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四玄

12、第十二章

　　迟迟不定罪、迟迟不接受审问、迟迟的让我享尽牢狱之苦。身后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欧阳的药真的很好用啊！
　　看来我太寡闻了，一直认为女牢里就只能来女人，可是当那个人来的时候，我突然沉默了。想来想去，不如一辈子不出去。

　　华依一身淡蓝色的长衫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候，我有些眼睛湿润了。那时我心里的想法是一头撞死算了，因为不想看到。
　　侮辱的时候是他、爱也能从口中说出、放也是他，……那随便送出去的簪子我的心在滴血。
　　姐姐眼里的眷恋我没有忘记。
　　“你，……”在说不出来。
　　“我来接你出去。”他淡淡的说。
　　“不怕我碰到你时会用刀刺伤你？”冷冷的笑着。
　　“不会，因为你没有时间、没有力气、也没有机会拿那个危险的东西。”他说完，过来把我抱起。
　　“怜悯我？……不用了！”我开始挣扎。
　　“我们才分别不到一年。”他微笑。

　　没有回到欧阳的家，我们回到那个使我进入牢狱之灾的房子。打心里的排斥。我拼命的挣扎着，直至再无力气。
　　清蓝从欧阳家回来照顾我，昭和出狱后又不知去何方了。这小子，总是惹祸。后来清蓝说，说是周广财的小儿子在赌坊输了三万两白银后把金碗典当了，但是又不想被发现，弄了个假的埋了。结果诬陷到我们的头上。
　　说白了是我倒霉，假的金碗也能仿造的和真的一样。

　　华依在我住的地方待了一天，第二天就匆匆离去。
　　“没事就好。”清蓝说。

　　突然的担心起来，华依会不会看到赤离，会不会伤到他。一瘸一拐的来到欧阳家，看到一切照旧。大壮憨憨的一笑，说：“景姑娘，看来你还是要继续泡药水。”
　　嘴唇抽动，“嗯”了一声。
　　在赤离的屋外，看到欧阳依旧在教他写字。赤离不听话的在一旁捣乱，欧阳面无表情的在纸上写着什么。如果不是看赤离的心智，那幅画面，真是天生的绝配，……
　　我就站在外面看着，秋天来了，天气逐渐凉了，那些不知名的药草散发出来的想起，缭绕。香香的。

　　偶尔发现，赤离和华依的相似之处，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还有坚挺的鼻子。
　　欧阳蝶依医者有限，再者不经常的上山采药，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会教赤离读书。我想，如果有一天赤离想起来一切，这个时候，他对待欧阳教的东西是否能感动起来呢。
　　有时候，忘记一切真好。

　　再次的住进欧阳家，每天蹲在浴桶里泡药浴，后面的伤痛很容易让我想起当时挨打的情景。那时我居然没有哭，后来的人讲，我已经吓傻了，魂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还哭呢，能记住就不错了。
　　苦笑了一番，我说我的命运多舛。

　　赤离每天延续必看我一眼才能消停，每当我药浴的时候，他会乖乖的在门外守着我，……有时候我穿好了衣服在屋外的茶几上会看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他。
　　当眼睛没有了敛气和风流的因子后，我发现，原来赤离这样的可爱呢。

　　无聊的时候，过多的时候发呆。想想以前的琴棋书画都被吃了，我还真的无一技之长。
　　郁闷的时候便想到借酒消愁。可是也有人说过借酒消愁愁更愁。我于是尝试着喝了酒，看看到低愁的滋味有多少。黄酒的味道没有单纯的高粱酒劲那么大，我选择了这样的高粱的酒。那夜月圆，不是中秋也无节日，只是月光很美丽，一口，便让我泪流满面。有时候，我发现，我的酒品不错，喝了酒除了上床睡觉就是夜晚对这星星、月亮落泪。再无其他。
　　酒劲上来，拽着回来的清蓝不放手，我问：“华依怎么来了？”
　　唯唯诺诺的，清蓝说：“不知道。”
　　“为什么又走了呢？”我“呵呵”傻傻一笑。
　　“不知道。”微微的叹气。扶我上床睡觉。泪水不断。

　　“我想好好的，……一辈子。”嘟囔这，我知道一定会做梦。一定，……

　　我对清蓝说，我说我想去看海。她心惊，说：“不行，离海近的地方有海贼。会伤人。”
　　“是么？”我说。
　　“乌曜这儿的河流很多，看看树林、看看小溪。……对了主子，欧阳小姐说过几天去山里采药，我们就当出游，一起去吧。”
　　“是么，那好啊！”我不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