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虚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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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尸魂界，虚圈是一片荒凉的不毛之地。细密的白沙和惨白的月亮相互映衬着，偶尔稀稀落落出现的几株石英树倒显得愈加荒芜和广阔。
这是个很寂寞的地方。斑对虚圈的第一映像便是如此。远处遥遥伫立着的宫殿剪影清晰，亦是纯净的白色，虽然大气磅礴，但看不出生气，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这里仿佛是被世界抛弃之地，因而所居为被世界抛弃之人。虚噬人，亦噬同类，因为吞噬而强大，因为吞噬而灭亡。
整个虚圈有多少虚，斑和蓝染都不清楚，而成为虚便意味着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远比尸魂界更加残酷。他们本就因恨意而由普通的魂灵成为虚，又在来到虚圈的瞬间忘记了一切过往，余下的，只有虚化时狂躁的杀心，恨意，遗憾和种种已经无来由的负面情绪。
弱肉强食，彼此争夺，这便是这里的现状。普通的虚智力并不高，在负面情绪下依照本能行动，在而等到他们最终进化到能够清明地回想起早就模糊的前世今生，明白自己的现状的亚丘卡斯时，早已是上百年岁月更替。偌大的虚圈里，也不过20余位同类，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你该如何对待已经变成杀戮者的自己，又该怎样在这近乎困守的巨大囚笼里找到生存的意义？斑并不清楚同类相食的感觉，但虚圈简单直接而又血腥的进化方式让他感兴趣。这里和八十区很像。强者为尊的思想深深地刻在这些生物的骨髓里，战斗是他们生活的全部，而生存则是唯一的目的。即便已经成为了亚丘卡斯，也必须要吞噬同类来保证自己的生存，这便是虚圈的残酷。
而蓝染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即便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虚夜宫，是蓝染的宫殿。
从很早开始，蓝染就希望能够去一次虚圈。而在制定下与尸魂界为敌的计划后，他更是将虚圈作为自己未来的最佳备选基地。但事实上，最先去过虚圈的是斑。
尸魂界几乎从未真正触及过虚圈的关键，除了失踪人口，被时空乱流波及的无辜者，虚圈与尸魂界的人口毫无往来。虚是需要斩杀的对象，虚圈是恐怖与绝望的化身，一直以来，人们都是这样的活着。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认识都没什么错误，将吞噬同类作为生存方式的虚们，不是尸魂界的正常魂灵所能理解的存在，大概，也只有八十区的人能适应那里的规则了。很巧的是，蓝染和斑都是80区出来的人。
而斑第一次前往虚圈纯属意外。
那是柱间刚离开之后不久的一次任务。尽管斑一直试图让自己不在意这件事情，但事实是他在意的不得了。心情郁闷的十一番队队长在听说有时空裂缝出现好几只大虚都跑过来了之后当即决定过去练练手。没了柱间那打不死又打不过的存在，十一番队的队员都没少被这个新任队长折腾。
等到斑到达现场时，蓝染和另一名他不认识的三席已经在那里了。看着对方温和抚慰差点被大虚的攻击杀死的真央新生，斑瞬步不停，直接攻了上去。他甚至都没有解放斩魄刀，内心的焦躁需要一个出口，宇智波家的人情绪又总是特别敏感，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那几只蠢透了的还在张牙舞爪的基力安给砍成一块一块的。
然后他就眼前一阵眩晕。去他妈的时空乱流！诸事不顺的族长大人难得爆了次粗口。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自己从沙子里往外拔。至今尸魂界的人也没哟弄清楚时空乱流是怎么一回事，自然也就不清楚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着陆。
面沉如水的青年黑着脸从流沙里跳出来，抖了抖衣袖，微微侧过头，细密的白沙抖抖索索地倾泻下来，那头原本扎起的黑发在空间极为不舒服的转移中早就已经散开，张扬地垂到腰侧。
没有太多的惊讶，经历过死亡和世界转换的斑对于自己忽然间就来到了虚圈这件事情几乎是无所谓地接受了。看起来他暂时回不去，打量了一下四周一望无际的白沙和天空中高悬的月亮，斑确定了这个事实。这样也不错，按照蓝染的打算五番队的副队长迟早是要离开尸魂界的，而斑虽然没有跟着离开的打算，却也觉得自己似乎不大可能不来虚圈，既然这次已经来了，看一看也不错不是吗？
沙漠的广阔与单调里蕴含着近乎凄凉的美丽，如果当做是别具一格的度假地的话虚圈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斑眯了眯眼，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灵子浓度，比尸魂界的还要高，尽管杀气并不十分明显但干燥的空气里飘散出来的感觉显然并不是善意。斑走了一会儿，在一处小沙丘上坐了下来，隐藏起了自己的灵压。他并不想招来无谓的麻烦，刚刚被打断的攻击和虚圈荒凉的环境都让他最近隐隐升腾起的怒火和焦躁平息了下来。情绪是一种难以掌控的东西，特别是涉及到你在意的人的时候。斑双手撑着纯白的沙地，仰起头去看没有一丝杂质的苍穹。
很难想象这里是自然。这里有一种孤独到纯粹的的感觉，仿佛只要一直待在这里，就会陷入走不出去的无尽的循环。简直像是逃不出的宿命，斑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上的力气，他静静躺在沙丘上，队长羽织几乎与月白的细沙融为一体，漆黑的长发铺散开来。柱间怎么想，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近乎赌气的想到。
那个大大咧咧的笨蛋擅自一路追到这里，用傻乎乎的告白打破了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现在却自己犹豫了起来。一想到这一点，骨子里依旧是一个标准宇智波的的队长大人就没办法平心静气地看柱间那张蠢脸了，虽然坦白来说那张蠢脸还挺符合自己审美的。他愿意让柱间离开去自己想清楚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他能够改变他，那么他也就不会选择这么具有不确定性的方法了。但是从很早之前开始，柱间就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妥协过。即便是他已经知道喜欢上自己之后，不也还是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刀吗？
想起那一刀，他有觉得一股寒气沿着脊柱窜了上来，那种冷冷的感觉似乎是久违了。他以为自己早已不再介怀，却发现终究没有如是洒脱。
宇智波斑本来就不是宽和过分的人，原先他骨子里的傲气倒是让他不屑去对许多人恣睢壁报，但面对柱间的时候，这份傲气难免显得没什么底气，很容易被千手族族长眼里盈盈的笑意所化解。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在柱间面前总是分分钟被撩拨起来，各种炸毛跳脚。而柱间那种稍微一打击就消沉，得到了夸奖头上就冒小花的性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想到这里，斑狠狠地打了个冷战，把瞬间出现的“千手柱间其实是个抖M”的脑洞压了下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性格也沉稳了很多，不再像从前那样偏激着想要实现绝对的和平，要用最简单直率的方式来践行当初的梦想。斑从蓝染身上学到的隐忍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看起来依旧张扬狂傲，却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战争和鲜血而愤怒的宇智波族长。也许他真正增长的性格是冷漠。
在实现当初的梦想之前，他首先要做的是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这是这些年来他最为坚定的信念。正因为此，他绝对不会在这个世界的真实浮出水面之前与蓝染为敌，而他唯一需要的，就是柱间的妥协。只要正义感过剩的副队长能够保持沉默，那么之后的事情都还好说。他不求柱间抛弃他的正义，只希望他也能和自己一样，略微自私些吧。毕竟，太过无私的人，活不到最后，连同他身边的人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斑就有些无奈，目前他能做的，不过是静观其变罢了。要是之前他绝对不会有这份耐心，这可真是有点讽刺。要是前世里他像现在这样，不那么拘泥于忍者的身份，家族的仇恨，也许倒能走得更远些。
都过去了，斑在心里默念。
虚圈的那弯钩月挂在天上，左看右看倒是有些晃眼了。他坐了起来，打算在这荒芜一片的地方先走走，要不，去大虚之森逛逛？虽说理论上自己是不该在这种时候浪费体力的。
斑也不曾想到，在这次闲逛中，他会遇见蓝染未来的下属。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虚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