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陈九歌

3、第三章

　　“想来宰相大人也看到昨日天空出现的异常现象了，天空出现异常现象之时正是太平出生之时，而昨日天变又实在不是祥和之象，虽然近日群臣碍于朕的面子没在朝堂上提出，他们能憋一时不代表他们能憋一世，或许明天，或许后天，一定有人会提出来的。”凤天明无奈地说道，他好不容易在得八个皇子之后得了个公主，他自然是对她百般疼爱，就算是她不祥之人，他也会护她周全。

　　“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林凡头微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不瞒陛下说，臣昨日才得一子莫倾，之后不久就发生了天象变化，臣当时正在庭院内，清楚地看到了天象变化的整个过程。刚开始天空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后来好像有一道红光拼命在往缺口外挤，然后就见缺口越来越大，殷红的光也越发暗黑。但后来缺口又渐渐合拢，最后变成如针般细的红光往下迅速坠落，而坠落的方向...”林凡说着，看了一眼凤天明，见凤天明并没有什么表情，并看着他以示他继续讲下去，林凡这才将那事说了出来，“红光坠落的方向，正是皇宫后宫的方向。”

　　凤天明想来想，又将他看到的胎记联系起来，“你可还清楚记得时间？”凤天明问道。

　　“寅时三刻。”林凡回答。

　　“寅时三刻。”凤天明低喃道，那正是他看到凤九歌手臂上凤凰胎记的时候，那证明这并不是他的错觉，那个血色的凤凰胎记也是确实存在的，可他不明白，为何又会隐去。凤天明看了一眼林凡，道：“你下去之后写本折子呈上来，想办法将昨日的天象与太平的出生联系到一起，一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平的出生是一个瑞兆。”

　　“这...”林凡有些犹豫，凤天明眼眸微眯，“怎么，林爱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林凡见状，连忙应下，“臣不敢，臣这就去写。”

　　“去吧。”凤天明拜拜手，示意林凡下去，拿起桌上的笔，准备继续批阅奏折，林凡还未踏出大殿却又被凤天明叫下，“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林凡回过身，问道。

　　“你去翻阅所有古今书册，将有关凤凰的所有整理好，然后拿来给朕，这件事，切记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是。”林凡虽然不解，但也应下，“陛下可还有事？”林凡问道。

　　“没有了，下去吧。”凤天明摆摆手说道。

　　“臣告退。”林凡退出议政殿。凤天明看着林凡走远，轻叹息一声，然后继续批阅桌上的奏折。

　　翌日早朝过后，林凡带着所整理的资料去见凤天明。

　　“皇上，宰相大人求见。”李泉向凤天明说道。

　　“让他进来吧。”凤天明淡淡说道，批阅奏折的头都没有抬一下，李泉退下，林凡跟着进来，“微臣参加皇上。”林凡跪地。凤天明搁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林凡道：“起来吧，朕昨日让你找的资料找得如何了？”

　　“都在这儿了。”林凡起身，说道，然后将资料呈上去，凤天明接过，道：“有劳爱卿了。”

　　“都是臣应该做的。”林凡低头，说道：“如果陛下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

　　“下去吧。”凤天明挥挥手，林凡退下之后，凤天明遣退了所有人，才开始翻阅林凡送来的资料。

　　“凤凰，传说中百鸟之王，与龙同样为王者之象。凤凰乃吉祥和谐的灵物。”凤天明看了多数林凡送来的资料之后总结出的凤凰，但都没有他想要得到的答案。他拿起最后一册书，看了一眼，和一般的书册没有两样，凤天明看了那么多也没找到自己要的答案，早已失去了耐心，拂袖将书全部打落在地。凤天明有些心烦，起身出了议政殿。从屋外从来一阵风，风开书扉，上面赫然写着神凤妖凰的字样。

　　“皇上...”李泉见凤天明出来，叫了一声，抬头却见凤天明一脸不快，连忙住了嘴，凤天明回头看了他一眼，“将地上的书都烧掉。”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留下李泉惶恐地应声：“是。”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目送凤天明离开。

　　李泉走进议政殿，看着散落一地的书册，将书整理好，拿到火盆前，一本一本扔下去，火焰发出妖艳的红光，李泉看着也觉得有些诡异，从屋外传来一阵风，火盆中的灰烬被风吹起，一页被烧了小半的纸张飞出火盆，李泉起身捡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涅槃妖凰，凤起天下乱”下面附了一张图，凤凰头往下，翅膀收起，眼睛是闭着的，在它下面是暗红的血水，在它之上只看到另一只凤凰的头，身子被火烧掉了。‘

　　李泉没有多想，将那页没有烧尽的纸再次放入火盆中，直到李泉看着它变为灰烬。烧完所有的书之后，李泉将火盆的火熄灭，之后命人将灰烬清扫干净之后才离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地高呼。

　　“众爱卿平身。”凤天明俯视群臣，“不知今日诸爱卿可有事奏？”凤天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林凡，林凡领意，往中间跨一步，行礼道：“回皇上，臣有事奏。”

　　“宰相大人有何事上奏？”

　　“太平公主出生当日，天象骤变，在公主还在娘娘腹中之时，天色灰暗一片，公主落地，天空又恢复明朗，据臣了解到，当天象渐渐明朗，最后化作一道细红光坠入皇宫的那一刻正是公主呱呱坠地之时。此后臣翻阅过诸多书册，发现其乃祥瑞之兆，传闻在大约七百年前，与灵帝出生之时的记载相同。”林凡说着，其他臣子纷纷交头接耳，当日天象骤变之时，还想公主出生乃不详之兆，今日听林凡这么一提醒，倒也确有此事。

　　“不知宰相大人的意思是？”凤天明故作困惑地看着林凡，问道。

　　“臣的意思是，让太平公主参加三月后的祭祀，定能为国求来今年的繁盛。”林凡说完，凤天明拍桌而起，“大胆，公主即便带吉兆出生，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祭祀的时候让年仅三月的孩子参加，是对神的亵渎，若是惹怒了神灵，这可是你宰相大人能担得起的？”

　　林凡见状，吓得立马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恕罪，臣并没有亵渎神灵的意思，只是当年灵帝出生不久也参加了祭祀，自此国家昌盛，无外敌侵扰。臣以为，公主乃天神所赐，应当跪祭天神以示感激，望陛下明示。”

　　“望陛下明示。”其他人听闻，也同林凡一起跪下，说道。

　　凤天明想了想，坐会龙座，缓缓道：“既然诸位大臣皆如此认为，那此事就这样决定了，都起来吧。”

　　“谢陛下，陛下圣明。”

　　“礼部尚书。”

　　“臣在。”礼部甘怀往中间一步，拱手道。

　　“祭祀之事交由你安排，切记不可出了半点差错，否则你就是有是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臣定当小心谨慎。”

　　“宰相大人。”

　　“臣在。”

　　“祭祀之事，朕派你从旁协助，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一并问罪。”

　　“臣领命。”

　　“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宰相大人请留步。”甘怀叫住往大殿外走的林凡。林凡闻声止步，回头看向甘怀，道：“甘大人有何事？”甘怀有些窘迫得看着林凡，“大人，让太平公主参加祭祀是您的主意，自古以来都有规定，女子和未及冠的孩子都不可参与任何祭祀活动，而公主既是女流也是个孩童，这要是触动了神威，这责任...”甘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凡的表情，然后缓缓道，“下官实在担当不起啊，这事您看...”

　　“原来是为这事。”林凡轻笑，“甘大人大可放心，我林凡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其中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自会一人承担全部，甘大人只需要安排祭祀各个流程，莫要出错就行。”林凡轻蔑地看着甘怀贪生怕死的模样。

　　“好说好说，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下官自当安排好祭祀流程，那下官这就去安排，先行告辞。”

　　“恩。”林凡笑着点点头，看着甘怀越走越远，摇摇头，轻叹道，“这等鼠辈，真是不该得以重用。”说完，负手离开大殿。

　　“陛下真的要让小公主参与祭祀？”李泉站在一旁为凤天明磨墨，问道。

　　“怎么？你有异议？”凤天明挑眉抬头，看着李泉，道。

　　“奴才不敢。”李泉吓得立马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凤天明见状，低头继续批阅奏折，“起来吧。”李泉这才惶恐地站起身，继续磨墨，“关于这件事，李泉你怎么看？”
　　“啊？”李泉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在问他的意见？
　　“啊什么啊，朕问你的想法。”凤天明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