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遍当归何不归》寻你不遇

22、第 22 章

　　“城主听说你这次带回了两个人？”付楚的声音由远而近，“真是了不得了。青丘少主云散，为臣控剑人夜久，这都不是小角色。又是故人相遇呀”“付楚。”华倾开口，只叫出了付楚的名字，眼色中却带着几分警告，却又想到了付楚看不见东西而敛去。“我有分寸。”付楚说着，“墨然真是一如既往的执着呀。”
　　“我倒不觉得执着于记忆是好事。”华倾道。
　　“那只不过是你不明白那种失去的感觉。”付楚，伸手抚上自己的双眼。
　　“不就是失去？我何不曾明白，我也失去过重要的机会。”华清的表情带着一分悔恨。
　　“呵．．城主，我想对于你来说，永远没有办法感觉到失去，你明白的只是功败垂成的失落，仅此而已。”付楚说，“你们都是同样执着的人，只不过执着的是两个方向。一个执著于找回记忆，一个执着于忘记过往。”
　　“付楚，难道你．．”不执著吗？华倾刚开口，就听见由远及近的声音。付楚迎了上去，“殇歾？岫蘩？你们怎么过来了？”“哎哎..付楚，你怎么每次都听得出是我们的声音呀？”岫蘩说道，拉着殇歾的手臂像华倾这边走，“歾歾说他感觉到少主的气息了，我就说要陪他过来开看看。”
　　“歾歾？哈！岫蘩你一般都这么叫殇歾吗？”华倾笑了起来，前合后仰的，“不过，你们青丘一族的鼻子倒是灵。”“那，城主可以告诉我少主在哪里吗？”殇歾开口，眼神温和，像极了说书人口中的谦谦君子。
　　“你们少主在内室，有人陪着呢。不过，你该知道你们少主的这里，”华倾的食指安上了太阳穴，“出了点问题，不说是你，也许连青丘是哪里，云非莫是谁都记不得了，不过，青丘放自己的少主在外飘荡几十年，现在又赶着找回去，这样的家族还记住做什么？”
　　“城主。”“华倾。”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付楚，一个来自墨然。华清正了正脸色，向付楚点了一下头，然后去搭墨然的话“怎么了？云散醒了吗？”
　　“没有。夜久在里面陪着她。我就出来了。”墨然道，脸色有点有阴郁。
　　“怎么？里面的气氛太好，不忍心打扰？”华倾道。
　　“夜君上也在吗？”殇歾谦和的询问。“怎么？小狐狸，你没感觉到夜久的气味。”华倾调笑道。殇歾却依旧是一副正经模样，“我在青丘时不曾见过夜君上几次，之后少主因天劫离开青丘，我奉命去寻找时，也只是看路上遇到夜君上，之后得知夜君上留在临沧陪少主后，我便前往北海料理青丘与仙族结盟之事。所以对于夜君上的气息并不熟悉。”
　　“！！哈哈，殇歾你也太．．”华倾忍着笑意说，“不过，墨然，你这可是算认输了。”
　　“认输吗？我本就不比夜久。时间是一种无法弥补的东西。”墨然答道。
　　“我明明说的不是这个。墨然，你不要装傻好不。”华倾装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墨然。
　　“你应该学会不要胡思乱想。城主大人。”墨然斜睨了华倾一眼，对殇歾说：“我不建议你现在进去，夜久的状态有点．．呃．．意料之外。”
　　“什么算是意料之外？”殇歾反问，“大概只是墨公子你没有看习惯吧。我们青丘的族人都知道对于夜君上没有什么是出乎意料的。因为再出乎意料的夜君上都做过了。”
　　“！是什么？夜久最出乎意料的？”岫蘩来了兴趣，“既然青丘的大家都知道了，那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歾歾，说吧说吧！”“这．．”殇歾有些犹豫。一旁站着的付楚闻言，也借着岫蘩的话要求到，“说吧。反正应该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忌讳了。”“说实话，我也挺想知道的。殇歾，就当是这几天你住在月枯城的报酬，说吧！”华倾也不打算放过殇歾。
　　殇歾被磨得不得不说：“那．．也没有什么。就是之前有一个仪式，按照习俗，需要穿颜色鲜艳的衣服，但是，你们也知道夜君上的衣服全部是黑色的。”
　　“知道呀，那又怎么了？”岫蘩说。
　　“重点是在，制衣试要量尺寸的，可夜君上实在是凶名在外，尤其是在遇到少主之前，在青丘每年中元节都是一遭，所以就没有人敢给夜君上制衣，再加上，夜君上不喜欢和人太接近，然后．．夜君上就用了做壁画的那种朱砂石和金箔，生生的把一件黑色的衣服，变成了颜色鲜艳的红衣。当时我们正去找夜君上，结果看到了这一幕。在场所有人全部都将在原地了，生怕被夜君上灭口。”
　　“用朱砂石，和金箔．．不会是自己给衣服染色吧。”
　　“呃．．嗯，大概是这样的。”殇歾应了声。
　　一群人顿时笑开了，连一向矜持的大家闺秀—付楚都笑出声了。“不行了，以后看到夜君上，就会想到，一把剑在给自己染色。哈哈．．”岫蘩说着，“歾歾，其实，夜君上的脾气也算好吧？至少，我看你们还活得好好的。”
　　“也不能这么说，不过，夜君上遇见少主之后，的确是好了很多。至少中元节的时候有少主陪着再也没有出现过狂躁的现象了。”殇歾答。
　　“这么说来，总感觉你们少主和夜君上的感情太过亲密了。”岫蘩道。
　　“是呀。少主和夜君上以前曾经是恋人。”殇歾说。
　　“曾经？”墨然问。
　　“是的，曾经，我们都以为少主和夜君上能够一路走下去，”殇歾的语气中不由的显出一丝遗憾，“可大概是少主遇到天劫后开始的，他们的相处依旧是以前那样的形式，只是我感觉气氛不再像是以前的样子了。后来，我听见少主问夜君上，‘如果她不需要为臣了，为臣可否认其他人为主，夜君上还会存在吗？’夜君上反问了少主一句：‘您后悔了吗？’”
　　“云散怎么回答的？”
　　“我记得少主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不相干的话？”
　　“嗯。少主说．．得之我幸。”
　　大家愣住了，半晌，付楚缓缓道：“．．云散后悔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云散想说的应该是。她不能再和夜君上在一起了，但是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却是她此生极幸。”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那么，是谁对不起谁？”岫蘩问，声音有一瞬的哽咽。
　　付楚正欲回答，华倾却在早一步的说道：“没有谁对不起谁，爱情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也许谁都没错却这样分开了。”
　　“可是夜君上很无辜。”
　　“那云散呢？云散不无辜吗？”
　　“．．．”
　　“没有谁更无辜，只有结局，最终分开的结局，仅此而已。”
　　“是吗．．．”岫蘩叹息。
　　“好了好了，没这么低落，你和殇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而且．．云散和夜久，他们也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的确来日方长．．．”墨然看向内室的方向，神色不明。
　　“无论是云散和夜久，还是你们，都来日方长。”华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