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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叁.执剑(二十) ...

  •   “哦?”阿纯听我以这么一说,自然是被提起了兴致,“如何这样说?”
      “我和他,好歹也没有挑明了说的。也不至于被逼到此生不得相见的地步。”看看四周,无人注意我们这边,门外寒风凄切,摇晃的橘红灯笼也添不了一丝暖,我又说,“他到底凉薄。”
      阿纯闻言轻笑起来,细长眼里满含笑意,我看着竟辨不出他究竟是在嘲弄我还是真觉得好玩。见我神色变得不好,阿纯才勉强止住了笑,掩不去眼中的光亮。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姑娘的。”他笑说。
      “嗯?”我心想这不是什么好话,眉毛一竖,脸色更难看了。
      “别这副表情,当心他看到。“阿纯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我想怒不能怒,紧抿了嘴听他说下,见我这样他笑得更甚,“哪有姑娘被人拒了还对人死缠烂打的?”
      听此言我立刻反驳:“我可没缠着他,平日里都是他找的我。”
      “是,是。”阿纯看小狗戏耍一样地看我,我瞪视他也不在意。穿堂风呼啸着卷起衣角,我才想起自己衣衫半湿,再这么站下去不仅吹干了衣裳,还能吹出个低烧来。
      于是不再理会阿纯,独自回房。
      那晚过后雨就停了,我待在客栈与阿纯又学了几日剑法。不过没几日我就不太愿意了,因为外面的天气已经冷到我都不肯出屋的地步。没法子,我就是怕冷。
      阿纯难得鄙视了我,他说这点寒冷就受不了了,江阴县还算是暖和的地方了。剑客日后总要游走天下的,我若是哪天去了中原北方恐怕连剑都提不动。
      说到游走天下我就来了兴致,看阿纯也是个走南闯北的样子,就打听起了中原那边的事情。
      “蜃楼?”
      “小声点儿,我也只是听人说的。”阿纯不满地示意我闭嘴。
      我皱眉,也就是平常说话的音量罢了,何必紧张成那个样子。听阿纯说是与阴阳家相关,又向他打听:“做什么的?”
      “与你相识的那位不就是阴阳家的嘛,何不问他?”阿纯故意这么说,就是看我为难。
      “他——”我就遂了他的意,故作为难的样子,却又说的是实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水中寻月,虚虚实实;雾中探花,远远近近。笼中鸟,欲飞不能;掌中灯火,弃之不忍。人间情爱不过如此。
      阿纯听我说这话,知道不好再玩下去,就将那事儿一一道来。
      原来一切还是为了始皇的长生大梦。我只是疑惑,阴阳家既然求了我师傅的长生药,何必再另派人大费周折建造蜃楼寻访蓬莱。
      转念又想这样也对,徐福为始皇东寻蓬莱才符合历史的走向。我师傅恐要被阴阳家放弃了,也没在后世听过我师傅的大名的。
      那这个徐福原来是阴阳家的人,会不会是上次在荣添阁与阿魂一道出来的那位?
      想来想去,我还是最关心我师傅的安慰。星魂都说了,秋庄做不成这事儿也不会让她胡说的。师傅啊师傅,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掉链子呢。
      后来的几日终于待不住了,日日往外跑,也没个明确的目标。晨起暮归,回来时常遇见阿纯。我就会盯着他的青铜剑呆愣一阵子,弄得阿纯毛毛的,越发宝贝自己的剑。
      有一次看见了阿魂,自那个大雨天后头一遭又见到了他。他在荣添阁二楼的雅间,靠窗而立。而我刚从杏酒楼帮阿纯买了杏花酒走出来,眼睛一扫感觉有人看着我,抬头就发现了他。
      那天大好的太阳,不温不火地落入我眼里。我隐约看见深蓝色的少年身形,闲逸地靠在窗边朝热闹街上看。墨色的短发,雪白的肌肤,耳尖上常年泛一点粉桃色,煞是好看。
      他不知是在看何处,也许无心看谁;我被日光晃了眼,只当看了深冬澄净的长空。
      又闲了几日,某日早起感觉心口处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为何,也没在意。在前堂遇见阿致,阿致说今日可能下雪。我“哦”了一声,不大有兴致。
      无事可做,客栈里大门紧闭,有客人敲门了才开一开。屋子里暖,出了屋就完全不一样了。
      “要说最冷的时候还是雪化的时候,下雪天姑娘反倒不会觉得冷。”临出门前阿致与我闲谈,我点点头,说:“确实如此。”
      “姑娘今日几时回来?”阿致小心问我,我这几日没人管都是很随性地在过,好几晚弄醒了阿致来给我开后门的。
      “我也不知,你给我留个后门吧。”我说完,阿致苦了一张脸,大概是想起冬夜被敲门声拉出被窝的痛苦了。我脸皮还没厚到这么欺负老实的阿致的,摸摸鼻子迅速遁走。
      天色不如往日明亮,看来确实是到下雪的时日了。
      我刚走出句鱼村,远远地就看到厌恶的人。
      殷通今日还是那身银灰锦袍,洗个几次也不会见褶皱。他也老远就看到我了,见我就立刻凑上来。
      我惊于他今天的神色态度,像是发生了什么大好事,下意识警觉起来。
      “寒衣姑娘起得真是早呀!”他寒暄道。
      我看不惯他这做作样,我自己也会作,但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作。于是脸色不大好地讽道:“寒衣不敢当,大人才是勤政爱民,县城离这里挺远的吧。”
      “哪里,姑娘真会说笑。寒衣姑娘是国师大人身边的红人,殷某还敢与姑娘相提并论吗?”殷通竟恭敬弯腰,对我好言好语。
      我心下更觉不耐,总有什么虚在那儿。随即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这样,便准备走人了。
      谁知没走两步,那殷通又跟上来了,在我耳边低声说:“姑娘身为国师大人身边的人,可知国师大人今日去了东海边的山上是为了什么?”
      我脚步一顿,心下大惊!虽然心里想着不能让殷通看出什么,奈何掩不去眼里的讶异。
      见我脸色不对,殷通又上前关心问道:“姑娘不知?今日天未亮大人他就走出县城了。”
      我怔住,好一会儿才转头硬气道:“不知?怎会不知!大人说笑吗!我当然知道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叁.执剑(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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