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同人重新来过》乘着翅膀飞翔

13、支票

　　晚间燕西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用晚饭，知晓了他并没吃饭，忙让李妈给他拿了副碗筷，谁知他并

　　没有吃，只是向沙发上一靠，叹了一口长气。我见他这般，想来是有感而发，虽然心里知道他没

　　什么忧心事，却也乐得配合他，故关切道：“这是怎么了，晌午出去还高高兴兴的，怎么这会儿

　　就唉声叹气的了？”

　　燕西许是怕我担心，看了看我便笑道：“大家都好，只有我一个人闹穷。你不知道，四姐那里是

　　支票满屋子扔，看了真让人家羡慕。”

　　“四姐那，我倒是听说过，说是前儿满北平的找房子，听下人们说那房子都是五万以上的价格。

　　怎么，你是今天才知道吗？”

　　燕西满是惊讶的看了看我，许久颓然道：“竟是连你也知道了，看来我的消息是太落后了。你不

　　知道，我去他们屋的时候，四姐夫正好拿出支票簿来，签了一张一千二百元的支票，放在桌上，

　　用铜尺来压着呢。”

　　我道：“你嚷什么穷？柴米油盐的帐，公中让你管了一天了？”

　　燕西道：“你只知道那样说，你不知道大家是有进款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进款的。过了年，

　　父亲若要不让我去留学，我就得到机关里去弄差事，不然，这个穷劲儿，我可是抗不了。”

　　我见他这样，想来定然真的是为钱发愁，道：“你可还有什么瞒着我？莫不是你也像大哥一般欠

　　了公中费用？你也别怕抹不开面子，我又不会取笑你。”

　　燕西一时失神，把口气露了出来，现在要勉强掩饰，也是来不及。只道：“别的什么痛苦是没

　　有，一到了过年的时候，大家都用钱，我想到消耗和别人一样，可是并没有收入，这事是很危

　　险。”

　　我见他这样，也不好直说，先是抿嘴一笑，然后说道：“为了钱发愁，我看你这是第一次吧？你

　　那每月五百的月费，怎么用了？”

　　燕西一拍手道：“靠那一点子钱，当然是闹亏空。可是闹亏空不算，还不让人知道。第一是父亲

　　不能知道这件事。他以为一个读书的人，每月用这些钱，已经太多了，哪里再能说不够？”

　　我仔细想一想，脸一红道：“我是知道你的，你为我花了钱不少吧？”

　　燕西闹得图穷匕现，更是不堪，又怕我以为是自己的过错，道：“我有是有点亏空，但是都是以

　　前的老账了。”说到这里，屋子外面，有人喊道：“七爷在这里吗？”燕西便问道：“谁？”那

　　人听到答应，就进来了，原来是四姐道之用的刘妈。燕西见她手上拿着一封信，心里就是一动，

　　问道：“是给谁的信？”刘妈道：“是我们太太给你的，你瞧罢。”燕西拆开来一看，先有一张

　　支票，射入了自己的眼帘。另外是一张八行，上写道：“你大概是很着急吧？想借钱，又不好意

　　思开口，是不是？现在把一张空白支票，盖了图章送来，要多少钱，你斟酌情形去填上。时候不

　　早了，填了赶快就去兑罢。我并不对人说，你放心。姐道之字。”燕西一见，不由得喜上眉梢，

　　对刘妈道：“我知道了，你去罢。待一会儿，我自己就会来。”刘妈去了，燕西笑嘻嘻的，将支

　　票向我脸上一扬，说道：“嘿！咱们正月里花的钱都有了，现在几点钟？”

　　我见他如此小孩子气，笑道：“来了一笔什么意外的财喜，把你乐成这个样子？钟在你面前桌

　　上，倒来问我？”

　　燕西便将支票递给我看，道：“天下放债的人，我看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了，将支票盖好了图章，

　　倒让我们来填数目。四姐待我们总算不错的了。”

　　我道：“这样子，你打算填多少数目呢？”

　　燕西一手拿着支票，一手搔了一搔头发，笑道：“依我的意思，最好是填上三千。可是人家给我

　　们一个大方，真填上那样多，又觉有一点子知进而不知退。”细想了一会儿，拿了支票，就到桌

　　上去填写数目。

　　我忙赶过来，一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笑道：“你可别胡闹，填上许多数目。你自己是知道自己是几

　　斤几两的人物，还不是有多少花多少，不如写上几百就行了。正月里我没有什么可花的，你自己

　　盘算着，你要花多少，你就写上多少罢。”

　　燕西笑道：“无论如何，我得写两千，除了还欠债，自己还要留几个钱用用。”

　　我一听，不由着急，“你竟是欠了多少，竟要两千的费用。”

　　说时，燕西已把数目填上。一看桌上的钟，还只四点钟，笑道：“行行行！无论什么，等我回来

　　再说。今天银行里营业的时间，都会延长到下午七八点钟的，这时候去，拿了钱，还可以买东西

　　回来。”于是回转身，两只手握了我的手，诚恳而又甜蜜的笑道： “你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

　　带来。”

　　我只是摇摇头。燕西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我去给你挑几个顺心的。”，便找了帽子戴上，就

　　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