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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尸还魂】 四、告上公堂平冤案,借尸还魂真相白 ...

  •   清河县闹鬼了。
      据说前不久在大牢中自杀身亡的王徐氏变了怨魂整日在清河县游荡。百善医馆的药郎一天夜里撞见了王徐氏从天而降,吓得屁滚尿流,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清河县的狱卒在大牢中捡到了王徐氏自杀用的簪子,他吓得扔了簪子,一抬头就见着墙壁上忽然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冤”字。
      王徐氏变成怨鬼的事在清河县传开了,人们口中谈得最多的从以前的王家惨案变成了王徐氏变鬼,家家户户一入夜便紧闭门扉不敢出门,以至于烟花巷的生意直线下降。
      “咚咚咚咚……”
      击鼓之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清河县县令喻志杰从梦中猛然惊醒,险些从床上摔下去。他有些不知情况,开口朝门外喊道:“怎么回事?何人击鼓鸣冤?”
      房门被一脚踹开,师爷阎景之一边系着外袍的带子一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为大人更衣,准备升堂。”
      喻志杰还未开口,已被衙役从床上拽起来,官府迎面就套在他身上。等他找到机会开口询问,人已端坐在公堂之上。
      “这个时辰了,是何人要告状?”喻志杰开口问道。
      阎景之提笔沾墨,“不知道。”
      喻志杰看了一眼外头墨染的也是色,抬手一拍惊堂木“啪——”,“升堂!“
      “威武……”延杖敲击地面,两排捕快在公堂的昏暗火光中庄严森然。
      梅英跟着捕快进了公堂,有几个捕快认出他,脸上略带惊讶。
      在这种阴森昏暗的环境里,梅英不由有些紧张,他学着电视剧里那样跪倒在地,大喊道:“大人——为草民伸冤啊——”
      喻志杰看了梅英身上的捕快服一眼,道:“堂下何人?”
      “草民姓梅名英,锦丰县人士,现于清河县县衙当差,今年十九,家中有一父一母一兄一嫂一侄儿,尚未婚配,现独居,养了一只猫……”
      “停。这个不必说了 。”喻志杰轻咳一声,继续道:“梅英,你有何冤屈?”
      梅英答道:“回大人,草民并无冤屈。”
      “啪!”喻志杰一拍惊堂木,“没有冤屈你来击什么鼓鸣冤鼓?扰人宁静,藐视公堂,来人啊,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梅英“啪”地跪伏在地上,哀嚎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虽没有冤屈,可小人是来替别人鸣冤的,望大人明鉴啊!”他这身板要是挨上二十大板怕就要去陪徐婉娘了。
      喻志杰看向梅英,问道:“你为何人鸣冤?”
      梅英答道:“回大人,草民为王家砒霜案犯妇王徐氏鸣冤。”
      此言一出,喻志杰不由一愣。这几日闹鬼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居然有人来为王徐氏鸣冤,真是处处透着古怪。“速速说来。”
      “是,草民要状告王家二公子王文君毒杀全家,诬陷王徐氏。”梅英开口道。
      “哦?”喻志杰沉思片刻,道:“你说王家二公子王文君毒杀全家,你可有证据?”
      “百善医馆的药郎徐正便是证人。”
      喻志杰朗声道:“传王文君、药郎徐正。”
      “传王文君——传药郎徐正——”公堂下的捕快转头朝外高喊道,等候在门外的壮班捕快立即赶往两地寻人。
      半柱香后,二人双双赶到。
      徐正才被徐婉娘吓得不轻,又被因徐婉娘之事半夜带到公堂,一进来便双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发抖,“青天大老爷,我招!我全招!”
      喻志杰看了徐正一眼,开口道:“你且如是招来。”
      “大人,小人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受了王二公子的银子诬陷王徐氏买了砒霜。小的不是故意的,王徐氏别再缠着小人了!”徐正都如筛糠,声泪俱下地如数招了。
      梅英看了徐正一眼,果然被吓得说真话了。
      喻志杰看着徐正,道:“这么说,王徐氏并未买过砒霜毒死夫家?”
      徐正连连点头:“没有没有,那都是高管家教我说的。”
      一旁的王文君面色一僵,怒道:“胡说八道!我几时让你诬陷王徐氏?大人,莫要听他胡言。”
      喻志杰与桌案后的阎景之对视一眼,他转头看着徐正,道:“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虚?”
      徐正吸了一下鼻涕,道:“大人,王二公子家的管家给了小的一百两银子,至今还在小人家中。”
      梅英开口道:“清河县大牢狱卒李兴也能证明王文君在王徐氏临刑前夜曾去过死牢,他离开后王徐氏就自杀了。”
      喻志杰抬手:“传李兴。”
      “大人,草民从未去过大牢,他这是诬陷!”王文君开口道,转头看着梅英,冷然道:“你买通药郎诬陷我,到底有何目的?”
      “是不是诬陷,大人自会定夺。”梅英看着王文君,道。
      没一会李兴就被带上来了,他在徐正身旁跪下,道:“属下参见大人。”梅英看向他,正是那夜在死牢中带王文君去见徐婉娘的狱卒。
      “李兴。”喻志杰开口,“本官问你,你可曾在王徐氏临刑前夜带王文君去死牢?”
      “回大人,属下不曾见过。”李兴跪在地上,答道。
      “我便说这是诬陷!”王文君朝喻志杰行了一礼,“还望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喻志杰看着梅英,道:“你可有话说?”
      “回大人,草民来清河县不足半月,自是不可能认识一月前便自杀身亡的王徐氏,更不可能知道王二公子夜探死牢之事。”梅英望着公堂之上的喻志杰,一本正经地说道 ,“草民之所以会得知王二公子夜探死牢,之所以今夜会来击鼓鸣冤,全因草民遇见了王徐氏的冤魂,得知她惨遭身死才会出手相帮。”
      王文君“噌”地站起身来,指着梅英大声喝道:“无稽之谈!世上哪里有鬼,真是谎话连篇!”
      喻志杰眉头一皱,迟疑道:“梅英,你这话只怕是……”
      “大人。”梅英开口打断他的话,一脸严肃,“草民有证据。”说着梅英从袖中取出一物,双手呈至头顶,“此乃王徐氏自杀所用的簪子,王徐氏将它交予我,以此为证。”
      王文君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但与他相比,李兴的表情可谓是恐惧了。
      李兴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后退想躲开那只簪子。
      梅英站起身来走向他,手中握着簪子,冷声道:“你隐瞒真相,王徐氏惨死也有你一份,她三番四次用簪子提醒你说出真相,你却依旧不知悔改,你这是收了王文君多少银子!”
      “我、我说,我说……你别再过来了!”李兴脸色苍白地死死盯着梅英手中的簪子,“王二公子……确实去过死牢,我什么都没做,你、你别来找我……”
      喻志杰看着脸色阴沉的王文君,一拍惊堂木“啪——”,“王文君,你还有何话说?”
      “哼!”王文君冷哼一声,“简直一派胡言!”他看了一眼徐正,道:“我问你,你说我用一百两收买你诬陷王徐氏,你可有证据证明那一百两就是我给你的?”
      徐正开口道:“是王府高管家亲手将银子拿给我的,自然是……”
      “高管家给你银子与我何干,他说是我给你的就是真是我给你的吗?我怎么可能毒死自己的父母兄弟,又将罪名推给自己的小嫂,这真是血口喷人。”王文君冷冷说,他又看向李兴,道:“纵是我在临刑前夜去过死牢有如何?难道我去一趟死牢就是杀人犯吗?我不过是想当面问明白她为何如此狠毒毒害我全家,况且王徐氏是自杀的,这也要赖在我身上吗?”
      短短几句话便将罪名推得干干净净,梅英暗道这王文君果然有本事。
      “大人。”梅英看着喻志杰,道:“草民为帮王徐氏查此事,曾拜访过王公子。王公子发现草民在调查王家惨案后,便派管家和小厮欲杀草民灭口,若非遇一侠士相救,草民只怕早已横尸荒野了。草民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王家管家小厮,素来无怨。当日我与王公子谈话时并无旁人在场,若不是王公子命他二人取我性命,高管家等人又岂会知道我在查此事。”
      喻志杰看了看梅英,道:“传王府管家小厮。”
      王府管家和小厮本就是跟随王文君一道来的,片刻便进了公堂,但与他们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人。
      那人一撩蓝袍跪下,道:“属下萧何,参见大人。”
      “萧捕头……你为何……”喻志杰诧异道。
      “证人。”萧何淡淡开口道,“我回来时恰巧遇见有人行凶,顺手一救。”
      喻志杰和阎景之同是心下一明,原来这就是那位“侠士”。
      喻志杰轻咳一声,道:“高管家,你与王府小厮可曾意图谋杀这个人?”说着,看向梅英。
      高管家跪在堂下,他看了梅英一眼,俯首答道:“是。草民确实想杀害这个人。”
      梅英一愣,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承认了。
      喻志杰又问:“你为何杀他?”
      高管家道:“因为他想查王徐氏一案。”
      “哦?为何你不想让他调查此事?”喻志杰问。
      “因为老爷一家皆是我杀的。我收买了药郎嫁祸给王徐氏,自是不愿有人在查此事。”高管家道,“如今事情败露,我也不想辩驳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梅英根本没料到高管家会揽下一切罪责,一时大脑有些空白。
      直到惊堂木一声拍响,梅英才回过神来,他大喊一声:“大人,王文君才是凶手,我还有一个证人足以证明!”
      喻志杰看着梅英,道:“何人?”
      梅英一脸严肃:“王徐氏。”
      四座皆惊。连公堂上的喻志杰一愣了许久,他猛地回神,问道:“王徐氏不是早在一月前便自杀身亡了吗?”
      “确实如此。”梅英点头,转头看向阎景之,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阎景之答道:“再过一炷香便是寅时了。”
      “那便劳烦各位再等上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王徐氏自会出现。”
      公堂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两排捕快面色严肃,犹如石雕。火盆中的火光映在公堂中,将刑具的影子来得狭长,公堂之上的人一脸深沉,堂下的人神色各异,一切景物再盆盆火光中透着莫名的诡异。
      直到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飘进公堂。喻志杰不由掩鼻,低头看去,堂下跪着的梅英萧何已经用布蒙住口鼻,显然是事先就准备好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接着一个衙役满脸惊恐地跑进来,连滚带爬扑到地上,大叫道:“大大大大人……不不不好了……门门外有有有……”
      “不必惊慌,好好说来。”喻志杰开口道。
      衙役依旧唇齿打颤,四肢发抖,“回回回禀大人……有有鬼……”
      黑夜里,一直用布包住半张脸的白猫从县衙的大门走了进来,轮廓渐渐浮现在火光之中,一黄一绿的眸子与梅英在空中对视一眼,继而扭头看向黑暗。
      腐臭味愈加浓烈,犹如腐烂得稀哗烂的尸体。
      潮湿黏腻的青色长裙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在地上拖拽出一道尸水的湿印子。腐烂的四肢面孔上爬满了白胖的蛆,在烂肉中扭动翻摆着,色沉质稠的黏液从衣内渗出,浸透了那身青衫。脱了眼眶的眼珠垂在嘴边,纵是还未开口,那腐烂的皮肤也挡不住森白的牙齿和溃烂的牙龈。
      有人已经开始呕吐了。
      梅英也不由有些胃中抽搐,想当初他与萧何在乱葬岗中找到徐婉娘的尸体时,他当场就杵在大树旁吐了七次,现在想吐也没东西可吐了。西门说找到适合自己的尸身很不容易,一般亡魂最适合的就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因此他们只好找回徐婉娘的尸体,借助檀香阁掌柜的家传秘法为徐婉娘还魂。
      李兴惊恐地嚎叫起来,被两个捕快一左一右拖了下去。徐正更甚,当场便晕倒在地。
      徐婉娘朝梅英伸出手,那只脱垂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梅英手中的簪子,梅英会意,将簪子还给她。
      徐婉娘僵硬地转身走向王文君。
      王文君后退两步,终于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你你你别过来……”
      徐婉娘站在王文君面前,腐烂的口缓缓张开:“你……害我……诬陷我,你为夺……家产,弑父……杀兄……我真是瞎眼……”她紧握着手中的簪子,沉默许久,才道:“你……欺骗我……利用我……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不过你……放心,我会……陪着你!”
      话音未落,徐婉娘突然举起手中的簪子,原本僵硬的动作变得奇快无比,众人猝不及防,唯见那簪子晃过一抹寒光,刺向王文君的胸口。
      “徐婉娘!”离她最近的梅英挡在她的眼前。
      鲜血缓缓晕开。
      梅英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疼痛从簪子上蔓延开,眼前的景物如潮水般褪去,昏暗潮湿的大牢取代了徐婉娘腐烂的脸。
      梅英试着动了动,身体却重如千斤,一动不能动。黑暗中,唯有一间阴冷的牢房清晰可见。徐婉娘坐在牢房里,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梅英看见两个人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王文君和李兴。
      王文君给了李兴一锭银子,李兴一脸讨好地消失在黑暗里。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梅英细细一回想,忽然一惊。这不是那夜他与西门在死牢中看到的情景吗?
      他听见王文君对徐婉娘说:“我知道,你不是真凶。”徐婉娘暗淡的神色变为了欣喜和期待。
      王文君说:“因为是我让人下毒毒死他们的。”徐婉娘期待的神情变为了诧异。
      王文君说:“你戴着我送你的簪子,你果然是喜欢我吧。你真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我不过说几句好听的话你便以为我也喜欢你,我又岂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徐婉娘一时羞愧难当,看着王文君的眼几乎要落泪。
      王文君说:“我一直苦于无人能助我夺得家产,终于让我遇上了你。谁叫你这么容易上钩,替我当了替罪羊。你也别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傻吧。”
      徐婉娘愣愣地看着他,直至王文君离去。
      终于,她绝望地嚎啕大哭起来,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梅英还有不由被她的情绪感染。
      他之前就察觉到这支木兰簪别有寓意,如今才能确定徐婉娘与王文君关系匪浅。只是无奈徐婉娘虽是痴心一片,却被王文君利用,在痛苦和绝望中凄凄而亡。徐婉娘宁下地狱也要杀死王文君,陪他一起到地狱受尽煎熬,不知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眼前的徐婉娘举起那支舍不得离身的木兰簪结束了她的生命,鲜血溅在墙上。梅英顿时觉得身上猛然地疼痛起来,面前的徐婉娘和大牢霎时归于黑暗,再一睁眼,明媚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梅英甚至听见了翠鸟的啼叫声。
      床边坐着一人,一身蓝色捕快服与梅英等人的略显不同,但穿在身上的气质却足以甩梅英个红军长征二万五。
      萧何见他醒来,道:“你受伤了。”
      经他一提醒,梅英这才发现睡梦中那阵疼痛原来源自左肩,“嘶……好疼,这是怎么回事?”
      “不记得了?”萧何看了梅英一眼,“你替王文君挡住了簪子。”
      靠!他想起来了。他只是想拦住徐婉娘,谁知却被徐婉娘狠狠拿簪子戳了一下。这一簪子挨得真是冤枉。
      “后来发生了什么?”梅英问。
      “你晕倒了。”萧何道,“王徐氏的时辰到了,再不能还魂。王文君杀人证据确凿,已上报朝廷,端午后问斩。”
      看来一切都结束了。梅英松了一口气,合上眼:“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萧何站起身,道:“是不是真的你该是最清楚的。你能看见常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不是么?”
      萧何转身往外走,“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你屋中的鬼。他从死牢逃出后,毒发死在这间屋子里了。”
      梅英一想,死囚,这屋中的鬼,联系起来唯一符合条件的,貌似只有西门吹雪了。
      萧何离开不久后,一团白毛从窗外翻了进来,摆摆尾巴看向梅英:“哟!醒了。”
      “嗯。”梅英看来他一眼,“你去厨房偷吃酱鸭了?”
      “这不叫偷,我只是尝了一下而已。”西门舔了舔嘴边被酱料染了色的白毛。
      梅英问道:“后来徐婉娘怎么样了?”
      西门舔毛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梅英,开口道:“她借腐尸还魂,惊扰阳间,当夜在公堂上就被赶来的鬼差抓走了。”
      “那她……”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后果理应她独自承担。况且王文君弑父杀兄,乃是大恶,不久就会下去陪她了。”西门一扭屁股在桌上坐下,开口道:“不说这个了。梅英,今天晚饭带点酱鸭回来,刘婶做的酱鸭可真是不错啊……”
      “你不是才吃过吗?”梅英看来一眼西门圆滚滚的身材,“再胖下去你怕是走路都难了。”
      “胡说八道!”西门炸毛,“大侠我江湖人称风流玉公子西门吹雪,集风流倜傥俊美无疆于一身,乃是江湖五俊之首,我哪里胖了?”
      “你哪里是不胖的?”梅英一脸鄙视。
      “你你你!梅英,你这个木桩子身材明显是嫉妒我!”西门大叫着,飞身就跳到梅英身上,肥爪不偏不倚地踩在梅英的伤口上。
      “疼疼疼!你这只死蠢猫!”梅英飙泪,一把抓住西门的猫耳朵朝两边扯。
      “嗷嗷嗷!你这个木桩子啊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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