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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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唐宇佑：狗悦生，伪娘，江二，你们都有外号了，我也要！
周悦生：我不承认！
韦凉：我也不承认！
江暮雨：我也是……
居冉：就这么决定了，居一江二周三韦四唐五！
周悦生：私心！我讨厌周三，前面两天上课，后面三天还是上课……
这三个人在景区里转了大半圈，遇到几个认识的，但并非那么熟悉，所以始终没有解散。一个青高，高一高二千百号人往小小的古镇里一塞，能遇到韦凉，唐宇佑，居冉，还有叶知秋好基友的概率是极低的。
古镇没什么好玩之处，何况人一多，连唯一能静静享受的韵味都没了。三人最终一致决定，在出口附近的那个茶馆里坐下，各玩各的，一直等到了下午两点。
周悦生翻了翻手机相册里偷拍的江暮雨的照片，发给了居冉，但是没有传群里，就算要传，也应该是居冉来做。然后他拿出ipad玩起了游戏。
江暮雨坐在周悦生对面，拿着手机逛贴吧，刷微博，但她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点赞党，围观党。
而叶知秋拿着手机看起了小说。
下午两点很快就到了，人陆陆续续都来集合了。
周悦生三人就成了他们班回来的最早的。和其他老师一起回来的陈光军远远就看见这三人等在大巴前，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人都来得差不多了，陈光军让周悦生去点人数。
“1，2，3……”周悦生一个一个数着，目光从江暮雨身上飞快掠过，“……39，40，41……嗯？只有41个人？”
周悦生疑惑地看向陈光军，他们班一共42个人。
站在队伍里的韦凉说：“你是不是没数自己啊？”
众人欢笑，周悦生瞪了他一眼，说：“小爷我自己是第一个数的！”
“再去数一遍！”陈光军说。
“哦……1，2，3……38，39……40？！靠，这不科学啊！”再一次认真数了一遍的周悦生数到最后才发现人数怎么越数越少了！
“嘿嘿嘿……”他再次看向陈光军，有点没办法地挠了挠头。
“事不过三啊，你再数最后一遍！”
“好咧！这次一定数对！1，2，3……38，39……40……414243？！”这回又多出来一个人，周悦生觉得自己人生就败在数数上面了！
班里人完全笑开了，韦凉当然不忘打趣儿：“嘿，我们班闹鬼了吗？周悦生，你不会把自己数了两遍吧？”
“你不会是刚才没跟我们走一起，然后智商骤然下降了？”唐宇佑说。
“一边去！”周悦生朝两人一人一脚踢去，统统被躲开。
“哎，数个人数你都不会……”陈光军看有的班已经统统上车了，有的班正在上车，他叹了口气，说，“看来还是得我出马！”
陈光军出马，就算人真的不齐，他也能让你三秒之内回来，然后人就齐了。
韦凉叹息地拍拍周悦生肩膀：“数数真是你人生一大败笔！”
他臭着脸拍下了韦凉的爪子，坐在了江暮雨和居冉旁边。
居冉抛弃江暮雨后，跟其他小伙伴血拼了一通，看着居冉从包里、纸袋里一件件拿出她的战利品，江暮雨忽然觉得，其实古镇也是个淘宝的地方。
居冉买了一个木马，雕刻工艺十分精湛，尤其是马的鬃毛和尾巴，十分逼真；还有一个木质的船模型，是构造复杂的大型船，桅杆一根一根拼接上去，上头的屋子门窗都可以打开，可谓栩栩如生。
还有一顶鹿角帽，鹿角也是木质的，江暮雨不清楚那是什么鹿的角，或许是麋鹿，总之那双角非常大，戴出去回头率百分百，一般人不会这么做。
另外，还有晴天娃娃陶瓷挂件，没有脸，但白瓷柔润的光泽让晴天娃娃圆圆的脑袋变得十分之萌。
陶瓷物件还有一个花生，陶土上面直接涂了颜色，纹理如同真的花生，乍一看，足可以以假乱真。居冉还煞有介事地说：“你知道吗，卖的地方一堆这个花生，然后旁边还竖了个牌子说‘这是假的，请不要吃’，哈哈哈！”
然后她又继续掏东西出来，那平时看上去小小的书包，此刻就像哆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里面有几条编织手链，一副有居冉名字的藏头诗书法，遒劲有力的墨笔，可以想象写的人是怎样一位精神矍铄的智者。
除了工艺品，居冉还掏出了一盒寿司，说：“待会儿路上吃！”
江暮雨扯了扯嘴角，说：“你还真有远见……”
居冉的一堆东西在车上传开了，各种求看。传到陈光军手里的时候，陈光军还走过来对居冉说：“真是个败家的丫头，我女儿这样花钱我得气死！”
周围人“哈哈”笑了起来。
居冉她爸是做房地产的，家境比较富裕，但是在对居冉的教育上面还是坚持“穷养”，每个月只给饭钱和少量零花钱，压岁钱全都交给她妈保管，手机平板电脑一类的通讯游戏工具统统不给她买，说是等到高三毕业了再说。
一句话，居冉爸妈就是担心有钱花，居冉会学坏，会不务正业，到时候考不上大学，出再多钱他们也是不愿意走这个关系的。
江暮雨完全能理解。
只是今天居冉买这么多东西，实在反常。
居冉只是摆了摆手，说：“哎呀，这些都是我爸叮嘱我的，说要多买点纪念品，回头哪个亲戚小孩生日了就送这个……哎呀，我难得做一次真土豪，你就不要让我说出真相了嘛！”
江暮雨笑着把后面递回来的陶瓷杯子传给居冉。
“哎，对了！”居冉忽然想起什么，停下了手里的捣腾，从包里又抽出一样东西，“喏，这是本大爷给你准备的礼物！”
那是一条蓝色印白花的头巾，古镇老奶□□上最常见的装饰物。
江暮雨：“……”
她默默接过这块头巾，心想我才不会用到这东西呢！然后转念一想，她给居冉也准备了一条大红色丝巾，心里顿时平衡了。
“所以……”居冉说，“我的礼物呢？”
“嘿嘿……”江暮雨贼贼地笑，从包里拿出一个不透明袋子，然后变魔术似的从里面缓缓抽出那条闪瞎人眼的大红色丝巾。
居冉满脸期待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她颤着手，从江暮雨手里接过丝巾，然后挤出一脸非常感动的表情，将它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突然，居冉一下子把丝巾抽了下来，展开，扔在了江暮雨头上：“江暮雨，现在红领巾一块钱一条，你送我这个还不如送我红领巾，能送好多条吧？哼，我们友尽了！真的！”
“哈哈哈哈，不要这样说嘛！咱们半斤八两~”江暮雨把丝巾扯下来，重新戴在了居冉脖子上，得逞地笑着，“小居冉，别生气嘛，这个大姨妈色的丝巾，是周悦生给你选的！”
“靠！”居冉再次一把扯下丝巾。
听到自己名字的周悦生立马停下手里的游戏，回道：“不不不，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无辜地摇着头。
旁边的韦凉也插了一句：“靠，姨妈色……狗悦生你好品味啊！”，然后就被周悦生一脚踢得“嗷嗷”叫。
“我就知道！”居冉瞪着江暮雨，“你看看你的审美！周悦生选都不会选这个颜色！”
江暮雨：“……”
她很想反驳：呵呵，你抛弃我在先，我还能给你带礼物就不错了好吗？说实话，在居冉没有送她蓝布头巾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不厚道，但如此一来，她完全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不过由于居冉的“抛弃”，江暮雨阴差阳错地能和周悦生相处了大半天，虽然有叶知秋在，但她心情还是不错的，就不再跟居冉唇枪舌战了。
过了一会儿，前面不知道是谁起哄，要陈光军给他们唱歌。
瞬间，热情就染遍了全班，拍着手掌齐声道：“唱歌！唱歌！唱歌……”
推辞了好久，陈光军才慢慢站起来，全班人都鼓掌欢呼，陈光军旁边的司机还安安静静地在开着车。
打开了上午导游留下的扩音器，陈光军清了清嗓子，瞬间车上就安静了，只听见陈光军说：“哎……你们这帮人什么心态！尤其是你这个兔崽子！”
陈光军指了指第二排的一个男生，继续说：“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们唱一首吧，哎呀，说起来这首歌，还是我当年给我老婆求婚时候唱的呢！”
“哦哦哦哦哦！”全班像打了鸡血一样沸腾，江暮雨旁边的周悦生属典型，大声地在那边拍手叫吼。
陈光军接着又扯了点不着调的陈年往事，最后说：“这首歌，就是《千年等一回》！”
下面继续起哄。
江暮雨有些无语的想着，求婚什么的，要唱歌怎么说也应该是像《我愿意为你》《红豆》，或者《征服》之类的深情款款的歌，难道他就不觉得《千年等一回》有种仙侠志怪的感觉吗？跟求婚真的是一个画风吗？
等众人平息过后，陈光军清清嗓子，终于开唱：“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啊~千年等一回……”
歌声通过扩音器传到江暮雨耳朵里，有种带上了电子仪器效果的不真实感觉，陈光军唱的相当投入，在清唱的情况下，他音色好，音调准，节拍也稳，但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难道是因为陈光军平时从来不唱歌？
大巴还在平稳地前进着，唱到一半的时候，陈光军戛然而止，觉得有点羞涩，说：“哎呀，嗓子不好，不唱了不唱了！”
“不行不行！继续继续！”
“老师再来一首！”
“老师唱《千里之外》！”
“来首《忐忑》吧！”
“老师老师……”
全班人立刻炸开了锅似的，左一句右一句弄得陈光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声音怎么压也压不下。
这时候，韦凉突然站起来，大声说：“老师！周悦生想挑战你！”
全车安静一秒后再次沸腾！男生全都在拍手叫好，女生里有几个喜欢他的，在心里默默激动着，甚至还打开了手机了的录音机。
周悦生听闻脸立刻黑了下来——尼玛，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挑战了？简直要被韦凉坑死了！
他把韦凉一个劲儿往座位上拉，试图捂住他的嘴，虽然于事无补，也不能让这家伙笑得太猖狂！
陈光军听了，心里其实是觉得好歹有个救星来了，丝毫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哎哟，人见人爱的周公子要来挑战我啊？过来过来！”
于是，周悦生就被韦凉、唐宇佑等四五个男生硬推着到了前面，黑着脸拿着那个扩音器，无视掉全车人的起哄，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回真的要被韦凉坑死了，天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有幅好皮相，却没有音乐天赋，音色不差，但是唱起来总在最后一个字处走调，更何况这种没有伴奏的情况下，手机外放音乐是没什么用的了，根本掩盖不住他的短处，堪比清唱的情况简直要了他的命！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做一个美男子了？
正在心里问候韦凉祖宗十八代的周悦生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个好主意。
他拿起扩音器，咳了两下，车上立马安静下来——这种领导一准备讲话，所有人洗耳恭听的感觉，周悦生还是蛮享受的。
“嘿嘿，一个人唱多没意思，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猜数字，区间1到500，猜中了的人跟我一起唱，怎么样？”周悦生邪邪地笑着——要死，也得找个人垫背嘛！要是这个人是韦凉就更好了！
虽然有些人觉得有点扫兴，但大多数人还是高高兴兴表示赞成。
周悦生拿来自己的手机输了个数字进去，游戏就开始了。
顺序是走蛇形，横着来，也就是第一排四个人猜完之后第二排猜，所以越到后面，猜中的概率就越来越大，众人也越来越紧张。
韦凉安全躲过之后就轮到了江暮雨，接着是居冉，居冉下来是叶知秋。
但是轮到江暮雨的时候，数字范围已经从刚开始的1到500缩小到249到253，只有三个数可猜。
江暮雨往前看了看周悦生，他拿着手机和扩音器，有些紧张地看着江暮雨，对上眼神后，他微微地笑了笑。
江暮雨突然觉得无比肯定，周悦生设置的数字，一定是250。就是那个猜起来命中率很大的数字，上午还被周悦生狠狠嘲笑了一番的数字，前面的人可能都会想到这个数字，但就是没往这个数字上猜，除非那个人很想唱歌。
越到后面，大家就越肯定周悦生设的是250，江暮雨如果真的往250猜，极有可能得到这个机会，跟周悦生一起唱歌，但周悦生未必乐意，况且这样做非常冒险，指不定第二天就冒出些绯闻，弄得满城风雨——因为你猜250的话，绝对有人认为你是故意的。
江暮雨很想跟周悦生一起唱歌，或许以后只能一起唱唱大合唱，两个人对唱的机会实在微乎其微，但江暮雨还是决定放弃。
她不想，跟周悦生传出任何绯闻，也不想，让周悦生觉得她是故意跟他接近，因为那样，会让周悦生烦恼，会让他讨厌。
江暮雨知道，所以她最终看着周悦生，笑着说：“252。”
心想：虽然我不想上去，但是我也不让居冉跟周悦生传出点什么绯闻，虽然她知道居冉喜欢的另有其人，但她还是接受不了。
让自己的好友去跟暗恋的人传绯闻，还不如让原本就喜欢周悦生的叶知秋上去——因为这样，周悦生对叶知秋，恐怕会更加退避三舍。
“喜欢”和“爱”这样的字眼，本身就带着一种自私。
江暮雨觉得自己心理还挺阴暗的。但是她没有看见周悦生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太迅速，以至于连周悦生自己都没察觉。
“249到252。”
识相的居冉当然不愿意当这个垫背的，果断说出了“251”。
周悦生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坑，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开了屏幕，说：“249到250。”
屏幕上面，果然是“250”，黑体加粗的数字，格外醒目。
接下来的叶知秋已经没得选了，瞬间明白过来的众人立马欢呼起来，带有一些八卦的意味。
叶知秋心脏狂跳，刚才多次以为，自己就没有机会了，没想到前面的江暮雨和居冉会这么帮她。
她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激动紧张的心情，在一车人目光的注视下，微微红着脸走近了周悦生。
“唱什么？”她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点，就像平时那样，不，像江暮雨面对周悦生那样。
要是说周悦生被韦凉黑上了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他现在的心情简直比刚才还要糟糕十倍！这都是什么麻烦的破事？！他宁愿上来的是江二，可是江二你为什么不猜250呢？还有韦凉，唐宇佑你们！
周悦生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欲哭无泪，只好敷衍地说：“你定吧！”
倒数那几排立刻有男生吹起了口哨儿，周悦生甚至还听见有人在说“要不要这么宠溺啊”，脸更黑了。
或许是碍于陈光军还在车上，那些男生女生才抑制住了大聊八卦的冲动，但是大巴狭小的空间内，还是处处充满了“八卦”的气息。
江暮雨对此心里并不痛快，却不怎么担心，她只要看到周悦生那张帅脸挂上了不怎么愉快的表情，心里就踏实了。
“你真是有点落井下石。”居冉说。
“你滚，你不也猜了251吗？”江暮雨说。
“嘿嘿……”
车的前面，叶知秋想了想，说：“要不《夜空中最亮的星》吧？”
组合逃跑计划的歌曲，但是由于最近《我是歌手》里面张杰的翻唱，传唱度一夜间暴涨，按照周悦生的性子，要说没听过，叶知秋想想还是不太可能的。
“好吧……”周悦生说道，“但是我不怎么会唱。”
“没……没关系！”周悦生这么容易答应，叶知秋有点喜出望外。
然后，在陈光军提供的手机外放音乐中，叶知秋先开了嗓：“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叶知秋学过声乐，即使是声音这么渣的扩音器，她的歌声还是非常动听。
陈光军在旁边欣慰地点了点头，决定之后的艺术节要是有唱歌比赛，一定要让叶知秋上。
到了第二段，应该换周悦生了，周悦生接过扩音器，极其认真地唱了起来，但无济于事，唱歌跑调的毛病还是展露出来了，一段结束后，他早就听见下面有人在笑了，他果断决定，下面的他都不唱了，站在这边好了，嘲笑什么的太伤人心！
接下来，整首歌都是叶知秋一个人唱完的，高音的时候毫不吃力，只是扩音器有点吃不消，扩出的声音有点失真。周悦生就站在旁边nice地给叶知秋翻歌词，脸上却是“我真不想站在这里”样子。
闹剧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两人回到了座位上，周悦生狠狠踢了韦凉一脚，埋头玩游戏。
后面的叶知秋还有点激动，旁边的女生在平复她的心情。
靠窗坐的居冉依旧在捣腾她的纪念品，在这些东西即将不属于她之前。
而江暮雨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心想：反正这些东西都不是给我的，觉得有点郁闷，就转了个头，
转头就看见周悦生那过分帅气的侧脸，此时打boss到紧要关头，时不时还发出“嘿”“打死你”“哈”的声音，结果最后他还是死了，就把ipad往韦凉肚子上一扔。
在觉得周悦生要转头过来的一瞬间，江暮雨又飞快地转了回去，相比看到周悦生的眼睛，周悦生的笑脸紧张到不能自已，怂到爆，还不如看居冉捣腾纪念品拉仇恨呢。
大家继续听歌的听歌，玩游戏的玩游戏，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
春游也就这么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