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遍当归何不归》寻你不遇

21、第 21 章

　　“云散，没事了吗？”见到夜久睁开眼，神色逐渐清明后，墨然开了口。
　　夜久看了墨然一眼，目光中并没有什么善意，却也没流露太多的不满，“你是？”
　　“墨然。”墨然看出了夜久眼神中的意味，便简洁明了地答道。
　　夜久用明显带着敷衍的语气说道，“公子墨然？幸会。”他将云散抱起，“麻烦墨公子把云散的东西交给我。”墨然顿了一下，他不太想把东西交出去，他看得出来夜久的意思应该是拿到了东西便带云散走，这意味着，自己与记忆的路因为夜久这个变数又远了一点。
　　“墨公子不想拿出来吗？还是要我自己动手。”夜久道。
　　“你多虑了。”墨然在心里默默提醒了自己一遍眼前人的实力，将锦袋解下，递给夜久，心里却暴躁无比。
　　“这些日子，散儿的事劳墨公子费心了。”夜久淡淡的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夜君上，请留步。”就在墨然要开口挽留夜久时，华倾抢先一步开了口。夜久闻言停下步子，转身去看华倾，“一只半妖？呵．．你是月枯城城主华倾。”
　　“让夜君上记得我的名字，我真是三生有幸。”华倾笑着，“夜君上打算就这么离开了吗？如果我没有猜错，就算是夜君上您，对于以前发生的一些事也不一定记得吧。”
　　“你想说什么。”夜久的神色严肃下来，为臣剑感受到夜久的想法发出一声长而尖锐的共鸣。感受到为臣释放出的力量，墨然心里苦笑，当初的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认为自己有办法使用为臣剑？或许，这样的自己在知情人眼里可笑非常吧。不知为何墨然下意识看了一眼华倾，心里闪过一丝疑虑，华倾在这个时候过来，就像是云散所说的，尽管是习以为常的地方，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就不觉得是巧合了。
　　“云少主和墨然正在找关于十年前的线索。您应该还不知道吧，您在为臣剑中时，时间已过去了整整十年。”华倾言辞诚恳，“而且，云少主现在不也需要一个安心休息的地方吗？不如按着云少主与墨然他们原定的计划先去月枯城休息。”
　　还未等夜久回答，大地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
　　“城主，这里开始塌陷了。”忍冬快步走过来说道。
　　“夜君上。”华倾喊道。
　　夜久看了一眼剥落的石块，“回月枯城吧。”
　　几人闻言便加快速度，从这个独立的空间中挣出来。
　　现实的时间，第二天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光辉，破晓时分，城中的街道安安静静看不到一个人影，倒是有脆弱的只能在夜晚游荡在街道上的此时还未来得及藏起来的小妖灵匆匆忙忙的赶路，小家伙们看见了夜久，出于差距过大的妖力碾压，一个接一个的停下来，有一只没来得及刹车，办了一下冲进了妖灵群里，带倒了一片。这些发着淡光的小东西们被一边是妖力强大的不知名的妖？魔？而一边又是马上就要升起来的太阳，这种进退不得处境吓的颤巍巍的发抖。
　　“．．．”夜久看着那些小家伙，表情有些微妙。倒是想起了之前在青丘，每逢灵力充足的夜晚，云散都会拉着自己去山林里面找这种弱到连形体都没有的小东西玩。云散很喜欢。想到这，夜久顿了顿，看似随意地一摆手，用几分灵气罩住了这些小东西。
　　得到灵力的小东西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叽叽咕咕的交流着什么。最后从光团里推出了一个红色的小光点，那个小光点围着夜久转了一圈，似乎是在表示感谢。夜久瞄了它一眼，提取出一丝微弱的灵力将它推回光团里。做手势让那些小家伙快点走。像得到赦令一般，光团哗的散开飞快的冲四面八方消失了。
　　“没想到夜君上这么好心？现在都卯时了，这些忘记了时间的妖灵，要不是夜君上帮了它们一把，今天它们就该彻底消失了。”华倾道。
　　夜久不答话，低下头来整理怀中云散的发鬓，问道，“何时动身？”
　　“随时都可以。”华倾说，看向墨然。
　　墨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他正看着陷落中的空间发呆。
　　“师兄。”忍冬也发现了墨然的心不在焉，轻轻用手肘撞了一下墨然。“怎么了？”
　　墨然回神，道了声，“没事。怎么，要走了吗？”
　　“还没事？完全没有在听我们说话。”忍冬说，“如果没问题，现在就动身吧，不到酉时就应该可以到了。”
　　“知道了。走吧。”墨然说。

　　青丘之国。
　　“族长，殇歾传来消息，说是找到少主和夜君上了。少主现在正和夜君上在前往月枯城的途中。”侍从恭敬的半跪在地下，向座上的主子禀报。
　　“月枯城．．．”那人沉吟一声，问道，“可还有其他人同行吗？”“回族长，还有月枯城城主华倾，公子墨然，和月枯城一名叫做忍冬的妖。”
　　“．．．少主还是和月枯城扯上了关系吗？”那人低着声音，“你下去吧。”
　　“呃．．族长，那您看现在，是否还要继续派人跟着少主。”侍从小心的问道。
　　“不必跟着了，少主有为臣在侧，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派去的人就不会再有消息传来了，为臣里的那个人毕竟是魔，不可小觑呀。你安排下去，明日便动身，带上两个人，和我一起前往月枯城。”待到侍从退下后，那人又自言自语的说，“许久不见，没想到我的少主活得还是很好嘛。看来，我得去看看我的夫人，我的正妻了。”

　　三十三宫阙，最高不过离恨天。而在这异界的青丘之国，最华丽高耸的，便是那座名为离恨天的宫殿。这宫殿真是极尽了奢华，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来，一定会认为住在这里的那位夫人是多么的受宠。
　　殿前的白玉阶共和九九八十一阶，这玉阶虽然筑的足够宽，但却因为这宫殿的高度，而变得极为陡峭。往上，白玉阶入殿门，正殿是八根金丝楠木为支柱，灿金色的琉璃瓦覆盖了瓦檐，檐下的铜铃由大到小细密的排列着，风过时，便是一曲摇摇欲坠的吟唱。直栏横槛，廊腰缦回，钩折直去数里地。八根柱上，漆着朱红的金漆，盘着九尾凤凰，正对着殿门的屏风上，以蜀锦的织法织着一幅百鸟朝凤图。殿中更是以玉石为砖，用薄薄的纯金片，贴出枝枝金色的莲花。
　　“怎么了。狐族高贵的族长到此，有何贵干？”屏风前的榻上，衣着繁复的美人起身，言语间满是疏离。
　　“当然是为了你那命运多舛的女儿。”云非莫无视美人疏离的语气，毫不在意的说。“怎么，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了？”
　　“怎么会忘呢。”美人笑道，“那是我惟一的女儿，也是我唯一不能忘记的耻辱。”美人的表情迷醉。
　　“真是个丧心病狂的母亲。竟然这么想自己的女儿。”
　　“这么想又如何？你们的狐族祖先承认的少主在别人的眼里也就是个耻辱。你看，多么及时的报复呀？云非莫，你从来没有想到，被承认的那个是我的女儿吧。哈哈，说起来，你们狐族还真是死性不改。连你身上的血都不是狐族的纯血，不过是狐族攀上了东海真龙一族的产物。”美人大笑着。
　　“放肆！”云非莫愠怒，
　　“心里想着杀了云散，其实连杀了我的勇气都没有。”美人安静下来，“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杀不了云散，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就算没有夜久，也一样，你永远杀不了她。你和那个女人的孩子永远不会成为狐族名正言顺的少主，永远不会。这就是你的报应。”
　　美人转身离开，唱着模煳不清的戏词，向种满了枯木月季的庭院走去。背影猖狂而凄凉。
　　“云非莫，我凤霖存在的意义，就是见证你曾施于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