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首次变异 ...
-
“哈利，哈利。”
哈利的眼睛动了动，透过模糊的视线，隐约看到史蒂芬透着忧虑的脸。
“怎么了？”喉咙嘶哑的难受，仿佛有一簇火苗在里面烧灼。哈利摇晃了一下比往常厚重的头部，试了两下也没有顺利坐起身来。
他下意识摸索床头的闹钟。
“6:50？”哈利的视线落在天蓝色的帐幔上，让快变成浆糊的脑子努力回忆了一下，今天好像是周末。“……你就不能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哈利丢开闹钟，却发现全身的骨节都在酸痛。
“不，你得起床，哈利，你发烧了。我得带你去医疗翼。”史蒂芬说。
发烧？哈利吃力地抬起手臂摸摸额头，没感觉有多烫，反而呼出的气息热得吓人。
“劳驾，能不能先给我一杯水？”哈利甩甩头，企图把头部的厚重感甩掉。他感到喉咙干裂得快要冒烟了，眼皮直打架，偏偏头皮出奇的痒，还没有力气挠。
“好的，你等着。”哈利闭上眼睛，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史蒂芬从床沿旁开。
该死的，梅林告诉他千万别是在密室里惹上了虱子——他的头皮痒的得厉害，就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皮肤下面爬。
也许真烧得厉害，没过两分钟哈利就变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间，他好像听见的一些哧溜溜的细微声响，他仿佛看到春天萌发的嫩芽，又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破壳而出，头皮令人难以忍受的麻痒逐渐缓解。
哈利终于舒了一口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哈利，哈利，快醒醒——”
哈利睁开绿眼睛，看到室友史蒂芬一脸惊慌。
“又怎么了？”醒来后的哈利发觉自己精神多了，喉咙的灼痛也奇妙的消失，但头部反而变的更重。他习惯性挠挠头皮，结果扒到一头长发。
火红的、色泽艳丽波浪卷曲的长发。
哈利发出一声像受惊小姑娘一样惊恐的尖叫。
史蒂芬也和他一起尖叫。
然后室友拉下脸，严肃地说的道：“梅林，你被人恶作剧了？”
“我没有。”哈利立刻否定，他快速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不穿，蹭蹭蹭直接跑到镜子面前。“梅林——”
伟大的救世主看着镜子里那头齐腰的长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会不会是魔药吃多了的副作用？”看到室友不药而愈，史蒂芬反而来了兴致，一双棕色的大眼睛盯着正在镜子面前比比划划，试图拿剪刀剪断长发的哈利。
“你认为庞弗雷夫人会给错魔药？还是布鲁克斯怀疑医疗翼的药剂不合格？”哈利眼角抽搐，他发现睫毛也变长变密了。
噢！看看，不男不女，这是什么滑稽样！
“那么会是魔力不稳定造成的吗？”史蒂芬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某种可能性。“嘿，哈利，你能不能留着它……”
“你认为呢？”哈利面无表情一剪子把长发剪掉大半。“你觉得我应该先留着，直到布鲁克斯先生把原因弄明白，再写出一篇20英寸长的论文[论哈利.波特头发突变的十八种可能]？”
“噢，不——我只是觉得它其实蛮漂亮的。”小史蒂芬干巴巴地说。
“你可以把这句话留给赫奇帕奇的玛丹娜说，听说那姑娘中意你。”哈利嗤笑。
史蒂芬摊手。
几分钟以后，哈利的发型就从顺滑卷曲的齐腰长发变成了像被汪星人啃过般锯齿状扫把头。
“哦，这可真是——”史蒂芬看着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一杯美味的柠檬雪宝变成了馊掉的南瓜汁：“恕我直言，如果你不想被当成抽象艺术爱好者，就该去找赛琳娜生活顾问帮忙重新修剪。”
哈利摸摸被剪得惨不忍睹却依然固执乱翘的头发，很好，头上坚硬扎手的触感明显要比顺滑弹性要靠谱多了:“还有染发。”
镜子里的少年清秀、纤细，火红的头发衬托着苍白的皮肤越发白皙，碧绿的眼眸就好像前不久刚被哈利打过主意的绿宝石。
哈利忍不住抽出魔杖给了自己一个忽略咒，镜子里的人立刻变回了满头黑发。
他心里当然明白这种变化并不是魔药副作用或者魔力不稳定带来的，看来巴尔的契约藤让他变异的方向会是异于常人的毛发——谁知道呢，也许几年过后他就会像古怪姐妹一样毛发都特别浓密，或者干脆长得像狼人。
“谢谢，夫人，你的手艺棒极了。”哈利戴上大框眼镜。一把在空中挥舞的小毛刷负责把他身上掉落的断发清理干净，紧接着一只怪模怪样长着细长脚的扁嘴小盒子把它们吸进肚子里，就像麻瓜吸尘器。
“你真的不打算试试把额头亮出来吗？孩子，适当的修剪能让你更清爽一些。”金发碧眼，身材高瘦的中年女巫收拾好剪子和发梳。她将脚下的盒子拿起来，打开盒顶盖，拿出一个装着红发的小口袋递给哈利。
妥善处理巫师的头发、指甲等物品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不，这样很好，我认为额头上的伤疤太显眼了。”哈利接过口袋。
从生活顾问赛琳娜女士那儿出来的时候，哈利的扫把头已经被彻底改造成正常造型，虽然它们依然乱翘，但至少不再那么令人发噱。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没有任何一款染发剂的颜色能成功地附着在他顽固的头发上——至少赛琳娜女士那儿没有，就像它们完全抵制所有的柔顺剂一样，不管哪种顺发剂都不能阻止它恣意张扬。
哈利只好再次对自己使用忽略咒。
“你总不能老这样对自己使用忽略咒，哈利，这对教授不管用，他们能看出端倪。”史蒂芬提醒他说。
“如果被教授发现，我就告诉他们是实验事故造成的。”哈利回答道，不过他有些担心这种小变化会不会伴随终生。
到了下午，哈利发现头发又变成了深红色——也许我可以冒充天生阿尼马格斯。哈利在心中自嘲。
不过还好这头诡异的红头发只维持了一天时间就恢复原状，让哈利避免了向他的教授们说谎。
没过多久就是圣诞节。
十二月的天已经非常寒冷，从昨天傍晚开始，就下起了雪。厚厚的积雪让霍格沃兹银装素裹，黑湖的湖面也结上了厚实的冰，光秃秃的树枝上都挂上了亮晶晶的冰凌。
史蒂芬和赫敏都回家和家人们共度节日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现在只剩下哈利一个人，壁炉里的火温暖着整间屋子，燃烧的木柴发出淡淡的松脂香。
哈利只在圣诞晚宴上吃了点食物垫底就回到休息室，他的胃口越来越差了。事实上哈利一直没弄明白过巫师为什么要过麻瓜的圣诞节这个问题，要知道圣诞来自于教会，来自于弥撒，而教会曾经有过迫害巫师长达几个世纪的黑历史，魔法界更没有一个巫师会对基督做什么虔诚的赞美祷告，更别提什么赞美诗。
或许巫师们只是喜欢节日的气氛？
百思不得其解，哈利决定不再纠结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椅子上拆着自己的圣诞礼物。
比起现在正在温馨的餐桌上享用肥白的火鸡、圣诞布丁或是正和家人们一起围坐在圣诞树下分拆彩纸包装的圣诞礼物的朋友们，哈利在这个圣诞节收到了一本大部头（来自赫敏）、一副新眼镜（史蒂芬）、姨父姨妈寄来的一枚五十便士的硬币、海格新做的小蛋糕、邓布利多归还的隐形衣，还有医疗翼猛然增加的4瓶药剂。
哈利对着药剂瓶嘴角抽搐，手掌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自己的胃。
他抱着礼物回到寝室，一头倒在床上，仰躺着，两眼呆滞对着天花板发愣。
但片刻之后，哈利就爬了起来，手中拿着隐形衣。
连续多次使用巴尔的契约藤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哈利只好把原计划中利用圣诞假期去寻找其余魂器的计划搁浅——但这并不代表这七天的假期里他就没事可做，他至少还有加起来足有6英尺长的假期作业。而且，还不能辜负了邓布利多归还的隐形衣——抚摸着手中水银色泽半透明的柔软织物，过了这么多年，死神的圣物终于还是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哈利披上了隐形衣，出了拉文克劳塔楼。他想去看看厄里思魔镜，想看看魔镜里还能看到什么。或许这个圣诞节他也能看到父母，虽然只能站着镜子面前。
就是不知道邓布利多有没有把镜子搬出来？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深蓝色的夜空依稀可以看见几颗星星，也许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哈利走过大礼堂，这时圣诞晚宴已经散去，但城堡还有零星的巫师在走动。他一路上小心地绕开任何人和物，走过走廊、楼道，最终来到那间废弃的教室前。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首次变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