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理科生》一水竹陌

4、零肆

　　“教师席上多出来的一张椅子是你刻意安排的么？”斯内普在斯莱特林内部会议结束之后径直冲入校长办公室兴师问罪，目光阴冷。翻滚的黑袍带起凉风习习。
　　“不不。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及的皱着眉送我蜂蜜的那位老人吗？我本想在今年欢迎他来霍格沃茨开学宴上致辞，以此庆祝他六百六十六岁生日的……结果中途收到他的来信，说他在蜂蜜的精炼与保存上有了跨世纪突破，献身实验所以不能来了。”
　　理由都不能编的有逻辑一点么！斯内普挑眉，毫不客气地拆邓布利多的台：“那天你说的是老麻瓜，就算霍格沃茨没有麻瓜驱逐咒，他也不可能活那么久。此外，别和我说是口误，我记得现年六百六十六岁的尼可勒梅先生是炼金术大师而非蜂蜜制造商吧？校长为了抹黑他并让他和你一起培养对蜂蜜的可悲兴趣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呵呵。”邓布利多一时语塞，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蜂蜜茶，干笑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还真不好糊弄他，现在前后退路都被斩断了……果断卖萌把话题拉得更远，“哎呀西弗勒斯你怎么能用‘抹黑’这个词呢，我分明是在给他冠以热爱蜂蜜执着忘我的美德啊。”
　　斯内普冷眼看着邓布利多自娱自乐，表情一成不变。
　　邓布利多只好无奈承认：“……好吧……那是预留给未知的隐藏选项，而他看出了这一点。”
　　斯内普的耳畔突然回响起哈利那句漫不经心的论断——“方便控制，也方便……毁掉。”
　　“只是有一点，西弗勒斯，你最后是在哪里找到他的？”邓布利多被斯内普的眼神看得心慌，觉得还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再讲话比较好。
　　“国王十字车站。”
　　邓布利多微微皱眉，眼中一丝晦明不定的光芒转瞬即逝：“不是常态的国王十字车站吧？之前菲利乌斯去过那里询问调度的人，并不曾找到他。”
　　“很安静。”斯内普轻声说，“安静得……不像一个车站。”
　　“与世隔绝的意志空间？很少，但也不是不存在。”邓布利多低低地重复，向后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声音喑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救世主可不是如你我所想对这个世界畏首畏尾战战兢兢，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给我们制造很多惊喜。让他远离四大学院表面上可以暂时避免一些东西，时间久了只会招来更多环环相扣的麻烦。”
　　邓布利多苦笑：“西弗勒斯，别把我想象成热衷于步步算计的人，我还没有控制欲强到那种地步……那孩子很有主见，这么选自有他的理由，我们都希望他平安不是吗？只要在必要的时候引导他帮助他就好。”
　　斯内普没有说话。“必要的时候”和“他需要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这时一直沉默的分院帽不知突然又受了什么刺激，凄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很有主见！很有天分！非常优秀……骨子里是斯莱特林式的善于权术机变，对人心很有自己的理解。但少了一点野心和执着，性子倒更偏向于与世无争的拉文克劳，天赋异禀可以使他在众多拉文克劳中出类拔萃……不行！还是不行……格兰芬多的勇气在他的学术创新方面更为明显……难，非常难……”
　　邓布利多扶额……分院帽你这是第五遍讲这段话了……克制自己给它一个锁舌封喉的念头，邓布利多拿起帽子，努力进行人道主义关怀。眼前又浮现出开学宴上哈利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笑意，透着狐狸般的狡黠。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别担心，西弗勒斯。那个孩子……只是贪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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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的秘密还真是多。
　　哈利在看到自己的房间时不禁摇头感叹。其实他坐到教师席还有一点小原因是很想知道邓布利多怎么解决分配宿舍这一尴尬问题。不过想想他能算计到多一张椅子，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吧？好无趣。
　　所以当邓布利多硬闯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敲密码般敲了某面墙上七八块砖而后一个丝毫不亚于斯莱特林标准单人间的卧室出现在面前时，斯内普的脸瞬间黑得堪比墨汁，而哈利秒懂。
　　校长好样的！哈利心里默默赞叹。比教授更了解他自己的办公室，教授脸不黑才怪啦。
　　故而后来面对邓布利多向他和教授发出的去办公室喝茶聊天的盛情邀请，他很体贴地拒绝，给校长和教授更多的独处空间，留下来整理房间。（好像有哪里不对……）
　　行李箱快要见底时，一本深棕色的大大的笔记本展露了一角。
　　“这个世界，需要规则制约。而你，便是触碰规则的那个人。”那个时候在国王十字车站，斯内普找到他之前，长发的少年对他慵懒地如是说，“所有的法则都请记下来，那将会成为巩固这个世界的依据。”
　　哈利挑眉，看着古意盎然的封面。
　　古典的机械转盘锁，由内向外三圈。蜿蜒细密的金线从圆心四散开来，繁复瑰丽地覆盖了封面，层层束缚整个笔记本。
　　无事可做，哈利便倚着卧室入口的墙壁，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笔记本。
　　……明明可以赶上十一点的列车的，都怪那个家伙最后一刻要多交代一句话，然后就一直等到了黄昏！间接导致自己现在正好卡在微妙的制衡点上，出尽风头。
　　哈利五指灵巧地拨动转盘，心中飞快地衡量着。
　　错过列车的真正原因，多普勒效应只是个幌子罢了。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教授应该早就开始怀疑了吧？更何况，初次见面教授就能探测到他的魔力不存在，那个家伙创造的空间里强大的魔力流动，又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想到这里，哈利就觉得很麻烦。随手将最外圈的转盘狠狠一拨，看着它因为惯性飞快地转动起来。
　　唯一不清楚的是，教授对校长究竟会毫无保留到什么地步……
　　笔记本的锁芯深处传来细微的“啪”的一声，拖回了哈利的思绪。恰在此时，斯内普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在看到哈利时脚步有一瞬间的停滞，显然是再次回忆起校长安排哈利的房间与自己的只有一墙之隔这件事了……接着加快了脚步，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恼怒。
　　因为猛然想起离开校长办公室之前，邓布利多一时抽风地来了一句：“所以我才把贪玩的孩子郑重地托付给你啊，现在体会到我把他的房间安排在你旁边的良苦用心了吧”
　　他又开始考虑把邓布利多切成一片一片地扔进坩埚了。
　　“教授好。”哈利离开墙，站直身体，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这么晚依然精力充沛，真令人欣慰。或许是今天你对自己震撼全场的表现非常满意而激动得辗转难眠？但是我不得不遗憾地提醒你，波特。明天的魔药课若是继续上演今天半途出现的闹剧，我是不会鉴于你的彻夜难眠而减轻处罚的。”斯内普扫了一眼哈利手中的笔记本。
　　“可是教授……明天第一节不是你的课，早点睡觉与不在你的课上迟到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吧？”哈利准确领会了斯内普传达的意思，顺便抬头看了看他，委婉地指出。
　　“不管是谁，迟到在霍格沃茨是最不能容忍的缺点。我希望你那空空如也的大脑可以记住这一点，波特……现在，为什么不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见鬼，为什么他每次看见邓布利多和波特都有一种宿命的无力感……
　　“教授晚安。”哈利乐得顺水推舟，笑眯眯地滚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其实二人都早已被不同的理由折腾得筋疲力尽，双方战斗力锐减。
　　回到房间里，身后的墙壁无声无息地归位。
　　哈利终于有空低头看了笔记本一眼，略微发黄的扉页上虽然只有一行字，却一如笔记本的风格，繁复华丽。
　　“记录所有的原理，一周三更哦亲~”
　　“…………”哈利默默地合上了本子。……还不如被教授喷毒液啊!!!

作者有话说

　　越来越觉得校长和教授应该在一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