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乾元大帝》莞尔倾澜

48、流碧获宠

　　玄凌挑挑眉，还这么坚强吗？那就在来点猛的吧 ，看谁斗得过谁？！
　　“随侍的宫女呢？”
　　帘外传来流碧温柔娇糯的声音：“奴婢流碧，拜见皇上万安。”
　　“免礼，进来吧。”
　　“是，奴婢多谢皇上。”
　　流碧轻盈地缓缓走进，面容温婉，只见她生得明眸皓齿，眉黛唇朱，眉宇间隐有清灵之质，透出一股灵秀之气，精致的容颜里夹杂着几丝俏皮灵动，显得娇美异常，一身淡雅清丽的碧色衣裳，衬得她肤白胜雪，乌黑柔顺的青丝梳成了“垂鬟分肖”的秀丽发型，不同于宫中侍婢千篇一律的双丫髻，却也丝毫不逾矩。蝉鬓上别了一枚镶嵌雪白珍珠的粉莲绢花，映衬得她人美如玉。这绢花还是甄嬛初入宫时得到的赏赐，看得出来甄嬛对她真真是十二分的信任。
　　“你叫流碧？”
　　“是，‘流光容易把人抛’的流，‘碧纱窗下水沉烟’的碧。”流碧那一对柳叶弯眉下，一双细细长长的柳叶眼柔情迷媚，秋波荡漾，眼角微微上挑，显得她清秀温柔里透出一股子妩媚的意味来，美目流盼间似拢了江南的烟雨空蒙。

　　她体态较弱，身上带着一种柔柔弱弱的的气质，眉眼间晕着几分书卷气，眼神里却隐隐透出坚忍来，倒是外柔内刚；举止间流露出几分碧玉闺秀的斯文娴静，与甄嬛那副矫揉造作的小家子气做派全然不同，修长玉白的纤细手指上戴着枚清透水润的白玉扳指，不甚显眼，却将她那来自江南的柔美宁静的迷人气息烘托得格外温润动人。
　　玄凌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白玉扳指上，佯作惊讶：“这可是甄美人赠你的么？”
　　“回皇上，这是奴婢家母留给臣妾的，并非小主所赠。”流碧微微福身，含羞带怯的，微抬眼帘含情地望他一眼，又低眉垂首，矜持地站在那儿。那双美目流盼间似乎要滴出水来一般，却又欲语还休的，故作矜持，可以说把甄嬛勾男人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而且青胜于蓝，比起甄嬛来分寸拿捏的更为妥帖，当真是勾人得很。要是换个男人，早就把持不住了，可玄凌定力自非常人可比，依旧稳稳地站着，笑意只落在唇边，未及眼底。
　　“哦？你本家姓甚么？说来与朕听听。瞧你，倒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不是那等浅薄庸俗之人。”这话说得温和亲切，流碧白嫩的脸上微微一红，美若娇花软玉一般，水眸中却是浮起一层雾气，忧伤淡淡。一旁的甄嬛却是紧紧咬住牙关，气了个半死：这“知书达理” “不是那等浅薄庸俗之人”本该是形容她甄嬛的啊！还有流碧那贱蹄子，惯会装模作样的耍矫情（还不是跟你学的），竟敢当着主子（你不过是个“小主”）的面勾引皇上！
　　只见流碧幽幽地道：“回皇上，奴婢来自江南，本家姓苏，祖上是江南的大儒，原本也是颇有名声的书香门第，只因家门不幸、陡遭奇变以致家道中落、一蹶不振，短短数年间竟家破人亡，奴婢也流落至京城为奴。”说到最后，已是微带颤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神色间颇有些自怜自伤之意。
　　玄凌查过流碧的身世，知道她没有撒谎，于是微微皱起好看的剑眉，轻声道：“那还真是苦了你了，既是出身书香门第，可有闺名么？”
　　“奴婢贱名，苏清月。‘疏影横斜水清浅’的‘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月’。”
　　玄凌眯眼笑道：“好雅致的名子，当真是配你。”
　　流碧脸上又是一红，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娇羞婉转，带着些小女儿家的青涩情怀：“皇上谬赞了。”
　　甄嬛在一旁恨恨地瞧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打翻了调色盘似的，清丽的五官因为怨毒而紧紧地扭曲起来，不见美丽，反见狰狞厉色，流碧无意间瞟到，吓得身子一缩，眼睛里顿时雾气蒙蒙了。
　　甄嬛瞧见流碧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心里头气愤之情一阵上涌发，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给崩断了，她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流碧你这贱蹄子，当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甄嬛掏心掏肺地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没想到却养了一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出来！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早知如此，还不如养一只狗呢，！狗虽是兽类，却犹懂得忠心护主、知恩图报！”她微微停下喘了口气，看到玄凌与流碧站的如此之近，玄凌脸上也是一副温和的神情，又是一阵愤慨，“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和皇上说话？你既然当年已经与我甄家签下了卖身契，就永远都是丫头流碧了，什么书香女子‘苏清月’，早就不存在了，你如今却又为何要在皇上面前提出来！你既然已经家破人亡，又为何总念念不忘着昔日家族，难道是嫌我甄家亏待了你么？”
　　流碧愣愣地抬起眸，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浮现出不可置信之色，蓦地重重跪下，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声音里带着几分痛苦：“小主误会了，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很感谢小主，也很感谢甄家，当年是甄家收留了奴婢，就是受苦受累、遭打挨骂奴婢也毫无怨言……奴婢这么多年来服侍小主身边，奴婢的心意，小主不懂么？”这话说的技巧性极强，表面上听着动人，内里却句句指责甄家虐待于她，甄嬛把她当成丫鬟而并非什么“亲妹妹”，显得可怜至极。
　　玄凌微微扯了扯唇，脸上却是一副怜惜的表情，一把上前拉起流碧，拿出精美的帕子帮她擦干了眼泪。流碧柔弱地抓住他衣袖不肯松手，微微倚着他哀哀地哭着。甄嬛眼里简直能冒出火来。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好好跪着。”玄凌高傲地瞥了甄嬛一眼，丢下一句冷漠的警告，随后拉起流碧便进了寝殿之中，华丽的珠帘锦帷遮住了满室春光。但流碧似乎是存心要刺激甄嬛一般，刻意地细细娇喘，婉转娇媚地呻吟起来，甄嬛在外面隐隐听见了些（其实主要是心理作用），气得面色铁青，目光阴沉，神情扭曲而狰狞，指节勒得泛白，指甲深深嵌进了手心之中。本就因极瘦而青筋显露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都凸了出来，显得分外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