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叁.执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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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步入悬崖，就执剑生死。
曲水边走过的姑娘穿得越来越多的时候，就该知道是冬日真正地来临了。
当然，上面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已经被我叫师傅的阿纯说的。
我叫他师傅，是因为在我的暴力才合作方式下他终于答应教我剑术了。
他叫我徒弟，是因为跟着我有肉请他吃——就是所谓的学费。
那日我在阿魂的帮助下好容易才回来，就被突然出现的他险些吓到，不太愉快的我逮着他就要让他教我剑术。
“哎哟姑娘，在你男人那发完神经不要再跑我这发神经呀！受不起求您咧！”阿纯拽着被我逮住的衣角就要跑，我左手一用力就把他捉回来了。
“我知道你只是怕麻烦，有什么要求你就说，还有他不是我那啥。”对付贱人不能跟着他们的话头走，该反驳时就反驳。
阿纯幽幽地回头看我，那眼神足足像在说“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事实就摆在那儿。”
“那您先放开我，我穷，做不起新衣服。”他小媳妇般轻声请求。
我随他的意放开他，反正也跑不了：“那你答应了，我们明天就开始教吧。”
“你倒是给我点时间准备啊，我还不知道你的资质如何呢！不过你要是真不适合学剑，我可不收你。”阿纯抱怨，身为男子却有些淡薄的眉微皱。
我凝视他身后被风吹得时强时弱的烛火，并未知道他的这句话甚至改变了我将要走的路。
翌日他去请人做了把木剑给我，我说我想试试你那把青铜剑，他立刻护宝贝似的捂住剑身嫌弃我说“你真贪心！”
我只能放弃，谁让我现在是人家的准入门弟子呢，要搁平常早就扑上去抢了。
我其实不懂剑，只是觉得他的招式招招轻妙，就像曼妙飘舞的飞英潇洒随意，不如其他剑客般煞气甚重。
我跟着他学了一个招式，又单独耍给他看了一遍，他讷讷地点头说：“……行，学吧。”
我想这就是收下我了吧。
跟着人家学剑，总得叫声“师傅”，不过他说他听着不太习惯，而且我已经有一个师傅了，要是再叫他师傅，岂不是乱了。
我只能请他去吃肉来补偿那声“师傅”。
句鱼村这小地方没有有名气点儿的酒家，我就带着他走至繁华点的江阴县县城里，去了事先打听好的名声不错的杏酒楼。
在窗边的一张矮桌前坐下，我说：“尽管吃吧，我请。”
这算是拜师宴了，而且用的是我师傅的钱，我自己和阿纯一样没钱。
我师傅其实是不缺钱的，医毒哪能缺病人给她送钱呐！她只是喜欢清淡的日子而已。
阿纯那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当然是敞开了吃的，好像知道我有个有钱的师傅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会吃穷了我。
不过他吃得这么开心，途中还是发生了点儿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滚开，尽是挡我们爷儿去路的废物！”一声怒喝在人群中炸开，我们两人齐齐向声源——站了好几个人的门口看去。
那个被骂的瘦小少年矮着身子巧妙一钻就从人群里溜走了，皮肤黝黑面相不善的短发男子望着少年的背影，啐了一声：“没爹没娘的东西！”
我忍不住皱眉，江阴县虽然被流放而来的恶人多，可是能在一帮恶人里嚣张的更不是什么善茬。我没怎么经历过这种事情，总觉得坐不住。
我看周围的食客倒是很习惯这种事情的，一个个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就是没之前热闹了。
那少年是聪明的，晓得跑快点儿就不会被抓住了。
“赵生！”那个恶人身边一位穿着讲究约有三十来岁的男子带着警告意味地喝住他，那个名唤赵生的恶人立刻焉儿了，低垂着头说了句“属下知错了”就退在一边不吠了。
男子见他不闹腾了就上前对着众人作揖，嘴上两撇小胡子抖了抖，笑眯眯地说道：“下人粗野不懂事，都是殷某平日里没有教训好，是殷某的错。殷某在这里向各位道个不是了，作为赔偿，殷某请各位一桌一坛杏花酒，还请各位笑纳了！”
众人见此都附和着直说好，一扫之前的沉默。
一片附和声中，我压低声音问还是吃得很欢的阿纯：“这是谁啊？”
“你居然不认识？”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你们江阴县的县尉殷通啊！”
我撇撇嘴：“我又不是江阴县的人。”
殷通向众人赔完不是就上二楼的雅间去了，身后跟着那个气势如牛的赵生。
我暗想这人这是极会做人，身为县尉已是被人敬畏的了，那个自称下属倒不如说是家奴的赵生目中无人做了砸场子一样的事，却还要放低姿态故作愧意，还出点血请人喝酒。
真会收买人心。
我催促阿纯快吃，跑堂送上来的杏花酒都没有开封就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叁.执剑（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