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零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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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皮皮鬼会害怕血人巴罗？”早晨，哈利把自己打理得仔仔细细，离开房间看见斯内普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清晰的发音证明他绝对不是在迷糊状态或者梦游状态。
斯内普略有些意外地挑眉，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的钟，五点整。即使有斯莱特林学院那群注重仪表装腔作势的贵族小鬼的存在，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仍无疑是整个霍格沃茨起得最早的学生。
记得他昨天回房间的时间就已经过了午夜了……更何况，第一节课好像是九点开始吧？想到这里，斯内普开始用看巨怪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男孩。
“还有一个问题，差点没头的尼克当年是因为什么事件丧命的？”哈利左手拿着本子，右手拿着羽毛笔，一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模样。
“看来波特总是能在最普通的行为中表现出最令人惊讶的目的……关于霍格沃茨的奥秘，之前我似乎有过诸如此类的提醒，所以为什么不用你那引以为傲的洞察力自己去寻访答案呢？皮皮鬼看见清早不愿睡觉的学生想必会很高兴。”
“就是说等等我要自己去问了……嘛，反正平时到这个时候也该起了。”哈利一边在本子上写待办事项一边随口补救自己在教授心中的诡异形象，意思是天朝的理科生起这么早很正常。
斯内普的眸子有些暗沉。那些该死的麻瓜……
哈利走到门口，想了想，神情认真地对斯内普报告行程：“幽灵不需要睡觉，我觉得在无人打扰的环境下与他们交流最好。今天的第一项任务是去找差点没头的尼克，应该不会迟到吧？”
格兰芬多塔楼。
差点没头的尼克刚从墙壁中浮出来，就觉得自己被注视了。
转生，开学宴上看到的男孩正好抬头看他。尼克珍珠白色的身体在他墨绿的眸子里也染上了一点生命的气息。
“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他对着尼克微微弯腰致意，许是发现了对方的惊喜，男孩笑的越发谦逊得体，“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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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
罗恩几乎是在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坐在身旁的哈利波特。
他早晨一出寝室就看见黑发的男孩独自站在胖妇人画像旁，迷路的样子。单从校袍来看，他似乎与四大学院都有所不同，胸前绣着霍格沃茨的校徽。出于格兰芬多的正义感，罗恩主动请缨领他到变形课教室。直到麦格教授进入教室点名的那一刻，男孩一声简单的“到”，智慧的闪电这才击中了红发韦斯莱。
——哈、哈、哈利波特！怪不得校袍上不是学院院徽！怪不得……一路上总觉得很他眼熟！
男孩并未注意到他的反应，一直在一本古韵盎然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麦格教授的话暂时拉回了罗恩的注意力：“变形术是你们在霍格沃茨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法术。任何人要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然后，她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猪又变了回来，发给每人一根火柴，开始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
罗恩见哈利似乎没有拿出魔杖的意思，只好磨磨蹭蹭地翻出自己老旧的魔杖，对准火柴。
“……@#！%￥&*”
——什么嘛，果然没什么变化。罗恩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可以集中意念，将魔杖对准火柴头，先考虑将部分转化为针尖，全身魔力汇聚于那一点。试试看。”一直埋头写字的哈利突然凑了过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情，绿色的眸子明亮。
罗恩吓得手差点一抖。记忆中的救世主就是开学宴上一直到刚才的从容淡漠率性而为……现在的热情简直不科学！
抵不住哈利莫名其妙热切起来的目光，罗恩硬着头皮挥了挥棍子，火柴静静地躺在桌上，没有变化。
“唔……效果不明显吗……”哈利推了推眼镜，低头回到自己的小本子上，将第一行字划掉，边上加上了一排小注，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纯意念引导的局部魔力输出对于整体的变形并无多大作用。”
罗恩目瞪口呆。虽然不明白他在研究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等下，这不是重点……突然有种我是他的实验对象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完全没有听见罗恩心中的吐槽，哈利下意识地转着羽毛笔，陷入沉思。罗恩只看见羽毛笔在他指尖灵巧地旋转，越来越快，带出白色的光影。突然哈利抓住了笔，又一次看向罗恩：“那在纯意念之中加入理性的引导，即将魔杖想象为你的一部分，感受魔力流动经过魔杖所产生的共鸣，并将其转化使火柴变成针的力量可以吗？”
……不要随随便便讲这种超过我的理解范围的话好吗……
罗恩默默地举起魔杖对准火柴。几乎放弃理解那段话……光束过后，火柴稍微变细了一点。
“……还是不行啊……”哈利垂下眼眸，在第二行旁边补充了什么。睫毛打下的一片阴影遮掩了墨绿，倒显得有些黯淡了。罗恩不太适应他失望的样子，连忙安慰：“可能不是你的理论的问题，可能是……嗯……可能是我的资质不够吧？”
哈利点了点头，表情认真：“但是只有选择资质不够的人才能严谨地证明理论的可行性。”
罗恩流下两行清泪……居然点头了……果然你在变形课坐到格兰芬多这里是研究需要吗……就算我资质不够是事实，但你承认得这么直接和我自己说还是两回事啊(┬＿┬)……他仿佛听见了自尊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偷眼看看周围的人，纳威憋红了脸用魔杖捅着火柴，西莫发出的咒语不知怎么的弹到了迪安那里去，远处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喧哗声……想到自己好歹还把火柴变细了，罗恩突然又有些窃喜。什么嘛，只是比格兰杰差一点……麦格教授都赞许地看过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罗恩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都不用魔杖的吗？”
哈利埋首于笔记本，哪里还有刚才的热情。羽毛笔沙沙地游移，羊皮纸上留下清秀的字迹：“我没买。”
罗恩石化。……QAQ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你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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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哈利波特与格兰芬多学生一起上变形课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学院看向哈利的表情复杂，但到了下午，众人也就坦然接受了：
——据说魔咒课，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坐在拉文克劳学院学生旁边，并且指导泰瑞布特成为继G院格兰杰和S院马尔福之后第三个成功施展漂浮咒的一年级学生。（罗恩泪流满面：果然是我资质不够……）
——据说哈利波特当堂完成了弗立维教授布置的2英尺11英寸长的论文，弗立维教授高呼“从来没有过这么深刻的论文”而再次激动得晕过去。
——据说草药课，哈利波特和一群赫奇帕奇小獾相谈甚欢。
——据说上到黑魔法防御术、魔法史、天文学一类院系区分不明的科目时，哈利波特会坐在最后一排，自动淡出众人的视线。
——据说……
……
外界谣言俨然有越传越离谱的趋势，话题的主角却压根没有把这件事纳入考虑范围。
斯内普打量着以卧室没有桌子为由、此时此刻正赖在他的办公桌上默默写论文的男孩。
的确……很聪明。
对那三个学院的学生在学习上施以援手，以此继续保持局外人的平衡与自由，并获得三大学院至少不算抵制的认可……待人接物间那种不经意的圆滑，是他从来没有在莉莉或该死的波特身上见到过的……这么看来，魔药课被安排在星期五，之前估计不会和斯莱特林学生有接触，还真是有点遗憾……
而这边，哈利的论文写得很痛苦。
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的课本上有关理论的知识点实在太简单，魔咒课上写十篇都不成问题，但是用理论构建世界这种任务……哈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周三更还得用天朝理科生水平保质保量，实在是太坑了好吗！附加作业什么的最讨厌。
目光触及魔法史课本，哈利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直接懒洋洋地趴在了桌子上。好吧，历史作业什么的最最最讨厌……话说今天完全不记得有上过魔法史这是为什么……
斯内普将一切尽收眼底，包括哈利见到魔法史后一瞬间的抓狂与无奈。一直紧抿着的唇线略有上扬的趋势。
“看来波特对魔法史情有独钟只剩下魔法史的论文没有当堂完成，莫非是想要在课后打磨出举世震惊的论文著作？”
“其实是我真的不会写啊教授……”哈利说着又挠乱了自己的黑发。
“妖精叛乱并在这场叛乱中使用了霍格莫德村的小酒馆作为指挥部是什么时候？”斯内普突然发难。
咦咦咦教授你问的问题不应该是“把水仙根粉末放入艾草浸液会怎么样”之类的么？这浓郁的宾斯式教学风格是什么情况……
“呃……19……嗯……”哈利拼命地回忆今天上课的内容。
“公元1612年。”斯内普冷冷地打断哈利的话。
“诶？1612年不是历史上恶人尤里克欺骗妖精占领阿尔巴尼亚森林的日子吗？”哈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那是1621年，波特。还有我不得不提醒你，欺骗妖精的是恶人墨瑞克，曾经一度占领阿尔巴尼亚森林为军事重地的是怪人尤里克，在1261年。”
“o(╯□╰)o魔法史的世界观简直不能要……时间上的排列组合也该有个度啊！”哈利小声地吐槽。羽毛笔转了一圈又一圈，哈利终于把它放回了墨水瓶，起身，下定了什么决心，但表情依然很沮丧：“算了，我还是去图书馆了……”
然而哈利忘记了，他在与斯内普讨论魔法史之前刚好写完了第三更的论文，而且本子并未合起来。
所以毫无意外地，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了摊开的笔记本上。标题因为过长而相当显眼：
——“关于巫师魔力输出与光电效应之间的相似性的大胆结论及推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零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