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一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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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在山脚下止步，前方六扇门的人招手把穆七溪带了过去。
为首的是一位略有白发的男人。白世愚记得他在六扇门中颇有威望，十年前洛微云年轻气盛，夺了他的神捕之位，至于名字就不记得了。
其他的几个都是听着他的号令站在一边。
那人和穆七溪说了几句，最后站定面对大家。
“由此往上便是五头蛇的居所，之后的路会由这位穆捕快带领。五头蛇伤人无数，露水镇幸得有得道高人布下结界，才幸免于难。这一次成功斩杀五头蛇，夺得蛇头的人，可获得朝廷赏金黄金五千两。“
穆七溪面色凝重，向他行了个礼便带人上山了。
六扇门的人也太扯了，穆七溪不会法术，这不是放着他送死吗。
白世愚跟着人上了山，找着机会便绕到了前方。
“你怎么得罪他了？“
穆七溪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
“何出此言。“
“你又不会法术，上山不是找死吗？”
“六扇门要处理的案子也有许多会与妖兽魔化相关，这是试炼，谈不上什么结仇。“
白世愚不点头，也不说话。山路崎岖，各人都自顾自的前行。
“哎，官爷，咱们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反过头看，是那个戴着佛珠的胖头和尚。
随之附和的人颇多。大概是都知道，这僧多粥少，既然都有本事，看的便是谁运气好先找着了。
此时已是正午，离山顶还远着。而五头蛇正是栖息在茂林区域，也就是说，现在开始便正是进入了五头蛇领域。
“从这里开始，便生死由命，斩获五头蛇者获奖金。“
此言一出，胖头和尚回头招呼着道士朋友，便朝另一边走去。剩下的人也分裂成小组四散开来。
白世愚迟迟未动，看着穆七溪，“你呢，下山？”
穆七溪亮出拇指，上面有一团红印。
“我也签了生死状。”
“你也去杀五头蛇？“
穆七溪摇头，“在这山中，三日便可。”
六扇门的人也算是出了个难题。不会法术的人自然看不出来这山中弥漫的妖气。
“你打算怎么过？“
穆七溪看着白世愚，“跟着你。“
“算你聪明。”
在白世愚眼里，整座山被深浅不一的紫色云雾覆盖。五头蛇的魔化定是由此而来。朝廷想要斩获的不是五头蛇，而是根源。
只要根源还在，即便斩获五头蛇，估计也难以带着蛇头活着下山。换言之，这才是签生死状的原因。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有勇无谋，还是眼力不够看不穿。
“你知道五头蛇在哪儿吗？“
“不知道。”
“那你怎么抓。”
白世愚和穆七溪又走了会儿，找了块有树荫的岩石坐下，拿出块烧饼吃。
“等呗。“
穆七溪虽不多言，可眼中到底有些不信。
“你不知道，五头蛇只在夜间行动，白日里躲在隐蔽之处。即便找到了也狂性大发，太麻烦。反倒是夜里，五头蛇的眼睛有着黄色光芒，好找多了。“
这些倒不是他的情报，是信里写的。
“夜里五头蛇那么活跃，不是更难杀吗？”
白世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是啊，可那又怎么样。”
打不过就跑，跑不过飞呗，它是蛇又不是龙。
“倒是你啊，怎么跑六扇门去了？“
穆七溪似乎对于六扇门的问题颇有忌讳，关于这个的话题始终只字不提。此时他也是抱着剑靠着他旁边的那棵树沉默着。
白世愚这才发现，原来他换了兵器。
就这样，白世愚坐在大岩石上，一低头就能看见他。
“我睡会儿，有事儿叫我。“
穆七溪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
树荫遮去了耀眼的阳光。山里有一种带着湿气的凉爽，倒也舒服。
只是睡过去没多久，大岩石便震了一下，白世愚醒过来四下张望，不远处的树丛中一团白烟冒起。
“怎么回事？“
白世愚眯着眼看了看，“谁知道呢，说不定哪个神仙吃饱了撑得放了个屁？“
“……”
好在穆七溪不是多事儿的人，见那边不再有其他反应，便继续安静坐着。
未等坐定，那边便传来惨烈的哀嚎声。
“被崩死了吗……”
白世愚暗想，五头蛇即便是不能斩获，也不至于死。带着一个不会法术的人在这肯定不讨好。
“七七，我们要换地方了。“
“找个山洞把你藏起来。”
在上山的路途中，白世愚留意过一个，如今只好把他往那边送。
还算好的是，穆七溪脚力不错，勉强能跟上白世愚的速度。
只是到了山洞，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似乎是不同的剑士，左肩的衣服上有着大片的血，里面还有三人，不过似乎伤得不轻。
“出去！”
白世愚不由皱眉，“什么意思？”
“谁知道你是不是那妖兽变出来的，出去！”
白世愚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只是这位官爷留下来而已，我不会留下的。“
“放手，谁都不准留下，离开！“
白世愚见他已拔剑相向，自然不好再说。
这样想来，定是他们几个被妖兽缠过了。比起妖兽，人族未必不会伤人。白世愚转过身看着穆七溪，此时他已是轻喘着，刚才的速度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思量之下，白世愚还未有结果，穆七溪却已开口，“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不会添麻烦？不会法术的此时做什么都是多余。
“把剑给我。”
白世愚接过剑，在手心划下一道口子，血顺着剑柄向剑身流淌。在中轴出流下一道红色的细线。
“至少能保着小命。既然你要跟着我，那就别松手了。“
“你去哪？“
“捉妖。“
看他们的样子，蛇已经被惊醒了，与其等着蛇先攻来，不如去抓蛇。
“这么大的山，你上哪儿抓？“
“有种法术叫追魂。“
“抓住一只能跑的，下追魂咒，让它去查。这是一个老头儿教我的，他说动物要比人族的反应更好。“
白世愚在地上捏起一只蚂蚁，往上贴了张符，嘴中默念几句，穆七溪蹲在他身旁仔细看着，却看见白世愚指尖升起一团亮光，转瞬却又灭了。
“它好像被你捏死了。”
“我去只坚强的。”
穆七溪向四周看看，目之所及尽是杂草。翻了翻却只翻出了只蜈蚣。
“这个行吗？“
白世愚应声转头，放下了手中的兔子。
“行啊。“
这一次，咒术总算起效，追魂符把蜈蚣包了起来，他一松手，蜈蚣便溜进了草丛中快速向前爬去。连着一根细亮的光，光的顶端在白世愚手中。
白世愚一声令下：追！
“这样世上就没有找不到的人了吧。“
“也不是这样，这次是碰巧，那人肩膀上还留有蛇妖的血。“
他也只是试一试，倒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再者，他也写不出这种符。是别人送的，总共也就只有三张，再者这并不是人族的东西，得来也是不易。
白世愚顺着蜈蚣的路线看去，却发现它正在往回走。
“早知道就不跑过来了！“
穆七溪已是在勉强自己，听言除了喘息也没有发出别的声音。
白世愚见状，便停了下来，将蜈蚣收回手中。
“你还好吗？“
“还好。“
蜈蚣的背上的光芒还在闪，妖兽已不远了。
白世愚走了几步，看着不远处的茂林，那里的紫雾隐隐要比周围浓厚一些。
自己近日来伤病连连，那一次的净身圈更是元气大伤，此时神化放火恐怕也会用尽精力，走不下这山林。
“我们再向前走……“
“救命啊……救命啊……”
白世愚不再说话，那声音便更加清晰。
是人是鬼，去看看再说，他抓住穆七溪的手说道，“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松开我。“
两人轻手轻脚向前走了一段，却发现原来的岩石旁，此时坐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是个光头，左半边手臂全部没了。
“我认识他。“
穆七溪悄悄说道，“他脸上那道疤很显眼，当时多留心了一下。”
“先看看情况。”
那人伤得很重，这么大的声响定会招来妖兽。和他无亲无故，此时贸然救人说不定也只是狼入虎口。
“不救么？“
白世愚明白，穆七溪虽然不爱多管闲事，可到底看不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他也不明白这山中妖兽，未必不比人还精。
穆七溪拉了拉白世愚的袖子。
“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就算是想救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不救么？“
“七七，别说话。“
那个男人停止了呼喊，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般，右手握着的剑抵御在身前，瑟瑟颤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
“喂，我问你……你听不见吗！“
白世愚猛然转头，却发现手牵着的那人，不是穆七溪。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一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