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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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与猫第六章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古人诚不我欺。
现在的他，酒色皆染，吃人不成反被吃实是活该。
凡事该有前因，我们就且先将这前因看来吧。
黑猫这一个月过得有些辛苦。
上次入梦，书生趁着酒意与他说了一出戏。书生说书时手持折扇形态风流，他的声音清朗，起伏低徊之间将那故事娓娓道来别有一番趣味。
可是对面看起来应该是在认真听书的人哪里将那番刺激故事听进去半分。起念本事一瞬之事，只是随之而来的汹潮却缠绵盈绕胸口触之不及驱之不散。只知道书生的声音充盈耳边却不达脑海，眼里全是书生染上酒色正一开一合的唇，引得自己心跳如鼓。
这鼓声渐渐将那书生的声音也掩了去。
这说不清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梦尽那一刻，梦中景象渐渐散离，梦中容颜亦消散而去。白光过后，还是那间破烂小屋，那个在零碎月光间睡得正熟的书生。
书生黑亮的睫毛投在眼睑上的阴影被拉长，顺势也拉长了黑猫妖那股骚动不安的心思。转过神来，他已经咬上了书生下唇，属于黑猫的两颗尖牙刺进书生下唇，血气蔓延。
“这这这……大仙饶命啊，小生皮硬肉粗不好吃的！”被刺痛惊醒的书生睁眼对上还挂在自己唇上的黑猫心情微妙，口齿不清的这般嚷到。
黑猫嘴上未放松，心里却想着谁要吃你这皮厚的书生。可转念一想从另外意义上来说自己确实是想要吃掉他的，只不过因为困于黑猫皮囊有心无力才变成这般囧态罢了。
这样想着，一股浓重的挫败感袭来。他自口中发出低吼一般的叫声，尖牙一移又一口咬上了书生脸颊，趁机舔了一舔。
没什么味道嘛，他想。
连接好几天书生看他的眼色都不太正常，他只当不知。直到有一天，书生捂着疤痕还未消失的脸颊大叫了一声“啊！原来如此！”便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只留下一只猫暗暗苦恼这人这是请道士去了还是请和尚去了。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书生便回来了，身后倒是没跟着什么收妖人士，只怀中抱着一个竹篮，上面用黑布盖着看不清内中物事。
该不是又抱了堆无用的符回来，他想。
结果书生小心翼翼抱着竹篮径直走到他面前蹲下，篮子有什么东西闹动发出响声来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之前不知大仙有如此……爱好，唐突了大仙。小生特地寻来几只年轻貌美的公猫前来赔罪，望大仙笑纳。”
书生邀功似的笑容放大在他眼前，直让他一口猫血如鲠在喉。气极之下，书生另一边完好的脸颊也遭了那无妄之灾。
书生看他的眼神越发怪异了。
可是再诡异的眼神也阻止不了他那颗被梦中书生勾起的扑通乱跳的小心脏。
他想学书中写着的挑起书生下巴说“我才不稀罕什么公猫母猫，我要你来供本大仙消遣。”
可是他只能发出一声声猫叫，最多半夜趴床头眼冒绿光磨爪子罢了。
看到书生小心翼翼的将亵衣也贴满符纸，黑猫妖在脑内将这人咬了个碎尸万段又碎尸万段，心中正在叫嚣着的欲念却更加明显。
他想见他，见梦里那个书生。
他的书生。
窜动的心思难耐的骚动，一刻已嫌长久。于是他开始琢磨该怎么把人吃上手。
黑猫妖以前曾有一个师傅，也就是那只破坏他修行的疯狼妖。狼妖本是一只以人肉为食的残暴妖怪，听说后来曾被一个道士收服，因缘际会之下弃恶从善不光自己不害人还见不得自己这唯一的徒弟以人命修行总是百般破坏。那疯狼妖为了不造杀孽甚至还偷了道士辟谷之术来练，修炼成功之后果真可以长期滴水不进。不过狼妖却有一嗜好是怎么都不能放的，那就是饮酒。
黑猫妖以前总被疯狼妖束缚手脚，后来总算寻得一酒名叫醉留仙任你是大罗神仙喝上一坛也要醉了去。他便总趁此出外修炼。
想来，这也是一个办法。
所以再入梦时他便将手上两坛醉留仙都塞给了书生，只推脱说身体不适不宜饮酒。
“咦？一人独酌哪有趣味。何不留待下次再会我们两人再对饮”书生本来还这般说道，可一接过手来闻到酒香眼神就开始闪烁。
“哎呀，倒是好酒”书生摸着鼻子这般说道。
“你我两人计较这么多作甚，下次我再带更好的来就是了。”
“那小生就不客气了。”书生迫不及待饮了一口，伸出舌来舔了舔一副满足模样。
书生拉着他的手臂坐下，靠在背后大树上，略有些磕人。书生的手放开时他反手抓了上去，触感温润。书生只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没做挣扎。
“若是我说我家人都不知道我喜爱饮酒你可相信？”一口接一口，眼睛里染上些红润水汽的书生缓缓说道。
“我家中不许饮酒，可我有一损友总偷偷拿酒诱我，后来得尝其中滋味甚是喜爱。只能在衣橱里藏上一两壶趁没人时偷偷躲在房内喝罢了。”书生想起那旧日时光，竟呵呵笑出声来。
他的脑中便浮现出了年少的书生躲在房内竖着耳朵小口偷喝的画面，是不是也像现在这般眼睛脸颊嘴唇全染上一片红色，睫毛上也沾了些水汽微颤时掉落不见。
是不是也像现在这般，嘴里不断一张一合，声音绵软。
他看着书生神色舒适的缓缓闭上眼睛，再也耐不住凑了上去。
酒气透过另外一人的唇齿传到他嘴里，传到他心里，仿佛这样就已经要醉了去。
书生身体带着烫人的温度，舌尖动作缠绵而霸道，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被放倒在地面随身上之人动作而起伏时，一片黄叶落下遮了他的眼。一片黑暗间，他想酒果然沾不得，色更加。
酥软的身体酥软的心脏，但愿梦醒之刻永不来到。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