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

  •   假期就这么开始了,比我想象得要快,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精彩,只是这个假期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多得简直快要破坏了我原先的生活轨迹。
      隔了一个学期没见的兄弟姐妹们自然会同聚一堂,把酒言欢。半年来大家或多或少有了些许的变化,不管是外表,还是那些用肉眼无法打探的部分。我的变化我自己都不太知道,除却关于穆霏珏的那一部分。也许我也没什么变化,至少外表上没有。我既没有学会化妆,也没有穿上夸张的区别于高中生的衣服,更没有干那件高中时明令禁止的事情——谈恋爱。有些姐妹下手特别快,居然和曾经的同学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真是其妙的很,又恰好她们都是那种心直口快的类型,于是毫不掩饰地在大家面前炫耀着她们的“小男朋友”。颇有几分炫耀的意味。在这种时候,我大多保持沉默,有时碰到那些八卦的兄弟询问我,我就笑而不语。我必须得说,我的笑绝对是一种苦笑,而没有暗藏任何玄机。他们总爱把我想得太高深,认为我早就有了对象,只是玩神秘,不说而已。当他们继续打着哈哈的时候,我就会静静地想着一个人,她的英俊眉眼,她的倾世容颜。我不知道穆霏珏在干什么,我不知道她现在和谁在一起,我甚至不知道她在哪一座城市。蓦然发现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穆霏珏,但是我的心情又如此强烈,半点不输给当年我之于程晏的那一部分。这种感情才是最可怕的,不明所以,但却早已溃如决堤……我侧目看见“班花”的黑色书包,并不是普拉达的那款,也就是说不是穆霏珏背的那款。但是“班花”的书包和穆霏珏的有惊人的相似度,这里我倒不是想说她的书包是仿冒的之类的鬼话,毕竟班花也是白富美。这个世界怎么会容忍一个穷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呢,学校亦是如此,当大家已经过了那些纯真年代的时候,即使是校园也不太会容忍一个灰姑娘的存在。我只是在想念穆霏珏笔直的脊背,以及她的露出了细腻脖颈的乌黑的短发。
      我总是在对的时间里干着错误的事情。就像现在大家都在回忆着美丽的但是永远都不会重现的高中时光,我却在思念着远方的一个跟我毫不相关的人,她甚至不能在人群中找到我……
      饭后,大家又是去唱KTV,一成不变的节奏,仿佛聚会就应该如此,吃饭、喝酒、唱歌…..我不太会唱歌,所以一般我会在他们“鬼哭狼嚎”的时候窝在沙发里发呆,或者玩手机。这是一种非常扫兴的行为,还好我从来都不会成为大家的焦点,所以没有人会注意我的行动,假设现在窝在沙发里的是程晏,大家一定第一时间就会发现,并且会嘘寒问暖直至他又活跃起来。这些都是不成立的,因为程晏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闲到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HI!邱玮玮。”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闯进我的耳膜,我抬头看见了一张并不熟悉的脸,我竟然一时语塞,这个时候无疑是最尴尬的。
      “不记得我了吧?”这个男生显然很包容我,开始自报家门,“玮玮,还记得初三坐在你前桌的那个男孩吗?”
      “李伟航!”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初中的时候我们的关系还不错,至少见了面会打招呼。于是我开始和他聊起来了。我说怎么上了高中之后就没看见过他,原来他不是人间蒸发了,而是辍学了。他很自然地跟我说道,他不喜欢上学,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摸样。我竟然发现我有些被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吸引。我们的共同话题并不多,但是还是聊得很开心,我想他应该也是那种很会追女孩子的人。
      “想唱歌吗?”他突然问道。
      “我不会唱歌。”
      “你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包厢的音响太吵,他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于是我凑到他耳边说道,“我不会唱歌。”
      他笑了,特别开心地样子,“我带着你唱,没什么会不会的,开心就好了。”
      我看了看前方,程晏正在和班花和唱《一生有你》。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似乎正在看我,以至于我看到他迅速把目光移开的慌乱模样。我没法理解他的行为,也懒得揣测,但是当我看到他把手搭在校花肩头的时候,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立刻占据了我的内心。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呢,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它转瞬即逝,然后就有另一种情绪置换了它,后者我知道,那是一种无奈的祝福,原来那些感情真的是美好的,我所鄙视的那些幼稚的爱恋,现在真的历经磨难走到了现在,当我们真的成年的时候,我的关于程晏和班花一定不会在一起的预言就这么破灭了。我曾经取笑过的生命力脆弱的那段“早恋”,如今已经茁长成长,仿佛在对我示威一样。我能做些什么呢,只能在那些旁观者起哄的时候跟他们一起喊“在一起!”呗。而我此时的难过时那样真切,真切到,我不能再次无所谓地忽略它的存在。程晏有过很多女友,我也有过很多次这种情绪,也许是嫉妒,也许是自卑,也许是无奈吧。但是它很久不再出现了,正如我先前所说,当这种伤害达到了一定的密度,你就不会觉得疼痛了。当一段情感长时间地被忽略,你就会认为,也许它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但是此时这种又回来了,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就像一个曾经身负重伤的但是已经痊愈的人,再次受到伤害一样。这种伤害比第一次更要让他感到害怕。
      程晏并不说话,只是冲着班花笑,那种微笑可以冬日的阳光匹敌,让人完全没法抗拒。我知道大家是默认了还是怎么的,突然都不说话了,随即又不知道谁冒出一句“表白!”多么好啊,让大家一起见证这美丽的时刻吧。程晏,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程晏曾经对我说过,他会找一个足以能够配得上他的女人结婚。我当时以为他在暗示我不配。后来一想,更本不可能,程晏压根就不知道我的心意。程晏终于说话了,他说,“她懂。”他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啊。他不就是想表达他们心有灵犀,心照不宣吗?至于和这么多人玩深沉吗?我又不自觉地开始鄙视他了。
      我最后还是唱了首歌,和李伟航的合唱《广岛之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唱这首我并不擅长的歌,只知道,我希望他看见,他听见。就算我现在不爱他了,我也要他眼里有我的存在,我就是这么变态地骄傲着的。“爱过你~爱过你~……”我把这些尾声部分都唱完了,唱的非常投入,以至于最后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满眼泪水……

      当所有活动都已经结束,我们各回各的家。程晏自然要充当护花使者,送“校花”回家。李伟航自告奋勇要送我回家,我本想拒绝,但又迫于情面,于是答应和他坐公车,反正我家离公交车站也是十分的近。当程晏驾着名车绝尘而去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就各自坐上了各自的公车。车上的人并不是特别多,毕竟不是什么下班的高峰期,有很多空位子,李伟航选择了坐在我旁边。我其实并不想和他坐得特别近,从小到大我除了不排斥程晏的靠近,其余的男生我一向敬而远之,倒不是说和他们不来往,只是在他们物理上靠近的时候下意识地拉开距离,他们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李伟航离我这么近,我或多或少会有些不自在。但是迫于情面,我并没有让他到别的空位子上坐。
      李伟航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不像程晏那样惜字如金,总以为在最必要的时开口,在女孩子面前玩沉默。我们回忆起当年初中的日子,还会有很多共同的感触,也许我也不是那么排斥他的靠近吧,毕竟我也笑得很开心。只是我不太习惯面对一个男孩子那么强烈的暗示。他无意间向我提起,我还像初中时代那样美好,他对我的好感丝毫未减。后来似乎发现自己的话有些唐突,就又加上了一句“你永远是老师和同学们心中的好学生。”我只淡淡地笑笑,不做任何评价。我不喜欢他这般直白,仿佛把我看轻了一般,于是对他的印象有不似先前那马好了。他开始自说自话。他告诉我他初中毕业就去了一所技术学校,现在在饭店里打工。前两年很辛苦的,但是现在升了职,跟着师傅也学了不少知识。公交车似乎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已经到站,但是他意犹未尽,显出十分失望的样子。
      “你家住的太近了。”他挠挠头发,“一转眼就到了。”我亦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他“你话太多”?他陪我下了车,坚持要送我到家门口,我不知道他是否明白这其实是一种很不礼貌地行为,因为我已婉言拒绝。但是他盛情难却,于是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区的路灯闪着苍白的光,路上除了我们再没别的行人,整个场景莫名其妙地孤寂起来,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我能感觉到这个男孩心中的热忱,倒不是我多自恋,这是女生的直觉,并且一向很准。他还是尴尬地朝我要了电话号码,路灯下我才发现他的脸有些苍白,脸上由于窘迫和紧张而产生的红晕可以清晰地被看见,那一刹那,我仿佛看见了穆霏珏。他们惊人地相似,他们都有一张酷似吸血鬼般苍白的脸孔。于是我仿佛中了魔咒般给了他我的号码。我从来都不会想到,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对我的未来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们转过一个楼的拐角,转到下一个单元区,我看到了那个人,那个喜爱穿BURBERRY,喜欢开兰博基尼的充满英伦格调的男子。他站在我家楼下的路灯下,摆弄着他的水果手机。他似乎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脚步。我不得不说,对于他的出现我十分意外。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又继续低头玩他的手机,好像他在这里并不是为了等我。不等我开口问他,他就说道
      “看来这个公交车的速度得提一提,我骑自行都比它快不少。”
      “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是开口问了,但是他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继续玩他的手机。屏幕把他的脸照的很白。他慢吞吞地说道:“哦,找你借那本《安静的位置》。”
      “啊?”我有些疑惑,“你不是对周国平不感冒吗?”
      “那是以前,人都会变的。快去拿给我。”他似乎很不耐烦。我对这程少爷的阴晴不定早就有所领教,谁知道他又抽什么风。我匆匆地和李伟航高了别,就蹬蹬蹬上楼给程公子拿书。当我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要抓住我一样,我一阵慌张,手忙脚乱地开了门,但是当我回头看清来人的时候,只能用无语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晏。
      “你追上来干什么?”我有些责怪地问道,“我吓了一跳。”
      “省得你又跑下去。”他有些喘,“这个楼太老了,连个电梯也没有。”
      “是啊,不比你家的豪宅。”我有些讽刺地说道,我的这种情绪是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地生了一种气,不知道是不是与他没有送我回家有关。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晏也有些不耐烦,“我是想说楼道很暗,怕你一个人不敢下去。”
      “行了,行了。”我附和道,“玮玮这点胆量还是有的,“你等着,我给你拿书啊。”我看见他脸上有些失望的神色,我不懂原因,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外面很冷,你不叫我进去坐坐吗?”
      我想拒绝,因为实在有些晚,不说我爸妈不在家,但是让他开夜车我就很担心。
      “我爸还有点事让我跟你说。”看样子他是非要进来坐坐了。他一进来看家里没人,立马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让我给他倒茶。我笑笑,径自给他到了一杯白开水,他倒是喝得津津有味的。我把他晾在了沙发上,自己到房间去拿书,却发现房间的门根本打不开,有些懊丧地转身却一下子就撞到他身上去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尾随在我身后而我居然毫无察觉的。
      “你能不能不要跟鬼魅一样。”我白了他一眼。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门坏了?”
      “八成是我弟又在玩我的电脑!”于是我开始毫无形象地捶门,“他带着耳机呢,不这样他根本听不见!”我仿佛在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开脱。
      我弟把门打开的时候,有些诧异,应该是发现了我身边多了一个人吧。但是没等他开口,我就呵斥道:“又在玩什么东西?!还把门锁上!你上高几了???还想不想考大学了?!下次给我少动我的电脑!”我弟有些被我的河东狮吼震慑到,很委屈地嘟囔了一句:“放假嘛。”
      “行了,行了,以后少玩点电脑,对眼睛不好。”我看到他故意卖萌的可怜样子,立马就心软了。程晏还是进了我的“闺房”。不过我也没那么多的忌讳,什么女子闺房不能随便进啊什么的。进就进呗,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的房间就和我的人一样普通,简洁。一座书橱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空间,一张曾经属于爸妈的双人床,还有一座小小的衣柜以及靠着床的写字台。这就是我房间的所有内容。程晏看到这些简单的陈设,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仿佛在可以压下什么吐槽之词一样。我满不在乎地说道:“很简陋吧,穷人家的孩子就应该这样。”我总是习惯在他发表什么嘲讽之词之前自嘲一番,这样可以稍稍挽回一点自尊心。
      “很好啊,我喜欢这里,很温暖。”太狗血的话,险些让我笑破了肚皮。他倒是没形象地躺在了我的床上。这样的他和平日里旁人面前的他是不一样的。没有谁会相信,那个优秀得让所有人都侧目的程晏会毫无形象地躺在一个女孩子的床上,我也不相信。只是把“女孩子”这个词换成了“邱玮玮”我就信了。不仅我信,大多数人都会相信。在大多数我们共同的朋友心里,我和程晏就是铁哥们。铁到我们看似忘记了对方的性别。或许忘了一直是他,或许只有我没有忘记。
      我把书拿给他的时候,他还不愿离开床铺,我只能坐在床沿看他胡闹,像个小孩子一样。这场景在外人看来不知道有多暧昧,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我去而只能感觉到距离,那种永远跨越不了的朋友与情人之间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我的那种悲伤十分强烈,是“班花”美丽的脸庞刺痛了我的自尊心吗?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那样勾魂夺魄的外表,那种酥到骨子里的声音,我不会在程晏面前表现柔弱,因为我没有那样的资格。既没有与他相配的家庭背景,没有与他相配的外在容颜。即使我并不那么勇敢,也要装作永远都不害怕失败。
      “程晏,你爸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进来的目的。
      “哦。”他好像突然想起了这件正事,“他问你要不要暑假过来实习,好像有个什么助理的工作,很锻炼人的。”我喜欢听到这样的消息,仿佛我还没有被大多数人遗忘。作为这个浮华世界里的一粒尘埃般的存在,还有一个人可以看得见我,而且这个人恰好是***公司的CEO。程伯伯无疑是我命中的贵人。

      寒假结束后的生活用什么词来形容呢?我想波涛暗涌比较合适吧。除了每天要应付的各种学业之外,我们的情感生活一如既往地丰富。其实比较丰富的是我们的大姐。大姐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就把那个风靡全校的“明帅”给收了。那是很平静的下午,故事开始于大姐对着手机的一阵傻笑。接着她就风风火火地跑下楼去,都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们她是去约会了。大姐一向是心直口快之人,所以没过多久,我们就知道她约会的对象是明宗绪。只是那个时候我们只顾着祝福,却忘记了一些最重要的东西,比如“明帅”本身,后来的后来,我们才知道“明帅”从来都没有他表面上那样洒脱。所以很多时候,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所谓“眼见为实”这仿佛亘古不变的真理也可以轻易被推翻。
      我与大姐不同,并且始终不同,我的感情还是一个秘密,我也不奢望它有朝一日可以得以见天日。这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明明纵酒已经萌芽,却始终无法长大。我自诩不是什么贪心的人,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好,至于穆霏珏,随她去吧。但是我有怎么会知道我的感情就要有转折点了呢,我必须得说,在接下来的一个学期里,关于我的感情道路绝对是丰富而曲折的,我一边不停地走着桃花运,一边又扮演着弃妇的角色,也许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它从来都不会按照你想要的那个方式进行。
      “HELLO,LONG TIME NO SEE!”是我上次在英语角遇到的丹尼,我姑且这么叫他吧,因为切换输入法实在太麻烦了。这位同学倒是不想我这么害怕麻烦,他依然我行我素地在英语角说中文,他一边躲避着那些教授以及志愿者的巡视,一边趁机找我说中文。我一边草草地敷衍他,一边急切地寻找那个挺拔的令人瞩目的人影。在没有找到她之前我总是心不在焉的,但是一旦找到她我有开始胡思乱想了。我不由得提高音量,让她注意到我,或者很纠结自己的发音,害怕被她听到一点瑕疵。就算和程晏在一起辩论,我都没这么认真过。现在在“偶遇”的时候她可以叫出我的名字了。
      好了,我找到她了。她穿着一件米色的格子衬衣,其实诶那么男性化,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一穿,就无端的展现出不少关于雄性的魅力来,我实在不能把她和任何关于女孩子的东西联想在一起,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一个十足的英俊男子嘛,为什么她就是穆霏珏呢?!想到这里我有懊恼起来,也就忽略了一直对我喋喋不休的丹尼。知道他重复问我同一个问题不知道多少次我才缓过神来。当然他的问题又让我哭笑不得——“你今天为什么没有穿眼镜?”我不得不花费功夫跟他解释关于穿和戴的区别,虽然英语中都叫“WEAR”。今天我待的有些晚了,其实是穆霏珏一直没有走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们的那个英语老师一直在和她说话吧。最后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的时候,她终于决定结束和英语老师的对话,于是她跟他挥手说再见,然后看着他从相反的方向离去。自始至终我的余光一直在打量她,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和表情。也许目光是有温度的,所以她感觉到了,她就直着地看过来,我分明知道这是来自一个女生的打探,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脸红了,也许光线太暗,她看不见,但是脸颊的温度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加速的心跳。我熟悉这种感觉,因为曾经当程晏靠近我时,我也会有同样的感受。
      “一个人?”她竟然主动开口问我。我觉得我差点都语无伦次了。我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一起走吧。”她就那样顺其自然地提出我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话。天哪,我想起了阿来在《尘埃落定》里的话:喜欢就是心里好像涌出好多泡泡。我从来不认为像阿来那个年纪的人可以写出这么俏皮的话,但是现在我知道了,爱情是没有年代之分的,不管在什么样的年代,那种关于心动的或者通俗一点关于荷尔蒙的情绪都是十分美好的。那天晚上,我们一起走过那条我曾经认为十分冰冷的林间小路,我们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无关紧要到我不记得我们说话的内容了,但是我记得的非常清楚的是我的心情,一种前所未有的跳跃的激情,我觉得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没那么容易结束,毕竟故事总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我与穆霏珏如此,大姐与明宗绪亦然。大姐最近越来越漂亮了,她的嘴里也开始频繁地出现明宗绪这个名字,她开始学习化妆,开始穿我们曾经唏嘘的裙子,开始周末的时候不在寝室,开始生活在一种“明宗绪”的模式里……我不知道明宗绪是怎么样的人,我能看见的只是他光鲜的外表。我也没有时间去了解他,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不知道是我们太麻木还是太盲目,居然在大姐和她约会三个月后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还是从别人口中。当然这个人是穆霏珏。你一定会问我,是不是我们的关系有所进展?也许是的。因为现在我们会一起去食堂吃饭,而我再也不用在她惯常坐的椅子的先对面点一杯廉价的饮料偷偷观察她了。
      “那个明宗绪走得很近的是你们寝室的?”她在吃饭的时候淡淡地提到。她一向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每次她说话的时候我都会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我总是在说服自己这没什么不正常,谁让她太像男生了呢。
      “是啊。”我还是盯着她的脸,“我们寝室大姐,人挺好的。”
      “哦,最近传的有些厉害,对她不太好啊。”
      “什么?”
      “说她是小三啊。“什么?!”什么小三啊?她是明宗绪女朋友啊。”
      “谁告诉你她是他女朋友了?”她的语气带着些调侃的味道,“明宗绪的正牌女友是和他同班的一个学姐啊,叫什么尹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我当时的感觉绝对不亚于被别人当头一棒,我们大姐难道一直被蒙在鼓里?难道那个所谓的“明帅”一直在玩弄她吗?我有种想立马冲回去告诉大姐的冲动,想立马撕破明宗绪那张丑恶的嘴脸。但是穆霏珏却告诉我,不要这么冲动,没有人会不明不白的做“小三”。言下之意,大姐定是一早就知道明宗绪有女友这件事,就是自己挖了火坑往里跳。她对于这种“自作自受”的行为一向不给予多少同情。对于她的观点我不敢苟同,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那样撞了南墙也回不了头的……

      关于大姐的事情我一直不能释怀。我自认为我跟大姐的关系还不错。实际上确实也不错。但是有些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关系不错的人可以拿出来和当事人讨论的。穆霏珏是对的。大姐确实一早就知道明宗绪有女朋友这个事实。但是她更坚信爱情这码子事本来就是自私和没有道理的,我不知道要责怪她太愚蠢还是叹服明宗绪的高明,让大姐就像深陷传销组织一样执迷不悟。如果明宗绪可以许诺她爱情那么为什么迟迟不肯答复甚至还任由舆论蔓延,对大姐所受的伤害置若罔闻呢?大姐绝对是个性情中人,她一直相信如果你深爱一个人,那么不管那个人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你都不会在意,以为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对于她的理论,我只能付之一笑,却不敢苟同。
      我大概是那种特别的乐天派或者说没心没肺吧。我慢慢忘却大姐的尴尬身份了。也许我开始不得不关注一下自己了。今年的十月一号来的特别早,我知道是我的心理原因,因为我不太想它快点来,虽然大学显然要比高中仗义得多。漫长而折磨人的假期。听我后面的故事,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对这么一个神圣的日子有如此评价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