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陈九歌

2、第二章

　　林莫倾和凤九歌被剔除仙骨，贬入凡间之后意味着他们要受世事轮回的痛苦。
　　“老爷，三夫人生了。”木晴着一身粉衣，双丫髻，气喘吁吁地将消息告知给林凡。林凡闻言，惊喜地看着木晴，道：“夫人真的生了？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回老爷的话，是个男孩儿。”木晴说完，见林凡已经压抑不住喜悦，往夫人的房间走去。林凡还没进房间，就已经听到洪亮的婴儿哭声，林凡心道“将来定是栋梁之才”。
　　“老爷吉祥。”众人见林凡进屋，纷纷向他行礼。
　　“都起来吧。”林凡说完，直奔明梦岚床沿，明梦岚脸上还挂着密密的汗滴，林凡见他满面倦色，拿过一旁的湿帕，轻轻擦拭她的额头，然后脸，对她柔声说道：“岚儿，你辛苦了，困了就睡会儿吧。”明梦岚点头，闭眼休息。林凡让屋内所有人都退出去，只留明梦岚的贴身丫鬟木晴在房间。
　　“老爷，这就是小少爷。”稳婆将孩子递给林凡。林凡接过孩子，看着孩子的脸大笑道：“瞧这孩子，眉宇间尽是英气，缺又不失柔情。”林凡说完，天突然暗下来，灰蒙蒙的一片，方才如火的骄阳好似被强行驱走了一般。
　　天色越来越暗，但这厚密的乌云后面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再挣脱一般，林凡抬头，看着天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缺口，殷红的光从中慢慢渗透出来，缺口越来越大，红光也越来越强，黑色与红色相映，犹如血光一般，而那道红光正下方是皇宫的位置。
　　“莫非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林凡心道。
　　嗜血的红好像要将整个皇宫吞没一般。而这时皇宫里的人看着这一幕也都是人心惶惶。
　　“娘娘，用力，就快出来了。” 接生的稳婆抹了抹脸上的汗，这是她接生得最辛苦的一个，已经过了快半个钟头了也没看到孩子的头。
　　“啊...”苏嫦手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被褥，额上尽是密密的汗珠，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但孩子还没出来，她必须忍着。
　　“娘娘，我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再用力啊娘娘。”
　　天上的缺口渐渐变小，天也渐渐明朗起来。
　　“出来了出来了。”稳婆有些激动地抱起孩子，“哇哇哇...”苏嫦听到孩子的哭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凤天明看着天上的缺口小到看不见，又听到殿内传来孩子的哭声，也顾不得天象的异常，直接冲进殿内，看着昏迷的苏嫦，“来人，快请御医来看看皇后娘娘。”吩咐下去之后，稳婆将孩子抱到凤天明面前，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公主。”
　　凤天明接过孩子，看着孩子的脸，喃喃道：“终于是个女孩儿了。”他抱着孩子转身面向苏嫦，将孩子送到她面前，道：“皇后，你终于给朕生了个公主了。”苏嫦若是未昏迷，想来也是很高兴的吧。
　　“微臣见过陛下。”御医杨好提着药箱走进殿，向凤天明行礼。凤天明站起身，对杨好说道：“不必多礼了，快看看皇后，还有多开些补药给皇后补补身子。”
　　“是，微臣知道了。”杨好应道，为苏嫦把脉，之后对凤天明说道：“回陛下，娘娘只是身子虚弱昏睡过去，并无大碍，只需好好静养便可，臣开几服药，可帮娘娘调养身子。”
　　“好，你快去吧。”凤天明说道，然后吩咐露儿好好照顾苏嫦，待苏嫦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他。
　　“好好照顾公主。”凤天明将孩子交给奶娘，注意到这个孩子左臂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艳红如血，他轻轻拨开裹着孩子的被褥，才看清这是一块凤凰形状的胎记，凤天明微惊，又见胎记渐渐暗下去，最后竟然消失不见。他眨了眨眼，再看这个孩子的手臂时发现，光滑白嫩的肌肤上什么都没有，他看了看一旁的奶娘，问道：“你刚刚可有看见什么？” 奶娘被问得莫名，摇摇头道：“回皇上，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啊。”
　　“无事，将公主带下去，好好照顾，若是出了半天差错，你就是有是个脑袋也不够掉。”凤天明将孩子交给奶娘，说道。
　　奶娘闻言，立马跪在凤天明面前，惶恐地说道：“是，皇上，奴婢定不会让公主出半天闪失的。” 凤天明听完，才离开，去了议政殿。他虽然看出奶娘是真的没看到那块胎记，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凤天明有些困惑，他抬头，见天色已经回复了明朗。
　　宰相府这边，林凡是确确实实看到缺口渐渐缝合，最后化作一道红光落下，而落下的位置，正是后宫的方向，他不知道这是吉兆还是凶兆，而这个只有他看到的一幕，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告知凤天明。
　　“来人，将稳婆带过来。”凤天明还是难以相信他真的眼睁睁看着胎记消失。
　　“老奴参加皇上。”稳婆跪拜，道。
　　“起身吧。”凤天明看着搁下手中的笔，看向稳婆，“朕问你，你为公主接生的时候可曾见过公主身上某处有任何胎记？”
　　稳婆闻言，微愣片刻，然后回忆为公主接生的场景，然后摇摇头，道：“老奴为公主接生的时候，公主身上白皙如玉，没有任何东西，更别说一块胎记了。”
　　“你确定？”凤天明眉头微蹙，又、向她求证了一遍，见稳婆坚定地点点头，“皇上，老奴还不至于老眼昏花，那么大一块胎记都看不到。”凤天明摆摆手，对她道 ：“好了，朕知道，你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稳婆退身几步，转身出了大殿。凤天明若有所思地看着稳婆的背影，他知道稳婆没有说谎，但是他也确实看到那个凤凰的胎记，难道是错觉？
　　“老爷，夫人醒了。”木晴看着林凡一直望着天空，久久没回过神来，出声提醒道。
　　“夫人醒了？好，我就来。”林凡收回思绪，抱着孩子进了屋。明梦岚倚床坐起身，见林凡抱着孩子进来，“老爷。”林凡将孩子抱到明梦岚身边，交给她抱着，说道：“岚儿，这是我们的孩子，看，多可爱啊。”林凡伸手去逗孩子的脸，明梦岚望着一大一小两人，觉得很幸福。
　　“老爷，你还没为孩子取名呢。”明梦岚出言提醒，林凡这才恍悟过来，自己只顾着高兴去了，竟然连孩子的名字都忘了取。“岚儿，你说叫什么好？”林凡看着明梦岚，问道。
　　明梦岚看了看孩子的脸，道：“这眉宇间不失英气，想来长大后相貌必是不凡，只希望他莫要流连花丛，一心为国效力啊。”林凡点点头，迎合她道：“如此，不若叫莫倾好了，莫上花颜倾人心也是不错的，能得民心，忠心于朝廷。”
　　“林莫倾。”明梦岚轻声念叨，然后笑道：“不错的名字。”转而逗着孩子，“莫倾莫倾。”林凡轻轻将明梦岚和林莫倾拥在怀里，“岚儿，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护你和孩子周全，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凤天明看着座下之人，又看向身旁的李公公，示意他可以宣旨了。
　　“咳咳”李泉轻咳两声，举起明黄色素绢，打开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昨日皇后为朕诞下一公主，取名凤九歌，封号太平公主，特拟圣旨以告天下。朕喜得公主，特赦天下，普天同乐。钦此。” 李泉念完，群臣跪下，“恭喜皇上喜得公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凤天明尽管威严，却依旧掩不住眉宇间的喜庆，他没提凤凰胎记的事，尚且当是自己看走了眼。群臣也跟着乐，只有林凡还想着昨日之事，却又不敢在这关头提，扰了凤天明的兴致。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退朝。”李泉高声说道，凤天明起身离去，群臣也各自散去，林凡望着凤天明的背影，无声轻叹，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宰相大人。”林凡闻声停下，见李泉，“李公公有礼，不知李公公找我所为何事？”
　　“哎呀，李大人，咱家哪儿有什么事找你啊，是皇上让咱家来请你，到议政殿一趟。”李泉笑道。
　　“哦？那不知皇上找我是为何，公公可方便告知一二？”林凡一边跟着李泉往议政殿走，一边问道。
　　“这个皇上也没有向咱家提过，做奴才的也不敢随意揣摩圣上的意思。”李泉说着，忽然停下来，“李大人，议政殿到了，咱家就先告退了。”
　　林凡点点头，看着李泉走远，才抬步走进殿内，凤天明正在批阅奏折，知道林凡进来，却没有抬头，直到林凡跪地道：“微臣参加陛下，不知陛下找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凤天明搁下手中的笔，看向林凡，道：“起身吧。”
　　“谢陛下。”林凡站起身。凤天明见林凡起身，轻叹息一声。
　　“不知陛下遇到了何事，为何叹息？”林凡不解地看着凤天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