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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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世愚想把绿树带去吃顿好的，可绿树坚持要节俭行事，只好随便找了家酒馆。
吃完后，白世愚把工钱给了绿树。
“是去是留，自己抉择吧。”
绿树低着头想了许久，扯着白世愚的袖子。
“小的想留下来照顾白公子，不过有一个条件。”
“说说看。”
绿树抬头，眼里满是激动，“我想当管家！”
“随你。”
绿树听完高高兴兴数着钱，“公子，我想出去一趟，找个老乡替我带银子给我娘。”
白世愚拿着根竹签剔牙，“你老家在哪？”
“露水镇。”
白世愚听着，想起了什么，掏出那张画着九头蛇的图，上面赫然写着露水镇。
“我刚好要去那儿，我替你送吧。“
绿树听言，高高兴兴又把碎银子拿了出来，刚要给白世愚，却被白世愚阻止下来。
“钱自己留着，你只要替我好好守着神使府，别让它塌了就行，等着小爷回来。”
绿树听言，总算是感觉出了这位神使大人的光芒万丈，点点头。
白世愚走之前，除了背着自己拿个包袱，其他的银两多数都留给了绿树。
“公子不疑心小人吗？“
世愚已上了马，笑了笑。
“用人不疑，好好守着。“
说完便飞奔而去。
露水镇离京都六百余里，白世愚日行两百，中间遇上驿站偶尔会停下歇息一会儿。
第三日傍晚，总算是快到了。
露水镇是个挺小的镇子，但好在商路交错也会在这儿歇脚，倒使得镇子繁荣着。
镇子前偌大的牌楼写着露水镇三字。
来往的商客拖着货，到了这儿倒也缓了脚步。到底是露水天泽，如此说来着名儿取得还真不错。
白世愚此时身上剩下的钱并没有多少，便径直去找绿树的老家。
看着绿树那张图纸，还真挺难看懂。
大概绿树也太久没回来，图上画着的是左拐，可此时白世愚面前的却是一家青楼。
白世愚皱了皱眉，进了一家最大的酒馆，逮着一小二便问。
“可知道绿蒲草家怎么走？”念完名字，白世愚一脸汗：这一家绿的哟……
“哎哟，这可难为小的了，要不先坐下吃点东西，我找人替您打听打听？”
白世愚想了想，收起图纸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点了几个小菜便无所事事的看着周围。
这里既然繁荣，那能人必然也很多。既然沈垂星高价收九头蛇的眼睛，那必定是物以稀为贵，竞争的人定也不少。
这么瞧着，店里的确也有些人，看过去便不像是善类。
左手边隔了个桌子的那人，一身道袍，却正喝酒吃肉，眉眼中一副邪气凛然而生。
和他对坐的是个和尚，一身横肉，戴着一串佛珠项链，佛珠粒粒大如拳。
再看过去，店里又进来了五个人。
白世愚看了眼，不禁诧异：六扇门的官服。难道穆七溪也在？
白世愚细细一瞧，果然如此。穆七溪走在最后一个，那几个人围了一桌，周围没了空桌，穆七溪在另一个角落里，独身一人坐着。倒也没看出来他有多难过，仍旧那副安静的样子。
白世愚摸了摸自己收好的那封信，眉心一皱。当即唤来小二，“待会儿上菜给我上到那一桌，我要换桌子。“
“这……“
“我和他认识，你照做便是。“
白世愚叮嘱完小二便坐到穆七溪对面。
穆七溪也不躲闪，“你怎么在这。“
“谢你那天为我求情来的。“
穆七溪还是那副安静的样子，“你也帮了我，一报还一报，这样就没人知道你那一日打败我们了。“
“真狠心，话说你们来露水镇干嘛？”
此时饭菜已上上来，穆七溪回了句公事后便不再说话。
穆七溪点的尽是些素菜，而白世愚却是顿顿少不了肉。菜摆齐后，穆七溪也只夹自个儿点的菜。
“干嘛这么见外。“
“食不言。”
“……”
穆七溪吃完后，那几个人还在说着话，白世愚见他皱了皱眉不由的好笑。
“既然你的同僚还没吃好，那你干脆帮我个小忙好了，官爷？“
“什么忙？“
“替我寻个人，我要还她钱。“
穆七溪又朝那边看了眼，“没时间。”
白世愚不言败，继续打听，“你们要干什么，不能说吗，看你挺急的啊。”
穆七溪想了一会儿，答道，“九头蛇最近魔化，上头让我们来招贤纳士，杀之。”
“原来如此，那何不算我一个？”
“今日，我们会贴布告出来，三日之后一同上山。”
难怪其他人全然没有急事儿的样子了。反正自己也要去找九头蛇，干脆便和他一起得了。
“小儿，结账。“
穆七溪付了钱便和另外几人一同离开。
白世愚倒也没再纠缠，想再过三日后反正也要见到的，此时倒还是做些其他事要紧。他多给了小二些钱，让他留意绿蒲草家在哪，打听到了便去对面的旅店找他。
安顿下来，他拿出那份信。
当日赤淩肆把这封信留下，他一直没有打开，他记得赤淩肆说过此事涉及穆七溪。而沈垂星也一再提到这事。最终，他还是来到了这儿。
白世愚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纸，上书苍劲有力，确是赤淩肆的字。
白哥：
孔决之事，是凌肆对不起你，再多话也无法弥补了。只是这一次兹事体大，还望白哥好好抉择。
朝中不稳，赤龙国的边境粘连着巫族。而此时的巫族已不再愿意与赤龙友好下去，大有侵略之意。当年神族定下的规矩：取巫族最强的巫师为神巫，守护赤龙。可巫族内部已变化三百年，近百年更是蠢蠢欲动，今日有探子来报，已有巫族混入城中……
白世愚看后，把信点燃了。
巫族外貌与人族无异，只是为求身心洁净修炼巫术有许多节制，这些表现在一些琐碎之事当中。
另外比较显著的大概只是眼色了。巫族的人，有着金色双眼。
只是，巫族之事与穆七溪有何关系。
凌肆也像是知道自己要远走一样，特地留下信件交代。
看来赤淩肆必定是察觉了，朝中也有大臣与巫族私自结成党羽。
白世愚倒头睡下，现下既然和他信中吩咐的一样，那便这样先走这一步，再看吧。
梦里他又隐隐约约梦到了孔决，只是他仍旧没有脸，和他安静对峙着。
白世愚近日劳累，没想着要闲逛，醒来吃了点东西便呆在房间内。
两日既难熬又漫长。
直到那一日，小二找来，说是找着了。此时白世愚才出了门，照着小二给的图纸找了过去。
绿蒲草住的房子很破，是个用茅草搭的小屋。
此时她正在小院里的一块菜地里忙碌着。妇人已经可以见着白发了，表现出与眼神不相称的老态。。见着白世愚便擦了擦手迎上来。
“可是绿蒲草？”
“是我，什么事？”
“这些银子，还请手下，是绿树让我带给您的。”
绿蒲草没有接，声音有些激动。“我家小儿失去音讯两年了……和他一起离开的老乡说是他犯了法被斩了头……”
白世愚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绿树托人带给她的钱大概都进了他人的腰包。
“绿树是一家府上的总管，这几日待我忙完公事，便会接您去京都。
绿蒲草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抹了抹眼泪，倒也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看那表情，定是许久没这么笑过了。
“不了，他在人家家里做事，接我这个老妇人去，定会惹人闲话。公子且告诉他，好好做事，切勿贪赃枉法。这么久还没请公子进来喝杯茶，公子若不嫌弃，便在这儿坐坐。“
白世愚走进去，茅屋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算是明白了，何以教出绿树这样单纯固执的孩子了。
“绿树他爹呢，干农活去了？”
绿蒲草拿了个瓷碗，冲了碗菊花茶端过来。
“我们家哪来的地啊。绿树他爹老早就病死了。“
“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倒也习惯了。好在这孩子也孝顺，只是没钱送他念书，他也不怪我，还跑去京都说是要帮着我养家。这些菊花是从山上摘下来晒干的，一些茶商也会去那边摘的，算是不错的，别嫌弃。“
白世愚接过来喝了一口，倒的确是一股清香。
“绿树在城里挺受器重的，那儿刚好却一位厨娘，您看刚好我接您过去吧，省的他记挂您。”
“这……”
“我看您泡茶也如此好，定不负所托，还请您再推辞。”
白世愚一口把茶何干，“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忙完了公事，就来接您，还请您在等些日子，先告辞了。“
白世愚悄悄碎银子放在椅子上便了门。
如此一来，回去了绿树定也开心，自个儿家里也多了个厨娘。
这一下，可就等着和穆七溪一起上山了。
第二日绿水镇的牌坊前聚了一大批人。以穆七溪几人为首。
白世愚暗想：见沈垂星画的，五头蛇长得也挺可爱的啊，就算魔化了，哪里需要这么多人。
这下取蛇眼要麻烦了。
白世愚混在队伍之中，观察着穆七溪。他始终走在队伍中游位置，不苟言笑。
当初见他，他和钟胡那些人关系倒还听好的。
如今倒像是被孤立了。
白世愚越过人群，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在六扇门做的怎么样？“
穆七溪斜斜看他一眼，“在神使府过得如何？“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