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岫玉柔声

3、 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

　　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
　　秋凉背着书包进了教室，本来打打闹闹的同学们有片刻安静，看清了是谁之后，还是做着之前的事情。
　　秋凉找到自己的位置，擦了擦课桌，高三的课业很重，毕竟再过一个月就是高考，用几张薄薄的试卷决定他们的未来。
　　如果自己落榜了，哥哥不会原谅自己。
　　穆荀晃悠悠的走进来，大爷似的坐在位置上，斜着眼看着秋凉不说话。
　　班上都知道现在穆荀对秋凉有意思，但是秋凉，清傲的秋凉就像是不可亵玩的女神，也只是他们远远追逐的一个梦。
　　秋凉看到昨天那只蜘蛛又在结网，毕竟那个网已经破了。
　　课上到一半，班主任急匆匆走过来，眉目间分明是怜悯。“秋凉，你妈妈出事了。”
　　本来安静的课堂突然一片喧嚣，程秋凉头脑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教室，打车来到医院的。
　　怎么会呢，今天早上她来上学妈妈还是好好的。
　　到处都是如雪的白，秋凉的白裙子，秋凉没有血色的脸。
　　映出大片大片如雪一样的疼痛。
　　哥哥陪在妈妈身边，颓废的样子真的不像平日里从容有主意的样子。
　　妈妈现在稳定了一些，秋凉没有惊动哥哥，悄悄退出房间，来到主治医生那里。
　　“你妈妈需要用最贵的药来医治伤口局部溃烂，不然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医生擦了擦眼镜，公式化的语气中有着漠然。
　　“一共需要多少钱？”秋凉垂着头，有些白的唇微微开启，医生算了一下，眼镜片后的眼睛是一片没有情绪的黑。
　　“每天用两支药，一支药二百元，大概要用一个月。”
　　秋凉什么都没有说，走出办公室。假装自己刚刚赶过来的样子，初阳望过来时，眼里是一片安慰的温柔之色。
　　“秋凉，妈妈没事。你不要担心。”
　　秋凉坐在右边，初阳坐在左边，握着程妈妈粗糙的手掌，相似的眉间皱痕挥之不去。
　　该去哪里找钱呢？秋凉心中的叹息一圈圈泛起涟漪，他们没有父亲，母亲含辛茹苦养大他们，现在重病需要钱，却找不到一分钱，
　　看来要多打几份工了，初阳握着妈妈的手，暗自下定了决心，贫穷的时候，原来连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更谬论贵药和住院费了。
　　秋凉被初阳和妈妈赶回了学校，秋凉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里，咬着嘴唇在放学后拦住了穆荀。
　　她的个子在女生中也算纤细高挑了，只是在穆荀面前还是差了一大截。
　　穆荀身上有一种好闻的香味，不像是香水，倒是有一种混合着牛奶味的清香，
　　“找我有事？”这个男孩眯着眼，头顶上的枝叶透出的光线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其实他心里有些紧张，没人知道情场浪子会对一个女孩子紧张起来。
　　“穆荀，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
　　秋凉深呼一口气，真的说出口之后，心里的耻辱感也淡了很多。
　　穆荀怀疑自己听错了，清高的秋凉会跟他借钱，穆荀眼里的震惊丝毫不掩饰，秋凉感觉有些被刺痛了眼，“不想就算了。”
　　“等等，你要多少。”穆荀挑了挑唇角，露出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
　　“两万，我只要两万。”
　　这个班里也只有穆荀最有钱，更重要的是，秋凉知道他喜欢自己。
　　穆荀笑了，很快乐的笑，“好，跟我回去一趟，我跟妈妈要钱。”
　　穆荀知道，秋凉这一次，不会再拒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