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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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奇怪品种的花最后还是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话，把我压在床上翻来覆去负了一晚上的责。
平躺在柔软的床上——我是不是该庆幸这家伙买了这么好的一张床？——我龇牙咧嘴地哼哼。腰酸，背痛，那个地方大概已经麻了。
因为没了力气，只能软着嗓子叫骂：“你个挨千刀的……你就不能小点劲儿，你就不能少做几次……”
他也平躺在床上，懒懒看了我一眼，手就伸过来，攀着肩膀将我侧翻，然后顺着脊背滑下来，摸上我饱受摧残的部位。
大吃一惊，我就想蹦达起来，却力不从心。
眼看顺利地让我闭了嘴，这个混蛋笑得得意。威胁似地狠狠拍了两下，刺激得我直哆嗦，然后才用略显沙哑的嗓音蛊惑：“乖，睡觉！”自己就合了眼，不再理我。
混蛋，混蛋，混蛋……是被吓着了，我不敢再开口，只能在心里最后唾骂几声。
就着侧身的姿势，我借着墙角节能照明灯的微光细细看他的眉眼。虽然累，却舍不得睡着。
抬不起手，就想象着自己的目光幻化成为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描摹在那天赐的容颜上。额头，眉毛，鼻梁，眼睛，颧骨，嘴唇，下颚……着了魔似地一遍一遍地看。
就在刚刚，刚刚火热的激情里，细细的汗水从这具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渗透出来，浸润他的眉毛，湿润了他的眼睫，成滴的顺着他完美的脸廓下滑到线条柔和的下颚，最后落到了我的肌肤上，渗透到深深渴望他的身体的深处。
这样的热情，这样的魅惑——他不是兰，从来不是。
他的左手五指紧紧扣着我的。
他的右手轻柔而有力地固定着我的腰。
他的双眼微眯着，直直盯在我的脸上。
他的东西没有犹疑地摩擦我沸腾的身体。
他的爱，似乎就在我的身上……
猛地一个激灵，我哆嗦着清醒过来——我在想什么？我在奢望什么？
视线凝聚在他形状优美的的双唇上——这个人有没有爱，我不知道，但即使有，也不可能会落在我的身上。因为这双唇，从来不曾碰触过我，那昭示着恋人关系的亲吻，他从来不曾施舍给我一个。
刚刚那虚幻的甜蜜，瞬时冰冷酸涩起来。
慌乱着，我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吃力地移动沉重的双手，我推推他。
他恩了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有些吃力地看我，没完全睡过去，却也没完全醒。我想这正是探究他真正想法的好机会，我想我一定要好好拷问他。
“喂，小姬，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不准撒谎！”我大着胆子用自己最喜欢却从不曾叫出口的方式叫他，等他醒了他一定不会记得的——这样的亲密，我眷恋，他却会厌恶的吧？
他有些呆滞，没答应，却也没拒绝。
等不及他的回应，我急急问：“你们圈子里那么多美女，为什么不找她们做伴儿？”
他目光不甚清醒，像是没听明白。于是我又问：“你不喜欢女人吗？”
“烦……”皱皱眉，他终于吐出一个字。
我很兴奋，心脏欢快地跳着。虽然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女人很烦还是我很烦。我只一个劲往自己喜欢的方向想着。
“那你喜欢你们圈子里面那些帅哥吗？”
走秀的圈子里，自然都是些形貌甚佳的品种。他曾经带过几个合得来的男同行回来，我在一边不做声地看，觉得他们让人心跳。毕竟我是个GAY，天生的，看到好看的男人有反应也是正常现象，不然现在也不会对身边这个家伙死心塌地。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再也没带人回来过。
“烦……”又是这个字。
我沮丧。我想这一定是在说我烦。我缠着他问些无聊的问题，不让他睡觉，我很烦。
难过了一阵，我还是重新振作起来，既然已经问了，那最重要的那个问题就一定要问清楚。
再次推他，让他把合上的眼睛睁开，我问：“你喜欢我吗？为什么找我做伴儿？”
看着他直直瞪我的眼光，像是迷糊，又像是清醒，我的心狂跳着。
他没回答，看着我。我等着他的答案，瞪着他。我一定要知道这个家伙的脑子里面是怎么想我的。
“老男人……”许久后，他终于说。
“我就是个老男人，你还和老男人上床呢，”我凶他，接着逼问，“你喜欢老男人吗？”
他又皱眉，我心惊胆颤。
“老男人……”他顿了顿，我的心也跟着停了停，“好养。”
“切，”我不屑，“我还用不着你养。”我是个GAY没错，但首先我是个男人。再怎么对他钟情，再怎么低姿态，男人的尊严我还是有的。
不甘心让他就这么过关，我不顾他眉头皱得更紧接着追问：“你到底为什么跟我一起？”
他好象是真的恼得有些清醒，语气也险恶起来：“会做家事，能发泄欲望，不会有累赘。”然后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背对我，再也不吭气了。
我也翻身，平躺。
果真。我笑，我一个老男人，也就这么点用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是自取其辱地硬要从他的嘴里问出来？
待他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忍着浑身酸痛悄无声息地下床。看了他的后背一眼，胡乱找了件衣服披上，走出房间，下楼。
这个人，这个我一辈子的劫数。当初想得好好的，不要与他有太多纠缠，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后来怎么就缺心眼地巴着不放了呢？不是应该淡然处之吗？现在知道后悔也没用了。死心吧死心吧，现在这样还不满足吗？
拉开通向院子的大门，我坐在内侧的台阶上，和我的鸡冠花做伴。
风夹杂着雨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或许是因为夏天的关系，我没有感觉到冷。看着云层间隐隐的电光，竟然没有了害怕的感觉。
静下心来，我想，我要好好想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