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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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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事的。您要信我,我在。”
男人笃定地说着,牵起云散的手,领着她,向背后的那座城走去。身后那些苍白灰败的土地,随着夜久的步伐,一点一点坍塌沦陷。
“抱歉。我来晚了。”男人低下头道。
“阿久..我,好像忘了你是谁了。”云散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男人止了脚步,侧过身,“我记得您就好。”
云散被男人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仰着头却看不清男人的脸,莫名的云散伸出手,抚上男人的侧脸,流连倦怠。男人似乎是笑了,他用另一只手,覆上云散的手。“自我入世的这些年来,从来,都是在和您一起或者找寻您的日子中度过的,而您,大多总是会因为一些事情把我给遗忘了..可您要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是会记得您的”
云散僵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到男人与她有着这么深的羁绊吧。“那..阿久。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云散问。“回去。”男人道,“带您回到过去的时光,我所能拥有的时光。”
说着,云散随着男人踏进那座城池,映入眼帘的每一件事物都是熟悉,“这里。是永恒之城。属于我们的永恒之城”
“永恒,之城?属于我们?”
“对。这里是每一个濒死之人都会走过的地方,也是您以前的记忆的一部分。您是不是觉得这里的东西都很熟悉?”
“是,每一样东西,都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为什么只是一部分?为什么是临死之人要走过的地方?我死了吗?真正的,没有轮回的死亡?”云散看向男人。
“因为。您过往的生活中只有这一部分,是与我所共同拥有的,也就是我可以介入的一部分。而,至于死亡?不会的。我会守着您的。”男人说,“您看,我们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云散看了周围,四周的景色越走越熟悉,“我知道我很早以前见过你,阿久,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呃..说实话,我..从不知道,我对于您来说,究竟是什么?以前的您从未对我说过,在您心里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
男人叹息一声,握住云散的手,虚空中一抹。
“为臣的控剑人果然名不虚传。”一声长长感叹。
“华倾?!呃,城主,你怎么来了?”忍冬看见说话的人,面上露出了无比喜悦的神情。华倾笑笑,“估计着你们也该回来了,正好在这一片,就顺路来接你们回去。”
“华倾。”相对忍冬而言,墨然实在算得上冷漠。“你刚才说什么。为臣的控剑人?什么是控剑人?”
“是的。控剑人。不过,在我解释控剑人是什么之前。墨然你不介绍一下,你的同伴吗?”华倾看着夜久怀里的云散。
“云散吗?我在临沧结识的。十年前她和我牵扯进了同一件事。一直以来都是以灵体实体化的样子存在的。这次。是她为了救我们。”墨然以平淡的声音解释着,但仔细中还是可以听出几分感谢与歉意。
“是寄生者呀..”华倾道,“什么样的东西能赋予寄生者这么大的能力?墨然?”
“…这不是我所能知道了的。”墨然道。
“可你身上,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华倾说着,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过去,向墨然腰间的锦袋中掏去。墨然也不愧是有经验的修法者,只是很小的动作便避开了身子,“华倾。不要碰我的东西。”“你的东西?不要说云散,就是那边那位,”华倾朝夜久抬了抬下巴,“他也不会同意。”
“那就换个话题吧。城主大人。”墨然敛了神色,然后转去看依旧陷入在过渡地带的夜久与云散。“究竟,为什么说那个男人是为臣的控剑人?”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毕竟你没有一点十年前的记忆。”华倾道,“那个人叫夜久。是为臣剑历经屠城之役和荆湖之战后又沾满了铸造者的血在七千多年前滋养出的剑灵,后来大概是因为认主或是与什么人共命,缠上了命索,绕上了姻缘之类的原因。而脱离了为臣剑有了自由实体。但是因为前身是为臣剑的剑灵而导致依然可以拥有为臣剑的控制权。”
“也就是说就算之前我得到为臣剑其实并没有用处对吗?为臣剑是不会认我为主的。”
“不。”华倾看着他,表情神秘莫测,“如果身为控剑人的夜久消失或者死亡,那么相应的,为臣剑就会成为一把无主之剑。而就这几千年来所能到的记录来看。夜久从来不会让为臣剑离手,而在你捡回为臣的时候,夜久并不在。”
“你以为夜久死了。”
“不。我知道夜久只是暂时依附在剑里。还原成剑灵的模样。”
“华倾。当初你告诉我要随身携带为臣。”
“那是与你记忆有关的物品。如果我说让你丢掉你会同意吗。再或者,我让你将为臣留在月枯城。你觉得会怎样?墨然。我们对彼此的信任从来都是如此的。”
就像你虽然一直被称为月枯城公子却从来,不属于月枯城。
墨然微微偏开了头,“我想我知道,什么才是我最重要的。”
“是吗?”华倾反问。“那么,和我们一起回月枯城吧。以云散的状况。这里并不适合养伤。我想。他也会同意。”
“...”墨然没有答话。
“鬼仙...”华倾低声笑道。
“什么?”墨然望向华倾,轻轻皱了一下眉。
“不。”华倾侧头望了一眼深深没入土地的为臣剑。“没什么。只是,云散。你的同伴。你真的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吗?墨然。你真的不想知道为臣的控剑人与她的关系?”
“我不需要知道。我看得出来,既然夜久有把握云散能在过渡地带叫出他的名字。那么,他们的关系就注定不一般。”墨然道。“比之探究他们的关系,我更有兴趣知道夜久他对之前的事还有多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