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沉浮》一诺卿城

12、第十二章 回宫

　　却说盈盈弄不清实情，便索性来延禧宫等待。
　　“说真的，盈嫔娘娘……我们湘妃娘娘说不定今晚不回来了……”凌霄解释着。
　　正说着，只听内监唱诺道：“湘妃娘娘回宫！”潇湘含笑下了辇，而盈盈看到那华丽的辇，心中像是被刀子刺了般，深深地痛着……
　　“姐姐，你来了，”潇湘走到盈盈面前，“夜里凉，进屋去吧。”“嗯。”
　　二人在八仙桌旁坐了。“妹妹你宫里的陈设真是精致。”盈盈环顾四周道。“皇恩浩荡嘛。对了，尝尝这香雪玉琼丹，味道很不错呢。”潇湘笑说。妙儿等奉茶，凌霄托上两盏精致的小碟子，每只盘中放了几粒晶莹的淡蓝色丹药。盈盈捏一颗噙了，“果真不错呢。”她笑道。
　　“姐姐这么晚来寻妹妹，可是有什么事？”“不瞒妹妹说，为姐想问问今晨之事。”潇湘明白盈盈弦外之音，便说：“妹妹同皇上今早去玉泉山，中途出了些差错，幸得王爷解围，便同他一道回宫来了。”“是吗……他，怎样？”“王爷看来还好，只是形容有些憔悴了。”盈盈再也忍不住了。“你知道么…我从前对王爷有情，但现在，他……”她犹疑地说。潇湘默默听着，只不做声。
　　盈盈忽然想起自己已是皇上的嫔妾，不便在内宫谈论此事。她拭干了那不易察觉的泪。“罢了，只当是一场梦吧……”她说。“红尘皆梦，”潇湘叹，“可是又有几人能摆脱？”
　　“我劝姐姐还是不要再想。如今皇上待你不错，你的机会还多，切莫再三错过了。”潇湘啜了口茶。“嗯。那姐姐就先告辞了。”“恭送姐姐。”
　　“娘娘！”盈盈刚走，凌霄便说，“听说娘娘身体不适，奴婢别提有多担心了！”
　　“别怕，这不是好好的嘛。”潇湘笑笑。
　　“娘娘，时候不早了，敢问娘娘可曾用过膳了？”“怎么把这事忘了。”潇湘道。“不过，本宫也不饿了，盥漱一下就休息吧。”“是。”

　　第二日，潇湘梳洗方罢，用毕早膳，便去拜望皇后。
　　潇湘被引入坤宁宫，见皇后正端坐在凤椅之上，忙行礼道：“臣妾参见娘娘。昨日臣妾不适，蒙皇后娘娘眷爱，前去看望，未能迎接，有疏君臣之礼，请娘娘恕罪。”皇后见是潇湘，忙笑道：“是潇湘呀，免礼，本宫不会怪罪你的，好些了吗？”“谢娘娘关心，已康复大半。”“随本宫来。”佟佳皇后起身，由潇湘扶着走进内室。自上次听戏以来，潇湘已再无来此看过，今日一见，果觉皇后宫比延禧宫要大出好多，装潢陈设也同样雍容华贵。
　　佟佳皇后屏退众人，携了潇湘的手，道：“本宫知道昨天早晨在外面出了乱子，因事情尚无定论，也不便谈论，只是你初入宫便受如此惊吓，也难为你了。”又问：“皇上对潇湘还好吗？”“回皇后娘娘，圣上体贴妾意，臣妾自入选以来实感皇恩浩荡，感怀在心。”“像你这样的青春少艾，皇上能不喜欢吗？可本宫就不如你喽。”“娘娘快别如此说，臣妾受不起。娘娘乃人中龙凤，母仪天下，气度自比臣妾雍容。”潇湘忙道。“本宫早就说过，你很会说话，但时光不饶人，十年过去，本宫也不比从前了。古人云：‘色衰而爱弛。’这是我们女人最大的悲哀啊……”
　　“不说了，”沉默了一会子，皇后轻叹，“只告诫你好好侍奉皇上，不要为奸人所害便罢。本宫这里恰有南海夜明珠一颗，缅甸翡翠镯一对，就送与你，当是贺你入选之喜吧。”“谢娘娘恩典。”“今后无论在宫内遇到什么事，尽可来与本宫商量。回去吧。”“谢娘娘，臣妾谨记在心。臣妾告退。”潇湘说毕，仍走出内室，出门去了。
　　“本宫瞧这潇湘出落得越发清丽脱俗，也越发会做人了。”佟佳氏叹道。“娘娘可是有把握湘妃娘娘会倾向于咱们了吗？”珍儿问道。“本宫不需潇湘向着我。只要除了锦妃，这后宫就会太平些。”“如此一来，咱们不就可以一劳永逸了？”“不。锦妃一除，后宫自会平静。但仍会有姑娘源源不断地挤进这后宫里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后宫永远不会长长久久地安宁。”“娘娘圣明。”珍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