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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30 父子 ...

  •   萧雨遥第一个扑到莫凡身上,嘤嘤的说,“莫凡哥哥,我错了,以后一定认真练习,不偷懒,不撒娇,你别走好么?”
      黎陌荍也扑了过去,“莫凡哥哥,你回来吧,让我干什么都行。”
      旁边任天郁和何阳也在一旁焦急的等着莫凡给大家一个解释。
      莫凡拍拍小孩子们的肩膀说,“你们别着急,我只是去和简方宇一起支教,应该会回来的。”其实莫凡只是厌倦了北舞附中的官僚气息,想着逃离这些权利倾轧,去远方守一片净土。
      简方宇也帮腔,“之前不是说过十一带你们去支教么,我们两个只是先走一步罢了,留下萧子远来照顾你们这些小孩。”
      开门的声音,萧子远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看到何阳愣了一下,他和任国忠商量的结果是必须让何阳知道,虽然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个打击,但是孩子更应该有知情权,他需要知道他父亲是生是死,是好是坏。
      萧子远走了过去,打破了轻松的气氛,走到何阳的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轻声说,“跟我去趟医院?”
      何阳有些惊恐的看着萧子远,他今天总是觉得他父亲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却总是说不清道不明,“萧叔叔,我爸他?”
      “到了医院再说?任天郁你也跟我走吧,萧雨遥你和黎陌荍留在家里。”萧子远简单的吩咐。
      两个小孩听话的留了下来,萧子远带着何阳和任天郁开车走了。
      剩下的两个小孩仿佛也预兆到了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凡走过去,拍了拍黎陌荍和萧雨遥的肩膀,温柔的说,“别担心,就算是出了事情也可以解决。”
      “你们两个去学习,刚去清华附,给你们学校挣点脸”简方宇‘学霸’吩咐着。
      “简叔叔带我们去看看何阳和任天郁吧,我们真的特别担心。”这次破天荒的是黎陌荍在求情。
      简方宇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其实你们想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萧子远带任天郁走是为了安慰何阳,留你们在家是为了不想让你们了解太多,一会何阳回来是要交给你们安慰的。”
      两个小孩听完乖乖的去学习了,简方宇不忘炫耀一句,“有不会的可以找我!”
      莫凡瞪了简方宇一眼,质问着“何阳的亲人去世了,你怎么这么冷漠?”
      “他亲人死的时候我在场,已经不是单纯的死亡了,牵扯到各种各样的秘密,这样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自知是有一天会死的,他们死了,我们能做的不是哀悼,而是照顾好他们的后代,敬佩他们。”简方宇说的很平静,但这番话说出来却别有一番动人。
      黎陌荍和萧雨遥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萧雨遥拿出了一本数学练习册在桌子上开始做起来,黎陌荍则是坐在地上随意的将腿摆成一个一字形也开始做吴波的语文作业。
      其实两个人都没有怎么学进去,脑袋里都是何阳上午拎住任天郁脖领的那个瞬间,还有被萧子远带走时脸上笑容的稍纵即逝。
      萧雨遥一边做着练习册一边想着欠揍的苏梵,一边替何阳担心。手下的笔不停的动,按着老师讲的思路刷题,也没怎么过脑袋。黎陌荍因为腿上不舒服,心里又惦记着何阳,语文作业也只是随便写了两笔。最后两个孩子忍不住又回到了大厅,莫凡看到两个小孩同时跑出来就知道了他们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两个惦记着何阳?”
      两个小姑娘异口同声的说,“是!!!莫凡哥哥带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简方宇笑笑,想着正经事差不多也谈完了就说,“行吧,快去换衣服,五分钟后楼下见。”
      两个小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一半,他们真的担心自己的朋友,原本阳光灿烂的他,到底嗯不能走过这次低谷。
      与此同时,在医院里的隔离室,何阳隔着玻璃窗看到了自己已经咽气的父亲,泪眼婆娑的央求着萧子远,“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萧子远想了想说,“你爸爸身上的放射源还没有洗干净,不能进去,否则会有危险。”
      何阳继续带着哭腔的哀求,“叔叔,求你了,让我进去吧,”说这又转向了任国忠,“求你了!”任国忠也摇了摇头,他知道就算何阳穿了防护服进去了,他也会毫不犹豫脱下去用自己的皮肤去感受父亲冰冷的温度。
      还没等两个大人反应过来,何阳竟然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壁纸刀,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手一把砸向了玻璃。
      也不知怎的,这坚固的玻璃居然就脆生生的裂开了一个洞,虽然何阳的手上已经鲜血淋漓了,但他却完全不管不顾的要把那个洞砸的更大。
      任国忠和萧子远拼命的去拽他,可怎么也拽不动,也不知小小的何阳哪里来的力气,又一次全力冲击撞开了玻璃,疯了一样的跑到了父亲的窗前,把辐射,病原体完完全全的抛在脑后,就那样一寸一寸的拥抱着自己父亲的肌肤。
      保安人员听到声音立刻就赶了过来,但他们也知道这里有放射源畏缩不前。任国忠没有管那些保安,看着歇斯底里满身鲜血的何阳,走到了他的身边揽住了何阳的肩膀却没有阻拦他,他知道今天何阳能砸开玻璃,冲脱自己强有力的钳制,这不是普通的力量,种而是儿子对父亲的爱,他作为叔叔,最大的支持就是在身边陪着他。
      萧子远看着何阳身上的口子,又想到了之前何家盛身上无数的细菌感染,焦急地跑了出去,辐射这类东西的都是隐性伤害,可能有后遗症也可能没有,虽然何家盛的身子早已消过了毒,但是不保准会有遗留,没了皮肤黏膜,任何人都是不堪一击,给了任国忠一个眼神就走了出去,任国忠看何阳的悲伤稍微收敛了一点就柔声劝着何阳让他离开这,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何阳这是你父亲生前留给你的,咱们出去吧,好好的看看它,你父亲一定不会希望你这样。”
      何阳稍微的理智了一点,半倚着任国忠走了出去。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萧子远也正好拿着一瓶万古霉素,破伤风和处理用的工具单膝跪到了何阳的面前,用镊子蘸了蘸酒精,轻轻的擦拭着何阳的手,辛亏这的玻璃材质特殊,否则一些细小的玻璃碎片扎到手里就不好办了。
      萧子远将何阳身上的伤处理好之后,给他先静脉注射了破伤风药剂。
      何阳全然没有理会身边的事情,就任由萧子远随意处理,用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在身上蹭了蹭血,然后打开了信。
      阳阳: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打开这封信,到此时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我的爷爷是中国建国初期的功臣,但是我的父亲,后来却被迫害死无葬身之地,我和任国忠一起在乡下长大,和他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当时我们一起拼搏一起高考,我去了外交学院读国际政治,他去了清华大学,我们一起去了北京,后来我们相互扶持,一起读完了研究生,我去特科做一个特务,而他去中央当了一个公务员。其实我参加这份不安全的工作的动机是瓦解这个情报组织去抱我的杀父之仇,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但是我有一种坚定直觉,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但是在我工作的过程中,我了解到了更多的信息,我知道了我父亲只是党争中的一个牺牲品,说不上对错,冤仇。我的想法突然之间改变了,我不应该怨恨这个国家,更应该去保她一世平安。那时任国忠刚好上位了,我们就成为了并肩作战的队友。
      你妈妈也是情报局的一个成员,后来被国外的间谍做掉了。
      抱歉,儿子,我和你妈妈生下了你,却从未夫妻过责任,不知道你这阳光的性格遗传了谁的优点,就这样茁壮成长了起来。
      如果爸爸在世我真的想跪倒在你面前,想你道歉,站在你的身旁,轻拍的你肩膀,将你拥入怀中,亲吻着你的发丝,对着天地之间,发誓下辈子一定照顾好你。
      爸爸在大家和小家之间选择了大家,爸爸在事业和家庭之间选择了事业,在忠君和忠情之间选择了忠君。
      儿子,何阳,爸爸爱你,如果有来世,我再做你的父亲,在你身侧,陪伴着你走过风风雨雨,站在你身后,看你翩然起舞。
      可是,这一世,爸爸做不到。
      只能在悔之晚矣时补上一句,何阳,爸爸爱你,要好好活下去,你是爸爸最优秀的儿子。
      何家盛
      2012.1.13日夜
      何阳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像溪流一样留下,任国忠的泪,从干涸的河床中再次流淌,他清楚的记得,那夜是家盛去美国的前一天,也清楚的看到,就到这时,何家盛竟没吐出关于工作的一个细节,他既惋惜又感动,就任由两行清泪落下。
      在整个过程中反倒是往日伶牙俐齿的任天郁,一脸震惊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只是忧伤的看着何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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