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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Chapter28 危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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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每天过的悠哉悠哉可是大人们却不尽如人意。
 清晨7点,萧子远被医院的一个电话叫到了医院最秘密的会议室,这个会议室坐落在13层,是医院的顶层,也因为13这个数字被蒙上了神秘的色彩,这个角落一向是普通医生的禁地,每天都有保安把守,只有最机密的会议才会启用这个富有神秘色彩的地方。表面上看来,医院只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地方,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谈不上有什么机密,但是萧子远所在医院作为这个国家最顶尖的医院之一,却隐藏着很多这个国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会议室里坐着简简单单十几号人,虽说这十几号人简简单单的坐着,但这阵容却极为不凡,院长,三个副院长,传染病科主任,副主任,杰出青年,总护士长,国内放射无力顶尖科学家简方宇,和一个没有官衔,但即将成为脑肿瘤外科主任的萧子远。
 诺大的投影上俨然放着一个复杂的病例,埃博拉出血热,头中子弹,测擦大脑,临近海马区(掌管记忆),数十种微生物感染,放射源污染,数不清的伤口,另一侧的CCTV(香港一直管监控电视叫CCTV)上播放着病房里的忙碌的身影,和一个瘦骨嶙峋的病人,虽然身体已经被盖上了手术室特有的蓝绿色面部,但是凹陷的脸颊,凸起的嘴角,无疑不昭示着这个病人除了皮肤就只剩下骨头,不知道为什么萧子远却觉得这个人的眉宇之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诺大的会议室里,大家似乎都在安静的等待着,没等简方宇和萧子远交换一个眼神,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推门而入了。
 ‘任国忠?’简方宇的眼睛里闪过一个复杂的眼神。
 一进门任国忠就站在了院长的身后,气势逼人的说“这个人对我们国家很重要,必须要救活,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必须要让他能说话。”
 “这个人的情况,救到能说话容易,但是救活却很难,保守估计只有一成的可能。”一个副院长客观的分析着。
 “确实,就这个情况,我把脑部的子弹就算取出来了,他几乎有80%的可能丧失所有的记忆,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想让他说出一些事情,但是救活了很可能就做不到了。”萧子远冷漠的陈述,他一向是最冷静的,但是这次却心里一紧,胃里翻江倒海的。
 任国忠赞赏的笑了一下,这个人还真是不一般的敏锐,但随又露出复杂的表情,像是在做着什么痛苦的取舍,他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这时候显然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说话但不救活他,这个在美国FBI工作的老友,显然不会为了区区小事,舍了命逃回来。
 他叹息了一下,定了定神,艰难的说,“6个小时,如果还没有起色,就按刚才那位医生说的做吧。”
 萧子远很感激的看了任国忠一眼,因为这个时候如果他贸然说出他的名字,就会为他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国防部长,显然是一个让人畏惧,又复杂的职位。
 没等他把思绪拉回来,院长就轻咳了一声,“嗑,”然后扶了扶眼,“既然这样大家开始讨论手术方案。”
 大家七嘴八舌的提着建议,最后决定先控制体温,去除核污染,微生物感染,传染病感染,最后做脑部手术,虽然手术原则是先难后易,但是他这个情况,每一个手术,每一种治疗方案都是难中之难,哪还有什么先难后易,只能先看看相对来说最简单的能不能控制住再做治疗或者放弃的决定吧。
 任国忠仔细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最后他站了起来,坚定,严肃却又满怀感激的说,“非常感谢在座的各位,大家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管成功与否,都是值得尊敬的,但是希望大家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考量 ,这个人的那句话可能改变一切。”说完向大家感激的鞠了一个躬。
 果然国家领导气度不凡,这一席话几乎让在坐的每一个医生都吃了一个不用担责任的定心丸,但是却又无比期待,无比认真的想要这个人活下来,亲耳听听那句改变一切的话。
 手术室里安静的令人毛骨怂人,只能听见吊水一点一点滴下的声音,在这个时刻他们不敢说笑,也不愿说笑,只是一心想让手下的这人好起来。
 医生们穿着笨重的防护服井井有条的做着术前准备,护士端来了高锰酸钾溶液,用小毛刷在患者的身上细细的清洗,简方宇皱着眉看着仪器上的示数,这是从‘污水’里走过来的么?为什么腿上的污染尤为严重,反反复复的清洗了几次,效果都不明显,“准备百分之十的Na4-EDTA溶液。”简方宇的声音很冷峻,不见了往日的温柔。EDTA四钠本是一种化工原料,有毒,可以通过皮肤侵入,对黏膜,上呼吸道有刺激性作用,所以简方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带着厚重的特殊材质手套的护士,又擦洗了4遍,效果依然很不明显,简方宇微微的咬了下唇,又一次下了指令,“给蒸馏水冲洗15分钟,准备切除。”
 “好。”骨科的泰斗答的很干脆,开始了术前准备,在场的每一个医生都曾经历过风风雨雨,太多手术室里的命悬一线,太多无法取舍的取舍,大家都很明白只要站在这个屋子里,就要心狠手辣,不患得失的做好每一个取舍。
 六个小时的时间不长不短,所有的人都拼尽了全力,但有的时候人心是违不了天意的,该走的人总是要走的。
 床上虚弱的人,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天命,从死神的手里又逃掉了一刻,挣脱了足以让人安睡的麻药,拉着离自己最近的萧子远虚弱的说,“备。。战。”眼睛疲惫的半睁半闭,强撑着又说了最后一句让萧子远瞠目结舌的话,“告诉何阳,我爱他。”说完又沉沉的睡去了。
 萧子远微张着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句话,何阳,乞是那个笑语连连的男孩,如果,如果他知道了会是怎样的结果。他眼睁睁的看着仪器上的波动,一点一点的变小,直到再也跳不动任何节奏。萧子远从来都会坦然的面对生死,可看着眼前这人没了声息,心里却想被利剑划过一样。
 所有的医生开始准备抢救,但其实大家都明白刚才已经是回光返照,就算此时救了回来拿各种仪器吊着,也活不过几个小时,萧子远踢了门边的按钮,大步的走到任国忠面前,那个挺拔的男人虽然面对挚友的生死心急如焚,但依然拿着电脑收信发信,一刻不得清闲。
 “那男人说让你备战。”萧子远先简要的向任国忠汇报了情况。
 任国忠嘴角闪过一丝苦涩,眼角有些微润,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放到一个篮子里,而这个消息早就有人向他汇报过,这个假消息是为了试探何家盛的立场才散布出来,而他却因为不想让他暴露保他一条命没有告诉他,曾经的挚友却这样相信了,撒了满腔热忱,死在了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他的心里阵阵苦涩,脑海里不禁想起曾经送别的情景。
 “何家盛!我说过多少次不让你接受那个任务,你还接!堂堂大国怎么连一个间谍的人才都找不到需要你来以身试火?!”任国忠吵着对面那个满脸阳光的人怒吼!
 “人才倒是有,可真正会忠于你,终于这个国家的人却少之又少,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何家盛掷地有声的说,惹得任国忠满心不屑却无法回驳。
 他当时就是这样送着毕生的挚友去了美国,让后让何家的名声扫地,开国元勋的后裔,哪怕默默无闻也好,却这样成了祭品,为国效命。
 “部长?”萧子远看着对面男人落寞的表情不忍打扰,却不得不打扰。
 任国忠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记忆被甩走,“让我去见见他把,最后一面。”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竟红润了眼角,脆弱的祈求。
 “在抢救,暂时还不能去。”萧子远有些无奈的回答,规矩就是规矩,无论怎样他还不能打破,虽然对面是这样一个人。
 “抢救什么?!救不过来的,留一个全尸吧。”任国忠没有说出最后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请留一个全尸让我用毕生悼念。’脑海中浮现着那个孩子的笑靥,会不会因此再也无法荡漾。
 何阳不知怎的,整整一天都是心不在焉的,黎陌荍在忍受了整个上午都魂不守舍的何阳之后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到男孩的身上,“何阳!醒醒,就算上午神游没有人管你,下午你想让莫凡杀了你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我却被蒙在鼓里。”何阳絮絮的说道,不见了阳光的笑容。
 任天郁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上午有点浑浑噩噩的,惹得苏梵几次差点一巴掌招呼道他的脸上。
 回去的路上几个孩子都有点心不在焉的,黎陌荍无聊的刷着手机,忽然张大了嘴巴,破天荒地的大喊,“莫凡辞职了?!来了个新老师!”
 “什么,不可能?!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萧雨遥一听这个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
 任天郁下了一跳,赶紧接过了话茬,“别着急,总的来说是好事,被中央芭蕾舞团聘走了。”
 “可是为什么他不告诉咱们啊?”萧雨遥委屈的撅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任天郁。
 “谁知道,或许机遇来的太突然吧。”任天郁有些怅然的说。
 从始至终何阳都没有说话,眼睛里满满的苦涩,不知想着什么,直到他冲到任天郁面前拉住了男孩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质问,“说!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