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僵尸呀——布兰琪小姐的异国生活》苏黎塘

14、散步

　　早上起来，布兰琪的身上还很痛，尤其是被踢到的地方，布兰琪看了，都被踢青了。
　　拿过衣服打算穿上，布兰琪深深地苦恼了，昨天疗伤是衣服后面都被剪烂了，工作的时候穿太多不方便，所以即便是冬天女仆裝里面她经常穿比较薄的贴身衣服，反正做起活儿就不冷了，这也是为什么玻璃会扎到肉里的缘故了。
　　正在她烦恼的时候，丽莎突然推门而入，她跑到布兰琪床边紧张地问：“你还好吗，伤势严不严重？”
　　布兰琪有点惊讶，丽莎怎么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
　　“恩。小姐都告诉我们了，你别急着起来，休息两天吧，小姐同意的。”
　　布兰琪叮嘱：“那个孙小姐脾气不怎么好，你服侍她的时候小心些。”
　　“别提她。”丽莎气愤地说，“毫无礼数教养，因为有钱就了不起吗？富人我见多了，还从没见过她那样的。你放心吧，老爷已经让他们走了。”
　　“什么？”布兰琪听到最后一句话诧异万分，“他，他们可是……”
　　“你别急，”丽莎安慰她，“老爷也不是好得罪的人物，在英国地位举足轻重，比他们那种纯粹的商人有地位多了，所以他们不敢怎么样，这也不会影响到托兰西家族。”
　　“而且，他们本来是受明特恩老勋爵的邀请，不然你以为托兰西家会邀请那种人吗？”
　　听丽莎这么说布兰琪放心不少，万分感激公爵，也不由得感慨：“不是每个上流阶层的人物就一定高尚呀。”
　　丽莎附和：“当然，中国人的优越感都是建立在对他人的歧视上。”
　　“不许这么说，丽莎”布兰琪制止她，“他们是很优秀的民族，只不过少部分人比较低俗，况且孙小姐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
　　丽莎倒没和她争，只是告诉布兰琪要好好休息，伤好了再工作。
　　“谢谢。”布兰琪目送她出去。接着安娜和戴西来看望了她，最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斯怀尔太太也来了，她还带了一瓶跌打药水和早餐，虽然语气生硬，布兰琪却不难从中发现她满满的关心。
　　布兰琪终于实现了她在庄园里的心愿，睡到自然醒，但是躺了一上午之后不由得很烦闷，头都要睡昏了。
　　她起来穿上休闲的羽绒服，下楼到花园里闲逛。
　　此时正在冬天最冷的时候，前两天下过的雪还覆盖在树枝，把枝干压得沉下去。太阳没有夏天的毒辣，让人感觉暖阳阳的。不远处的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布兰琪走过去：“老爷。”
　　“恩。”他淡淡地应了声。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他说：“想和我出去逛逛吗？”
　　“当然，很乐意。”布兰琪回答。她跟在公爵后面出了城堡，他们闲散地漫步在宽阔的绿草空地上，布兰琪除了偶尔出来采购很少有空出来，她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老爷，我能问问庄园的土地的多大吗？”
　　他用一贯温和沉稳的语气说：“你目光所及之处。”
　　纳尼？布兰琪向四周张望，这草地很大，旁边就是别人的住所。
　　布兰琪不可置信地问：“您该不会想和我说是整个托兰西镇吧？”
　　“这倒不至于。”不过也差不多了。公爵说。
　　他们刚好走到柏油路上，迎面走来一个老年人，他看见公爵，惊喜地叫：“公爵大人！”公爵笑着回应了他，寒暄几句，老人高兴地离开了。一路走来，遇见不少人，青年、少年、妇女儿童，甚至一把年纪的老人都认识托兰西公爵，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您可真受欢迎！”布兰琪看着人们的态度赞叹道。
　　“不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是什么意思？”布兰琪很好奇。
　　公爵缓缓讲起来：“二十年前，这里还是块贫瘠的土地，你现在所见的托兰西庄园里的城堡不过是众多空置城堡中的一座，在我继承爵位后便不打算住在伦敦，所以搬回祖宅。当时庄园附近的农民土地被政府收购，用来建立一个工业区。大多数人并不愿意离开世代居住的地方，尤其是那些老人；而我也不想每日生活在浓浓的工业灰尘中，于是取得了这片土地的所有权。”
　　难怪他如此受当地居民尊重，从政府手里拿到土地所有权，不简单。“不止这些吧？”布兰琪说。
　　公爵挑眉，趣味盎然地看着她。
　　“您说这里曾经是贫瘠的地方，是的，这儿的确有点偏远。可是现在镇上居民的住所整洁漂亮，一看就知道是规划建设的，还有周围秀丽的环境，一直保持这样的美景不容易吧。您应该出了不少力。”
　　“你很聪明。”公爵称赞。
　　其实布兰琪还没有说完，她不确定商场和公园有没有他的帮忙，说实在的，这是个地广人稀的小镇，然而它的建设一点也不比城里差。
　　“对了，伤好些了吗？”公爵关心地询问，眼里有点懊恼之色，“我不该让你陪我出来的。”
　　“没关系，”布兰赶紧说：“您的药很好，伤口一点儿也不疼，多运动有助于身体健康嘛。”
　　公爵微笑不语。
　　和公爵谈话是件很愉快的事，他见多识广，对不同地方的人文地理很了解，却不会自己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以显得自己很博识，无论对方地位如何都有着应有的尊重，不像布兰琪见过的某些绅士喜欢夸口显示自己的才能，用别人的缺陷来衬托自己的优秀，这样其实是不自信的做法。
　　光听他讲话就能知道这是个高贵有教养的人，受过严苛周到的贵族礼仪，然而他摈弃了贵族中某些不好的地方，远远看时沉稳安静，风华若神，但当你真的来到他身边，却能感到一种莫名的亲近与温柔。
　　但令布兰琪搞不懂的是他为什么不娶妻，听丽莎说公爵的第一任妻子是某个东方国家的公主，生下柏丽斯小姐后就去世了；第二任妻子据说是个法国女人，但是没人见过，公爵与她在法国相识，但是只带回来两个男孩儿，就是现在的两位少爷，她的“妻子”地位至今仍众说纷纭。
　　这样的疑问她也只能揣在心里，当做八卦想想。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城堡，刚好到午餐时间，公爵去了餐厅，布兰琪回到楼下厨房。
　　默里太太看到她来很惊讶，“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会有人把饭给你端上去的。”
　　“不用了，默里太太，不干活儿我闲的无聊，总不能白拿工资吧。”
　　“可是……”丽莎想劝她养好伤，但被突然进来的亚当斯打断了。
　　“做得很好，布兰琪。”他嘉奖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柏丽斯小姐要你做她的贴身女仆。”
　　“啊，谢谢。”布兰琪很高兴，她算是升了一级吗？
　　“道谢的话留着给小姐说吧。默里太太，少爷要的蔬菜汤呢？”
　　“这儿，你端上去吗？”
　　“是的，拿给我吧。”他端起汤快速又平稳地离开。
　　“哦，他真美。”杰西卡，她是昨天刚到的女仆，本来就很惊叹于贵族托兰西的美貌，但她也只是想想，这会儿看到亚当斯毫不逊色他们的样貌，地位相差也不大，她不禁砰然心动。
　　默里太太听见提醒她：“再美也不是你能拥有的。”
　　杰西卡听这话觉得是在嘲讽她，心里想：你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