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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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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疯疯癫癫的过了几日,我的腿脚灵便了许多,可是那恶心的草药澡还是要泡的。本来以为不用泡了,几日好了后,等到欧阳蝶依回来把我赶出她的家门。可是端午节一过,欧阳回来,依旧每天让我泡着药水。每天忙碌的。
而大壮每天追随欧阳,不是上山采药就是种他的花花草草。那憨憨的模样,完全不是那天认真和我谈话的精明模样。我每天除了泡澡,要么就是坐在外面晒太阳,书一遍一遍的看。心情没有了波澜,平静了下来。
赤离不在叫猫儿,有了名字的大孩子,都垂怜的叫他赤离。
他还是每天必看我一眼,看我要捉他,嘿嘿的笑着离开。而后许多天,我看到欧阳在教他读书、写字。那个勤恳的孩子。学得很认真。而欧阳的眼神,是宠溺、是爱。
突然的心痛。转身离开。
这样的大爱、小爱。我说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白天没事的时候,时常去原来主的地方。除了我们,那儿再也没有租出去。开开门,发现什么都没有变。知道么,在我的感觉里,住一天自己的房子,也算是个家。其实很希望有个家,很小,很温馨就好。
在勾栏长大的我,看惯了男人的伎俩,却看不透的心。那些风华正茂的姐姐们在爱上了某个公子哥或是平民后,变得不安,直至被赎身。有人开心,便有人伤心。
很多人,在悲哀的时候喜欢倾诉。我算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因为我没有卖身契,不会强迫的卖身。那时听不懂,但是能从她们话语中看到向往。一种期待中的——幸福!
远远的看到某人鬼鬼祟祟,我上前揪住他的耳朵:“昭和,你在这儿干什么?”
“景言彩,你真的有暴力倾向!”他龇牙咧嘴的说。
“我问你在干什么!”手宁的更紧了。记得原来我腿伤的时候,整天坐在马车中,每每的心情不好,总是闲昭和的马车不是快就是慢,动不动的就拧他的耳朵。
“我回来,发现你们不见了!”捂着耳朵,“我照镜子,耳朵一个大一个小的。”
“来,来了几天了?”我松开手。
“好几天了。我每天都到这儿。看看。”
“真傻!”我说。
“你的腿好了!”他惊讶,有一瞥撇嘴,“我还是希望你的腿脚不利索呢,因为每天都可以抱你,……”哈哈大笑起来。
看我又拖家带口、不辞辛苦的带回来一个吃饭的,欧阳明显的揉了揉太阳穴。“看来我要每天的工作赚钱了!”
“恩恩,我带来的这些人都能干活的。”拍拍昭和的肩膀,“他最适合苦力了,如果你有贵重的药材要运,这也是很好的保镖。他上树的本领高超,……”尴尬的笑了几声。
每天的例行泡澡,泡掉了无数层皮。二十二岁,正值年华。犹如清蓝偶尔的巧笑说的:主子,你的皮肤越发的“水嫩”了!
夏天一过,我便很少的“泡澡”,每天只是清洗一下身子。秋天来的时候,我一直认为我的腿已经好了。可是欧阳还是依旧不提我的腿的事情,一直这样不提及半个字。
我就这样的看书,一遍又一遍。
太过平静的时候,人的心中往往不平静,所谓暴风骤雨来临的前的那刻。
于是在我认为的平静的第三天,昭和被抓了,理由是偷盗。看着昭和自认为帅气的一笑时,他被链子“牵走”。走时居然有人大喊一句:“昭和,我为你击鼓鸣冤~~~”回头看一眼,那人早已无踪影。
风风光光的,乃至于整个乌曜都认识他了。可是为什么他偷东西要我和他做伴???
哀哀怨怨的上路了。我腿脚不好也不能这样的欺负我啊。
乌曜的青天大老爷问都没有问,直接的十大板子。那时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晕了过去。
连想的机会都不给我。
……
醒来的时候在牢房中,周围几个女人在我的对面靠在墙上,冷冷的看着我,都是蓬头垢面。我最先是趴着的。没有皇宫的牢狱干净,但是这里却没有老鼠。苦笑了一声,拢拢耳边的头发,斜斜的起身,尽量不去碰到伤口。
他们这些衙役来欧阳家的时候,屋子里除了我和昭和并没有其他的人。就连赤离也不在。我坐在椅子上,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被抓了。而昭和,我看到他的时候身上被“渔网”裹得严严实实。
有些莫名其妙。
眼睛处在迷离中,什么还都没有想,于是没有哭。
“你,过来!”一个中年的衙役指指我,我努力正了正身。
“主子,……”清蓝冲了过来,在牢门的门口等待衙役打开牢门。手一动,递给那牢头一定银子。
“清蓝,你知道这年头赚钱不日容易,……”我痛苦的说。酸了的手撤出去,我的脸垫着手,趴到了地上。几只蟑螂从我的眼前悠哉的经过。
当吐血成为自然,那吐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主子,……”清蓝边哭边看我的伤口,“这是欧阳小姐配的药,不会留伤疤的。”
“清蓝,这是怎么回事?我和昭和为什么被抓?”我有些疑惑。
“不知道,说是乌曜有个财主叫周产财,他有个御赐的金碗,前不久便丢了,后来在我们原来住过的屋子后的树下找到了。周围的居民一口同声的说这个屋子只有我们出入。说您是主子,而昭和会武功。”清蓝小声的说。
“我们后来不是不租了么???”我瞪大了眼睛。
“可是屋主拿出了租赁的纸,时间是租到明年的秋末。……”顿了顿,“而上面的手印,确实是您的。”
“是么!……”御赐的金碗,偷盗。突然的冷汗。
那是死罪。
脑袋嗡嗡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我沦落这样的地步了,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姐姐送我“离开”的时候是北门,而后来盘缠用尽,我和清蓝绕过北,然后去了南面。是不是,那件事也清楚的……
“都郡也许会有人过来呢?”我嘟囔,然后想到,我果然不会这么顺利的死掉。冷笑,连死都这么的坎坷。
“你说什么?主子,……”清蓝晃荡着我。
“我有些累了。”有气无力的说着,
“那……好吧,……”放下一个小篮子,出去了。
那些女人看着清蓝留下的篮子,有些虎视眈眈。我抬眼看看:“给你们了。”继续趴着,清蓝给我上的药,麻麻的,有些刺挠。
听着她们因为吃东西发出的声音,我心里黯然。“我并没有要与你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