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御狐之羁

4、我爱你

　　分别不会是太久就会是永久。
　　日子不会是难过就会使不得好过。
　　清铭望着窗外的天空，看着那呼啸着的空气之中夹杂着的皑皑白雪，看着这个城市被一点点的覆盖着，冰冷的手指就仿佛是能够触及到所有人的感觉，每一根神经一样。至少，没有了他的日子里，清铭总是能够习惯着所有的一切。
　　Msn里是狄城给自己留下的一封消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清铭便是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对于自己而言，感同身受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去告诫着别人什么。
　　“林清走了，我想我也该做一些事情了。”
　　狄城是这样在msn中给清铭留下的一句消息。
　　就如同是2005年的冬天，一模一样的口吻，却是带着不同的感情。那个曾经为了你不顾一切的大男孩终于是回归了自己的生命，现在，当他再一次的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也在犹豫着，是否还能够给予他一份信任。
　　而清铭根本没有给狄城任何的回复，或者说狄城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回复。对于他而言，安静的生命，至少在这个没有了他的时间之中，对于狄城，是最好不过的了。当没有人可以体会自己的疼痛的时候，然后就能够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去我那里吧，这里的屋子太简陋了，而且天冷了起来根本扛不住。”
　　顾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外走了进来，看着那安静的坐在床边的人，消瘦的面孔几乎是认不出来那个是自己曾经认识的清铭。
　　原来时间是一道伤疤，让我们不再熟悉。
　　“这样就挺好的了，再说了，五年的时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没有什么过得去过不去了。日子，总归是你习惯它，而不是适应它。”
　　清铭没有回过头望着顾安，也没有看到他握紧的手心，有些隐隐发抖的身子。那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人，静静的注视着和清铭，看着他缓慢的站起身来端起桌子上已经凉掉的水，小小的啐了一口。
　　“抱歉，我不想见到的，不是那个你。我不想见到的，是你身边的那些人。我累了，顾安，真的，只不过是和你在一起短短的几年的时间，我就能够明白这么多的事情，我不知道着究竟是谁对谁错，或者就算是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什么。只是，我真的累了，我不想掺和在你们之中，看着你狼狈的被夹在中间。”
　　清铭坐回原本的位置，抬起头望着顾安那温柔的双眼，“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五年之痛，十年之痒。想想看来，我们认识的时间竟然是占据了我们已经走过的生命的那么大的比例。从那个富家公子少爷的你，十七岁的你，到现在二十三了。”
　　是的，时间终于是不会停止的走动的。从我们第一次的遇见，那个固执的几乎是让人厌恶的大男孩终于是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能够预料的成熟，以及稳重。那被挑起的重担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承受的，但是你却是可以做到的。
　　“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走到的一起，不是吗？”
　　顾安轻轻的搂着清铭，看着他有些疲倦的闭着眼，依靠着自己，那个恍惚的刹那之间，才明白过来。
　　原来，我们总是在做出这样的一个艰难的抉择。我们必须的遵守着来自上一辈的信条，而我们也必须承受着此刻自己的一切。我们不能够顾全所有的一切，也不能叛逆自己去逃避现实。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站在这样的立场，那么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做出选择，而是看着流淌着和自己同样血液的人和那个自己最亲爱的人，看着任何一个人的痛苦，都是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清铭突然的想起了林清，那个瘦弱的大男孩，似乎是无时无刻都不在微笑着那个人，或许就是在那个做出抉择的时候，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他亲手的履行着背叛，承诺，以及那些腐烂一样的观念。
　　“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甚至不稀罕现在的一切。我知道，对你而言，有些事情太过困难，但是至少，请你相信我，我总不会先一步离你而去。五年前也一样，如果我不离开，我根本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而此刻的五年后，我终于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去离开了你。”
　　顾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抚摸着清铭的刘海，“我很抱歉曾经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当时的一切都是我父母的意思。但是我没有办法去拒绝。而现在不同，我想，我可以。我为了你，只是为了你而活着，就足够了。”
　　可是，转身的瞬间，永远只是属于一个人的，我们没有资格去抢夺谁对谁错的优先权。先说对不起的人不必要是你，相反，若是那个人是我，我也就不会如此的悲痛了。
　　“我爱你。”
　　顾安低声的呢喃着，紧紧的搂着怀里的清铭。那有些滚烫的皮肤呈现着一种迷人的绯红色，在这个孤独而又寂寞的城市之中，我们只要小心的不去涉猎爱情，那么仅仅是□□的交易，没有任何的理由。
　　“也好。”
　　清铭微微的闭上了眼，疲倦的依靠着顾安的肩膀。哪怕仅仅是一个短暂的温柔，都是让自己在这个寒冷而又孤寂的城市的冬季，不在孤独的与回忆缠绵。
　　“那我去准备一下，东西大概都不用收拾了，我们直接过去就好。屋子一直还为你留着，我拜托张嫂一直打扫着，而且你的那些东西都没有动过。”
　　顾安用下吧擦了擦清铭的脸，有些扎人的胡须仅仅是短短的一天便是能够让一个幼稚的男人真正的成熟起来。
　　“恩。”
　　清铭没有反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顾安那有些欣喜的面孔，缓慢溢出的满足就像是曾经留给自己的怨毒，所有的仇恨都能够一笑泯灭。
　　“我简单的收拾收拾屋子，要等一会才能走。”
　　“好。”
　　顾安松开了自己的手臂，弯着眉毛望着窗外的大雪。是的，这个城市再过冰冷骂我们依旧是用最火热的心脏来跳动着。我们彼此的捂着双手取暖，哪怕是每个寂寥的黑夜，都能够肆虐的缠绵而不会孤独。
　　“这些东西，你还留着······”
　　看着那桌子上，有些凌乱的书本，那些被小心的夹在书页之中的相片，现在看来竟然是有些的认不出来自己。那个曾经幼稚而又懵懂的年代我们第一次的遇见，就像是你最刻薄的一面在我的面前展露无疑，而我也只能是一笑而过，没有任何弹性的承受着你的所有自尊心。
　　“总归是个念想，记得也就那么样，忘了也就罢了。”
　　清铭有些不在意的笑了笑，小心的将那些书本放进箱子里，然后用胶带整齐的封好。看着那满满的一箱子的书本，每一个都值得自己回忆的时间，那是那么多年寂寥的孤独之中清铭仅有的一份依存。
　　“明年我们去看薰衣草庄园，顺便在欧洲好好玩玩。”
　　顾安搂着清铭的身子，感触着那咯人的骨头，心里却是难受的要命。
　　也亏得他的脸看起来永远都是那样的安静，微微的勾勒着嘴角，没有任何悲伤的面孔。那仿佛是皮包骨头的架子，似乎是在这五年的时间之中，又瘦弱了许多。
　　“等你回去了，我一定要养肥你，然后把你圈起来，看你怎么跑。”
　　顾安摸了摸清铭的刘海，看着他那双干净的眸子望着自己，那份被自己搁置了五年的欣喜，如今细致的翻看，即便是异样的模糊，却是感同身受的美好。
　　“好。”
　　顾安站起身来将清铭压在床上，看着他迅速的绯红起来的皮肤，有些坏意的笑了笑，低下头，轻轻的吻着他，那身上独有的干净的阳光味道与自己身上古龙井的味道彼此的交错在一起，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依存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温度，让我们为之感动的，不只是落泪的人，而是你，永远的守护在我的那个小小的世界的深处。
　　毕竟，我还是爱着的人是你。
　　Chapter 7
　　尤瑟纳尔曾经说过，世界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
　　而黄小仙曾经这样说过，而即使再肮脏，我们剩下的生命依旧是需要这样的自尊心的如影相伴。
　　就像是一杯苦涩的烂根酒，我们在一开始明明是品出来味道，可是到了最后，却是苦涩的让舌头发麻。而我们却是必须的这样照单全收，别无选择。
　　在我们生命之中，原来太多的事情是如此凑巧的交错着。比如遇见，比如爱情，又比如分手，或者是生不如死。
　　倘若不是五年前那个尖钻刻薄的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样。我清楚的知道我不像是我自己了，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可是我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必然的，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似乎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终究是错了，我们没有办法把握着那个爱情之间的度量。我们如此亲密的接近，然后被彼此刺痛的遍体鳞伤。
　　或许说，所有的爱情好像都是这样收场的。
　　清铭将手中的记事本小心的锁起来，然后放在那个纸箱的最底层，看着上面若有若无的灰尘，像是记忆在什么时候蒙上的厚厚的一层不值得让自己伸手抹去的灰尘。
　　“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顾安早早的便是将司机喊了过来，似乎是搬家的那个人不是清铭，而是自己一样。那种欣喜的喜悦在他冰冷的面孔上一点点的被雕刻着。那张从认识他的时候开始便是绷着着的脸似乎是除了几分的帅气，还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没有了，也没有什么东西。”
　　清铭扫视了一眼剩下的一些杂乱的东西，看着自己曾经蜗居着的小小的房间，不过是短短五年的时间，物是人非都算不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我们走吧。”
　　顾安握着清铭的手，看着他缓缓的转过身去，然后将门一点点的合上，那逐渐消失了的熟悉的空气，终于是再一次的被自己隔绝。
　　“这个包你怎么还带着？我记得昨天晚上你就拿着它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好的啊。”
　　顾安扫视了一眼清铭放在后备箱的那个有些看不出破旧的斜肩包，看着上面一行自己不认识的文字，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便是转过身看着清铭不太好的脸色，心肝顿时的被刺激的差点休克。
　　“亲爱的，我错了。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我可是记得呢，那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恩······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有点想不起来了。”
　　顾安腆着脸，很是不要脸皮的贴在清铭的一边，看着后视镜中有些尴尬的司机，忍不住的咳嗽几声，“好了，我们走吧。路上开慢点，今天的雪不小。”
　　“你给我的早就让我送人了，那个几千元的东西我可用不起。”
　　清铭冷冷的扫视了顾安一眼，看着他埋着头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有些疲倦的眯着眼。那是五年后清铭第一次遇见顾安的笑容。也是他们那么多年里少有的几次。他就像是一个冷面的人一样，哪怕是在自己的面前都是很少的能顾漏出笑容。清铭明白他为什么能够这样的防御着所有的人，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的。
　　“那个是清准留给我的，我一直没有舍得丢掉。”
　　像是不经意的一串花火，点亮了顾安那原本安静下来的心跳。而同样不平静的还有那个斜视着窗外的清铭，他小心的伸出手抚开顾安的刘海，看着他那望着自己的双眼，释然的笑了笑。
　　“如果你想说些什么，那么大可不必了。清准的死我明白，说穿了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能够明白你。在我最脆弱，最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的转身离我而去。那个时候的我你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你也不知道那刚开始的日子，我生不如死的度过着每一秒。”
　　顾安突然用力的握紧了清铭的手，看着他有些错愕的表情，不由的笑了笑。
　　或许，即便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我都习惯了冷漠，但是在你的面前，从看到你的那个时间开始，我就不能够让自己这样的望着你了。或许，在你的面前，多一点笑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后来，一切也就那样了。狄城说得对，当初林清离开的时候他每日都沉醉在酒吧里，然后和别人厮混在一起，打闹。那个时候，我走到了酒吧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说着，清铭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似乎是还有伤疤的样子。
　　“谁知道那些人是看中了狄城的钱还是看中了他的人。我被他们围在地上的时候，我只是冷冷的看着狄城，看着他的鲜血漫过他的鼻尖，看着他迅速冷下来的意识，我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顾安用力的握紧了清铭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掀开了清铭的衣袖，看着那道伤疤清晰可见，继续沉默着没有说话。
　　“后来我被送到医院了，医生说是骨折。我甚至安静的坐在病床上看着狄城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我不明白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稀罕的不是他的内疚。我没有说话，直到他带着他的那一群狐朋狗友来，我只是抬起头望了一眼他们，说了一句滚。”
　　那也是那么多年，清铭第一次的为了狄城做出的事情。不是为了什么关系的牵扯，也不是为了金钱和物质。那个时候的清铭是残忍地，用最柔软的方式来回击着所有的人。那也让狄城从自我沉醉中苏醒了过来，只是从那以后的狄城整个人似乎是变了，除了内疚还剩内疚，满腔的内疚。
　　原本只是单纯的交集被态度的事情混杂在一起，然后就像是一杯发酵了的酒，只要轻轻的抿上一口，就能过让人醉生梦死的找不到出口。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够让自己所有的防御土崩瓦解。
　　对于狄城而言，林清就是那个人。而对于顾安而言，清铭就是那个人。只是，对于清铭而言，或许顾安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一个带着奢华的洛世奇，镶嵌着闪烁迷人的钻石味道的lv，足够让太多的人醉生梦死。
　　“你没有必要去做什么，那些不值得你的人或许你连抬起头正视他们一眼都不需要。”
　　顾安坐直了身子，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扫视着清铭那有些涣散的眼神，那种疼痛的温柔，就像是将一杯混合着盐水的温水洒在那个还未来得及愈合的伤口。
　　“我知道，而我知道就好。”
　　清铭依靠着顾安的肩膀，闻着空气里有些熟悉的香水味道。似乎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去选择那样的一款适合自己的东西，然后固执的不去更换。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去马尔代夫，而不是那个迪拜，与其享受金钱的味道，不如去享受生命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