似不可及的摊位，肖时钦怕被人流挤散，用力握住孙翔的手。孙翔似是一心只想奔赴那摊位所在，并未回头，手下却也悄悄加重了力道，原本只是普通交握的双手硬是被他握成了十指相扣。肖时钦看孙翔，偏偏他还一副理所当然。

　　肖时钦不排斥这样的牵手方式，只是觉得手心的汗更多了。

　　孙翔看上的那个花灯灯面是摊主自个儿画的。两人赶到摊前时，摊位周围已围了不少男女，似乎均为那灯上的一双鸳鸯而来。不得不说，那鸳鸯的确巧夺天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穿青衣的摊主把扇子扇得呼啦作响：「花灯千金不卖，若是猜中灯谜尽管拿走。」

　　「小哥，你不卖灯还来摆摊做甚？」边上一青年笑嘻嘻地问。

　　「以谜会友。」摊主又摇摇扇子，「我志趣要比一般人要高洁些许。」

　　众人哄笑，摊主不以为然：「你们不懂我便罢，猜不出谜就莫挡在我摊前碍我会友。」

　　众人发出嘘声。

　　摊主不屑，眼珠子转了转，折扇「啪」地一收指向立在摊前的孙翔：「这位小哥，我见你骨骼清奇相貌不凡，不如你来猜猜我这灯谜？」

　　一时众人目光都集在孙翔身上，弄得他身旁的肖时钦都紧张起来，孙翔好整以暇，上前一步：「快亮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