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僵尸呀——布兰琪小姐的异国生活》苏黎塘

6、真相？

　　梅森管家和帕特森太太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他们手上没有东西，看来是一无所获。
　　帕特森太太说：“我和梅森管家都认真察看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大家都是清白的……”
　　“帕特森太太，”安东尼打断她，“你们还漏了一个人。”他看着布兰琪。
　　帕特森太太听后很为难，梅森管家对布兰琪说：“韦斯特小姐，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不介意我们察看一下吧？”
　　“好吧。”布兰琪答应，她心里明白自己没有偷，可是莫名地紧张。
　　帕特森太太进屋搜查，梅森管家在屋外等着。
　　帕特森太太走出来。
　　“怎么样？”梅森管家问。
　　帕特森太太神色复杂：“你最好自己进去看。”
　　大家都在餐桌前焦急地等着，尤其是布兰琪。
　　帕特森太太先进来，大家立刻站起来。梅森管家后面进来，他手里抱着个箱子，随着走路发出玻璃相撞的声音。
　　布兰琪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小小的厨房顿时安静了，没有人说话。箱子里有十多瓶红酒，一大半都喝完了，有几瓶还剩了点。
　　梅森管家严肃地说：“因为证据确凿，涉及到庄园财产，我无权处理这件事，但是我会告诉老爷，由他来决断。韦斯特小姐，你暂时不能离开。”
　　布兰琪挺直腰，仿佛这样就多了许多底气：“我不想对此多加争辩，因为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我不会逃跑，回房间可以吗？”
　　帕特森太太同意了，她的神色是布兰琪不能看懂的复杂。
　　布兰琪傲然地走出房间，她知道此时在怎么辩解也没用，反而会更惹人怀疑。她绝不会让人看笑话，也不会让幕后黑手得意。即使是无人理解遍体鳞伤，她也绝不匍匐于地乞求同情。
　　今晚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第二天布兰琪照常下去吃饭，该来的总会来，她要坚强地面对。
　　吃完饭帕特森太太叫她到房间里，她告诉布兰琪被解雇了，要马上离开庄园。
　　“我知道了。”布兰琪转身离开。
　　“等等。”帕特森太太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该感谢老爷的心中宽大，他念及你是个年青女子，如果被送到警局有档案在录，恐怕从此都无法抬起头做人。但是红酒价值近两万英镑（近二十万人民币），所以你这半个月工资没有了。”
　　“真是谢谢老爷了，要知道我半个月的工资也不过400英镑呢。”布兰琪皮笑肉不笑。
　　帕特森太太严厉地说：“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证据摆在眼前，无法改变。如果不是老爷从宽处理，你认为自己还能现在这里好好说话吗？”
　　布兰琪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说实话，她的确非常愤怒，莫名地遭受陷害，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真的该感谢他们，不能让愤怒成为魔鬼，吞噬自己的理智。
　　“谢谢你，帕特森太太。”
　　帕特森太太听到这句话愣了下，她走近布兰琪，把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不要拒绝。”
　　然后她离开了。布兰琪打开一看，是一踏钱，四百英镑。
　　布兰琪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她来时带的东西很少，去时依旧。
　　“咚咚。”门被敲响。
　　“进来。”
　　是莉娜。
　　“坐吧。”布兰琪说。
　　屋里没有多余的家具，莉娜坐在她的床上。
　　“你今天就要走了吗？”
　　“恩。帕特森太太我要马上离开。”
　　“真是过分，你还没有着落吧。”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布兰琪，”莉娜似乎有话要说。
　　布兰琪看过去，莉娜看着她，“你有没有觉得，这是个有计划的预谋。”莉娜用的肯定句。
　　“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布兰琪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但是，为什么？”布兰琪迷惑不解。
　　莉娜问：“你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结仇？”布兰琪很想笑，“我来这里不到两个月，别说外面的人，我连庄园里的人都没认识完，更没和谁争吵过，能和谁结仇？”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吗？”莉娜这一问犹如惊天骇浪。
　　布兰琪沉寂了几秒，然后她万分惊讶地叫喊：“你是说她，”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她压低声音，“你是说她知道了？”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理由。我一直怀疑是爱丽丝，或许是我对她感觉不好。但是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你赶出庄园。”
　　这么想下去，一切似乎都茅塞顿开。
　　“她由于某种原因得知我知道她的秘密，为了守护秘密，她设计陷害我。但是怕暴露自己，所以让人替她说话，引导梅森管家的视线到我这里来，在众人面前梅森管家和帕特森太太不能庇护我，这样我就顺理成章地被赶出去。如果结局惨点我可能被送到警局，还会背上两万英镑的债，那么从此我就完了。”布兰琪推测着，冒出一身冷汗。
　　“真是最毒夫人心。”莉娜感叹，“幸好这次老爷没有多加追究，我听说奥德里奇少爷替你说了好话。”
　　“我的胸针掉了！”
　　“什么？”莉娜莫名其妙。
　　“你送我的胸针掉了，可能就是在那天晚上，然后被爱丽丝捡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起，但是被陷害的只有我的原因。”
　　“这么说反而是我害了你。”莉娜露出愧疚的神色。
　　“不，不怪你，是我自己粗心大意。”
　　“唉，不说这个了。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我不知道，”布兰琪也很迷茫，“我不想就这样回家，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
　　“乘着年青，不如出去闯荡一番。去兰开夏郡吧，到普雷斯顿，那儿是兰开夏的首府，附近就是利物浦和曼彻斯特这种国际大都市，你说不定还有机会去中央兰开夏大学学习。（英国第四国立大学）”
　　莉娜的话说中了布兰琪心中所期待的，她不想回去依靠妈妈，她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说不定，那是个机会。
　　“这也不错，我打算动身去普雷斯顿。但是”她看向莉娜，“你能借我点钱吗？”
　　“啊？呃，但是我的钱也不多，一百英镑可以吗？”
　　“谢谢，非常感谢你，莉娜，我会把钱还给你，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就不必了。”她笑笑，“那么，我先走了，我是偷空跑过来的。”
　　“好，再见。”
　　布兰琪把所有行李收拾好，开始算还剩下的钱。上个月她打给妈妈500英镑，买礼物花了近100英镑，还剩两百多英镑，帕特森太太给了她四百英镑，加入从莉娜那里借的一百英镑，收入是700英镑。
　　本来她的年收入是一万英镑，这是税后所得，英国是个重税国家，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为两万多英镑，她的工资确实比别人低了写些，不过幸好她现在不是生活在大城市，又是住在庄园里，所以生活费减少了很多，更不用交房屋税。
　　从今往后，她要准备打一场持久战了。
　　布兰琪重拾信心，提起行李箱走向大门。
　　布兰琪正好碰到莉娜，她走过去，“莉娜，那个……”
　　莉娜马上明白过来，“不好意思，我没有现钱，屋里最大的面额就是二十英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马上给你拿几张。”
　　“不，还是算了吧，谢谢。再见。”
　　“再见。”
　　布兰琪走出门外，回头看一眼巍然矗立的城堡，
　　再见了，哈利法克斯庄园。
　　——
　　“她走了吗？”爱丽丝一边干活一边问。
　　“当然，没有一个人送行，还向我借钱呢。”
　　“你借了吗？”
　　“你认为呢？”莉娜反问，她轻笑起来，“她要去兰开夏郡的普雷斯顿呢。”
　　“哦？”爱丽丝惊奇地挑眉，“就她的文化水平和能力，绝对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还是在那种大城市。”
　　“哦，我希望到时她妈妈不要哭着去收尸。”
　　“许多流浪汉冻死都没人认呢。”
　　“呵呵。”她们相视而笑。
　　屋外的世界雪白，白雪反射着耀眼的太阳光，布兰琪的小屋内，某个角落有一枚胸针在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