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徘徊》成缺

30、9.哥德堡变奏曲（下）

　　应梓柏在一旁陪着本榆，经理特意送来很多甜食和饮品又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等到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也不做戏了因肚子一早就饿了当下大快朵颐。一手拿着巧克力樱桃慕斯杯一边愉快的和他说：“梓柏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哎，我要那块起司蛋糕。”应梓柏递给她，她瞅着他微带歉意笑嘻嘻地说：“我弄这么一出搞得不能马上走，要在这里吃这些，你不生气吧？”
　　“别吃太饱，等下好好再去吃一顿。”
　　她点头，透过窗子看到外面警车到了。
　　“把嘴搽干净，表情严肃点。”应梓柏提醒她。两人吃好走过去正好听到经理声情并茂的将大致经过向警方说了一遍。当雨果看见她时激动地猛然站起喊道：“我没有非礼她！是她叫我进更衣室，是她勾引我！！”
　　“你别耍赖了！我看见了，不少客人也看见了，他们都愿意出来作证的警官。”经理向应梓柏点点头意思是让他放心。女警官过来询问本榆，她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甚是可怜。应梓柏因之前跳伞时她的真挚一笑而心软，现在看着她高超演技一时心底发笑，笑自己好骗。
　　这一场闹剧闹完，两人驶车离开了跳伞基地。一上路她抹掉眼角泪珠欢声大笑：“好玩！太好玩了今天！”
　　“你干嘛非要那样整他？他不过是喜欢你而已。”
　　“我就是想给他一点教训。”她眉棱一挑很是得意的样子。车子驶出不久天色暗沉下来，飘下几点雨丝。她还在车上滔滔不绝讲述勾引雨果的过程，说道越搂越紧时她停下留心看应梓柏反应。应梓柏并不在意的样子，她嘴一撅：“下一站我们去哪里？”
　　“送你回酒店。”
　　“不吃饭了？刚才不是说还要再吃一顿的吗？”
　　“还用吃？我光听你说我就已经饱了。”
　　她哼了一声转头趴在窗口不做声了。雨丝打在脸上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说道：“忽冷忽热，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的。”
　　“谁说不是呢。”
　　她睁开眼，眼睛灼灼发亮看住他。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她打开车门走下车背对着他说：“别吃味了，上来坐一会儿吧。”
　　应梓柏笑了。
　　她又重新高兴起来牵着应梓柏走进酒店。来到她的房间，房间里窗帘全都拉拢着光线幽暗满室阴凉。梓柏环顾了一圈在床上坐下打开了电视，本榆瞪他一眼将电视关上，背靠着桌子目光直直定在他脸上，过了一会儿说：“你上来是为看电视的？”
　　梓柏搓搓鼻尖：“不看电视干什么好？今天出了一身汗，你介不介意我在这里先洗个澡？”
　　“不介意，请。”
　　应梓柏一进浴室，她立刻翻他外衣口袋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夏禾枫，果然禾枫回电话了。浴室里水声潺潺，她根本不需压低声音。
　　“喂？喂？梓柏吗？”禾枫打的是应梓柏的手机。
　　她有一会儿故意不说话这会笑道：“禾枫姐，我是本榆。”
　　“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会有谁呢？我拍的不够清晰么？”
　　“你们！！”
　　“我们现在是情侣。你看他喜欢我多过喜欢你，你想要的我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哎，别生气，你和梓柏没有血缘关系你喜欢他一点也不变态。不过我告诉你有个变态喜欢你，那个变态和你有血缘关系。他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哇！光想想就觉得好恶心。”
　　“你胡说什么！”
　　“你不信？你去问问夏松林啊。啊，对了，你去问他当然他不敢承认的。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教给你，你去跟梓柏约会试试，看你们越亲密他反应就越大。真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不过、不过可惜梓柏不喜欢你，他连试都不会跟你试。你真可怜，算了你那么可怜我也不好再欺负你了，就这样不说了，我们要休息了，拜拜。”
　　“让梓柏听电话！喂！喂！”禾枫耳边一声喀电话挂了。本榆又在他手机里找到辛绦的电话了拨过去。
　　一会儿就接通了，那边传里辛绦关切的声音：“喂？梓柏？你在哪儿？”
　　本榆不禁蹙眉，原本想要像打击禾枫那样打击她没预料到电话一通自己先受到打击。
　　“你好，辛绦。我是夏本榆，我知道你不认识我。我是……”
　　“我知道你。本榆？你是梓柏叔叔的小女儿对么？”辛绦记得那个粉团般的小婴儿，“你和梓柏在一起吗？”
　　本榆心里骤然升起一股厌恶，声音越加甜腻道：“恩～我们在一起呢。不过怎么说好呢，就是我们在一起了。”
　　“我不大明白？”辛绦觉得她口气很奇怪。
　　她在那儿一阵笑：“你怎么那么笨。我和梓柏没有血缘关系，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我们是恋人了。你明白了。”
　　电话那端一阵静默。她以为她挂断了。
　　“辛绦你在听吗？”
　　“梓柏人呢？”
　　“呵，他在洗澡。你听……”她把手机移向浴室，“听到水声了吗？”
　　“他在洗澡？”
　　“是啊。”
　　“你却拿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们在一起？”
　　本榆皱紧眉：“是他让我告诉你，尽快搬出夏园别再纠缠他了！”
　　“你让他亲自和我说。”
　　“给自己留点颜面不好吗？何必让人家把难听的话当面说出来。他已经不想和你多说才让我打给你，我最快后天就会搬进夏园到时候我不要看到你。不然，当着众人颜面扫地是很难堪的事。”
　　“你知道我，知道我住在夏园。”辛绦问，“你来过夏园……那个穿着白裙子的是你？”
　　“是。”
　　“告诉梓柏，夏松林是他爸爸亲生儿子的人也是你？”
　　本榆冷地一哼：“他把这些都告诉你了？”
　　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别人！辛绦动了气：“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夏园，梓柏也不会被你左右！你说你们是恋人，我第一个不相信。”
　　“他现在就在我房间里，我可以拍照给你看。你自欺自人也没用，这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你不会现在打电话给我，也不会在电话里叫我快点搬出夏园。梓柏呢？我有话和他说，你把电话还给他。”
　　“你不信！好！你等着我一会儿拍更精彩的给你看，好叫你瞧个清楚。”她恶狠狠的还要说见浴室的门打开了。她愣了一下，听到里面水声依旧，便走去看，看到应梓柏人靠着门栏瞧着自己。他根本没洗澡！
　　气氛紧张起来，她背过手在身后挂断了电话，笑问：“你没洗澡？还是已经洗好？”一边揉揉脖子，“等你等久了，我肚子又饿了呢，我们去楼下餐厅吃点东西？”
　　“把手机还我。”
　　她盯住应梓柏交出手机。他随手翻了翻通话记录并不生气的样子说道：“原来夏松林喜欢禾枫啊。”
　　“你以前没发现？”
　　“我从没往那方面想过。”他拿了床上的外套往门口走。本榆不知为什么有点想哭却还是打开了门。
　　她双眼瞪着他说：“你不是真的想给我一次机会，看我们彼此适不适合。你知道对付我这种小女孩最好的手段就是我想要什么，偏就不给。你是在报复我。”
　　他不可置否走出门外，按下电梯，本榆跟在后面：“我那一点真情实感都给了你，你感受不到吗？”
　　他回身：“你不值得别人对你好。”
　　她剩下的那么一星半点感情像沙漠里的水蒸发了，终于消失殆尽。应梓柏打心底里对她感到厌恶，再不要见到她。走出电梯辛绦的电话打过来，他有点想念辛绦。接起电话说：“辛绦，是我。”
　　“听你的声音我就知道。”
　　“刚才夏本榆拿我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我道歉。”
　　“她说什么我不在意，梓柏我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夏园？”
　　“等我想通了我就回来。”
　　“不要让别人的话影响了你的判断力，左右了你的情感。做出违背你真实想法的事，伤害了别人，你自己也不会开心。”
　　“说完了？”
　　“我知道你不爱听，恐怕你也不想再接我电话。”
　　“不爱听是真，别啰嗦了我累了。”
　　“再见。”
　　“嗯。”他的车子飞驰在马路上前面路灯坏了，车子像驶进了黑洞里面无尽黑暗。他知道这是他自己的私人的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在别人看来却是不疼不痒的小事，伤心过也就会愈合。
　　他备受折磨，夜里睡下没多久突然就会醒来，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总不能一觉到天亮。他那么难受他做不到不恨，因此只有痛苦才能让他们平等。
　　隔天，他去看禾枫。见到夏松林在她家楼下等她。问了保安晓得他经常过来他们当他是夏小姐男友。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事事都配合的那么好按他所预期的方向在发展。他朝夏松林那瞥了一眼转身去花店买了一大捧红玫瑰。一边给禾枫电话一边走回小区。
　　禾枫下楼时看到夏松林，左右一找却不见梓柏。
　　“怎么是你，你在这里等我？”
　　“大姐，你忘了我们昨天约好今天去吃新开的面馆。记性怎么这么差。”
　　“我忘了，你干嘛不提前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我现在有事，你自己去吃吧。”
　　夏松林见她遮遮掩掩的忍不住多问一句“什么事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走走走走走。”
　　应梓柏拿着花走来假意没看到夏松林跟禾枫招手“禾枫。”禾枫闻声望去，夏松林转身见他一张面孔僵在那儿。
　　“你有事？就是因为他！”
　　她懒得理会迎向梓柏，看到火红的玫瑰指着它问“给我的？”
　　“夏松林？他来找你有事？那我约你到约的不巧了。”
　　“嗯，一点点小事已经解决了。”
　　“叫他跟我们一起吃饭。”他看向夏松林尽量压抑心里对他的恨意“你和我们一起吧。”
　　夏松林匆匆走来一把拉过禾枫，瞥一眼应梓柏语气不善道“你跟他去吃是不是！好，下次他甩了你，你别指望我会陪着你！”这话，让她想起夏本榆说的他爱自己。她心下思忖：难道是真的？
　　“原来你先约了禾枫，那是我太不巧了。你们去吧，我不打扰了。”
　　“等一下”禾枫说“你在车里等我一下，行吗？”
　　梓柏点点头。