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御狐之羁

7、我爱你

　　只是，看着那浩瀚的天空下，那闪烁着的霓虹，我们依旧是能够屹立在一个人的肩膀上，我们不需要自己去伪装的坚强起来。
　　而那个人，恰巧刚刚也在。
　　“你不冷吗？”
　　刚刚迈进大厦内部，清铭便是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顾安，看着他那冰冷的面孔少有的温柔。若是将天使和恶魔结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或许顾安就是最好的答案。我无法给与他一个完美的定义，他的冰冷涣散，他的炙热温烫。
　　“还好，心里暖和。”
　　顾安捏了捏清铭的鼻子，似乎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那个幼稚而又青涩的大男孩，捏着清铭的鼻子，然后字正腔圆的问着，“你是傻瓜啊？我老爹可是这所学校的股东，敢收我的测试卷？”
　　而现在，顾安依旧是能够捏着清铭的鼻子，看着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是没有抗拒，那种强烈澎湃着的满足，就像是我们的生命突然的就充实了起来。
　　“顾总，您来了。”
　　前台的Alisa抬起头望了一眼走进公司的顾安，又瞅了瞅站在顾安身边的那个人，好看的眉毛顿时的挑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恩，还没下班呢。”
　　顾安点了点头，便是没有例会Alisa的目光，紧紧的握着清铭的手，朝着电梯走去。
　　“那个人我好像见过······恩，不太清楚了。”
　　Alisa拿起桌子上的那份没有整理完的资料，看着那已经是泛旧的纸张，不由的叹了口气。
　　然而，那张随着她抖动着的手掉出来的照片，那个小小的人，瘦弱的面孔上带着几分成熟的羞涩，那种少年特有的芬芳，像是最迷人的薰衣草香味，让太多的人怦然心动。
　　“我记得以前你只来过一次这里，自从去年开始我便是接手了父亲的公司的董事职务，当然，我也不过是偶尔来看看，其他的事情都是我哥哥负责。”
　　顾安握着清铭的手，看着他安静的目光缓慢的望着那个远处的紫罗兰，那繁茂的枝叶看起来格外的清新，就像是弥漫着的淡淡的香味，只是比起五年前，看起来几乎是认不出来了。
　　“那个是你以前送给我的，我就把它摆在了公司的入口处。”
　　顾安指了指那棵紫罗兰，回想着过去的一切。也许满足就是这样的简单，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活在物质之中。至少清铭不是。
　　“我以为你早就扔掉了。”
　　清铭沉沉的声音，听不出来是悲是喜，只是低垂着头，望着自己的脚下，那不堪回忆的过去，在某一刻不得已的成为了过去。
　　“到了。”
　　顾安有些尴尬的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看着那被涂刷的温暖色调的屋子，偌大的房间之中，孤零零的摆着办公必用的东西。
　　“累了吧，要不你先去睡会儿，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资料。”
　　缓缓的合上了门，打开了空调，感受到屋子里缓慢上升的温度，顾安转过身望了一眼清铭，看着他站在书柜前，望着那张被撕碎了的照片，那小心拼凑起来的沾满了胶带的照片，那些小小的玩偶，都充斥着那个年少的我们最美好的东西。
　　“清铭······”
　　顾安从清铭的背后搂住了他，将自己的下吧放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小心的抚摸着那些东西，像是一触即碎的美丽，刹那的昙花一现。
　　“我以为这些东西早就扔了，你还留着呢。”
　　清铭闷闷的低着头，有些哽咽的声音在顾安的耳边回响着。而顾安只是紧紧的搂着清铭，眯着双眼，那冰冷的面孔，多了温柔的暖意，“那些东西可是我们辛辛苦苦买来的，干嘛扔了。就算是再不值钱，至少也能够让我缅怀着过去的那些日子了。”
　　至少，我还没有忘记你。至少，在我的生命之中从未出现过第二个你。没有人能够替代你成为我心中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不为什么，至少因为我爱你。
　　“我以为······”
　　“我以为你会忘记了我，可是我做不到。清铭，你知道吗，五年前我离开你的时候，我痛苦了整整三天。可是我明白，严则说得对，我不能毁了你的未来，我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你注定又你的世界，就像是将我的世界掺杂在你的世界之中，对谁而言都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顾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所以我开始去选择。五年的时间，我去欧洲进修了管理经济学。而当我回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到你。可是严则却是说你放弃了学业。知道后来我遇见了你，我才明白，当初的那个选择对我我们谁而言都是错的。”
　　顾安温柔的吻着清铭的脸颊，看着他恍然的转过身来望着自己，眼神却是突然的冰冷了起来。
　　“你说······什么？当初严则对我说，你已经订婚了，而且已经开始筹备你的婚礼了······”
　　清铭错愕的望着那脸色突然暗淡下来的顾安，看着他真挚的眸子望着自己，没有任何瑕疵的真诚。
　　“我不知道，虽然我的父母曾经为我指腹为婚，但是后来我和那个人很少联系过，而且她似乎是对我也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严则，是在说谎？为什么？”
　　清铭眼神晦暗的摇了摇头，现在想想，当时发生的事情的确是有着过于牵强的解释了。从顾安认识自己开始，似乎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人动过手脚一般。后来顾安离开学校去欧洲，当时严则对自己说的，是让自己忘记那个辜负自己的人，那样无情无义的人惦记着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样说，但是那个时候我的确是信任他的。你可能知道，我和严则都是从孤儿院走出来的，他后来成为了教师也是因为孤儿院对他的一份期待，而他也是时常的回来孤儿院。后来我便是因为偶然认识了他，而且在他所在的学校修学。”
　　清铭缓缓的坐了下来，依靠着顾安的肩膀，那种突然的背叛，就像是曾经遇见了的清准，看着他慌忙的离去，只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清铭便是能够将他忽略掉，而不是将他放在自己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这样的残忍是最好的，而清铭恰恰是能够做到这样残忍的人。
　　“那个孤儿院······你们也拆了吧？”
　　沉默的，清铭却是突然的开了口，望着头顶上方的那盏挂灯，突然的感觉难受起来。
　　“你说城北的那个孤儿院？”
　　顾安抚摸着清铭的刘海，看着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疲倦的昏昏欲睡，低声道，“我怎敢忘记你的戎装，在你依存的方向，给你一个美好的向往。那个孤儿院的确是拆了，不过，我们打算在那里重新修建一个孤儿院，你知道的，这么多年的时间，那些破旧不堪的屋子早就不能居住了。”
　　看着清铭突然睁开的双眼，那随着眼角留下的泪水，顾安不忍心的抱着他，拍打着他的后背，“行了，都二十三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泣。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从不会在别人的面前流泪的。”
　　“那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要在我的面前流泪。”
　　清铭小心的拽着顾安的衣角，看着他抱着自己躺在沙发上，这个小小的空间，偌大的房间，寂寞的人，总会是有着一个让自己心安的归宿。而我们终于是在这个迷醉的世界遇见，我们终将不会错过。
　　“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老去。而我，也会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在寂寞中等待着你，下一世的相逢。”
　　顾安是这样说的，只是他的声音温柔的几乎是无法触及，那隐约闪烁着的灯光之中，照亮了我们的脸孔，而我，我们，在这个被拥抱着的空间之中，只能侧着脸，孤独的流泪。
　　然而你所不知道的，包括着我的生命，以及漫长的告白。我们欣喜若狂的遇见，然后措手不及的离别。
　　“顾安。”
　　“恩？”
　　清铭侧着头，问着空气中的香味，眼神缓慢的扫视着窗外皑皑的白雪世界，“我爱你。”
　　清铭是这样在心底，默默的告诉着自己的。
　　然而五年之痛，十年之痒，终究敌不过一场繁花似梦。
　　南柔放下手中的资料，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看着那空荡荡的楼层，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忙碌着。
　　“都十一点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合上笔记本，仔细的整理好手中的资料，南柔转过身刚要起身离开，便是看见了那个站在不远处走廊的黑影中的人。
　　“谁在那里？”
　　南柔有些害怕的喊了一声，手里却是握紧了手机，可是，那个却是没有回复自己，只是安静的望着自己，许久后才缓慢的挪动着不辞，走出了那黑暗之中。
　　“好久不见了，南柔。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清准微笑着看着南柔那迅速苍白起来的面孔，似乎是遇见了鬼魅一样的表情，带着深深的恐惧和厌恶。
　　“你······你不是已经。”
　　南柔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害怕，就算是他站在这里，也只能说明他没有死而已。而且，楼层里有摄像头，很快便是会有保安过来的。
　　“死了？”
　　清准侧着头不屑一顾的笑了笑，那种讽刺的表情让南柔很是不安，而那模糊的，只不过是勉强照明的灯光，更是让自己恐惧起来。
　　“开什么玩笑呢，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我怎么舍得看着你这样的人就这样的活着？我说的对吧，南柔？如果不是你，这一切怎么会发生呢，从车祸到后来的种种，你说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当你的乖乖女呢，恩？”
　　清准冷笑着，就仿佛是恶魔一样的面孔，死死的掐住了南柔的喉咙。那无法喘息的痛苦，让南柔不受控制的后退着身子。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南柔紧咬着牙，怨毒的望着那转过身去的清准，看着他再一次融进黑暗之中的背影，以及那悠长的，带满了怨毒的声音，“你这辈子，注定活在不安和折磨之中。”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不得好死。”
　　南柔愤恨的大喊着，紧握着的拳头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或许是因为害怕，也或者是因为恐惧，她蜷缩着身子，躲在办公桌的下面，努力的撑着自己的身子，那细微的空气之中，似乎只剩自己的呼吸声。
　　就像是砰然炸裂的毒液，浸染着全身的冰冷和恐惧。那双恶毒的瞳孔，缓慢的转动着。
　　五年前发生过什么？或许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也或许不值一提，太多的人都没有在意什么。但是除了清准，清铭也是清楚的知道的。只是，即便是自己能够知道这些，对于一些人而言，自己依旧是不能去改变什么。
　　与其逆流，不如随波。
　　与子安好，暮暮萧萧。
　　就如同每朝一日的开始，我们如影随形。我们拥抱在一起，享受着这个世界最低的温暖，我们不奢求，更不奢华，我们简简单单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在每日的随波逐流之中彼此的亲吻。
　　顾安有些痛苦的扭动着僵硬的脖子，伴随着嘎吱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怀里的清铭也是被突然的惊醒，看着那脸色僵硬的扭动着脖子的顾安，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还笑。”
　　顾安低着头，吻了吻清铭的眸子。清晨冰冷的空气带着凌冽的薰衣草的香味。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掉了，只是两个人彼此的偎依着维系着仅有的温度，毫无恐惧的度过着这个漫长的黑夜。
　　“几点了，似乎有些睡过头了。”
　　清铭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顾安，看着他不羁的笑容，那爽朗的冰冷，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般的难以接受。
　　“六点多一些，天都还没亮。要不你再睡会儿，我去买些早点回来。”
　　看着清铭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自己，顾安只能是尴尬的笑了笑，“以前我都是讲究对付早餐的，你知道我的，就这么的脾气了，想要改真的是太难了。”
　　“我就知道。算了，还是我去吧。”
　　清铭无奈的挥了挥手，有些吃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恩，看起来睡沙发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腰酸背疼的要命。
　　“一会儿就回来了，不用开车。再说了，这么大的雪，开车不安全。”
　　清铭推开了顾安的手，将钥匙放在了桌子上，看了看窗外模糊的天空，隐约的有着几分的鱼肚白，那混沌的破晓，恍惚的让自己明了了起来。
　　遇见，或许可以不再错过。
　　清铭转过身走出了这间办公室，看着那装潢华丽的走廊，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倒是符合顾安的脾气。不管有没有钱先要把气势做足了。况且现在的他账户下的资金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了，对于这样的一些奢侈的奖励，倒是也不能说些什么。
　　“好，我会传达给总经理的。”
　　看着缓慢打开的电梯门，清铭抬起头望了一眼那正在忙碌的记录着什么的女子。不得不说，即便是这样寒冷的冬天，她整个人依旧是清爽上阵，只是穿着一个短裙，然后套着丝袜，看起来并不御寒，但是她整个人似乎是对外界的温度完全的隔绝一样，完美的衬托着她的那张冰雪漂亮的脸。
　　而此刻的她，也是抬起头望了一眼走进了电梯的清铭，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步的朝着电梯外走去。
　　“那个人我是不是在那里见过？怎么感觉这么的面熟呢？”
　　Kimi合上自己的手机，低着头望了一眼那记录着的资料。好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他，不过有些的记不太清楚了。
　　“那个是kimi？”
　　清铭有些好笑的望着那个烟熏妆的职业女强人，似乎是和五年前一样，从二十三岁开始便是习惯了烟熏妆，而且这么多年竟然是一点都没有变。
　　“唔，今天天气好冷啊，听说过几天还有暴风雪。”
　　“这样的天气怎么让人活啊。”
　　······
　　前台的一些早早来到的人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着，似乎是并没有太多人注意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清铭，他们只是抬起头望着那个缓慢的捏挪着步子，踩着那整整十厘米的高跟鞋的女子，看着她着装的一身狐裘大衣，那不屑一眼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缓慢的落在了前台那个女子的身上。
　　“顾安来了没有？”
　　她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轻蔑一样的味道，即便会她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是格外的好听。但是那种厌恶的感觉依旧是油然而生，仿佛是藤蔓一样的攀爬在自己的全身。
　　“顾总昨天晚上在公司过夜的，而且有人和他一起。”
　　Alisa抬起头温柔的笑了笑，仿佛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是让那个女子顿时的脸色一边，然后踩着那细长的高跟鞋，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Alisa盯着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冷然的笑了笑，依旧是恭敬的回应道，“第一，顾总和谁过夜是他的自由，我们下属无权干涉。第二，您只是乔氏企业的大小姐，不是我们顾氏的人，对于外人而言，我们务必需要对顾总的事情进行必要的保密。”
　　看着那脸色迅速的难看起来的女子，ailsa只是低下头继续的忙碌着手里的文件，那一抹冷笑有意无意的让她看到。
　　“那好，我自己进去。”
　　还没等女子说完，ailsa的声音再次的想起，“对于外人，如果没有提前预约，您没有资格要求见到顾总。”
　　“那不需要你管。”
　　女子挽了挽手中的lv，扭动着左手上的戒指，“我是顾安的未婚妻，按照道理而言我会是你们的上司，所以，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着，女子便是拿起了手机，用她那细长的手指按着一行数字，目中无人的朝着公司的内部走去。
　　然而，相逢总是必然的事情，比如，清铭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