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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谁的浮生之错误 ...

  •   “墨涵,今天有时间吗?”。萧妍是习墨涵未来的妻子,萧氏集团董事长萧辰的独生女,两人虽没订婚,但早已是铁板钉钉的事。

      “没时间”。

      “伯母让我来找你一起吃晚饭。”

      “没时间”。

      萧妍冷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吗?你我都知道,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项交易,是一种惯用的商业筹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别指望我会爱上你,当然,婚是一定要结的。”

      “出去”。习墨涵把头埋进报纸里。

      “不管你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我不在乎,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我也不讨厌你,不久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在父母面前戏演的漂亮一点”。

      “快滚出我的房间,滚”。习墨涵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吼起来,脸色由红变青,脖子涨得就像爆开的水管。门砰的一声被摔开,又砰的一声关上。萧妍走了。

      桌子上的书被扔了一地,水杯也到了,水像小型瀑布一样从桌子上慢慢的流下来滴在书上,啪啪作响。习墨涵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卧在床上大哭起来。

      怎么不接电话呢,凌菲菲觉得很奇怪。她决定去找习墨涵。

      “墨涵,你在家吗?墨涵,开门啊”。凌菲菲知道习墨涵在里面,在楼下时看到他窗户的灯亮着,这间公寓是习墨涵的父亲习建辉也就是习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几乎被忘记的公寓,指不定哪天被水淹没了,被沙填平了习建辉都不会知道,他根本就是忘了。习氏集团涉及上百的项目,这种小的如芝麻点大的产业难免会被遗漏。实际上,这间公寓足足有150平。

      门开了,“墨涵,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凌菲菲问的很急。习墨涵没有出声,他倒了一杯酒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猛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只剩下一点了,他又起身倒满酒,正准备喝时被凌菲菲阻止了。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习墨涵哭了,凌菲菲心疼的想要去抱抱他,竟被推开了。

      “别担心,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凌菲菲也起身倒了一杯酒坐下来陪他一起喝,其实她是知道的,关于他的婚姻她大概知道一些,还有他的未婚妻。

      “哭吧,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说完凌菲菲一仰头,杯子里的酒全喝光了。

      借着酒劲,她流泪了。而习墨涵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三年来,习墨涵从来都没有对她表示过什么,一个暧昧的手势都不曾施舍给过她。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但是有什么关系呢,爱情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只要她喜欢他,只要她爱他,这就足够了,凌菲菲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两边流下来,轻轻地落在地上,不让任何人听到。

      两人又相继喝了几杯没有交流。

      “我送你回家吧”。习墨涵终于开口了。

      “你不是也喝酒了么,不能开车的,我没喝醉,我酒量好得很,真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凌菲菲起身要走,习墨涵拉住了她,随后叫了代驾送凌菲菲回家,他自己也跟着去了,大半夜里一个女孩子回家他实在是不放心,更何况眼前她还喝醉了,这就更加的让他不放心了。

      他不是个脑残人,他知道凌菲菲对他的好,三年来她是怎么对他的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他没有办法。在他的眼里,凌菲菲就像是妹妹一样的存在,仅此而已。这一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她的安全,一切能给她的他都会毫不吝啬的给她。

      除了他的心,爱着的心。

      “尹小姐,你。。。你能不能。。。”。张阿姨支支吾吾的,很着急的样子。

      “怎么啦,张阿姨”。

      “我女儿生病了,高烧40度,我要带她去医院,老爷太太都忙,我是说,我想请你帮我在这里照看几天,行吗?”虽然我也不太会做家务,但面对这种情况,我想是个人都没办法拒绝吧。

      “好的,没问题”。我答应的很爽快,纯粹是为了打消张阿姨的顾虑。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您放心去吧”。

      张阿姨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的走了。远去的背影在地上形成一个弓字,两支裤腿在寒风中左右上下摇摆。我使劲眨了眨眼,硬是把眼泪给挤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习家忙着,给院子里的花儿浇水,打扫家里的卫生,也溜溜狗,只是一直没见到习建辉跟赵若環。习苑杰除了学习就是打游戏,再就是出去找同学。在这样的地方打扫卫生是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房间太多太大了。

      好容易打扫到二楼,这里是两个卧室。左边是习苑杰的,推开右边那扇门,里面竟出奇的整洁,何以冠上富二代之名,他似乎显得有些另类。桌子上摆放着一盆紫色风信子,窗户边上也有一盆。我也喜欢紫色。椅子上的衣服是要洗的,我便拿下楼去。

      要命啊,里面竟包裹着一条内裤,这也太损了吧,我一个没出嫁没恋爱过的女子竟要给一陌生男人洗内裤。玩笑开大了吧。怎么办呢,咬咬牙,洗。

      出门后在花园的水池边见到了习墨涵,我们相互疑惑的看看对方,然后各自走了。是的,他不认识我,而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习墨涵,仅此而已。

      我正对着书本发呆接到冉冉的电话“姐,你在哪里啊,妈妈的老毛病又犯了,爸爸也不在家,你快回来吧”。

      “好的,你用热水先给妈妈敷上,我马上回来”。妈妈犯有严重的腿疾,也就是风湿。一到下雨或是着凉的时候就疼的厉害。

      “妈妈,还是去医院吧,你总是这样也不行啊,会越拖越严重的”。任凭我怎么劝妈妈,她都不肯去医院,我知道她舍不得花这份儿钱。

      “不去了,也没那么严重,喝几幅中药,再擦点皮外药就好了,我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你看看以前不是也这么过来的么,别花冤枉钱了。”她冲我笑笑,再完美的伪装也逃不过她额头的汗珠,我知道她很疼。

      这家医院就是怪,药房在5楼,前面的医生抢先一步按了电梯,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那个刺青,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蛇头样刺青,他怎么会在这里。乘他看药单的时候我看到了横在他白大褂上的牌子:内科科长。我记得以前他是和爸爸在一个医院里的,怎么跑到这家医院了?我正疑糊着5楼到了。

      拿到药急匆匆的跑回了家。

      爸爸正在给妈妈敷腿。“妈妈,忍着点啊”。我把药膏给她敷好便上楼了。

      我看了会儿书觉得时间还早,顺手捞了一件外套出门“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妈妈在我身后喊着。

      “我出去透透气,马上就回来,你们先睡吧”。

      “小曦,没什么事吧?”爸爸走出来了,边走边披上外套,似乎是睡下了又起来的样子。

      “没什么事,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爸,你们快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的,出去小心点啊”。

      “嗯,快进去吧,外面冷”。

      说实话我只是想在附近走走就好,不知不觉走到台北路了。这条路上的都是一些中高档小区,公务员之类的住户比较多,所以这条路上少了一些嘈杂声反倒显得清净许多。

      “小曦”。我吓了一跳。“这里”。汪雨泽朝我招招手。

      “怎么是你啊?你在这里干什么?”看得出他有些吃惊。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这么晚了怎么出来了?”

      “我跟你一样”。

      我笑的有点难为情,一个女孩子半夜出门实在有些不妥。

      两个同样睡不着觉的人在这深更半夜里坐在凳子上,不是爱情就是偷情,而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也许是因为孤单,也许是因为寂寞。

      “毕业后准备干什么呢?”

      “不知道”。我都快忘了我还是个学生。“你呢?”

      “我不知道,我妈想让我继续读书”。

      “那不是好事吗?”

      “出国读书。”他把这几个字说的很重。

      “那不是好事吗?”他说的太快太突然了,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我们又坐了好一阵子,双方都没有说话,我发誓我对他说的都是真心的,出国读书是多么好的事情,我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在他看来倒是一种负担,一种不愿意,他到底在顾虑什么,脑子是不是坏了。

      “太晚了,回家吧”。我站起来对他说,坐的久了腿有点麻,身子一倾,他连忙拉住了我。

      “怎么啦,没事吧?”

      我摇摇头笑笑“坐的久了,没事。”

      “我送你回家吧”。他建议。

      “不用了”。

      “都这么晚了,岂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回家,我还是不是男人啊”。汪雨泽急了,语调都变了。

      “好吧”,我答应了。过多的推辞反倒显示出刻意,不近人情。我不想让汪雨泽觉得难堪。

      走着走着我有点冷,他脱下外套给我披上,一路上我们又这样默默地走着,有两对情侣在窃窃私语,不时发出笑声。看得出汪雨泽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他有心事。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的放弃了不该放弃了,固执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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