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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谁的浮生之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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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昨天玩儿的太累,我睡的很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8点半了。习墨涵还在睡觉,我光着脚丫轻轻地走下床。
“早”,他说。
我吓了一跳,原来他早就醒了。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来,说“早”。
衣服已经晾干了,我叠好递给他,他拿着摇摇手走出房门。
我一番洗漱后,到楼下吃早点。
酒店的后面有一个凉亭,放了几把椅子。因为起得还算早,这会儿也不算太热。我要了一碗绿豆加糖。走过来时看见习墨涵也在这里吃早点。他要了一碗西米粥加辣椒,我还从来没见过西米加辣椒这种吃法儿。
对我来说,生活已经够苦够难过的了,我吃什么都想往里面加点糖。如果无法改变生活,那就改变饮食吧,让吃到嘴里的东西有那么一些甜,嘴里甜了,心里也就不会那么苦了。也许正是因为他是习墨涵,所以他可以更另类一些。
我们还点了一笼蒸饺,一笼蟹黄包。我呱唧呱唧吃了一肚子香喷喷的早餐。抬头看看,天啦,他一点都没吃。
我问他“你怎么不吃呀?”
他拉着一张脸说“你不知道吃饭时发出响声是对别人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我看着他不做声,我确实饿了,也确实吃得太大声了点。
他深吸一口气又说“你的吃相怎么那么难看”。
我坐在他对面就这样被他无情地数落,乘他不注意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废话,都快饿死了,看见吃的就想赶紧吃进嘴里,填饱肚子要紧。谁还顾得上吃相。也只有他习墨涵才处处保持着君子风范。我一个女孩子被竟被他这般数落,颜面何在啊。我伸着脖子望着下面的泳池,虽然不会游泳,跳下去应该不至于摔死吧。
“怎么啦,想跳下去啊?”他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来的我不知道。我没站稳脚一滑,他一把把我拉到他怀里。我低着头,他也低着头,我听见他碰碰的心跳声,还有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抱紧了我,我也紧紧地搂住他,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凉亭里,在鲜花、小鸟和太阳的见证下,我们紧紧地搂在一起。
厂长打来电话说,夏天用电负荷远超预期,线路没修好,今天继续停电。这不是我们所能控制得了的事情,急得跳脚也无用,只得继续等。
听酒店里的人介绍,这不远处有一座寺庙,可能需要坐两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达。我还从没去过寺庙呢。这样想着,我们便赶紧跳上的士往火车站跑。很快地目的地到了。
寺庙是在山上,走路基本上需要半天的时间,还有一个办法能到达山顶,那就是继续坐火车。我仰着头看看山顶,它离我那么遥远,还没走,光是看看我的腿就已经发软了。
“我们坐火车上山吧”。他说。
这是一辆小火车,还有三个空位。我们赶紧跳上去等待启程。很快地小火车也到了,我们又跳下火车跟着大部队一直慢慢再往前游走,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刚一坐下来,迎面开过来的四面透风的小火车,差点没把我的嘴巴吹歪了。我连忙捂住脸还有嘴巴。
烧香的人很多,本就不宽裕的小台子前前后后围了好几圈,把整个寺庙都要抬起来了。一进门口就有人递香过来,免费的。我和习墨涵每人拿到三根香。
此时什么尊老爱幼,什么先来后到全然抛到脑后,一见到空位便立马跪了下来。三叩九拜,拱手作揖,佛与希望同在心中。
我许了三个愿望,第一:愿爸爸妈妈开心快乐,身体健康;第二:愿明美、汪雨泽开心快乐,平安;第三:愿习墨涵健康、快乐,还有就是悄悄地告诉佛祖,我爱他,现在爱,以后爱,永远爱。
不知道是爬山消耗太多体力,还是我真的是个饭桶,我又饿了。很多年老的人下山时都不坐小火车,自己走下去。我俩这才20多岁,坐火车会不会不太好意思啊。碍于面子,只得徒步了,走了多久肚子就叽哩咕噜叫了多久。山上是没有东西吃的,回想着摆在佛面前的贡品饿的更厉害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总不能跟佛抢东西吃吧,万一佛不高兴了,叫你拉肚子你就得拉肚子,叫你肚子疼,你就得肚子疼,佛威力太大,我还是忍忍吧。
好容易走到山下。这个时候前面出现一个卖包子的当地女子。我狂喜飞奔过去,习墨涵被我远远地甩在后面。
另我失望的是她竟然不会说普通话,这倒难倒我了。她说的话又像小鸟唱歌一般的动听,我说的普通话她也听不懂。于是便有了下面的对话:
我问:你这包子是肉的还是素的?
她: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我:有豆腐包子吗?
她: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我:我要两个豆腐包子,还要两个肉包子,再要两杯豆浆,多少钱?
她: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我: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她:叽里呱啦激励呱啦
以前看电视剧,男主穿越到古代,在完全不识字也无法交流的情况下,最终都能点到一碗白米饭。我们生活在新时代,时代报刊,手机网络如此发达的环境里,语言何其能难倒我们呢。
我想,人类最不需要语言沟通的估计就是美食了,漂亮衣服也算吧。在一通鸡同鸭讲的对白之后,我神奇地用4块钱买到四个包子,还是热的。用2元钱买到两瓶豆浆。递给习墨涵两个包子,一瓶豆浆。我咬了一口,果然是豆腐包子,他咬了一口,果然是肉包。
他看看我,我也看看他。他问我“她听不懂你说的,但怎么都拿对了呢?”我笑着摇摇头。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我们边吃边溜达一直到很晚。
等我们回到酒店时,汪雨泽正在大厅等我。他看起来有些颓废,头发乱糟糟的跟刚被八级台风刮过一样,横七竖八的歪在头顶上,脸上也粘着很多灰尘。裤子跟鞋子上都是灰,提着一个旅行包,已经变成灰黄色了。他这是怎么了,被鬼子追杀么?
“小曦”。看我来了,他喊了一声一把把我揽进怀里,他完全没看见站在后面的习墨涵。汪雨泽从未曾这样冲动过,我吓得楞在那里,回头看了习墨涵一眼。他也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使出浑身的力气才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你干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又气又不忍心过多责怪他。
“我打你手机关机,谁派你出差的,到这鬼地方多危险呀,身边又没个熟人陪同,我怕你出事,所以就连夜赶过来了,你到好,也不跟我联系”。汪雨泽说着说着要哭了。
看他这样子我一阵心软,过多的是歉意,他对我实在太好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说“你一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哭,你不嫌丢人啊”。
他冲着我笑笑,脸微微泛红,说“走吧,上楼去”。我跟着他一起上楼,扭头看时,习墨涵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刚才那一幕他会怎么想,希望他不要误会就好,我和汪雨泽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今晚我就睡在你房间如何?”汪雨泽看着我说。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我没看他。我脸上无表情,既没有笑,也没有不高兴,就是无表情。我的态度表明了两个字:不行
“看看你,跟你说笑的,在你房间歇歇脚,这就下去订房”。他说完后就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前台了。我无法像对待习墨涵那样对待他,习墨涵可以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但是汪雨泽不可以,或许睡在同一个房间也不是不行,但我害怕习墨涵误会。在爱的眼睛里,掺不得半点沙子。
很快地汪雨泽上楼了,他的房号是1807,紧挨着我的房间。我在门口跟他说“晚安,明天多睡儿,我会过来叫你”。他点点头。
我晚上没睡好,又很早就醒了,一直听外面的动静,不知习墨涵今天会不会来敲我的门,我们会不会一起共进早餐呢?我是多么期待能和他在一起。而现在汪雨泽来了,今早和我共进早餐的是汪雨泽,我们是同事,是顺利成章的不是吗?我和习墨涵既不是同事,也不是情侣,连朋友都不是,我们真的有关系吗?
意料中的习墨涵没有来敲我的门,倒是汪雨泽起的早,是他敲开了我的门。“早”。他一脸灿烂的笑,看来昨晚睡的还不错。
“早”。我有点小小失望地说。
“下去吃早餐吧”。我们一起下楼。我四处张望,却不见习墨涵的身影。
“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皮笑肉不笑的说。
厂长打来电话今天来电了,让我去厂里验货。我们匆匆吃完早餐便出发了。不知道习墨涵知不知道这件事。习惯性地打开电话本,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我们并未互留过号码。
车子在厂门口停下,厂长迎出来说“习经理早就到了,我以为你们会一起过来”。接着又看了看身后的汪雨泽问我“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公司运营部的经理,汪雨泽”。我怕厂长再说些什么就连忙介绍着。
“你好,欢迎汪经理”。两人握手进屋,我也跟着进屋了。
我们跟着厂长到达车间,成品已经基本做好。厂长告诉我们昨天下午快傍晚的时候就已经来电了,是工人连夜加班赶出这批货。因为夏天,会经常停电,现在也只剩下收尾的工作。我跟汪雨泽在验货。习墨涵也在,但他好像没看见我们过来一样,自顾着在检查、测验、时不时拿笔记下,还跟工人交流。
我虽然在验货,但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瞄向习墨涵,我想知道他今天不理我,是不是因为汪雨泽在我身边,也许他是在专心工作,也许他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了,又或者说我在他眼里更本什么也不是,他压根儿就没把我放心眼里。从一开始我就自作多情了。带着无数个疑问我无精打采地机械般的写着,量着。我人虽在这里,魂儿早就跟着习墨涵走遍各个角落。
我把第二批写成第三批,汪雨泽看见了说“小曦,这是第二批,你写错了”。我连忙改过,若不是发现及时只怕要出大事了。丢了工作怕是汪雨泽也保不住我。
验货完毕已经是中午了,厂长留我们在厂里吃饭,汪雨泽说要带着我去别的地方吃,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回去了,他说要到处逛逛,买些当地的土特产。
习墨涵开始还在的,后来却不见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厂长一起吃午饭呢?午饭过后他干嘛去呢?我的心始终留在他那里,脑袋里想到的、念叨的都是他。
汪雨泽带着我去吃了火锅,在高温35度的天气里,吹着空调,吃着热腾腾的火锅,喝着冰汽水,别有一番滋味。我们都吃的很饱。
饭后我们又一起逛街,这条街我昨天就跟习墨涵一起逛过,今天又来逛一次,土特产在哪儿我当然知道,扯着汪雨泽的衣服就直奔卖土特产的地儿来。他一副不解的表情问我“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土特产卖?”
我灵机一动说“我猜的,是不是很准啊?”我脑袋确实很笨,但因为习墨涵,我学会了动脑经,整天都在动脑经想:他现在在干嘛?他今天吃的什么?他会看见我吗?会喜欢我吗?他今天好像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吗?
买好的土特产全被汪雨泽一个人提着,衣服也汗湿了。我要帮提,他不让,还买了雪糕给我。现在的情况就是我空着手啃着雪糕快乐的走在前面,他满头大汗提着好些袋子,颠簸着走在后面。
买了这么多土特产是不是为当地做了些贡献呢?走到路口,一辆的士刚好过来,把土特产放进后车厢,我们驰骋在回酒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