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公路追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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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越野车装着单方向可视的玻璃，就算奥利弗视力很好,也实在没办法看清里面里面的情况，他犹豫了几秒，然后极不情愿的问道，“我说，那辆车里是有四个人左右……对吧？”
小少爷不假思索的说道：“对，而且他们没有多少火力，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不肯开枪的原因。”
奥利弗故意冷笑一声：“我说你，这么轻易就把你们那边的信息告诉敌人了？”
小少爷好像没有对自己的想法做过多的隐藏：“就算不告诉你们，你们早晚也会知道不是吗？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你们早些知道，要知道，如果你们被追上了，我也会遭殃。”
也是，这个东方小少爷被那些人这么对待，估计早就不把它们当做同伴了。
奥利弗再次看向身后，一个方法在脑中开始成形，尽管危险，但一旦成功就十分有效，奥利弗犹豫了几秒，因为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只好怀着赌一把的心情伸手打开车顶上的天窗。
“奥利弗先生，这样的车速，您站上去会很危险。”杰拉尔德注意到奥利弗的动作，连忙阻止说，“您有可能被甩出去。”
“我知道……但是如果开车的是你就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句话说是在安慰杰拉尔德，奥利弗觉得更是在安慰自己。
“我说，您这么信任第一次见面的我……可以吗？”
“谁知道，要是被甩出去我也没办法。” 奥利弗从车座下取出一把猎枪——那是他一直很中意的“玩具”，如果击中，这玩意的火力够那一车人喝上一壶——可比那些战后产品有效多了，
奥利弗侧过身，看着紧紧尾随的越野车，“一定要把车开稳。”
车内又是几秒沉默，奥利弗当那是杰拉尔德默认了。
奥利弗将子弹放入枪膛，然后等待着最佳时机，准备登上车顶：“前面应该有一个很大的转角，在那之前尽可能加速加到最快。”
在大概离转弯处还有些距离时，奥利弗没有丝毫犹豫的踩上车椅，架好猎枪进行瞄准。
过快的车速让他必须双脚紧紧踏着车椅才不会被甩出去，说实话，他真的有些害怕。如果车速再稍微快一点，或他的脚稍微一打滑，那他这条活了二十五年的小命就可以正式宣告结束了。
而且更“幸运”的是当对方发现奥利弗从天窗上站出来后，那辆越野车上也出现了一个人影，自然也是端着枪的，只不过那把枪看上去也像是战前的产品。
好吧，不幸中的万幸，也就是说奥利弗只要不让那玩意打到致命的部位就可以活下来，但同样，如果奥利弗不击中对方的要害，他也可以活下来，而现在的情况是，必须要一发命中，因为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奥利弗填补下一发子弹。
一发命中，如果是一对一的公平对决奥利弗还有取胜的可能，但是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不，是情况根本就是一边倒。
对方车中至少有四个人，除非现在有一种会转弯的子弹，不然要想用猎枪一发子弹把四个人全部打死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枪口在瞄准他，也就是说，他只能发射一颗子弹。如何才能一击使对方停止攻击？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对方还装着单方向可视的玻璃，奥利弗根本看不清车内的状况，要击中目标是难上加难。
另外两个躲在玻璃后面完全无法判定位置的人先不说，因为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考虑他们。那么，先打打司机？不，那样车顶的枪口还会开枪，奥利弗的命保不住。
打那个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的狙击手？那么那辆车还会继续行驶，接下来就不知道他们会发出怎样的攻击，无论发出怎样的攻击——先不说能否命中目标——最先倒霉的都是同样半个身子在外面的奥利弗。
而且还有那因为高速而带起的风，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子弹的轨迹，更糟糕的是目标和自己都是移动的，如果要是个半吊子的狙击手，遇到这种情况可能早就放弃了吧？
但奥利弗不能放弃，因为一旦放弃，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杀或被杀，现在只有这两个选择。
“你行吗？”不知是不是幻觉，奥利弗好像听到了那个小少爷质疑的沙哑声音。
“当然。”奥利弗不知道那个小少爷有没有听到，但这也至少有一部分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如果办到了，也可以说是扇回了那个小少爷一巴掌吧？
奥利弗端好有些长的枪，开始瞄准目标。
不要把风当做敌人，这是曾经帮过过他的那个西方大叔说的，狙击过程中，有时风会是不可多得的帮手，看懂风，感受风的一举一动，把它当做一种助推器，相信自己的感觉，然后果敢的扣下扳机。
过快的车速带起阵阵强风，吹得脸有些疼，略长的刘海不时会稍稍遮住视线，奥利弗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他接下来的攻击。
“到转弯了，奥利弗先生！”
杰拉尔德的声音传进耳朵，奥利弗看着对方也进入弯道，同时意外的开始加速，大概是想在这里解决了奥利弗等人吧，还真够拼命。
奥利弗微微眯起眼睛，再次感受风的样子，这也是最后一次感受这位可敬的盟友。
不再犹豫，他扣下了扳机，疾风混着火药爆裂的声音，划破眼前的朦胧，仿佛连自己都要化身为那道耀眼的光飞驰出去，简直妙不可言，这种狩猎时才能得到的愉悦，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很难找到了。
让奥利弗困惑的是，在一瞬间，他嗅到了类似战场硝烟的气味，还有一种异常熟悉但从未感受过的感觉，还可以端起枪，还可以瞄准，还可以战斗，还可以保护战友……
这不是奥利弗感受过的，他从没有上过战场，更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硝烟，而一切的感受就像是一个灵魂深处藏着一个因负伤而被迫离开战场的士兵，这是他的意识，这是他的本能。
那个士兵是谁？很熟悉，又很陌生……
思绪的闪现不过是千分之一秒的事，因为对方不会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思索，去躲避子弹，对方的枪口也发出了巨响。在车顶奥利弗不可能躲开，在之前他也做出了心理准备，只要能保住性命，受点伤也不算什么。
“唔！”左臂传来意料之内的钝痛感，是因为对方的子弹打穿了左小臂——真的是万幸，尽管他之前也知道这不是那种战后致命的子弹，但让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对方最后的反击机会。
紧接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刺入耳朵。
成功了！
因车轮的破裂，身后高速行驶的越野车已经失控，尽管司机用力踩着刹车，但过快的车速还是把车甩到了公路一侧，撞到树才停了下来，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只可惜没有像电影里一样爆炸，不然一定会很酷。
而且如果是在电影里的话，奥利弗还可能一咬牙钻回车里，但在现实中，力气像混进流出的温热，在瞬间就消耗干净，别说钻回车里，被击中的左手就连握紧枪的力气也都快在一秒内耗尽。
耳边好像传来什么人的咒骂声，但也可能只是耳边的风声让他起了幻听。
不知是因为这一声巨大的声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杰拉尔德也慢慢停下了车，就在车将要停稳时，奥利弗手上的枪再也无法挂在手上，终于在一阵颤抖中掉落。
奥利弗的右手五指死死扣紧车窗的边缘，脸像洗过一样，汗如雨下，但现在还不能停，还有事情要做，不能确定敌人全部彻底死亡之前，绝对不可以放松警惕。
“奥利弗先生！您还好吗？”身后传来杰拉尔德的声音。
奥利弗没有多余力气回答他，只能咬紧牙关，钻回后座，拿起那两把银色的手枪，无视两个人惊愕的眼神。
他慢慢打开车门，硬撑着走下车，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在这时又阴沉了几分，但最后的理智硬生生的让他撑住了。
那个东方的小少爷缓慢地打开车门，依靠着车身勉强站立，看着奥利弗快步走向几乎该返厂的越野车，深红色的鲜血随着步伐一滴滴点在灰色的公路上，形成一条血的小径，红色的血珠反射着太阳金色的光辉，莫名的让人有一种神圣的错觉，那闪烁着金色阳光的嫣红一直延伸至那个几乎要报废的越野车面前。
奥利弗停下因疼痛而开始放慢的脚步，用右手狠狠拉开车门，然后举起枪，接连不断的枪声不绝于耳。但从那个东方人的角度只能看到奥利弗朝着车内开枪直到把子弹耗尽，一双淡灰色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但又有什么感情埋藏于这潭灰色死水之下。
但这样的表情在他甩上车门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疼，感觉好疼。
那个东方人看着奥利弗好像随时会因为疼痛摔倒的样子，不假思索的上前伸出手扶他，但还没能碰触到衬衫的布料，就被奥利弗恶狠狠地甩开了。
东方人看着直接坐进副驾驶的奥利弗，尽管好奇奥利弗过于苍白的脸色，但清秀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在思索的神态。
“看什么？上车。”奥利弗命令道。
按理说，被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如此命令，大多数人都会生气，但那个东方人却看上去很开心。
“嗯。”没有丝毫的气愤，他小跑会了车上。
“那小少爷恢复得很快嘛。”奥利弗心想着，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汽车再度开动，车厢内却是一片令人难熬的沉默。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公路追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