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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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算是吧。
忍冬。也是中草药的一种。
忍冬就是一株真真正正的忍冬修成的妖精。
在墨然刚刚恢复之后不久的日子，为了找”药”，墨然几乎疯魔，在月枯城看到忍冬的第一 眼，不顾同门情分，直接将同门师弟，由忍冬化成的妖精忍冬生生打回了原形。谁都拦不住。
最后危在旦夕的时候，忍冬说：
“如果我就是你要找的那药，那么我认了，我任你处置，也算是尽了尊敬师长的情分，可是，你连你要找什么都不清楚。世间有草药修成妖的千千万，我的确打不过你，所以我不会自不量力。你呢，你能保证打赢世间所有由草药修成的妖吗？不说当今瀛洲仙境腾蛇族长的妻子长生草非安，就是那逃离东海的太子涸辙，他身上的龙骨，你能取到吗？只是为了这件事便将自己逼到这个境界。到底错的是谁？是我忍冬，还是你墨然！”
墨然听了，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剑，平静下来，依着礼数诚心的向忍冬道了歉。
好在忍冬也未记仇，反而将注意力放到找线索上来。
只是，墨然对忍冬起了防备之心。但他不说，两人也就当不知。
谁也没想去打破那微妙的平衡。只是…平衡。
“不是说这不是防风，只是，感觉，太干净了。”墨然缓缓说着，踏步在房间里走着。手始终没离开腰间缠着的软剑。
简单的一居室，一桌四椅，一床一榻，边角立着衣橱。平淡无奇的装饰。屋内却流转着几分寒气。这屋里…有东西。
“有东西？”忍冬虽迟了几分，却也想到了。动手将桌子上的乌木盒还有药草防风收到怀里。
下一秒剑光便划过来，若不是墨然面色依旧，忍冬几乎以为这一剑是冲着他来的。
“出来。”墨然吐出两个字，杀气凛然的看着忍冬身前的地方。
一阵冽风平地而起，向四周蔓延开去。冽风的中心有着红衣绰约。那影子平步而行，凌空朝忍冬踏来。
忍冬见状，急急退了几步，直到背心抵上门板。退无可退。
冽风平息。
眼前是一个女孩子。
果然…墨然心想。
不是人类。
若是凡人凡物，多多少少会有几缕浊气；若是仙界之人，必有仙障护体；而若是魔物，则血雾环绕，腥气弥漫，就算洗净一身杀戮，甚至从不曾杀人，也改变不了那一身血雾。甚至像他这样的修道之人，也有清气护体万邪不近。
女孩太过干净，浑身上下清明得很，如瑶池之水，澄泠见底。
非人非魔，非道非仙。”你是什么？”墨然开口。
“我也不知道。”女孩子挑起眉角，“你可以叫我云散，烟消云散的云散。”云散的声音有些稚嫩，与她说话的语气出入较大，让人听起来，觉得有几分奇怪。
说罢，云散转向忍冬，”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忍冬看见面前人的脸，除了眉角的纹线比他人略长了些，几乎是扔在仙妖群里都会自觉忽视的一张脸，如此普通，尤其是在那些一个胜过一个美丽的女仙女妖中。
心中生出一分轻视，”你的东西。这木盒？”忍冬道，眼中一抹戏谑。”这是我捡到的，自然是属于我的。”
“你拿了有什么用？你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云散说，将那抹轻视收在眼底，不动声色。
“你是说你知道？你不过总角的年岁。”忍冬道，”不说是搁在人类中。就是妖物中也是个不过幼年期的小孩儿。”
“我为何不能知道？”
余音未落，云散却蓦地噤了声，心中暗笑：年纪？那东海的龙王年纪够大了不是？却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糊涂虫。想着，退了两步，身影隐没在空气中，如同她未现身前一般，除了流转的寒气，找不到半分存在的依据。
忍冬突然感到手中的乌木盒有轻微的颤动，药的香味从盒子上散发出来，无比浓烈。木盒本身的温度也逐渐严寒，有薄薄的冰霜在上面凝结，一点点顺着手指，爬上忍冬的手臂，还有向上的趋势。忍冬正想调力将这冰霜化去。
在耳边却响起墨然的声音。”放手！”
忍冬下意识放松了力气，乌木盒子直直的坠向地面。就在木盒将与地面亲密接触时。只一瞬，便有冽风炸开，将木盒卷起，送回到一丈之外现身云散手中。云散神定气闲的站在那里，汹涌的冽风都不曾将她的衣摆卷起一分。红色的衣袍静静的垂着，格格不入。
忍冬看看了自己的手，手上冰霜退却，空无一物，连一滴雪水都没有。他微微弯曲指节，抬首，”云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希望我回答我不是东西吗？”云散笑了笑，复又隐了笑容，正色的回道，”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我不记得了。”
云散说，”我把自己忘了。”
“我会信？”忍冬收敛了神色，说。
“干我何事？”云散打开木盒，轻轻触碰那株不知已离开土壤多久，但依旧苍翠欲滴的防风草。
“忍冬。像你这样的不知前因后果的太多了。不是你的，你注定抢不来。”莫名其妙得，云散说了一句，扣上乌木盒，看向墨然。见他似乎若有所思，便出声语，”你，要问我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
“你，怎知道，他的名字。”墨然问道。
“他的名字？”云散偏了偏头，仔细看着忍冬，”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是知道他是一株忍冬而已。难道？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