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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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我竟然靠在门框上姿势不变坐了一夜。这会儿，太阳已经露出脸来了。
我想站起来洗漱去，才稍稍动了动，就感觉到身上每一个关节都在奋起抗议。
果然势比人强，这副老骨头也经不起大折腾了。学什么浪漫伤情呢，吃苦头的还不是自己？我苦笑。
觉得时间应该还早，就想再休息一下，等缓过气来了进屋不迟，却不意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
慌张着，我努力指挥不听使唤的四肢要站起来躲避，虽然我也不知道要躲个什么劲儿。
就这么会儿工夫，那人就走到了我身后。
断了逃跑的念头，好不容易转过了身，我一手扶着伛偻的腰，一手攀在门框上，从里到外一片狼狈。连脖子都酸痛得抬不起来，只得看着他被单下露出的长腿呼哧呼哧地喘气。
即使没看到正脸，我也能想象到这个时候他一定是皱着眉头冷冷旁观我的无措，或许还带着一抹嘲弄的笑。
想像平常一样生气，可最后心里还是一片死水，只咕嘟咕嘟冒着酸涩的气泡。
我累得要死，他在一边一声不吭，却也不离开。
我沉不住气了。于是用积蓄下来的力气一点一点撑起自己的身子。
直了脊梁，我就微微抬头看那人的脸。
难得的，他的眼睛里不是冷冷的高深莫测，也不是百般流转的轻嘲，却是真正的怒焰。
我被他生气的眼神一盯上就不敢再动弹了，而湿透了的身上像是要被烧穿个十个八个洞。
惶恐。我是真的无辜，我是真的不解。这两年下来不是没做过让他生气的事情，但是这大清早的我又怎么招惹到他了？这个家伙又是在生哪门子的鬼气？
滴答，滴答……湿得淌水的衣服会糟蹋地板。
地板？！我一惊，就势看下去，果然。
一夜的风雨，浪漫的不仅仅是我自己，室内临近院子门口的一大块地板全部都跟着我享受了雨中浪漫了。
上好的檀香木的地板啊！我心疼，也了然。
“对不起。”我干干脆脆道了歉。
才想着要死皮赖脸跟着他，直到他厌烦了或者找到如花美眷要赶我走了再彻彻底底死心离开，现在一大清早就被发现糟蹋了地板，堂堂一个人都要和地板比精贵了，真是天意。
径自自嘲，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我就想进去屋里找块抹布先把这块地方收拾了，却不料被一只手拉住了不能再动。
那人拖了我就向楼上走，也不顾我在后面跟得踉跄。
“快点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要吃饭。”言语里还是有遮掩不住的怒意，虽然似乎已经有所压抑。
我有些高兴，毕竟还是没有被讨厌到赶出门，和他亲密的日子，能多一秒也是天大的幸福。
路经楼梯口挂钟的时候我看到现在是早上六点，他一个低血压的人今天能起这么早真是让我惊讶，这时候我也才发现他竟也是一身的不整，只在腰间裹了条被单，上身裸露出来，昨天晚上我在他身上留下的不宜观瞻的痕迹自然也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长长的漂亮青丝凌乱着，没有一点经过整理的迹象。
像是一醒过来就迫不及待跑下来抓我的现行，一点没考虑到形象，真是不像他的作风。我暗自奇怪了一阵就被塞进了浴室。
等我收拾完了自己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那个刚刚还嚷嚷着要吃饭的人现在却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补眠。揪了一大团的棉被还不够，连我的枕头也被他抱在怀里当抱枕用，大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
我笑，想必我这样的老男人在他的床上除了能发泄欲望还有作为抱枕的附带作用吧。
······
两三个小时后我才终于伺候完了他姬大老爷用饭，并且恭送他出了门。
接着把心爱的鸡冠花搬到院子里稍稍晒点太阳，又忙不迭地跑到顶楼的温室尽职尽责。
原本我也想把鸡冠花放到这里面一起照顾的，但也不知道他有些什么想法，却硬是不肯，像是这小小的一盆花就能占尽他整个温室的资源，非得要我上下两边一起照顾。我没资格抱怨，住他的房子拿他的工资，或许应该再加上免费享受他的色相，也就只好乖乖听他的号令。
温室里四季如春，各种美仑美幻的鲜花不分时节地盛放。我照例在这花房里巡视一番，只偶尔拿着剪子修枝剪叶。如今现代化的设施越来越多，加上营养液的使用，浇水施肥之类的很多事情都能省去，我也乐得偷懒。
温室大，品种多，自然也不是所有的花都会一起开放。只是今天有一个可喜的发现。
那是一株才移植过来一年的兰花，是我去年十一国庆放假一次徒步旅行的时候在深山中发现的。当时它还只是幼株的样子，却无端地让我觉得娇巧可爱，便带了回来，偷偷植在温室里的一堆兰草里没让那个人知道。原本野生植株人工培养成活的可能性不大，但在我的精心照料下竟然也生机勃勃，前些日子竟然还育了花，我很是喜出望外。
而今天，它终于开花了。竟是罕见的紫色，而且色泽纯正，鲜艳夺目，却又有一种沉静之感。
我很开心。赖在他身边似乎又多了一个理由。
紫色……紫气东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这么想到。莫不是……有贵人前来？
随即笑开，打消了这个念头。又不是神话故事看多了，真是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