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僵尸呀——布兰琪小姐的异国生活》苏黎塘

5、阴谋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几秒之间的事，等布兰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陌生的黑暗房间里了。
　　她用用手电筒照着面前的人：“莉娜？”
　　“嘘。”莉娜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门被拉动几下，但是由于被锁上没有打开。外面的人没听到什么动静就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布兰琪小声地问。
　　莉娜走过来坐在床边，“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
　　“是爱丽丝吗？”
　　莉娜没有说话，布兰琪认为她是默认了。
　　“你也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帕特森太太？”这是违反规定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要对这件事过于好奇，不然会害了你的。”莉娜的神情平静，一种老到的熟练展现在在她的脸上。
　　“先在这里休息会儿，他们一会儿不会完事的。”
　　“好。”布兰琪这一休息就休息了三个小时，她被莉娜叫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
　　她回房就倒下睡了，实在是太累了，也来不及多想。
　　第二天起床，布兰琪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莉娜说得对，还想在这里干下去就不要多管闲事。
　　安妮完全恢复了精力，她像平时一样上课。其实这丫头刚开始看上去挺文静的，说话也很羞涩。可是相处久了就露出了鬼灵精的本性。
　　好不容易上完了课，就很打了一场仗似的。安妮的问题很多，小孩子总是充满了好奇心，有些问题连布兰琪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用过午饭布兰琪在房间里休息，她远眺着窗外，哈利法克斯庄园的景色很好，一眼望去是绿油油的草地，再远些是很有欧式风格的民房，不时有英国农民和妇女从柏油大路上欢笑而过。
　　这让她想起了以前的韦斯特家，富有时也曾买过几座城堡和庄园，但是没有人住，空荡荡的屋子透着死寂，黯然地矗立只是为了炫耀家族的财富。
　　像莫克姆伯爵这样全家住在庄园，还请了不少佣人来打理的贵族现在都比较少了。
　　英国的许多大庄园都缺少现钱，这种几百年的老屋，维持和修缮都需要庞大的资金，而且一般来说，庄园土地属于农业用地，要保持英国乡村美景，想在上面搭建一个小棚子都很困难，不像人们所想，干吗不盖几栋房子卖卖解决资金短缺的问题。所以，许多家族干脆连庄园都不要了，将大房子交与National Trust，由这一机构对庄园负责，对游客开放赚些门票钱。当然，也有人舍不得与家族产业分离，那就得想办法赚现金。
　　说实在的，英国贵族向来就不是干活谋生的料，所以，家里缺钱了，大多数贵族后裔的办法是从墙上取下一幅画或从架上取来一件古董拿到拍卖行里去。
　　“叮……”连续响起的手机闹铃提醒布兰琪休息时间到了，该去教安妮小姐了。她收回思绪，整理了一番，走向图书室。
　　在她走后没多久，一个人拿钥匙悄悄打开了门。
　　“安妮小姐，认真点。”布兰琪再一次提醒道。从下午上课开始没多久安妮就心不在焉地，在老师的眼皮底下都公然发呆。布兰琪提醒了两次，安妮每次都乖乖答应，过会儿又恢复原样了。
　　“你到底怎么了，安妮小姐？有什么事不妨告诉我，不然这样上课是很没有效率的。”
　　“没，没什么。你继续吧，韦斯特小姐。”
　　安妮对她很亲近，一向都是直呼其名，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可是安妮不愿说，布兰琪也没有办法。
　　“你先休息一个小时吧，调整过来了我们再上课。”
　　“谢谢。”安妮说完趴在沙发上，肩膀奇怪地抽动着。
　　布兰琪见状叹口气，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书房里，莫克姆伯爵严肃地坐着，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
　　奥德里奇和三位小姐都一言不发地坐着，伯爵夫人张嘴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伯爵先开口：“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对于目前的情况。”
　　“我认为只有联姻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罗莎先发言。
　　贝芙丽立即不满地反驳：“你倒是说的简单，就我们家族现在的情况，哪个有权势的家族肯联姻。”
　　“是你自己找不到人吧，姐姐”罗莎讥讽，她一直觉得贝芙丽太过高傲，难道仅凭她有几分容貌吗？“都快三十了，就算公司不出问题，你也快嫁不出了吧。”
　　“好了，你们两姐妹在这种关头就不要吵了，还是多想想该怎么办吧。”伯爵夫人在贝芙丽还嘴之前厉声制止，她察觉到伯爵快要发怒了。
　　“你是怎么想的，奥德里奇？”伯爵点名发问。
　　奥德里奇脸上一派轻松，完全看不出焦虑，“目前公司财政赤字，又因为哈德森卷款携逃资金严重短缺，如果没有大笔的钱缓解财务危机，不超过半年总部及分公司全部倒闭。”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贝芙丽和罗莎这会儿停了下来，一种恐慌弥漫开来。
　　伯爵看着毫不着急的奥德里奇，“你应该有办法了吧。”
　　“我认为罗莎的提议很好，银行不愿意贷款，从其他合伙人那里无法借到如此庞大的资金。联姻，是最有效，最快速的办法。”
　　“可是找谁呢？”罗莎问。
　　奥德里奇语气悠然：“是不是贵族这不重要，况且现在也没多少家族能做到门当户对了。外国人，一个美国佬也行。”
　　“请注意你的言辞，哥哥。”伊丽莎看了坐在旁边的妈妈一眼，忍不住谴责奥德里奇。
　　“抱歉。”奥德里奇对伯爵夫人说。
　　伯爵夫人高贵大方地一笑：“没关系。”
　　奥德里奇垂下眼，让浓密修长的眼睫毛挡住眼里翻滚的阴郁。
　　“就这样决定吧。过一个月是我的生日，到时我会邀请商界名流，贝芙丽，罗莎和伊丽莎，你们要把握住机会。”伯爵站起来，郑重地看着他的三个女儿说。
　　贝芙丽和罗莎点点头。
　　伯爵率先离开书房，奥德里奇跟着走了出去。
　　“你怎么不走？伊丽莎。”伯爵夫人看着还坐在原位的小女儿问。
　　伊丽莎抬起头，她美丽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哦，怎么了，亲爱的？”伯爵夫人赶紧坐在她旁边，轻轻地拥住伊丽莎。
　　“妈妈，我不想嫁，我不要成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伊丽莎哭泣着说。
　　“别哭，伊丽莎，把泪水擦干，听妈妈跟你说。”伯爵夫人拿出手帕递给伊丽莎。
　　伊丽莎擦干泪水，抑制住悲伤的情绪。
　　“伊丽莎，我的好孩子，妈妈很爱你，爸爸也爱你。我知道这么做有些残忍，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你想想你从小的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爸爸很宠我，妈妈你对我也很好。我想要什么你们都想尽办法给我，虽然有些规矩和束缚，但是我很快乐。”
　　“你的快乐就是妈妈的快乐。伊丽莎，妈妈觉得你长大了，把你当大人看待，所以你自己也要成熟些，好吗？”
　　伊丽莎点点头。
　　“伊丽莎，其实你很幸运。你从没有饿过肚子，也没有因为冬天没有衣服穿而冻死，你所享受的都是爸爸妈妈给的最好的。我想起在大街的角落里看到的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去非洲进行慈善活动时看到的难民，心里总是很难受，同时又感到自己是多么地幸运，远离贫穷，饥饿，寒冷和无法治愈的疾病。我们应该感谢上帝赐予的幸福，所以不要抱怨你现在所遭受的不幸，比起他们，你简直是个幸运儿。”
　　“家族给予你名誉，地位和财富，这一切都不是白来的，你同样该献出自己的忠心，你该明白这不是为了你个人，而是整个家族，因为你是家里的一份子，为了家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明白，可是”伊丽莎很纠结，“我就一定要牺牲婚姻吗？”
　　伯爵夫人想了想，“这不一定，你爸爸和我也是商业联姻，他婚后对我很好，我们现在不也很相爱吗？”
　　“那是你幸运，妈妈，我可找不到像爸爸那样的人。”伊丽莎抱怨。
　　伯爵夫人笑了：“的确，你爸爸那样的男人可不常见，当初还是他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我觉得我是被烦得受不了才嫁的。”
　　“呵呵。”伊丽莎被逗笑了。
　　伯爵夫人看伊丽莎终于不伤心了，接着说，“这次是你和你的姐姐们去，不一定会是你，毕竟你还没有成年。总之，你不要太担心，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恩。”
　　伯爵夫人吻了伊丽莎的额头，她的眼中充满了慈爱。
　　安妮渐渐停止了哭泣，她静静地趴在沙发上，然后她站起来，“我没事了，继续上课吧，布兰琪，谢谢你。”
　　布兰琪盯着她红红的眼眶，轻轻抚摸她的头：“Be strong, believe in who you are； be strong, believe in what you feel.”（强大一些，要相信你自己；强大一些，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谢谢。”她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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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餐，布兰琪要照常离开的时候，管家梅森发话了：“请等一下，韦斯特小姐，大家暂时不要走。”
　　布兰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向莉娜看去，大家好像都是一无所知。
　　梅森管家神色严肃地说：“我在这里要说一件事，我希望大家都能做一个诚实的人。”
　　“这段时间我发现地窖里的酒有很多未经登记就没有了，如果是谁偷拿了，我希望他/她能自己告诉我，我会宽容处理。”
　　“梅森管家，”安东尼突然插话，“我认为应该搜查所有人的房间，如果这个贼不承认，听了你的话又销毁罪证，那不是永远否查不出来了。”
　　莉娜脸色阴沉：“你这么做太侮辱人了，如果没有呢？”
　　“没有至少可以说明大家是清白的，不找的话永远也说不清。”
　　“那就找一下吧。”梅森管家发令，“帕特森太太，你搜女仆的房间，我去看男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