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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Chapter29 乌云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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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郁有点愣住了,他不明白忽然之间为什么何阳会这么问,有点不知所措的回问,“我不知道啊,为什么这么说。”
何阳看着任天郁无辜的表情垂了眼眸,放下了抓着任天郁衣领的手,“只是今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别想那么多了,先八卦一下今天来的新老师吧!”黎陌荍一转话锋,神秘的说。
“怎么,你知道?”萧雨遥好奇的看着黎陌荍,任天郁一向是信息的收集地,今天黎陌荍居然收集到了任天郁不知道的东西?
“不知道,只知道新来的老师叫乌云海,其他的,”说着向任天郁努了努嘴,“问他。”
“我还以为你知道,卖了这么个大官司,”边说任天郁边‘鄙夷’的朝黎陌荍摇头,“今天我跟你们说的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倒霉的是你们自己。”
“行了行了,知道了,任天郁你快说!”萧雨遥猴急的性格又犯了。
“说的就是你,别人我到不担心,”任天郁耸了耸肩,“听说乌云海曾经是香港芭蕾舞团的首席男演员,其他的暂时先不能告诉你们 。”
“这叫什么啊!分明是吊人胃口,说了半句话!”萧雨遥对任天郁不满的怒吼。
“其他的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自然会告诉你们。”任天郁又摆出一副少年老城的姿态。
等到几个人回到了教室,正好赶上乌云海从门口进来准备自我介绍。
世界上并不只有像简方宇那样温柔,莫凡那样含蓄,萧子远那样□□的人才能给人教诲,还有一种像乌云海那样冷漠,疏离,追名逐利的人,在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都现实的让人颤抖,让你收获。
虽然每一个新老师来的第一节课都有一小段开场白,乌云海的训话确是让所有人都永生难忘的。
按理说一个利益至上的动物应该城府深到让人不着边际,但乌云海却从不掩饰。他说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一个利益交界点,强大到不需要掩饰,不同的人在他的交际圈中各取所需,理所当然他就是渔翁得利的人。
其实对于乌云海,最让人难忘的是他奇特的长相,他长着亚洲人少有的挺括的鹰钩鼻,刀削般的薄唇,棱角分明的瓜子脸,狭长的眼睛半眯半合,而颜色正是不深不浅的黑曜石的颜色,苍白高贵的脸色更凸显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最美丽的是他的头发,琉璃般的色泽,及肩长短,一个高调的中分,给他平添了一抹艺术的色彩。
无论他有多么迷人,都被一段开场白打破了。
“这个世界永远不可否认是弱肉强食的,而在我的手下更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北舞附中,一年30几块璞玉,能雕琢出来的顶多3、5块。一天24个小时,很短暂,我不会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在没有价值人的身上。我目前是你们的代理班主任兼莫凡的代课老师,希望大家合作愉快。”虽然他说合作愉快,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没有合作愉快的意思。
萧雨遥无奈的白了一眼乌云海,嘟了嘟嘴分明在说,乌云海是不是脑残了。乌云海仿佛看到了萧雨遥的白眼,挑了挑眉,看了萧雨遥一眼。
在看到乌云海的眼睛的那一瞬间,萧雨遥呆愣了,眯起来看不清楚的黑眼仁竟是常人一半大小,睁开眼睛的时候露出眼白的那一刻,竟一瞬间震的萧雨遥抬不起头。
虽然乌云海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露出那样的表情还是有点无奈了,匆匆的又讲了几句就结束了训话。
又是一节技巧课,孩子们没有了平时的活泼开朗,乖乖的开始做准备运动,乌云海换好了衣服站在教室的前侧,看着所有的学生鱼惯的进入教室。
萧雨遥破天荒地的站在教室的角落,何阳阳光的笑容不见了踪影,甚至是黎陌荍都收走了往日女王的气魄,在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下,只有任天郁倒还如鱼得水,如往日一般云淡风轻。
萧雨遥在角落里把玩着裙角,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啊转,会不会是因为莫凡对自己失望了呢?没等她理清思绪乌云海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冷冷的撇了萧雨遥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其实乌云海是个幽默而恶趣的人,只不过除了他的挚爱之外还没有人见识过,乌云海看到淡定的任天郁故意高调的走了过去,释放着冷气,附近的所有人包括黎陌荍都小心的绕开了一段距离,尤其是萧雨遥一溜烟的看都不看乌云海的脸色跑到了教师的另一个角落。
任天郁在肚子里憋了一会笑,认真的说,“老师,我替萧雨遥道歉。”
乌云海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瞪了一下任天郁,心里不开心的腹诽这个敏锐的孩子,顺便在心里讲他划入需要拉拢的人才,不过像萧雨遥那种单纯的孩子吧,就留作一道好菜,心情不好的时候,拿来消遣一下就可以了。
稍微变化了一下表情,乌云海正色道“现在开始做准备训练,十五分钟之后开始正式上课。”
孩子们都乖乖的跑道把干旁边,从压肩开始。
虽然舞蹈演员的软度就像积分公式那样一学就会,往往最简单的东西,就是分辨勤奋与懒惰最好的方法。乌云海斜倚在教室右角的钢琴上,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人。
张昶晟正在半靠着把干把自己的右腿试图拉到最高,虽然还没有到惊艳的程度却在男生里也是绝对的出彩的。任天郁就更不用说了,极好的天分加上后天的勤奋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出众的。再看何阳,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身姿,阳光的笑,明显是芭蕾舞舞剧的不二人选,但是基本功只是中规中矩,后天的勤奋显然是做得不够。
女生软度好的倒是不少,但是考虑到个人的韵味就少了很多。
黎陌荍永远是最出众的,任天郁站在他的身边都逊色几分。萧雨遥窝在墙角和自己的脚背较劲,双手支在把干上,双脚并拢,向内弯曲,稍一松手就呈现一个漂亮的弧度,不过它的主人显然没有下狠心的觉悟,松一会,紧一会,看的乌云海微微发笑,边打量周围的学生,边优雅的走到墙角,一把抓住萧雨遥的双手,不让她在把干上借力,小女孩不满的抬起头,又被萧杀的眼神吓了回去。
忍了一小会,就开始贫嘴,“别,快疼死了。”脸上配合痛苦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萧雨遥似乎觉得莫凡就在自己的身边,才说出那样一句半撒娇半求饶的话。等她忽然意识到对面的人再也不会是莫凡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角,却再也没叫过痛。
收拾了小姑娘一会,乌云海就放开了萧雨遥,径自的走道中央,喊了大家归位。收了锋芒,开始做示范,按照莫凡的进度这节课应该开始教反掖腿转,没有多说,乌云海开始了舞步,左腿向右两个垫步,修长的手臂随着重心飘舞,随后轻盈的抬起左腿,一个侧踢,双臂随着重心展翅,又向右几个轻巧的回步,挺拔的直立,一个潇洒的旋转,最后一个蓄势待飞的停顿。
乌云海的舞姿让萧雨遥有点呆愣,不同于莫凡的清爽,乌云海的舞姿是自信的,多了几分从容不迫。
显然其他人也对这个不速之客多了一点欣赏。
其实乌云海来这工作实际上很简单,虽然他是一个在专业上极为优秀的人,但却是个唯利是图自私的人。北舞附中这块风水宝地是干干净净的,而越干净的地方就越容易污染,乌云海想在这生根发芽茂盛,发展自己的羽翼。但是面对一群刚脱奶的小孩的工作也是够无聊的了,乌云海不禁腹诽道。
虽然说这块净土快被污染了,但是莫凡却悠闲地在家里和简方宇收拾行李。虽然他拒绝了首都芭蕾舞团的聘请,但是他借这个理由很体面的辞职了,离开了无休止的斗争和不如意,和简方宇一起去最纯朴的地方支教。
“简方宇,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伟大了?”莫凡戏虐的问。
简方宇撇了撇嘴“你才不会这么伟大,支教团是我妹妹组织的,只有她才会心系天下,你充其量是为了躲避宫廷斗争才被我说服了。”
“我为了支持你把工作都辞掉了,还说我是我目的的,先不说别的,说吧怎么感谢我!”莫凡调皮的对大他三岁的简方宁说。
“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比如桃花劫啦,我帮你扛着。”简方宇朗笑。
“去你的,你巴不得有女生追着你满大街跑,就你这皮相,要是性格没这么烂早就妻妾成群了。”莫凡得意损着自己的朋友。
简方宇没理他径自收拾起行李来,转移了话题,“快十一了,过两天让萧子远把孩子送过来吧,让他俩两天假,体验一下生活。”
简方宇正说着,黎陌荍一个喷嚏打的震天响,全班同学都吓得一激灵。
本来何阳就转的晕头转向,被吓得一下没站稳就摔倒了,门面朝下,血流如注。
乌云海很头疼,这群孩子就不能省点心呢,想着走了过去,抱起何阳,将他大头朝下,鼻血一下子流的慢多了。
“萧雨遥,愣着干嘛赶快拿餐巾纸去,任天郁你也出来,黎陌荍走廊罚站,其他人继续练习。”乌云海有点生气,这帮小孩真的是没事找事。
黎陌荍有点委屈,嘀嘀咕咕的说,“我就打个喷嚏,至于么?!”
“你还有理了?!办公室门口罚站!”乌云海一听黎陌荍的抱怨更不高兴了。
萧雨遥拿着纸跑了回来,仔细的擦着何阳鼻子旁边的血,然后卷了个卷,塞了进去。
萧雨遥觉得黎陌荍被罚站也挺委屈的,开始帮倒忙“乌老师,打喷嚏是生理现象,可能有凉风,过敏原或者各种各样的原因引起,黎陌荍也没犯什么错吗!”
任天郁一听,扑哧一下没忍住笑了,虽说萧雨遥是好心帮忙,这话不是抚慰,明明是质问,乌云海不可能买账。
乌云海一听萧雨遥的话就气不打一出来,他愿意罚谁罚谁,这帮小孩怎么就不省心呢?!任天郁还在笑,于是“你们四个!都去办公室门口罚站!”
何阳无辜的看着乌云海,好像在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四个小孩无奈的手拉着手走去办公室,但四个人一起走的时候乌云海怀疑他看到了任天郁脸上的微笑。
回了教室一屋子的孩子不寒而栗,都说这四个小孩在老师哪里最得宠,看来乌云海的到来意味着他们自己好日子的终结啊,张昶晟想的更多,看来这个老师不喜欢芭蕾学院的“四小天王”吗,他的好日子到了啊!
其实乌云海的目的简单,只是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而已,树立自己的微信,挑这四个人下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几个最得宠,以后方便收拾其他人。
今天上课的内容是掖腿转,以前莫凡教转的时候都是非常科学的,一般人转个十几圈就晕了,即使不是一般人几十圈就晕了。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两组一起练,一组联系一组休息。
乌云海却根本不在乎,刚才何阳已经因为头晕摔倒了,可是他的节拍还是有节奏的响起,看到谁没有转好,就拿着教鞭一下子抽过去,一节课下来,同学们叫苦连天,等乌云海宣布下课走了转身走了之后就听魏文洲冲着旁边已经摇摇欲坠的女生大声抱怨,“我擦,这是哪门子老师,真他妈的有病。”
旁边那个女生虽然听到骂人话一阵皱眉,但还是忍不住一起抱怨,伸出被打出一条檩子的胳膊,“这老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证物证,体罚一告一个准。要不是我还想在这继续跳舞马上就给他告给焦点访谈。”
屋里一群声怨气冲天,外面的四个人倒是很惬意。
任天郁边罚站看着旁边聊天聊的开心的两个女孩,轻松的笑笑,“你们知道乌云海为什么这么干么?”
“不知道!我就说了一句话他犯得着吗?”刚刚心情还不错的萧雨遥不满的咆哮。
“你啊,就是太单纯了!”任天郁淡笑着说。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黎陌荍有点委屈,忍不住的问。
“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乌云海和莫凡之前有过过节,二是他想杀鸡儆猴就拿咱们几个但了鸡。”任天郁微笑着说完,乌云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走了过来。
乌云海假笑着说“话如其人,果然是任国忠的儿子,你们几个可以走了!”
任天郁满心的恶心,中规中矩的说,“对不起老师,我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人。还有我是任天郁不是任国忠的儿子”
乌云海皱皱眉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让几个人回家,但心理却想着这个任天郁不太好控制。
几个小孩没想那么多,得了特赦令头也不回的往家跑,一口气敲开了别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