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他的心之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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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人站在昏暗的有求必应屋里。淡薄的光线从天顶上狭长的窗里泻下来，流过黑色大理石的地板，漫上他拖曳在地面上的白色袍脚，滑过他沉浸在阴影里的脸颊。光和影像温柔的水一样，在他身上静静地流转。
他背后是一面镜子。
他一直背对着那面镜子，仿佛不愿意面对自己，又似乎不愿面对的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不是吗？
当代最伟大的头脑，怎么可能看不透自己的内心？
他慢慢转过身去，抬手抚上镜子平滑而冰冷的表面，柔顺丝滑的袍袖沿着他的手臂垂落在镜子上，滑了下去。
镜子里有一只同样修长白皙的手，微微颤抖的指尖对上他的指尖。
他身后的茫茫的迷雾中，几个身影清晰起来。
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珀西瓦尔·邓布利多，神采奕奕地看着他，不再是阿兹卡班最后日子里消磨了英俊的伛偻模样。
坎德拉·邓布利多满怀柔情地望着他，额头上的阴云和皱纹一扫而空，因操劳和忧愁而变得晦暗的皮肤重新光洁起来。
褐色头发纠结成一团的阿不福思冲他坦荡荡地咧嘴笑着，牵着他的山羊。
他们围绕着的，是像个白净瓷娃娃一样的小妹妹。她蓬松的金发盘绕成轻软的云彩，繁复的蕾丝和的飘逸的纱罗在她周身一层层绽放成娇艳鲜妍的罂粟花，手里拿着两双羊毛袜。她纯真烂漫、无忧无虑地笑着，眼底闪动着像哥哥一样的灵性光彩，仿佛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保护，仿佛不会被任何事物伤害。
他们平静地、温柔地、幸福地围绕在一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时光在镜子里回溯，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夏天之前，但也仅仅在镜子里。
没有暴力、没有疯癫、没有囚禁、没有决裂、没有死亡……什么都没有，只有永远地在一起，相亲相爱，便是天长地久，万物宇宙。
在没有人的地方，阿不思·邓布利多终于卸下一身的荣耀与面具，只剩那个信仰爱却一无所有的灵魂，在厄里斯魔镜前缓缓滑落，抚着冰冷的镜像，泪流满面。
……
金色的火焰从镜子深处升腾起来，焕发着太阳般的光辉，从那光里，走出一个夺目的身影……阿不思缓缓立起身，扶了扶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那个身影像只快乐的大鸟一样，跃到镜子里的阿不思背后，扳过他的脸想要亲吻他，火焰一样的金发在他们身后无拘无束地飘扬着，衬托得他们年轻的面孔格外明亮……
阿不思·邓布利多静静转过身，离开了有求必应屋，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光与暗，在镜子里袒露无遗。
那是他的□□，他的欲望之火，他黑暗的另一半自己。
裹挟着血与泪，葬在心的尘和土里。
盘错的根结深深地扎在灵与肉的深处，没有人看得见，而一旦被拔起，一根根倒刺逆向脱出，必然会掀开大片鲜血淋漓的模糊血肉，露出下面因压抑而萎缩的心脏，还有伤深入髓的白骨。
……
镜子里的阿不思沉默着推开了金发少年，看着他转身，化成一抹金色的轻烟。
镜子里依然只有四个人，血脉相连的四个人，静默而温柔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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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冥想盆里，银色的液体柔和地打着旋，金色的记忆在表面下暗流涌动……
他们并排躺在山毛榉树下。
身下的绿草透过轻薄的白衬衫摩挲着年轻的肌肤，让他们感受到春意的刺痒。带着玫瑰花芬芳的热浪扑上汗湿的面孔，敏感的嗅觉和皮肤为之轻轻颤栗。成对的蝴蝶在沾着露水的花瓣上低低地翩跹，相互追逐着。
盖勒特忽然坐起来，大笑的闪亮面孔覆上阿不思的眼睛，“阿不思，我来给你个惊喜吧。”
阿不思眨了眨蓝眼睛，里面映出金发飘扬的光辉，就像是蔚蓝海面上荡漾的熠熠波光。
“不过有个条件，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要完全服从我。”
他给了盖勒特一个绝对信任的微笑。
盖勒特翻身跪在他上面，从上方俯瞰着他。
“闭上眼睛。”他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
阿不思顺从地垂下眼睑，睫毛微微颤动。
他感受到一双发热的手抚上他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想要逃避却又在内心深处偷偷渴望更多的爱抚。
他为自己这一隐秘的想法感到羞愧，想要转移彼此的注意力。
“盖勒特？”他微微喘息着说。
“嗯？”盖勒特从鼻子里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似乎在更关注接下来会发生的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上次说过的，用武力去统治麻瓜，这个我不同意……”他的话语因身体的颤抖堵在了喉咙里。
“为什么？”金发少年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加重了手上的爱抚。
“麻瓜，他们没有像我们一样的魔法，却发展出独立于我们的智慧和武器，他们是不会轻易屈服的，一定会强烈反抗，这会造成太多不必要的牺牲……”他大口地喘着气，因为盖勒特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在他的胸前吻了下去。
“盖勒特！”他惊慌地叫喊。
“继续说。”盖勒特依然不紧不慢地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所以，我们只能在遇到抵抗的时候，在必要的情况下使用武力，而不能过当，否则巫师的统治会被认为是残暴的……”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盖勒特解开了他的皮带，有力的手滑向了他自己都未触及过的领域。
阿不思的整个身体都僵直地颤栗着，他惊慌地挣扎起来，本能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比他更有力的金发少年粗暴地把他挣扎的纤长双手摔到了地上，上身危险地俯下，把他修长的双腿架在肩上，把每一根柔和完美的曲线都压成难以承受的弯曲角度，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阿不思的湛蓝的眼睛里倒映着满目晃动的逼人烈焰。
他用破碎的声音说：“盖勒特……你……要干什么……”
盖勒特英俊逼人的面孔俯在他上方，离他那么近，他几乎可以感受到那灼热的喘息。那漆黑的瞳孔仿佛野兽看到了它命定的猎物似的，突然放大了，黑洞一样地覆上来要将他全部吞没。
“我想，你知道我要干什么，阿不思，哦不，也许你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对吗？从没人教过你，纯洁的，圣人阿不思。”他大笑起来，眼睛里熊熊燃烧着占有欲的火焰。阿不思又挣扎了几下，却都被重重地压下，只能维持着那个双腿极度弯曲的极为不舒服的姿势，泪水模糊地看着上面的盖勒特，因即将发生的未知一切而紧张和恐惧。
盖勒特用手指重重地侵入了某个地方，他猛然睁大了眼睛。
金发少年在他的颈侧慢条斯理地厮磨着，拖出一条长长的亲吻的银线。
“阿不思，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继续，我听着呢。”
“我……”阿不思张了张嘴，却因紧张和颤栗发不出声音。
“说呀。”盖勒特的手指在某个敏感的角落重重按了下去。
“别……啊……”阿不思的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他飘荡在这片茫茫的空白里，找不到方向。
“快说。”盖勒特的手指继续摸索着，开拓着。
“我说……”阿不思的思维碎片在空白里游荡着，他艰难地调动起自己全部的力量，把它们拼成残缺不全的话语：“我们应该用友好的方法让麻瓜们懂得被巫师统治的好处，让他们心悦诚服地享受统治带来的美丽新世界，而不是强制地夺得统治的权力。”
“所以我们再教育他们，进入他们的思想，如果他们冥顽不化，就毁灭他们的□□。”盖勒特不耐烦地说，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
“哦，盖勒特，强制地侵入别人的思想只会找来更大的反抗，而这绝不是我们想看到的……”阿不思艰难地喘息着说。
“真的吗？”盖勒特的嘴角挑起一抹让他看不懂的笑，他在破碎的思维里喘着气，集中残存的精力想读懂那捉摸不定的笑意。
然而下一刻，他所有的思维都被震碎了，因为有滚烫的什么猝不及防侵入了他生涩的身体，很深很深的地方。
他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空白，眼角突然涌出无法忍受的疼痛的泪水，所有的声音都从他的嘴里和世界上消失了，所有的力气都从他身体里被抽离。
他像一个清明的神智被强迫抽走，再被灌满极致疼痛和另一种等同的极致感受的玩偶一样，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任凭俯身在他上面的人肆意摆布。
在一片迷离里，他上面那个刺眼天光里晃动的金色影子半是天使，半是魔鬼。
天使和魔鬼一起降临于他之上，将他无情而完整地占据。
瘦削的身体，被迫随着上面的节律，超乎极限地剧烈抖动。
细长的十指，骨节震颤着，深深扎进身下的青草和泥土里。
平静柔和的面容，因极致的愉悦和痛苦，变形，扭曲。
所有的理智和话语，在每次都达到新极限的疼痛与欣快的冲击之下，破碎，颤抖。
“阿不思，”上面的天光里传来遥远的声音，半是诱惑，半是命令。
“我们要占据他们的思想，统治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感受到被统治的快乐。”疯狂的，决绝的，大笑的声音，里面却没有一丝可以称之为温柔的情感。
浅蓝色的眼睛里，瞳孔散大了，因蒙上一层水雾变得灰蒙蒙的，迷失了里面的灵魂。
“哦……别这样……停下……”他破裂的声音艰难地说。
一个湿而长的深吻把全部的反抗堵在了他的喉咙里，让他不能呼吸，更不能言语，缺乏空气的大脑一片惨白。
仿佛为了惩罚他的反抗，更加猛烈的撞击终于把他的灵魂彻底撞出了这躯体，漂浮在上空，看着它在他身下不受控制地低吟，颤动，扭曲。
“跟我一起说，”占有了全世界的那个声音在上方命令：“我们要占据他们的思想，统治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感受到被统治的快乐。”
“我……”最后一根紧绷的属于自己的弦危险地颤动着，他说不出。
身体被高高抬起，仿佛升到飘渺的天使的云端，然后重重地落入烈火焚身的，魔鬼的地狱。
那根弦在坠落的风里剧烈地震颤着，断了。
极速下坠里，他没有了力气，没有了神智，没有了灵魂，没有了自己，丢盔卸甲地全线溃败，一切一切都分崩离析。
亿万个不知名的碎片飘浮在混沌的虚无里，虚无里回荡着没有归属的声音：“我们要……占据他们的思想……统治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感受到……被统治的快乐。”
像是来自阿不思，又像是来自盖勒特。
像是来自天使，又像是来自魔鬼。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他的心之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