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御狐之羁

6、第 6 章

　　夜晚总是会在宁静之中恍然的度过，而我们终于是在这样黑夜之中悄然的宁静下来。
　　就像是被突然点亮了的灯光，满是霓虹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是纸醉金迷的活着，□□，金钱，权术。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这样的一个城市之中挣扎着，
　　而那些每日的忙碌着，出卖着自己的□□换取着金钱的人，也是迎来了夜晚最好的时刻。对于他们而言，这副□□或许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尊严可言，他们所想到的，就是能够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喂，我说清铭今晚怎么没来啊？”
　　南惇一副幽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坐在一边的席礼，看着他一副酒足饭饱事不关己的表情，便是恨得咬着牙，发出磨牙的声响。当然，在这个喧闹的酒吧里，几乎是被忽略掉的声音而已。
　　“我跟你说，席礼，就算是你跟魏延的关系再好，也不能有了老公没了人性。你看看你老板我，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你难道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席礼慢慢的转过身来，悲天悯人一样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南谆，“我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人忙碌着两个人的工作了，而且，要不是看在清铭的面子上，我现在已经回家睡觉了。所以，就算你是我老板，也不能克扣我的工作时间，ok？”
　　被席礼一阵激烈的言辞打的措手不及的南谆顿时没了脾气，只能是趴在柜台前，半死不活一样的哼哼着，看起来要多么贱就有多么的贱。
　　“抱歉，我来晚了。”
　　就在南谆考虑着要不要给清铭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清铭整个人脸色发红的走进了酒吧，整个人穿着迷你的卡通衣，陪衬着他的脸色，不得不说，的确是惹得酒吧里一群人的目光。
　　“我的祖宗唉，你总算是来了······这个不是······顾家二少爷？”
　　南谆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着，望着那个脸色一半很是满足，而另一半则是怒气冲天的望着酒吧的人，一副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揉进自己的怀里，不让任何人看到。
　　“衣服湿了，所以没来得及换掉。只能将就着找了一套旧的，我去换工作服，那个，席礼，多谢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
　　望了一眼忙碌的清铭，席礼转过头扫视了一眼站在清铭身后的顾安，看着他冰冷的面孔上那化不开的柔情，突然的想起来自己家里那个主。貌似他和清铭的命都不怎么的好啊，怎么摊上这样的一个面瘫的主呢？
　　“给我一杯果汁，恩，亲爱的，我真的没打算喝酒，别这样看我。”
　　席礼以及南谆忍不住的翻着白眼，看着那仿佛是牛皮糖一样的顾安，紧紧的赖在清铭的身后，这货到底是来喝酒消遣的还是来盯着自己媳妇的？
　　“我说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你非要跟来。给，自己去那边坐着，还有一个小时，唉，对不起席礼了。”
　　拍了拍清铭的肩膀，席礼无所谓的笑了笑，低着头侧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便是微笑着朝着酒吧外走去。而清铭则是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席礼的背影，看着他好看的身材，加上他的一身昂贵的燕尾礼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清秀俊气。
　　“那个是谁啊？”
　　顾安趴在清铭的肩膀上，看着他轻车熟路的端着酒杯分送到那些人的面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侧面看来，虽然说清铭只是二十三的人，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老熟，带着几分中年男子的气质，格外的让人亲近。
　　“席礼，一起在酒吧工作的朋友。”
　　无奈的挪开顾安的肩膀，看着他皱着眉头望着自己，清铭忍不住的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顾安的左脸，“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我们没有任何的交集，而你在遇见我的第一面的时候纪能够明白我的脾气。这种类似天生的事情，或许将它称之为羁绊更好。如果说你不了解我，可能吗？”
　　“我当然······”
　　顾安整个人顿时的没了脾气，只是默默的望着清铭，看着他叹了口气，坐在自己的身边，突然的握紧了自己的手，“不管是以前也好，以后也罢。我现在奢求的东西就是好好的活着。能够遇见你本来就是意外之外，所以，不管发生什么，至少在现在的日子，别让我们彼此承受太多，好吗？”
　　“好。”
　　看着突然舒展开眉毛的大男孩，清铭苦涩的笑了笑，却是暗暗的握紧了手，就像是那被扔在自己口袋里的纸张，密密麻麻的字体，一行行的仿佛是血泪一样，刺痛着清铭的每一根神经。
　　孤独而又绝望的我，多么希望你从未遇见我。
　　那样的你，是不是就不会难过？
　　“喂，我说你们够了，这是工作时间，请不要调情！！！”
　　南谆愤愤的咬着手指，望着那当着自己的面腻腻歪歪的两个人，整个人简直像是被挂在歪脖子树上，掉不下去，但是却恨不得掉下去。
　　“给，你先去那边坐坐吧，一会儿就能回去了”
　　递给顾安一杯果汁，清铭推开了顾安，整个人变了一张脸，很是讨好的望着南谆，“我说老板，多大点事情啊，这个要是您都生气，您看看您额头的皱纹，唉，又多了。”
　　说着，清铭便是伸出手去狠狠的揪着南谆的眉毛，毫不留情的一拽，紧接着便是一声惨不忍睹的呐喊，惹得整个酒吧的人都纷纷的望着南谆，一副凑热闹的表情，而且清楚的写着事不关己，只要有热闹就好。
　　“可能是因为你喜新厌旧，当然，也可能是见色忘义。”
　　南谆愤愤的摸着自己的眉毛，看着那坐在一边忙碌着的清铭，那低沉的眸子中似乎是回荡着那酒水的醇香，带着透人心魄的清冽，让人为之迷醉。
　　“我下班时间到了，接下来就交给其他人了。”
　　清铭面无表情的戳了一下南谆的眉毛，然后在他愤怒的目光之中转身走向了角落里，看着那昏昏欲睡的顾安，小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班了，我们回去吧。”
　　看着一脸茫然的顾安不明所以的瞪着双眼，清铭有些好笑的摸了摸他嘴角的口水，“都说了让你自己在家睡觉就好，你非要跟来。这样的下雪天，路也不好走啊。”
　　牵着顾安的手，清铭小声的趴在他的耳边，看着他挑了挑眉毛，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算了，还是回去吧。”
　　顾安望了望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十点的时间了，按照平时的作息时间，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安静的坐在公司的办公室，处理着那些棘手的文件。
　　“这里离公司也挺近的，要不就去那里将就一晚上吧，雪这么大，回去也晚了。”
　　刚走出门便是被一阵急促的风雪吹动着衣衫的顾安一把搂着清铭，将他紧紧的裹在自己的怀里，看着他迅速的别过去脸，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顾安嘿嘿的笑了两声，便是掏出钥匙发动车子去了。
　　“路上小心。”
　　南谆趴在门上望了一眼门外呼啸着的暴风雪，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是犹豫着到底出不出门口。
　　“好，你也回去吧。都这么大的人了，害怕这么的一点冷。”
　　被清铭再一次的挑着软肋，南谆几乎是跳起来的大喊着，当然，他究竟是喊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因为隔着厚厚的玻璃，他那听起来如同是蚊子哼哼的声音，的确是太捉襟见肘了。
　　“上车。”
　　清铭拉开了副驾驶位置的门，挪着身子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看着清铭专心的望着前面被雨雪封住的路，那深深的车轮印也是迅速的消逝在这个茫然的黑夜之中，似乎是只有那一盏孤单的路灯，散着橘黄色的光泽，轻柔的洒满了每个人的面孔。
　　“以后去哪跟我说一声，你看，要是你自己来，我能放心吗？”
　　就在清铭低着头思考着事情的时候，顾安突然的一句话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清铭弯着眉毛笑了笑，那一张大男孩的面孔多了几分的俊气的美好。
　　“好。”
　　如果有一天我离你而去，那么请宽恕我的不别而离。但是，只要是我去的地方，一定会带着属于你的记忆。
　　“还好，还有人在。”
　　顾安望了一眼那亮着的楼层，那个似乎是设计部的人，他们还没有下班，应该是在赶进度了。
　　“那我在这里等怒，你先去停车好了。”
　　清铭推开车门，刚想要下车，却是被顾安一把拽住，然后塞在自己怀里一件大衣。
　　“穿上它，省的着凉了。”
　　不轻不重的似乎是没有任何语气的话，清铭却是满足的笑了笑，示意的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等你。”
　　清铭趴着头吻了吻顾安的嘴唇，看着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副不满足的表情，只能是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关上了车门。
　　“哎？这不是清铭吗？”
　　就在清铭转过身想要走到那大厦门口处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的喊着自己，似乎是在那里听到过，但是的确是想不起来了。
　　“你是？”
　　看着那不远处的正在等车的少女，清铭亲和的笑了笑，看着她裹在头上的帽子，盘起的头发并没有完全的收拢起来，看起来并不相识那些女孩一样正规正矩的样子。
　　“嘿，怎么五年没见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慕言啊。”
　　慕言扯了扯厚重的衣服，努力的将自己的脸露在空气之中。看着那熟悉的几乎是没有办法忘记的人，清铭愕然的一笑，不好意思的侧了侧头，“那个，没看出来，包装成这样，估计你男朋友都认不出来。”
　　“我和他分了。”
　　慕言语出惊人，就像是讲述着一件普通到了没有办法继续普通的事情一样，她只是殷切的望着清铭的眸子，似乎是想要从他的双眼里找到什么。
　　“为什么？他不是挺好的个男人吗？要事业有事业，要面孔有长相。我觉得挺不错的。”
　　清铭小心的保持着两个人的距离，而她似乎是很想靠近自己一样，直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抿着嘴，突然伸出手去抱着清铭。
　　“我想你了，我想，着大概就是理由了。”
　　对于一个少女而言，爱情是什么？
　　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问过清铭，然后用她的那双炙热的眸子望着清铭，看着他不轻不重的摇了摇托，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慕言便是满心的欢喜。就像是童真的孩子，对着一份事物的着迷。
　　可是那种着迷终于是不会维系太久。就像是某一天突然的发现，清铭跟顾安走在一起，两个人亲密的样子，看着他们在公共场所紧握着双手，看着他们彼此的接吻，看着他们的爱情，那砰然炸裂的，是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别闹了，当时你还小，现在你都二十三了，也该找个好人家嫁了算了。”
　　清铭有些尴尬的推开了身上的慕言，看着她迅速被雾气占据着的眸子，突然的有些不忍心起来。
　　“那个时候，我绝望过，我也哭泣过。我甚至对这个世界不在抱有任何的奢想。你知道吗，清铭，当我第一次知道你和顾安的关系的时候，我整个人，第一个想法就是厌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你说的没错，在我们骨子里的那些腐烂的生锈了的封建思想一直在束缚着我们。”
　　慕言起身望了一眼清铭，看着他伸着手尴尬的推开了自己，那种强烈的感觉再一次的涌上心头。
　　“你说，为什么啊？我甚至憎恨你为什么是gay，为什么你会走上这样的一条路。我不明白，真的，就像是本能的看见了就会从胃里呕吐一样。”
　　慕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突然的笑出声来，“你不用说什么的，其实。我知道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离开了顾安，我以为你不会是一辈子变成了gay，你只是在玩玩而已。可是我还是错了。好像，我没有办法不去厌恶你，没有办法不去歧视你。好像，就算是我喜欢你，可是，你还是你，你还是gay。”
　　清铭有些不太友善的推开了慕言，看着她布满了泪水的脸，那种疼痛伴随着罪恶的感觉，就像是一根毒刺一样的刺入了自己的神经。
　　“你错了，慕言。说实话，从一开始你喜欢的就不是我，你喜欢的只不过是一个背着清铭的名义活着的人而已。而我，永远都是我，哪怕我这辈子都被人歧视着也无所谓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gay，而这个世界也不只是我一个gay，当然，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求过任何人的祝福，或者是谁的正眼。”
　　清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慕言，“我不奢求，也不憎恨。我只是活着而已，这些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不想去改变，也不愿意去改变。或许是别人的歧视也好，又或者必须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然而，我们这个人群，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所以，抱歉慕言，以后我们还是和以前认识的时候一样，即便是你站在我的面前问我，爱情是什么，我依旧是能够告诉你。”
　　指了指自己的眼，清铭满足的笑了笑，“对于我这辈子而言，已经足够了。包括着顾安，哪怕是他丢弃了我五年的时间，可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开始不在憎恨他了。左小染说得对，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么任何人都应该忘记他。这是规则，我们必须遵守。”
　　望了一眼不远处走过来的顾安，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在沉积着的白雪之中，清铭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慕言，我想你说的没错，而我同样也没错。认识你是在许多年前了，你是了解我的。”
　　潇洒的迈着步子，坚定的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清铭依旧是成熟一样的笑着，不被任何的事情打乱了自己的心绪，那种洒脱，无人能及。
　　“你从没有试着去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你才会这样的不屑一顾。就算是你大义凌然一样的说着自己不喜欢不适合自己的生活，就算是你在金钱和物质的面前不能抉择自己，但是，你必须知道，对于太多的事情，我们总是由衷的无法去选择。”
　　清铭紧握着顾安的手，看着他头上的雪花，小心的帮他拂去。
　　“慕言，祝你好运。”
　　清铭笑着摇了摇手，看着那不远处的慕言僵硬的站在风雪之中，看着她的面孔迅速的被雨水染湿，那孤独无助的人，像极了多少年前的自己。
　　“你们说什么了？”
　　顾安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慕言，似乎是模模糊糊的对着那个少女有些记忆，但是又记不太清楚。
　　“没什么，我们走吧。”
　　清铭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看着这座屹立在这个城市中央的大厦，看着它站在这个城市最贵的写字楼位置，那究竟是一种对于物质的麻木，还是对于爱情的奢求？清铭不想明白，当然，也不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