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赵氏之死（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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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蓁蓁思量这案子与元依的干系时。洛子堂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那验尸房门口。他双手环抱，正一个劲地打量着萧蓁蓁。
片刻，萧蓁蓁也察觉到这气氛有所不妙，侧身一瞧，只见那人一袭青衫墨发松散，仍如午后在房里瞧见的那般。她瞥了瞥，收了视线接着打量赵氏的尸首。洛子堂也那般杵在那门口，不进也不退，盯着萧蓁蓁瞧，仿若赏画那般看痴迷了去。
她的确非比寻常女子……
这边萧蓁蓁边观察尸身边想着元依那茬，察觉到了那门口一直不离她的那道目光，有些显得不舒服，“喂！洛大人你就打算这般瞧着吗？不打算查探查探这尸首？”
“没这打算。”洛子堂淡淡应了声。依旧杵在那儿。
“罢了，这案子依我看准可以结了。”萧蓁蓁瞧他依旧杵在那儿，白了他一眼。
“是吗？敢问萧小姐谁是那行凶之人呢？”洛子堂托着腮问道。
“这还不简单，那人就是……”萧蓁蓁转念一想，不对劲，昂昂头瞧着他，“抱歉！无可奉告！”才不告诉他。
“你是想说元依。”洛子堂把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一本正经地冒出这样一句。
合着她这幕僚就是一摆设来着，他都已经知晓真相，要她何用！
“也太无趣了。”萧蓁蓁埋怨着。
“错。”洛子堂摇了摇头。
“错？”她有些疑惑。
“本官也只是略作一二地推断，证据不大充分，你的作用还大着呢！说不准啥时候就晋升了个正式幕僚也不一定。”洛子堂幽幽地开口。
感情她还不是正式的。
“我约莫记得上午你说这案子并非一人所为，莫不是还与那三姨娘有干系？”萧蓁蓁也省得纠结自己是否是正式幕僚什么的。
“不对。”洛子堂终于还是走进了那验尸房内，瞥了眼验尸台上赵氏的尸身道。
“哪儿不对了！你是不识得高门大户人家妻妾内斗那门子事，多了去了。依我看呐，这案子与那三姨娘绝对脱不了干系，定是她与那元依勾结谋害赵氏来着。”萧蓁蓁一脸肯定地说。
“有时候不大起眼的人物、事物往往才是案情的关键突破口。”洛子堂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大起眼的人物、事物？”萧蓁蓁开始托腮认真思量起来。
这案子还有什么不大起眼的人物，李家家丁？厨子？其他院的婢女？……对了，还有管家。
她怎么给忘了这茬来着。
那不大起眼的事物又是？赵氏沐浴的那内房？赵氏既然喜用香，那定然有特制的香炉盏！还有，说不定凶手就是用迷香来着。不错，迷香，一定至关重要。
经方才洛子堂这么一点，萧蓁蓁瞬时就通透了，一波接一波地思索着。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哼着小调悠悠地踏出了那验尸房，也不顾后头那人，洋洋洒洒地出了府，逛着朝萧府走了去。
洛子堂瞧着她走远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倒也就此作罢。踏出验尸房吩咐凌备了马车也回了那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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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萧蓁蓁连早膳也不顾，就直奔了那李家。
昨日她只想着那些个伺候的婢女，就忘了把那间内房给查探个一二。老早早便寻了去，让那元香带着她去瞧了瞧。
那内房果真有一盏玲珑金玉香炉，只是炉盏里早已被下人们清洗了个干净，也无从查证那晚赵氏是否曾被迷香迷晕。但那里边依旧闻得道些千亩香的味道。
听元香说赵氏生前极喜千亩香，和洛子堂那厮说得一样，想必也假不了。可据她所知千亩香的香味是极其浓烈的，绝非那般淡雅。加之虽说这千亩花用来入香，香味经久不散，但也未必能留香留到这么个几日，香薰一次顶多也就香它个一两日来的。
萧蓁蓁一边观察这内房的构造，一边斟酌，“对了，元香，你可知你们夫人平日里的香料都是从哪家香坊采选的？”她回头瞧了瞧那元香说道。
“早先时候，夫人的香料都是夫人亲自去那西街的沁言香坊采选的。大抵是三姨娘过门后，夫人同老爷不大如从前那般和睦，夫人也有些寒心，便也省得理会这档子事，都全权交由那管家打理了去。这会子，奴婢也不晓得那香料是否还是那沁言香来着。”元香恳恳切切般回道。
“全权交由管家？你们夫人平日里和那管家关系如何？”
“就如待奴婢这般罢，逢年佳节什么的，除了给咱们院里的下人赏赐外，管家那儿也是得到些许赏赐的。”
“照你这么说，你们家夫人还挺关照那管家的。你可知那管家原先是哪里人士？”
“这……奴婢也不知，奴婢是夫人的陪嫁婢女，从夫人娘家那边儿来的，来的时候，管家早也在这李府做事了。听府里的老妈子说这李管家从十七那年就一直跟在老爷身边做事来着。不过，奴婢知晓这管家唤李赞，听说是老爷给取的，至于原名不大清楚，哪里人士奴婢也就更加不识得了。”元香回忆着。
萧蓁蓁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元香说的这般话，接着问道：“那在这府中，李管家可与谁人较交好些？”
“这……这……奴婢也不大清楚。”元香眼神有些许闪烁，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萧蓁蓁眯了眯眼，“有什么话直说也无妨。”
“这……这……李管家在这府上与什么人交好些奴婢确实不大清楚，但……但……有次，奴婢去那后院无意撞见李管家与那元……元霜……”元香有些战战兢兢。
元霜？身上带有浓烈千亩香味那婢女。可那味道是没错的。说不准，她帮着拿李管家打理那些个香料，自个不小心也染得了去。不过，现如今，那香味也应没了罢。
想着想着，一道声音打断了萧蓁蓁：“见过幕僚大人，奴婢有事前来寻元香姐姐。”她抬头瞅了瞅来人，正是元霜。
她刻意凑上前去扶了扶她，让她免礼，同时也察觉了一翻她身上的气味，嗯，的确没了那味道。
不等她细想，元霜继续道：“元香姐姐，你快去瞧瞧那二姨娘，整日里也不吃不喝的，谁也劝不住。这不一大清早的，二姨娘院里的元珂妹妹就前来寻元香姐姐你，说让你去劝劝那二姨娘来着！”元霜也些急。
“二姨娘？谁都劝不住？那为何前来寻这元香，莫不成元香还有通天本事了去？”萧蓁蓁疑惑着问元霜。
“大人有所不知，这二姨娘乃夫人的亲表妹，而元香姐姐是夫人娘家来的，所以元香姐姐对二姨娘说来还真有通天本事。”原来如此。
“那元香你快快前去，用不着这般招呼了，我自己到处寻着瞧瞧就行，有什么需要问的，我寻元霜元依她们便是。”语毕，元香点点头走了出去。
内房里就只有萧蓁蓁与那元霜二人。
萧蓁蓁想起方才元香道的那档子事，若有所思地瞧了瞧元霜。
这案子会与她有所干系吗？
顿了顿，她开口问道：“你识得李管家不？”
“奴婢自然识得，府里的人应该不至于不识得李管家。”元霜没显露什么不对劲的表情。
“我口中的识得是交好的意思。”萧蓁蓁继续观察她的神情。
这么一问，她果真有些不自然，“奴婢……奴婢识得。”
“哦？”
“奴婢与李管家是同乡，李管家他……他很关照奴婢。”元霜只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埋着头弱弱地回道。
“同乡？”
“是的，同乡。”
“好的，我也了解了一二，也不好再叨扰，这就回罢。”语毕，萧蓁蓁走出了内房，出了李家。施展着轻功顺当回了她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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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蓁蓁才踏足叶蓁阁，就嚷嚷着要上早膳，“月云，月云，快给小姐我摆膳。”
月云一瞧自家小姐一大清早就前去查案，不免有些心疼，很快便摆了膳。
“小姐，慢点吃，别咽着。”
“你……去请……洛大人……嗝……前来用膳。”萧蓁蓁狼吞虎咽地说道。
“小姐，当真？”月云有些欣喜，想着自家小姐终于能好好善待洛大人了。
“这不废话吗……嗝……快去。”
月云刚打算前往，不想要请之人早已利落踏入房中。
那人依旧青衫加身墨发松散，手执玉扇，幽幽开口：“萧小姐难得惦记本官，也不枉本官来这一趟。”
萧蓁蓁有些惊讶，“你干嘛来了？”
“自然是用膳。”洛子堂合了手中那扇。
“我这还去请你来着，说正经的！”萧蓁蓁白了他一眼。
“自然是蹭饭。”洛子堂搁下玉扇，一本正经地道。
萧蓁蓁有些无奈，“罢了，月云，着手前去添置副碗筷。”
用过膳后，洛子堂才幽幽地道出前来的目的。
三日后李老爷回府。
萧蓁蓁一想，自个夫人都作古了这般久，明日就出殡了，三日后才回，当真是宠妾灭妻。想想真真让人心酸。
男人还真是薄情。她这般作想着，不由白了眼一旁的洛子堂。
洛子堂收到她的眼神，有所了然，淡淡笑了笑。继续话题，“今日你前去那李家可有什么新发现？”
“据说元霜与那唤李赞的管家挺熟络，我怀疑这两人……”后面的不言而喻。
“倒也未必，还发现旁的什么不？洛子堂眯了眯深褐色的眼。
“旁的？赵氏那内房没什么可疑之处，房内的熏香用的炉盏也给人打理干净了去，只是还残留些许千亩香的味道，也是淡淡的。”萧蓁蓁一字一句的回他。
“嗯，本官知晓了。”洛子堂点了点头。
“可毕竟我们也只是猜测，证据不大充足。”她有些疑虑。
“用香。”
“用香？”萧蓁蓁这会子更糊涂了。
“没错，用香来引出真正的凶手。”洛子堂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
用香怎么引出凶手……萧蓁蓁万般不解。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赵氏之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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